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舒畅笑笑,开了录音笔,随意和她聊,“为什么要做这个职业?”

    女子露出一脸“你白痴啊”的表情,“你干吗的?”

    “我是个记者。”

    “做记者干吗?”

    “嗯,这是一份工作。”

    “也赚钱吧?”

    “当然。”舒畅点头。

    女子轻挑地一笑,牙齿也是黄黄的。“这也是我们的一份工作,只不过,我们赚的是大钱,省力气的钱。”

    舒畅一愣,表情复杂地打量着女子,“你不觉得这个职业很失尊严吗?”

    “切,”女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反问道,“你和不和你男友上床?”

    舒畅脸突地一红。

    “别讲得那么冠冕堂皇,都是和男人上床,只是有的男人给钱,有的男人不给钱。能有多大区别?而不给钱的男人,还会让女人伤心,有什么好的?”

    这个问题舒畅回答不出来,她只能讪然地笑着收起录音笔。

    不能不说,女子的话也有几份那样的道理。买欢的男人,付钱发泄生理欲望,这很符合市场规则。让女人伤心的男人,还真是女人们一心一意爱着,无怨无悔付出的。

    这真的很讽刺。

    城西分局的不远处是个小集市,以卖小吃的小饭为多,卖包子馒头的,卖花生茶叶蛋的,卖甘蔗马蹄糕的,各有各的营生,相得益彰。

    舒畅要穿过集市才能打到车。正走着,她突然间看到一个穿着黄棉衣的小伙子在地上铺了几张报纸,上面搁着三只小茶碗,黄棉衣不停地将几只茶碗移来换去,嘴里嚷嚷着,看一看,瞧一瞧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猜一猜测哪只碗底下有钱币,猜得对的一赔三了啊……黄棉衣的动作显得很不利索,哪只茶碗下边有钱币昭然若揭。

    有一个男人蹲了下来,一会功夫,就赚了三百块。渐渐地就引起了街人的围观,参预的越来越多。

    舒畅噗地轻笑,这种伎俩,明摆着就是个拙劣的骗局,那些个赚钱的人是黄棉衣的帮手。每个人都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可是还是渴望这样的好事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这就象灰姑娘总想着有一位王子能骑着马,带上水晶鞋,帮她从厨房间接走,从此过上幸福而又美满的生活。

    自己何尝不也是这样?

    在被杨帆伤得体无完肤时,裴迪文一示好,自己就心动了。她多么想真的被一个男人这么珍视,这么深爱。她没想想裴迪文这样高不可攀的男人,至今独身,真的没一个红颜知己吗?自己凭什么认为就能锁住他的心呢?

    也许自己心里面有警觉的,可还是被他的好,他的温柔,给诱惑了。从他发起进改起,她就被他牵着一步步走到现在。就算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分手了。

    围观的人有几个输得灰头土脸地站起来,嘴里嘟嘟叨叨的,下一轮的人又摩拳擦掌地又挤了进去。

    总有人明知是骗局,却还是甘愿往里跳。被骗了又能怪谁?

    舒畅脚步不停地穿过集市,拦了辆车回报社。

    走进报社大楼,心不禁急跳,苦笑笑,兔子之所以不吃窝边草,是因为有朝一日躲起来养伤,连个遮掩的东西都没有。此时,她不太想与裴迪文碰面,可是,他是总编,她是记者,能往哪里躲呢?

    谢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昵裙,象守丧似的。舒畅也没敢招惹她,悄悄地越过广告部,走进办公室。

    和谢霖不知丧钟为谁而鸣不同,崔健的脸上却如同阳春三月,笑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

    “采访怎样?”他问舒畅。

    “很顺利。”舒畅起身,倒了杯热茶,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呶,你的快递。”崔健递给她一个快寄盒,不大。

    她拆开一看,是一包阿尔卑斯奶糖。她把纸包直接塞进抽屉里,她早说过,她戒糖了。因为糖的甘甜和丝滑并不能真正盖住心头的苦涩。

    安阳从武汉打来电话,问她有没有把信给胜男。

    舒畅一拍额头,想起警车还停在自己家里,“我今天忙,下班就过去。”

    “你一定要见机行事,千万别给我搞砸了,我可是第一次向女孩子表白。”

    “胆小鬼,我尽量啦!”舒畅笑。

    “我打听过了,穆队今晚不值班,应该在家。你别一约会,把这事又给忙了。”

    “我哪有约会?”

    “啊,难道你还是个孤家寡人?不是吧,你也算是一知性美女,滨江的男人都瞎了眼,这么不识宝?”

