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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身为奴第22部分阅读

    着身体依旧专注在奏章之上的凤修,敬德皱着眉头的开口,恨不能将床边的烛火给熄灭,太医已经说了,大人是劳累过度,加上之前吹了冷风,过两天就是年关了,休息不够才会导致高烧不退。

    “无妨,还有些奏章需要批阅,明日送到宫里让吏部分发到各地。”不停的咳嗽着,甚至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灼热的,凤修一手拿着奏章,勾着床头矮柜上的烛火快速的审阅着,对着一旁的敬德挥挥手,示意他退下休息。

    “大人,你何苦这样劳累自己。”烦躁着,不明白凤修为什么要这样劳心劳力,敬德不解的抓着头,颔首的脸上有着对凤修身体的慢慢担心。

    “在其位谋其政。”头也不抬的低声一叹,凤修再次专注着手中的奏章,虽然苍紫王朝是这片大陆之上国力最强盛的,可是北边有好战的突厥部落虎视眈眈,南方富饶之地乃是大燕朝的地方,虽然国力强盛,可是还是有太多需要处理的政务。

    “大人,属下替你热些饭菜过来。”知道劝不住凤修,敬德无奈的开口,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与其这样打扰大人处理事情,还不如端些吃的过来,病了这几天,大人都很少吃东西。

    关好门,敬德刚一转身却错愕的看着走过来的伊夏沫,再次的愣了愣,这才知道不是自己眼花,真的是裴王妃,这么晚的时候,“王妃,你?”

    077章 出府惩罚

    脚步停顿下来,听着屋子里那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声,伊夏沫纤细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咳得这么厉害,他为什么还不休息?

    “大人还在看奏章,王妃还是不要打扰了,否则即使今夜睡下了,明天晚上大人依旧会熬夜。”看着伊夏沫那凝皱的眉头,敬德低声的开口,“我要给大人热些吃食,王妃若是不嫌弃一同过来。”

    “病了几天了?”点了点头,伊夏沫这才收回视线跟上了敬德的身影向着一旁的厨房走了去,她虽然懂得一些基本的药疗知识,可是对凤修的咳嗽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不同于北苑那狭小而破烂的厨房,右丞相府的厨房显得宽敞太多,器具一应俱全,而一旁的炉火边,敬德熟练地搅拌着用药材煨出来的稀粥,一面回答着伊夏沫的问题,“上一次从裴王府回来,大人身体就有些不适,要过年了,大人日夜操劳才会让病情加重。”

    “我送过去。”接过敬德手里的托盘,看着那一大碗浓郁香味的稀粥,和凉碟清淡的小菜,伊夏沫恳切的看向敬德。

    “上一次匡衡的事情,敬德谢过王妃。”憨厚的笑了笑,想起了上一次的凶险,敬德感依旧专注的看着奏章,甚至没有看一眼推门进来的人,凤修掩嘴轻咳着,半天没有听到敬德的回答,这才疑惑的抬起头,却见伊夏沫站在床边,一脸担心的看向自己。

    “你怎么来了,这么晚?”这才放下手中的奏章,凤修牵强的笑了起来,可是胸口一阵憋闷,快速的别过头压抑住那咳嗽声,不想让伊夏沫更加的担心。

    “不要忍着。”快速的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强制压抑的凤修,伊夏沫眉头凝的更加的紧,纤瘦白皙的手迅速的拍上凤修的后背,看着一旁矮柜上那堆积的奏章,心头立刻溢生出一股的恼火。

    “我没事。”小声的,压抑着咳嗽着,凤修含糊不清的开口,半响后终于感觉憋闷的感觉散了去,这才再次抬头看向脸色不悦的伊夏沫,“你一个人来的?”

    “九幽挡下了暗卫。”抬手探上了凤修的额头,灼热的感觉似乎要烫伤掌心,伊夏沫原本只是清冷冷的脸此刻却如同乌云般的密集起来,烧成这样,他竟然还不休息。

    “你啊。”凤修心疼的看着伊夏沫,既然有暗卫阻挡,看来裴王爷定不是让她出来,听周管家的回禀,她似乎和裴王爷又闹僵了,这样出来,只怕回去又多些麻烦。

    “我没事,敬德说你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皱着眉头,压抑着心头那股的不悦,伊夏沫快速的转身将托盘上的稀饭和小菜端了过来,看了一眼矮柜上堆积满满的奏章,忽然有着将他们都扔进炭盆烧毁的欲望。

