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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皇妃:仙履心路第26部分阅读

    还是那么漂亮,可是颜色苍白。她家儿子比两个月时格外可爱了许多,在这冗长的场合居然一直不哭不闹。但锦书的心思很快从观察沈斯晔的家人上转移了。她死盯着电视上频频微笑举杯的那人,心里咬牙不已。

    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静养?锦书大怒之下发短信:“别喝酒!”

    一会他回复道:“杯子里其实是水。多谢你还特地看新闻盯着我,呵呵。”

    锦书心底微微一动,没有回复。

    若将来只能从新闻上看到他,隔着电视信号从地球到卫星的距离,自己是否能够毫不心痛的接受?

    或许,是该做出选择了。

    何夫人吴霜近年来的厨艺已然臻于化境、贯通南北中西,非锦书这等只会煮汤熬粥的废柴可比。生日蛋糕按照女儿的口味格外多加了巧克力杏仁,此外莲藕排骨汤、黑椒牛排、蒜蓉扇贝之类,还在厨房里就飘香四溢,锦书很怀疑邻居闻到后的想法。至少据母亲说,她爸爸偶尔邀请同僚回家做客,一票老外必定是趋之若鹜的。

    “女孩子总该学点厨艺,对自己有的是好处。”母亲对她说,“咱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我和你爸也一直娇惯着你,其实会做饭还不是对自己好?”

    锦书把剥好的蒜放进盘子:“我没时间……”

    “将来毕业工作了就有时间。等你嫁人生了孩子,你就得想着怎么才能做好饭了。”何夫人轻叹了口气,“我才有你哥哥那几年,天天都琢磨着怎么让他多吃点蔬菜。我那小时候……不说也罢。”

    她把撒好冰糖屑和松子碎的八宝饭递给锦书端出去,待女儿再回来,才斟酌着说:“小锦,不是妈妈催你,你也该考虑男朋友的事了。你学医比我清楚,结婚太晚……对孩子也不好。”

    锦书怔了怔,看着母亲已然微霜的两鬓,几乎就要脱口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母亲,理智却告诉她这不可以。不像何麓衡对儿女都有极高的期望,吴霜只盼着孩子能过得舒心。而沈斯晔的环境怎么看都不容易,锦书目前自己尚且没有多少信心,何况她爹妈?

    ……所以还是先瞒着吧。

    晚餐在下午四点开始。在锦书的强烈要求下,何夫人打开了电视,开始收看燕京青年交响乐团演奏的新年音乐会。母亲在蛋糕上插了蜡烛一一点燃,锦书便闭着眼开始许愿。

    希望父母身体健康,嫂子能顺利生下宝宝。

    希望明年答辩能过,回国找到合适的工作。

    希望……去留与否,结果不要让自己后悔。

    她一直不是贪心的人。鱼与熊掌不可得兼的道理也明白,选择的代价即是失去,既然已经是成年人,就不该把自己的人生寄托给别人决定。无论如何,这个选择要由自己做出。

    此时已经是燕京的深夜,音乐会接近高嘲。锦书听着弦歌飞扬,吃着母亲特制美食,又是难得的与家人团聚,当下颇为陶然。

    音乐会即将结束之时,变故倏生。

    ——有个坐在前排的观众忽然跳上指挥台,掏出一把枪厉声喊道:“都不准动!”女士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刺客无暇他顾,一把抓过一个年轻女子用枪抵着头当做人质,疾步往正门而去。电视台的导播大概被吓傻了,画面都忘了切换,把这一幕清清楚楚地转播给了全世界。此时特警们已经抢步进来试着疏散观众,却被持枪男人的一声大吼阻止了。

    “谁都不准动!否则我先杀了她!”

    被他挟持的年轻女孩神情居然还镇定。男人警惕地走向门口,特警们紧紧相随,一时却也不敢贸然动手。眼见到了门口,男人看看枪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料想她没有反抗的本事;就是这一闪念的松懈,女孩子忽然快如闪电地发难了。

    下一秒,男人捂着□痛苦地弯了腰。再下一秒,他被特警们双手反拧按在了地上,被拖走的路上还在高喊“自由万岁!”其背景可想而知。一场危机暂时解除,音乐会却也开不下去了,警方需要对会场进行彻底搜查,以防有炸弹隐匿在内。安保人员们不得不分头去维持秩序,以防出现踩踏。

    人群缓慢的蠕动着,直到观众们差不多离席完毕,内阁成员和皇室才得以下楼。一是为了防止有人暗中生乱,二也是为了免得过后被批评。在安保人员的严密保护下,帝国的核心走向楼梯。眼见危机即将解除,巨大的水晶吊灯忽然开始摇摇欲坠!在特警们大喊“闪开”的同时,皇储飞身扑过去,推开了正好站在灯下的父亲。

