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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皇妃:仙履心路第24部分阅读

么诗?”

    泽远方才像是被大人们吓住了,坐在太后膝上一动不敢动,听到小姨的发问才怯怯回答:“是《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嘉音不去看周围或惊诧或复杂的各色眼神,柔声道:“小远最聪明,再背一遍好不好?”

    皇太后一动未动。华音紧张地咬着下唇。沈斯晔正要迈出去的脚步为之顿住。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泽远得到小姨以目光传来的微笑和鼓励,又见母亲没有反对,便鼓起勇气朗声背诵。“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童音利落干脆地落下,如同一道冰凌划过初春封冻的河流,冰下暗流汹涌。

    “……罢了。”

    皇太后终于沉沉叹息一声,疲倦地松手,泽远趁机跳到地上。“叫他们进来罢。”

    一时间,偌大的会客室竟是陷入了屏息般的安静。除皇太后仍凝然端坐外,诸人均默然起身肃立。只一刻,便有脚步声从走廊由远而近,听得到衣衫的细碎窸窣。侍从再次进来先行通报,沈斯晔见祖母淡然端杯饮茶,便谨慎地代为答应。

    绘有梅兰竹菊的隔扇再次推开时,离京一年的皇长子已至门外。

    与一年前相比,沈斯煜并无太大变化,忻都的阳光也未曾在他身上留下多少印记。他遗传自生母的容貌本就生得极好,如今风采不减,比起年少轻狂时还多了一份流年延宕的沉郁。诸人或欠身或屈膝,若不去看他手臂里抱着的婴儿以及身后的祁令怡,单这一幕,仍旧是昔年弟妹们起身恭迎身为皇储的长兄。所谓时过境迁,莫过于此。

    祁令怡还在孝中,衣衫素净。毕竟生产才不足半年,她眉间有一丝远行的憔悴,令人望之便能心生怜惜。她至今未有王妃封号,身份比起这会客室里的所有人都不如,低垂的柔顺眉目下,哪里还有昔年燕京大学辩论社一辩那份卓然风姿?

    看着这一幕,沈斯晔的心忽然莫名一颤,明白了锦书为何再三犹豫。这样一想,心里便有些往下沉。

    皇太后不喜欢祁令怡,不过看在长孙的面子上没有太过冷淡,只淡淡的问候了几句便推说自己倦了,把小辈们统统赶了出去。泽远赖在小姨怀里挣扎着要去拿杏仁,被嘉音一把捂住嘴抱出门外,连哄带骗地拖走了。

    柳文琦沉吟片刻,善解人意地暂时回避。于是廊下便只有兄弟姐妹几个。相对无言了一时,华音终是忍不住红了眼圈珠泪盈盈,吓得沈斯晔连忙把姐姐扶稳。

    哥哥在华音心里,曾经是神只一般的人物。他是皇室未来的希望之光,是公众的瞩目焦点,走到哪里都是意气风发交口称赞。可自他辞去皇储一职,处境就尴尬起来。如今落进这等如履薄冰的境地,连她都觉得难堪。华音如此想着,心酸难言,一滴晶泪便滴落在腮上。

    “……怎么哭了?乖,别哭,对孩子不好。”

    沈斯煜还有心情安慰妹妹;华音咬着下唇瞪他一眼,背过身去拭泪。

    这时一只纤纤素手握着帕子送了过来,华音只当是妹妹,不客气地接过散着淡淡柑橘清香的素色绢纱,狠狠地一撸鼻子,哼道:“嘉嘉你算——”

    一抬头,正对上一双水波荡漾的美丽凤眼。忧虑之下是浅浅微笑,眸波明动,流光微转,祁令怡自有一种让首次见面的人心折的气度,不愧当日燕京大学第一美人的赞誉。捏着已然毁掉的手绢,华音窘到双颊发红,倒顾不得哭了。

    她对于哥哥究竟娶谁并不在乎,却不意他要被逼到如斯境地,是以本是对祁令怡有些怨怼;这下见祁令怡温柔和顺、对哥哥一心一意千里相随,兼之身世经历有几分相似,又念及小侄子未出生便经历了这番跌宕起伏,心底便渐渐生出一种同为人母的相惜之意来。

    “可惜弄坏了这手绢。”华音慢慢止了泪,含笑微微欠身,“真对不起……嫂嫂。”

    “一块手绢而已,公主不用在意。”祁令怡仍旧站在华音身侧,忙伸手将她一扶,善意地笑笑。“公主如今是双身子,要放宽心才是。万事都念着孩子,再大的难处也就过去了。”

    她说这番话时轻描淡写,然而在场的人都知道背后的辛苦不易。沈斯煜心疼妻子,忙拦着她不让她说下去,笑道:“你们两个倒是好好聊聊育儿经验,将来三弟娶了媳妇,你们这长姐长嫂不得帮衬着些?”一壁转头向沈斯晔一笑:“大家可都在等你的好消息呢。”

    祁令怡心知肚明地抿嘴笑。沈斯晔尴尬地笑了笑,不想多言;华音却不知道,好奇道:“阿晔?”