    “丫头不可胡闹,这些都是明天要用的。”察觉到伊夏沫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意图,凤修快速的开口,侧过身体将奏章迅速的移到了床上。

    “为什么一定要在朝廷里?”敬德熬稀饭的时候,伊夏沫也听了些凤修在朝廷之上的事情,一个没有任何背景,依靠着自己爬上丞相的位置,伊夏沫清楚的明白那其中的艰辛,可是仕途再重要也没有他的身体重要。

    “没事的,这身体就这样,天气暖和就好了。”感觉着伊夏沫那明显担心的摸样,凤修轻笑的开口,接过碗慢悠悠的吃了起来,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不是说放手就可以放手的。

    “吃了就休息吧。”第一次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系统的学过医,否则多少可以有些的帮助,看着凤修已经没有了食欲,却强撑着吃下稀粥,甚至依旧一脸温和的表情,伊夏沫痛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

    “看一会奏章就睡,我让敬德送你回去。”凤修轻柔的开口,虽然高烧之下,头已经是晕沉沉的疼痛,可是看到她这样不顾一切的从裴王府来看自己,那孤寂的心扉渐渐的感觉着温暖,似乎病情也轻了许多。

    “凤修!”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第一次当着他的面连名带姓的喊着他,伊夏沫瞪着一双眼,恼怒的看着笑的让人不忍责骂的凤修,他都病成这样了,居然还不知道休息,还要看奏章。

    “丫头,我倒是第一次看见你生气。”笑声轻柔而温和,凤修看着站起身来气的脸色阴沉紧绷的伊夏沫,不由的放下碗握住她的手,“你看你,上次手伤成那样都没有告诉我,我明明对你说过周管家是我的人,你还不是独自承担下来了,幸好宫里的药材效用奇好,否则我真的要打你的。”

    “不要转移话题,休息。”强势的开口,在凤修凝望的视线下,伊夏沫快速的将床上堆积的奏章一一的整理好,直接放到了中间的桌子上,服侍着凤修躺了下来,替他掖好被子。

    “快睡,敬德说稀粥里加了些药材,好好休息。”根本不理会凤修抗议的表情,伊夏沫吹灭了烛火,坐在床边监视着被迫躺上床休息的凤修。

    “好,听你的。”重新躺回了温暖的被子里,身边坐着是关心自己的人,凤修心满意足的笑了笑,无奈的看了一眼被搬到桌子上的奏章,看来只能早起将没有看完的奏章都审阅完毕。

    似乎感觉到凤修的打算,伊夏沫语气凉飕飕的响了起来,“等你睡着了我就会离开,奏章我会带回王府让裴傲处理。”

    这个丫头,既然有裴傲处理,那他就好好休息吧,没有再开口,只是万般无力的看了一眼伊夏沫,凤修悄然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无声的握住她的手这才真正安静的闭上眼。

    太过于疲惫,在药效下,一刻钟的时间却已经睡熟了,伊夏沫看了一眼睡着了却依旧紧紧攥着自己手的凤修,这才低低的叹息一声,看着脸色疲惫的他,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当然怀抱里抱着那没有处理的奏章。

    一直等候在门外,看着抱着奏章出来的伊夏沫,敬德惊诧的愣了愣,不敢相信的看向伊夏沫,王妃不会真的要将这奏章带回去给裴王爷处理吧。

    “照顾好他。”交代一声,看着夜色清冷的苍穹,伊夏沫快速的向着院子外走了去,裴傲既然想要利用她,至少也该付出一点的代价。

    “王妃,敬德送你回去,太晚了。”后知后觉,看来大人这一次真的能好好的睡一觉了,感莫测的裴傲,伊夏沫冷冷的丢出话,“这几天我可是配合的很好。”

    原本因为不悦而紧抿的薄唇忽然微微的上扬起一抹弧度,裴傲这才睁着一双幽暗如同黑潭的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伊夏沫,高大的身体也不由的移到了她的身边,“那王妃倒是说说,本王在装什么?”

    “你故意造成我们冷战的假象,今天夜里突然加强了北苑的暗卫人数,白天却故意告诉九幽凤修病了,这么做,不就是让我强行的出王府,给你一个惩罚我的借口。”伊夏沫快速的开口,裴傲绝对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是自从那次在门口不欢而散后,他每一次看就她都是一副仇人的摸样,再加上今天的一切,自己若是再没有察觉就真的该死了。

    “所以你就笃定本王会替你看这些奏章。”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几分,裴傲一手突然的揽过伊夏沫的肩膀,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低沉醇厚的嗓音里有着淡淡的笑意,轻佻俊美的反问,“难道本王就不能真的和你冷战吗?”