    或许是电源被切断了,镜头在瞬间变得一片黑暗。

    66春晖寸草心

    经过审理证实,袭击者的确是忻都背景。但令公众意外的是并没有谁宣布对此负责。新年前夜发生的恐怖袭击虽然没有造成多大损失,却造成了巨大的震动和不信任。立刻有在野党议员对执政内阁提出弹劾,直指首相对忻都不作为。民众的态度也发生了极大变化,民调显示,同意再度使用武力解决事态的百分比已提高了三分之一。一时间朝野哗然,无论如何,新年势必过不安生了。

    而对于皇室来说,这个新年可谓格外倒霉。永安公主小产还在观察期,佑琨又不知怎的发起高烧来,皇帝即使被沈斯晔推开了,还是被碎玻璃划伤了胳膊,也入院接受了全套检查。一时间能主事的竟只有皇太后。但她历经无数风浪,在事发后立即镇定下来,有她坐镇,魑魅魍魉们亦不敢造次。

    至于沈斯晔本人并没有大碍。他的伤口裂开了,接受了清创和缝合手术后就被送进了病房。他一没伤到脊椎二没伤到骨头,昏迷也只是疼痛性休克所致。好在据医生称,当时的处理和缝合都很到位——至于他身上为什么有旧伤,主治医生被安防司一句“事关国家安全”给吓住了。

    而谢皇后得到消息、匆匆从城外霖泉宫赶到医院时,已经是一月一日的凌晨四点。

    她坐在病床边,静静地看着儿子沉睡的脸。温暖的病房有种输液特有的气味,耳边似乎有水滴落进湖面的声响,落到她心里,沿着输液管流进与她相连的血脉之间。谢皇后的目光落到儿子的左肩,像是触了电似的一跳。

    她一动不动沉静地坐着,被华服掩盖住的左手却紧紧攥住了被单,攥到掌心刺痛。她感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抖。因为护士要进来更换输液瓶,谢皇后便起身避让到一侧。静立了一刻,她悄然走出门外,无声地掩上了门。

    站在廊下浅喘了几口气,她心下的悲愤惊怒却仍未平息。凌晨她被突兀地叫醒,醒来就得知这晴天霹雳似的消息;直到亲眼看到儿子,强自提着的一股力气才倏然松下来。远远的天空已透出青白色,谢皇后紧皱着眉头按住心口,脸色愈加苍白,忍着不适就温水服了药,脸上方慢慢洇出血色。

    见她一脸疲倦,名字是中药的侍女杜蘅上前小心地扶住她,轻声提醒:“夫人,咱们来了这里半日,还没见太后呢……”

    谢皇后点点头,淡淡道:“这就过去。”

    推开休息室的门,太后正斜倚在沙发里小憩。她脸色亦是极差,大概是一夜未曾合眼的缘故。想是听到动静,太后睁眼看过来。谢皇后欠身为礼,看在太后眼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谢皇后本是太后亲自挑选的儿媳,对她的家世相貌都满意,甚至还觉得这个媳妇配自己已经是续弦的儿子有点可惜了。谢皇后性格虽然清淡了些,不及杨氏的温柔,却也没有不妥之处,尤其待并非亲生的孩子算的是极好。但此后宫闱生变,太后就有些怒其不争——怎么嫡妻还争不过一个||乳|母养的丫头?到了儿媳决绝离宫,太后暗自感叹她宁折不弯,心下却也埋怨她不识大体。一时心情有几分复杂,只推了推在旁边打盹的嘉音:“还不快去扶你娘进来。”

    嘉音懵懵懂懂的揉揉眼睛,看见母亲,眼圈登时就红了:“妈妈……”

    打发女儿去看看哥哥的情况,谢皇后在婆母对面坐了,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疲倦的脸,倒化解了几分尴尬。太后先自嘲地笑笑:“为了这爷们几个,我非得把这把老骨头折进去不可。佑琨昨夜里突发高烧,皇帝也不安生。你是哪会子过来的?”

    谢皇后微微欠身:“刚从阿晔那里出来,我看他肩上又是新伤又是……旧伤,心里实在是……”她哽咽了一下,不忍再说下去。太后心下也是恻然,叹道:“阿晔这孩子不容易,好在他是个有福泽的,不几年就能正位,你当放心才是。”

    “我宁可他平平凡凡过一辈子,也别受这些苦。”谢皇后黯然一笑。“去年年底我还在白云观为他打过一醮,求来的签上只说他今年有灾厄,可也命动红鸾;起先还没在意,不料竟成了真。早知如此,我就该提醒他小心……”

    太后闻言叹息道:“有些天机,果然还是不要勘破的好。倒是你方才说什么……红鸾星动?”老人家总是对这些更在乎。

    谢皇后轻轻揉了揉眉心。“阿晔在美国遇刺,您知不知道是谁救了他?”