    “还早的很,姐姐只要备好礼物就好。”沈斯晔一扬眉,轻巧地转了话题。“——大哥在家准备待到几时?”

    沈斯煜安然的眉宇间这才现出一丝倦怠,顿了顿方道:“给佑琨办完命名礼。”

    廊下刚刚轻松起来的气氛顿时冰封。

    沈斯煜与家里的关系至今仍处在微妙当中。他固然为人温和,其实只是将傲气藏得更好。毕竟在皇储位置上二十年,等闲都不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轻易低头。沈斯晔徒劳地劝说几句,眼见无用,只能心底一叹。

    有些话不便当着姐妹说,他待祁令怡、华音姊妹相携离去后,才叹气道:“……是为了嫂子?”若让皇帝知道,一顶红颜祸水的帽子只怕是少不了了。沈斯煜闻言却摇头道:“也是为了我自己。”

    他转过脸,对着怔忡的弟弟淡淡一笑:“你尚为端王时,为何不愿回国?”

    “——他还想回去?”

    宗宫三楼书房里,皇帝听了次子的回报,当即变色。“我就说娶妻娶贤,他如今倒好!”

    他心头火起,不顾面前的人不是长子而是沈斯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待到骂得口干才止了。接过次子奉上的红茶,皇帝恨然道:“早知道就该送他出国!要不在燕大念书,哪会有这些狗屁事体!”

    沈斯煜与祁令怡是燕京大学政治系的同学,皇帝一直引以为憾。沈斯晔静候一侧,直到他平静些许才欠身道:“父亲息怒,其实大哥回忻都也未尝不是好事。”

    皇帝锐利地一瞥他:“唔?”

    “大哥如今是昭阳慈善基金总裁,尽职尽责自不必说了。”沈斯晔并未与皇帝对视,半垂着眸子徐徐而言,“从大局说,如今忻都变乱初定,有一位皇室成员常驻想必对民心安定有益,也有利于提升皇室的形象。如今民调总在六成之下,我们不得不警醒。”

    皇帝不置可否地一哼。

    “倘若大哥留京,外界看到祁夫人,未必不会把她当作发泄不满的靶子。祁夫人固然本性良善,毕竟是出身殖民地,家世亦有不妥之处。将来若再有变故,只怕容留他们的皇室亦难择干系。”

    沈斯晔的语气是陈述事实的淡然,冷静到没有一丝波澜。“其中利害,尚请父亲三思。”

    “你倒是能沉住气。”皇帝的话听不出喜怒。“就为了忻都,要让他赔上一辈子的前程?”

    并没有回应皇帝的话,沈斯晔淡淡道:“儿臣之伤亦是为忻都事态所致。”

    皇帝的眉头一皱。

    眼前这孩子,是越来越有不动声色的沉稳。看似散漫,却是心志坚如金石。水晶剔透心肠、八面玲珑手腕,与他母亲大不相同。

    皇帝待人冷热一向有些依自己喜好而定,爱憎之间天差地别。与谢皇后的婚姻完全是出自母亲命令,次子的成长,他却都看在眼里。当年将他们母子弃置在一侧之时,他断想不到,这孩子才是真正能挑起重担的那一个。

    目视着沈斯晔远去,皇帝方无声地叹息一声,一时竟有些失神。

    “尚源。”轻盈脚步自身后而来,身畔有人柔声道,“该吃药了。”

    皇帝接过姚夫人手里的温水杯子,抬头看了她一眼:“莲玉啊。宝宝呢?”莲玉是他为姚氏取的字。毕竟“凤凰”这个名字在皇室有些敏感。姚夫人为他揉着肩膀,轻声说道:“在后头练琴。”

    因为是新年,她穿的也喜庆了不少。一头乌云上斜斜挽着枝嵌宝孔雀钗,孔雀口中衔着枚翠色欲流的翡翠珠子,弯弯的黛眉间含着柔顺体贴,望之竟如四十岁不到一般。皇帝舒服地享受着妻子的服侍,随口道:“大过年的还不让她歇着,何必那么辛苦。”

    “宝如这孩子一向是要强,是想着胜过小公主罢。”姚夫人温温柔柔地笑道,“孩子们之间的事,我们就不必管了。倒是你,下午还有家宴,可要记得少喝些酒。”

    她句句均是为丈夫着想,皇帝听得很是受用,笑着拍了拍妻子的手背示意不必说了。姚夫人蹲□为他整理衣角,皇帝瞥见她头上的雀钗,赞许地颔首道:“好珠子,可惜这孔雀有些衬不起。”