    挣脱了一下,却无法挣脱开裴傲那钢铁般有力的手臂,伊夏沫瞥了一眼,冷嘲的吐出两个字,“幼稚。”

    “既然王妃如此了解本王,那本王不好好惩罚王妃私自出府就说不过去了。”她竟然如此的了解自己,明明就是一个连感情都不懂得,在冷宫里住了十多年的丫头,她竟然能看透他的布局,虽然只猜对了一半。

    裴王府,得知伊夏沫逃出了王府,音璇也顾不得睡觉,和圆儿焦急的等在门口,而一旁,哀怨着一张脸的裴九幽则一手拿着奏章快速的看着,苦瓜脸上带着满满的后悔,明明是让二哥吃醋嫉妒小沫儿对凤丞相的关心,可是为什么到最后他却沦为处理奏章的工具。

    “裴九幽,你胡闹什么?就算要告诉王嫂凤丞相病了,你不会明天再说,不会偷偷的等表哥上朝了再带着王嫂出去啊?”担心着,原本这些天表哥和王嫂就已经水火不容了,而九幽竟然带着王嫂打退了暗卫,让王嫂出府去看凤丞相,音璇拧着眉头,只怕表哥一怒之下,王嫂又要遭殃了。

    “音璇你已经骂了半个时辰了,没事帮我看奏章啊。”被吼的极其无辜着,裴九幽悔不当初的抱怨,他若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就算用刀架他脖子上,他也绝对不会做这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

    “公主怎么那么傻呢,凤丞相再好也就是个病秧子,而且公主已经是王爷的人了,怎么还想着凤丞相呢。”圆儿挎着圆脸,不停的走动着,肥胖的身体不时的挡住了裴九幽看奏章的光芒。

    “胖丫鬟你不要晃了,本公子已经够烦了,你晃的我头晕了。”原本就够窝火了,而此刻这个胖丫鬟来回走动着,不时的挡住一旁小厮手里提起的灯笼的光,让裴九幽头更加的痛了。

    “小王爷,如果公主有什么不测,奴婢和小王爷拼了。”一想到这样的主意是裴九幽出的,圆儿气恼的双手叉腰,愤怒的瞪着唉声叹气的裴九幽。

    “胖丫鬟,不要忘记你的命是谁给你救回来的?”惨遭威胁着,裴九幽咬牙切齿的看着倏地发抖的圆儿,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小沫儿已经够头痛了,这个胖丫鬟也好不到哪里去。

    “来了。”突然安静的黑暗里,有着马车声缓缓的传了过来,音璇快速的开口,探出身体看向从远处巷子里缓缓行驶而来的马车,也不知道表哥会怎么惩罚王嫂。

    抬手撩开了马车车窗的帘子,看着不远处灯火明亮的王府门口,裴傲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平静的伊夏沫,这才道:“看来音璇和九幽果真很担心你,这么晚不睡还在等着你回来。”

    随着马车缓缓的停了一下来,一时之间,门口的裴九幽、音璇还有圆儿都睁大了眼睛看向马车,心头一个个都如打鼓一般,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将要面对裴傲什么样的脸色。

    马车的车帘被一只刚硬的大手给掀了起来,露出裴傲那张俊冷的脸,目光敛聚,薄唇紧抿,夜色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冷厉的暗影,晦暗的气息下,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二哥,是我怂恿小沫儿出府的,要责罚你就责罚我吧。”在音璇和圆儿双双怒视的目光下,裴九幽咧嘴笑着,大方的走到了前面充当炮灰,反正横竖就是看奏章。

    “表哥,王嫂也只是担心凤丞相的身体。”看着裴傲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音璇只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却依旧抵挡着裴傲的寒意走上前来为伊夏沫求情。

    “王爷,公主只是一时糊涂,王爷你就不要怪罪公主了。”怯弱的开口,圆儿快速的扫了一眼裴傲的脸,随即害怕的低着头,公主,圆儿也怕。

    看着一个个上前说情的人,裴傲冷哼一声,一旁三个人皆是绷紧了神经,等待着裴傲的话,“音璇你的暗卫是怎么训练的,所有暗卫从明日起训练量加大一倍。身为丫鬟,竟然连主子的去向都龙不清楚,圆儿从明日起不准出北苑一步,至于九幽。”

    裴傲嗓音顿了顿,扫了一眼裴九幽那纠结的俊彦,冷然的勾起嘴角,对着莫非道:“莫非,马车里的那些奏章都送到书房给小王爷批阅。”

    “什么,二哥,你还有奏章?”鬼吼鬼叫着,裴九幽也顾不得许多,快速的上前掀开了马车帘子,看着马车里那些堆积的小山般的奏章,俊脸垮了下来,挫败的哀号着,二哥这又是从哪里运回来的奏章?