    太后狐疑地瞄了她一眼:“我只知道是嘉嘉的一个朋友,听说是个学医的姑娘。”

    谢皇后叹了口气。“您大概还没听说罢?那姑娘是阿晔的女朋友,咱们谁都不知道。”

    “当真?”太后大吃一惊,不自觉坐直了身子盯着儿媳:“那是谁家的孩子?”

    谢皇后笑了笑。“您先听我给您说段故事。”她方才已被告知了儿子遇刺又得救的过程,对何锦书不由额外的多了几分好感;这时斟酌着组织语言,缓缓把她知道的情况告诉太后,听得老太太连连点头道:“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

    太后本人绝非贪生之辈,当年踏遍前线的战地医院也不过双十年华,是以一向对有胆识的人青眼有加。谢皇后深知这一点,所述言语听得太后颇为赞赏:“既然性格模样家世都不错,为什么阿晔还要瞒着?很该告诉了来,我才好去细细相看了下聘礼的。他倒装作没事人一样。”虽然何锦书出身平民又生长在国外,但在经历了姚氏母女和祁令怡之后,太后的择媳标准不觉降低了许多下去。

    谢皇后苦笑道:“阿晔脾气牛犟。我担心贸然插手反倒要惹恼他。”

    “等不得了,他今年就二十七,再拖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了?”太后很愉快,一时间眉宇间又有了黯淡了数日的光彩。“等这一阵子忙乱过去,我就托人去相看相看。年前我还去庙里给他求姻缘,没想到应在了这上头。过完年我去还愿,问问佛祖什么时候能抱上重孙。”再如何英明睿智,太后的心思也与寻常老妇无异,提起孙辈的婚嫁便能计划上许久。

    “还有一桩,皇帝也受了伤,不管以前恩怨如何,你当去看看他才是。”

    谢皇后眉头一跳,淡淡应道:“我省的。”

    见太后露出倦色,她便起身告退。

    不论谢皇后心里怎么想,她还是走在了去皇帝病房的路上。杜蘅颇为担忧地偷偷看她一眼,却只见皇后面上平静无波,当真是好涵养。恰在此时,迎面有人匆匆而来。急急走来的那美妇人本来是低着头想心事的,看清她们时,不觉露出一惊。

    她迟疑了一刹那,终于屈膝下去,低头轻声说:“皇后……陛下。”

    这狭路相逢可真是巧。

    杜蘅有些不忿地白了姚氏一眼,见她姿容美艳,心里就有些为女主人不平。遇上这种腌臜事,几个女人还能维持好气度?谢皇后一时无言,杜蘅便自作聪明地大声道:“喂,你是谁?怎么挡着我们的去路?”

    这还是那个春天之后的第一次重逢,却不料是在此情此景。谢皇后如此想着,又见姚氏礼数周全的恭谨,不觉有点哭笑不得,一时间倒不欲多说什么。

    “妾身姚氏,请皇后安。”

    姚夫人维持着毕恭毕敬的屈膝姿势,仪态里却全然不见卑下自怜。多年过来,再多的恨意也都消散了,让谢皇后对眼前的女子竟有了几分佩服。若是自己,断然做不到为个男人委曲求全至此。念及此,便淡淡道:“不必多礼。”

    姚夫人顺势站直身子,趁机打量了她一眼。谢皇后被她探究的目光看的不甚愉快,点点头便举步离去。走廊尽头只有一间病房,姚夫人心里一颤:“您这是要去——”

    不待谢皇后说话,杜蘅早已回头大声说道:“去探病!”然后小声嘀咕:“怎么我们不能去看么?倒要你来管!”

    谢皇后几乎笑出声来,轻斥道:“不可无礼。”言罢不再多语,挽起披肩走向回廊尽头。

    恰如儿女安危是谢皇后的死|岤,姚夫人的死|岤在女儿之外还要加上一个丈夫,她望着谢皇后即使裹着宽大披肩还是显得窈窕的背影,心下不由有些微酸。

    她比皇后还要小一岁,却早已没了那种超凡气度。太多的谋划计算,早就把她消磨成了平凡妇人。平时还不觉得,往谢皇后身边一站只怕会高下立现。想到这里,姚夫人的心里有些发紧,咬咬牙,跟了过去。

    皇帝却醒着,正半倚在床头看一份文件。听见推门响,他不以为意地抬起头:“莲玉?”