    “莲玉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侍妾罢了,哪敢用凤钗呢。”

    姚夫人微笑着轻轻一叹,向有些歉意的丈夫投去深情一瞥。“能在你身边这些年,还有了宝如,我已不敢奢望别的了。这么多年聚少离多的,将来宝如嫁了人,我们再好好的过几年日子,那时你别嫌弃我老才是。”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

    闭上眼,他似乎仍能看到三十年前桃树下,那个穿着粉红袄儿的小姑娘。

    那时候姚氏才十九岁,是他幼年时保姆姚黄氏的女儿。杨皇后彼时刚生下长女华音不久,身体十分虚弱,时常要到西山行宫静养。他埋首公文之间,似乎总能见到那一抹鲜亮粉色。妻子身体时好时坏,不能行夫妻之礼;他寂寥之下,终于有一日与莲玉走到了一起。

    似乎这件事是对母亲权威的叛逆,除了皇后名分,能给的他都给她了。他记得娶谢淑匀那一天,她冒着巨大风险从法国逃回来混进宾客里,在人群里含泪痴痴看他的那一眼。大约就是那一眼让他沉沦。新婚之夜,他要在心里想着莲玉才能走进洞房。然后,就是数年痴缠。

    莲玉格外的柔顺,事事均以他为先,相形之下,谢淑匀就如同一泓照人孤影的冰水。兼之又是政治婚姻,她背后那个家族从来不是一盏省油灯,这让皇帝格外不快。自十年前与谢皇后彻底决裂,便一直是姚夫人代行妻子之职。就是他那态度强硬的母亲,也不得不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年难得的人齐全……”皇帝微微叹道,“莲玉,今年跟着我去参加家宴罢。”

    姚夫人一颤:“我……”

    皇帝按住她的手,闭上眼睛。“总要有抛头露面的一天。”

    63情不情

    “这就是今年要发布的合影?”

    皇太后戴上老花镜,细细地端详起新冲洗出来的照片。嘉音好奇不已,也凑过来看。

    二十寸的照片清晰如水明快鲜亮,参加拍照的人也是十几年来最多的一次。自皇太后、皇帝之下,左手是皇储、永安公主一家,右手边靖王夫妇、承华公主,佑琨抱在太后膝上,泽远则坐在父母之间。仿佛是有孩子在场的缘故,大人们的表情都不那么严肃了。

    “我的裙摆怎么折了?”嘉音一眼瞧出不妥来,“怎么搞的嘛,折腾那么久还是这样……”因为摆拍太久,穿着那身厚厚的礼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泽远不停地扭来扭去很不耐烦,反倒是佑琨文文静静地不哭不闹直视镜头,半点怯意都没有,让人惊叹不已。

    “你这傻丫头。”太后摸摸小孙女的发辫,微微一笑。“拍这照片,又不是为了好看。”

    嘉音托着腮轻轻点头。她察言观色一番,见祖母的心情似乎还好,便放了心。又陪祖母聊了一刻多钟,见老太太有了倦色,才告退出来。

    长秋楼前有一片苍松翠柏,即使在岁寒之时也青翠凝碧。雪后初霁的天色淡而远,积雪的汉白玉栏杆仿佛带了一顶顶绒帽,洁白之色并无二致。嘉音抱紧了温热的手炉,从厚厚的围巾里望着重重楼宇皑皑白雪,一时有些怔怔的出神。直到听到身后的呼唤,她才醒过神来,回眸一笑:“徐姐姐。”

    她的助理徐澄微微欠身,淡青色大衣在雪地映衬下显得格外精神:“霖泉宫方才来了个电话。谢家两位小姐已到京了,皇后陛下问公主何时有时间去见一次姊妹们。另,皇后嘱咐公主保重身体不要熬夜,还有切勿贪吃。”

    嘉音怏怏地颔首:“……我知道了。”

    徐澄便不再多言,欠身一礼后退下。她做事一贯干脆利落,人也偏冷,从没有罗杰那样的文艺风。嘉音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这才叹了口气。

    她心里清楚,她的两位表姐是为苏娴的婚事而来。

    今年夏初,苏韫做主将侄女许配给了谢家长房次子谢朗臻,婚期便定在了来年一月。算是苏谢两家再一次联姻也罢,至少谢朗臻一表人才,比起她大哥只好不坏。这桩婚事门当户对,不管他人怎么想,面上都是喜气洋洋向两家道喜的。

    那么,常年留在榄城的苏慕容一定会回来出席姐姐的婚礼了。

    苏慕容是不多的能自然地接受她任性尖酸的人。女孩子都会有的小脾气,她甚至当着哥哥也不敢全然使出。他把嘉音当作妹妹,却并不把她当作可以随意打发的孩子。嘉音自小就被教导要进退有度、温柔和顺,而苏慕容却告诉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就好。

    “我都学会做几道菜了,为什么你不回来尝一尝……”

    嘉音小小声地自语着,心里既有些期待,亦有茫然。

    这时有长秋楼的侍从官走近,询问她可曾见到永安公主夫妇,嘉音想了想,摇头说:“姐姐昨日曾说要去园子里游玩,大姐夫一起跟去了也未可知。”她想到园中玉树琼花的美景,一时淘气心动,抛开了那些心思情怀:“不必你去找啦,我去那里玩,顺便就能看看她在不在。你找姐姐有事?”