    “王妃还不随本王进去。”无视众人那一张张敢怒不敢言的脸庞,裴傲瞄了一眼从马车里下来的伊夏沫,大步的向着王府里走了去,此刻,那刚刚冷厉的神情却已经消失,转为一股淡淡的笑意。

    长风院。

    “折腾了一夜。”裴傲沉声的开口,语调却比往日轻松了许多,径自的脱下外衣,这才看向站在屋子里的伊夏沫,目光幽沉深思着,似乎在考虑要如何处置伊夏沫擅自外出。

    “不用考虑我。”从一开始他就在营造一种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而此刻伊夏沫知道他定是在想着对自己的处罚。

    “既然如此,王妃就去院子里站一夜,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离开。”冷冷的道,裴傲漠然的收回视线,转身上了床,手掌浮动,真气掠过熄灭了蜡烛的光辉。

    而伊夏沫却也没有任何的话语,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床铺上,裴傲看着那黑暗之中的单薄身影,目光锐利的闪了闪,最终却沉默的闭上眼。

    拂晓时分,暗黑的天际刚刚浮现出一丝的光亮,却在顷刻之间,豆大的雨点从堆积的云翳里滴落下来,哗啦啦的大雨竟如同夏日的暴风雨一般,来的突然而迅猛,狂风凛冽的刮着,呼啸之下,夹杂着雨点拍打在窗户上。

    一身单衣,站在窗户口,裴傲神情漠然的看着站立在院子里那单薄的身影,大雨倾盆的落下,片刻的时间却已经让她的周身淋湿,冬日的早晨该是最冷的时刻,自己的呼吸已经形成了白色的雾气,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头,她确实有着旁人没有的毅力和坚定。

    冷,原本站了一夜那寒意已经冻结了血脉,全身都僵硬着,可是随着大雨的落下,伊夏沫才知道现在才是真正的寒冷,雨水侵袭着身体,手脚都被冻的没有了直觉,衣服湿透了,如同被冰霜浸泡过一般,紧密的裹在身上,将那阵阵的冷意渗透进了肌肤里,嘴角发青着,牙齿已经因为压抑不住的寒冷而不停的颤抖着。

    伊夏沫僵硬的抬起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视线不经意的掠过,却见窗户旁,不曾明亮的光线里有着一抹颀长的身影,裴傲,定定看着窗户里的黑影,伊夏沫漠然的放下冻得僵直的手,他在谋划什么,她也不知道,可是莫名的,她对裴傲有着一股的相信,相信他的布局,相信他的深谋远虑,或许那就是强者给她的影响,而她需要做的就是配合。

    半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渐的明亮起来,大雨也转为了小雨,“王爷?”殷莫非看了一眼依旧站在院子里的身影,那单薄的滴着雨水的身体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莫非,准备一下,随本王进宫早朝。”寒声的打断莫非的话,裴傲却已经自行的穿戴整齐,打开门,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伊夏沫,神情依旧冷厉而麻木,似乎根本没有看见在院子里站了一夜,淋了一夜的雨,冻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的伊夏沫。

    “是。”知道裴傲不愿意多说什么,莫非低声的应了一句,随即出了屋子,片刻之后打来了热水,等裴傲洗漱完毕,这才撑起伞,遮挡住细雨,随着裴傲一起出了院子。

    擦身而过,一刹那,裴傲漠然的停下脚步,视线依旧悠远的看着远方,冰冷的嗓音不带感情的响起,“希望王妃还记得本王的命令,不可离开一步。”

    王妃?殷莫非看了一眼伊夏沫,却不得不随着裴傲的脚步继续的向前走着,他一直以为王爷对王妃已经有所改观了,可是却不知道王爷依旧如此的痛恨王妃,竟然惩罚王妃在大雨里站了一夜。

    剑眉凝皱着,裴傲压抑下心头的一股愧疚,脚步不停的向着王府的门口继续走着,冷风夹杂着雨丝吹了过来,那背影显得有些惆怅而寂寥,这一次,是他欠她了。

    到底裴傲想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