    他的目光愕然落在了姚夫人的身后。谢皇后的脚步极轻,几乎是一阵轻风似的飘进来。相对无言了一时,还是谢皇后先开口:“我从母后那里来,听说你也伤了,过来看看你。”她走近一步,灯下的双眼更显得清澄明净。“你年纪也不轻了,当注意才是。”

    皇帝不意性子清冷的妻子能说出如此软和的话,一时倒有些感慨万千,叹了口气道:“这也没法,防不胜防呐。”他招呼道:“坐。”

    谢皇后莞尔道:“多谢。”

    毕竟过了太多年,再多的恩怨都淡了,离婚手续也办的毫无障碍,到了此时,帝国的最高夫妻倒是能平心静气地说说话。皇帝又想到次子是为救自己才受伤,对谢皇后不由又多了一分愧疚。交谈虽然是你问我答,却也算的是相敬如宾。

    谢皇后并不欲在此多加停留,只一刻便要离去:“我还要去看看阿晔,你好好休息。”她略整理一下羊绒披肩,杜蘅很有眼色的扶着她起身。皇帝默然看着妻子在灯下愈发清瘦的身影,终于在那一袭雪青色长裙要拂过门边时,出声唤道:“淑匀!”

    谢皇后讶然回头。皇帝一时却不知自己要说什么,只得选择了与孩子有关的话题。“……阿晔是个好孩子。你把他教养的很好。”

    “是么?”谢皇后淡淡地笑笑。“或许吧。”

    她从皇帝的病房出来,方轻轻吁了口气,侧头对杜蘅说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杜蘅点点头:“不知道殿下醒了没有。”她扶着谢皇后的胳膊,小心地往走廊另一端走,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问道:“我瞧见那个姚什么就觉得讨厌,一瞧就是‘掩袖工谗、狐媚惑主’,您怎么……”一点不生气?杜蘅眨着乌黑的眼睛看着女主人,却是什么也没能从她脸上看出。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谢皇后轻叹道,“这不是你小孩子该明白的,不要再说了。”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远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近年来她身体渐渐有些不好,时常到庙宇道观走动,这一句谒语早已参透清楚,早年的好胜要强之心也散了九成。心里真正挂念的,也不过是一儿一女罢了。

    至于别的,她甚至不愿意去多想。当年既然选择了嫁入宫廷,又何必自怨自怜?心底浮现出一双似乎永远追随在身后的眼睛,谢皇后自嘲地摇了摇头,推开沈斯晔病房的门。

    正半跪在哥哥床前的嘉音回头看见母亲,忙要站起来。少女大概是屈膝太久,起身时踉跄了一步。她甩开侍女的搀扶,直到挽住母亲的胳膊才擦了擦眼睛。谢皇后安慰地摸摸女儿的头,柔声说:“你也累了,去隔壁休息一时,这里我守着就好。”

    把一步三回头的女儿赶去休息,谢皇后便在床边坐下,安静地想着心事。

    沈斯晔忽然迷迷糊糊的嘀咕了两句。他紧紧蹙着眉头,眉间拧出一个川字来。谢皇后不觉叹气,正要拿毛巾为他擦擦额头,耳畔却清清楚楚飞进一声低低呼唤:“小锦……”

    谢皇后的手顿住了。她有些疑心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听到病榻上的儿子于昏迷中还在呼唤的那个名字,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似是惊喜,又有几分怅惘。什么时候,他不再在梦中喊妈妈了?她的心里有些微微酸涩,却又很快感到释然。

    嘉音正躲在角落里打电话。摆手示意侍女不要声张,谢皇后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小女儿身后。嘉音全然无觉,还在叽叽喳喳的小声讲话,倒像只聒噪的小黄鸟儿。

    “嗯,他没事……医生都说是你当时处理得好……网上能有什么准确消息呢?你再守着电脑刷新也不靠谱吧……我知道……心里想哭脸上还要笑是挺难受的,可是哥哥已经没事了,他的麻醉劲儿还没过去……好吧,我这就去看看啊。”

    嘉音刚转过身子,就被结实吓了一跳:“……妈妈?”

    谢皇后看出了女儿眼底一丝还没掩饰好的大大惊讶,不觉暗自叹了口气。她不用想也知道,儿子和何家姑娘的缘分,至少有一半是因为嘉音在其中牵线。

    无声地示意女儿可以离去,谢皇后一时有些出神。没过一会儿,嘉音讪讪地蹭了过来。

    “打完电话了?”

    嘉音小心地一瞥母亲:“嗯,何姐姐很担心,打电话来问哥哥的情况。”

    谢皇后若有所思地颔首。“依你看,他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嘉音有点傻了:“……啊?”

    “何家姑娘还在读书吧?阿晔平常都在英国,也不容易见面。”谢皇后倒是单纯地为儿子的情路担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