    少女的脸颊上微微泛起粉色,一双漆黑眸子在雪地里显得分外清亮,眉目如画间均是纯净笑意。天气严寒,侍从官很高兴不必亲自去花园里,笑道:“也没有其他事,只是老太太想大孙女了。公主见到她,记得告诉一声好好休息。”嘉音闻言偏着头想想,如花笑靥便从腮边开出来:“夜里是家宴,那我告诉她要早点来啦。”

    她翩然下阶去了,侍从官望着雪地里渐行渐远的一点朱红背影,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泽远是个相当淘气的孩子,佑琨比起小表哥却乖巧安静的多,颇有大家风范。他甜甜笑起来的时候,就连态度一直淡淡的太后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沈斯煜却似不太乐意把儿子送到长秋楼。他如今越发的深居简出,只去拜访了外祖父杨氏和谢皇后,然后安居东苑闭门不出,每日里只照料妻子、给孩子朗诵睡前故事。皇帝对长子的消极怠工很是不快,喜欢佑琨倒是真心实意。他使人来带孩子过去时,沈斯煜皱了皱眉,起身一并去了。

    皇帝等在宗宫三楼。室内暖香袭人,沈斯煜一推门进去就开始后悔。皇帝却不管他,径命人将佑琨抱过来放在膝头,逗弄着他呵呵笑道:“这孩子长的真有福分。莲玉你来看看。”

    “可不是。”姚夫人亦是一脸含笑地附和道,“看这下颌,琨儿将来必定是个有福气的,靖王殿下当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呢。”

    她侧坐在皇帝身侧,欲要伸手将佑琨抱过来;沈斯煜却伸手阻挡道:“这孩子不老实,别弄脏了夫人的衣服。”一壁已轻巧却不容分说地将孩子抱回自己胳臂。佑琨趴在父亲怀里咕咕地笑了两声,开始吮自己的手指。皇帝不快道:“怎么这么生分?连看看都不行?”

    “父亲多虑了。”低头将孩子的手从嘴里拽出来,沈斯煜淡淡地回答,“这孩子有些痴处,不是血亲便不愿意亲近的。”

    姚夫人闻言微微变色,低头不语。皇帝斥道:“胡说八道!哪有这种道理!”

    “这不假。”沈斯煜只是轻微地一耸肩,“他连保姆都不用,这半年都是我和令怡照顾他。像这次回来,他虽然从没见过华音,却是天生的亲近。要说小孩子都有从胎里带来的灵气,恐怕也未尝不是真的。”他这一番话似虚似实真真假假,听得皇帝一阵愕然,回想起来好像的确也是这么回事,便不提了。

    沈斯煜便也不说话,只安然自若地坐在沙发上,从花瓶抽一朵鹤望兰,逗着佑琨伸手来抓。这会客室是他以前每日都要来的,他闭着眼也能摸到门口;此时大摇大摆地坐在这里,行止间全无不妥帖之处。这种自然态度看得皇帝直皱眉,咳了一声方道:“听说你准备过完新年就回去?”

    “昭阳慈善基金还有一堆事等我处理,拖延不得。”沈斯煜的目光依旧落在儿子身上。“回去之前,我想带着令怡和佑琨去祭拜惠陵。母后若在天有灵,想必也是高兴的。”

    皇帝反倒一滞,停顿一下方道:“也罢。总归别冻到孩子。”

    室内安静了一时,沈斯煜问道:“明年就是母后三十年祭了,父亲不知有何安排?”

    他的语气非常平静,内含的意思却毒辣之极,尤其姚夫人还陪侍在侧。“至于佑琨,哪里会这么娇嫩?以前我和妹妹去祭拜惠陵也是在一月,那时也不过四五岁。”

    “朕没忘,主祭是一定会去的。”言及早逝的结发妻子,皇帝也有一丝怅然。毕竟是少年情分,杨皇后在他心里总有一份特殊的位置。“前些日子还想了些章程,过年一乱便暂搁下了。你怎么个打算?”

    “母后不是爱热闹的人,不必闹得太大。”沈斯煜一口一个“母后”,神态却是平静的紧。“到时候只把弟弟妹妹们喊回来就好。谢姨这个季节一向多病,就不必麻烦她了。至于夫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