    握着话筒,舒畅突然觉得有一丝悲哀。和胜男认识这么多年,向来都是别的男生托她给自己送情书,她在胜男面前,多少也有几份自信和虚荣。胜男和她一般大,感情生活里,除了陆明溅起一丝波澜,几乎可以讲是美玉无瑕,而自己,却己是千疮百孔了。

    “在流泪?哈哈,别难过,这次我认识了几位犯罪心理学的权威,恰好单身中,我会舌如莲花般,把你向他们推荐下的。等着啊!”

    舒畅啼笑皆非地挂上电话。安阳的开朗、幽默,这次说不定真能敲开胜男的心门呢!

    第五章

    南方的雪总是这样,没等你察觉,又是晴空万里了,湿润润的冬夜,根本体会不到雪后寒的什么滋味。

    舒畅开着车去聚贤苑,一下车,就闻到车道边飘来缕缕腊梅的清香。她深爱这股味,不禁连着嗅了几口,感觉五脏六腑都清澈了。这几株腊梅还是舒家小院的。宁致有次好象在诊所里和舒祖康提起,想在聚贤苑种几株梅花。可一时买不到成型的大株带芭的。舒祖康说那把我家小院的移栽过来吧!宁致笑笑说。怎么可以夺人所爱。于芬在一边接过话,你又不是别人。

    舒家小院的梅树适应力很强,换了地方,一样开得花枝婆娑。而舒畅回到小院。嗅不到梅香,总感到记忆被谁偷去了一块。

    胜男宾搬到聚贤苑,今天算是第一次过来,她礼貌地在花木市场买了两盆盆景带过来,胜男爸妈见了,特别欢喜。直说舒畅好懂事。

    陪着舒警官夫妇坐了一会,又参观了下房子,胜男便把舒畅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胜男嘴上起了几个泡,说一会话就噘起嘴角,呼一声,象烫着似的。

    胜男长舒一口气,“今天早晨。死刑犯被押上囚车。我才缓过气来。”

    舒畅把车钥匙和信一并扔给她。

    “什么?”胜男象老僧打坐,两腿盘在床上。把信捏着。对着灯光左照右照。

    “看看就知道了。”舒畅说道。“你妈妈气色不错呀!”

    胜男撇嘴,“不再惊扰她的神灵,心情能不好吗?”她把信拆了封,刚开了两行,眉头一蹙,“毛病!”

    “把它看完,再发表你的意见。”舒畅移到床边。按住她要摔信的手。

    “喂,你哪一国的?”

    “我联合国。”舒畅瞪眼,“看完。”

    胜男白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看的。他那点小人之心,我早就知道。”舒畅瞪大眼,“你装傻?”

    “不装傻还能怎么样?难不成我象个小女人似的。看见他脸一红。腰一扭,羞答答地低下头,绞着小手绢,一步一回首。呕……”胜男捂住嘴,做了个呕吐的安势。

    舒畅忍不住乐了,“你到挺形象的。我觉得安阳很好,你就为他做一次小女人吧!”

    “笑话,我比他大,还是他的队长。”

    “这又怎样?你没看过前苏联的经典影片《办公室里的爱情》。就是女上司爱上小职员。”

    “别拿我和鬼子比。我和一个小弟弟恋爱,让所里其他人知道。以后怎么看我?”

    “该怎么看就怎么看呗。你不止是个队长。还是个女人。都快二十七了,谈恋爱天经地义,碰巧你喜欢的人和你一个单位而已。”

    “我还没喜欢上他。”胜男一

    脸严肃。

    “你就编吧!你刚刚先想的是他比你小、是你的下级,这些都是表面上的问题,可以克服。如果你讨厌他那个人,那就没办法了。事实不是,胜男,你别太娇情。其实,安阳比你优秀,比你成熟,也比你勇敢。他差的就是比你晚出生几年,这是错吗?他在工作上,把你当上司,可在他心里,他把你当作的是一个同龄的女孩。他不可能永远是你的下属,再过几次,只怕你要对他高山仰止。”

    胜男斜睨着舒畅,又呼了一下,“哦,他什么时候把你给收买了,你竟然给他当说客来了?”

    “你说他怎么收买我的?”舒畅没好气地瞪她,“不是你,我干吗c这份心?”

    “妈,你辛苦啦!”胜男抚抚手臂,“真受不了你的r麻,充什么老呀!好了,好了,别翻眼睛,这事,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和他聊。”

    舒畅这才笑了,笑得有些羡慕。

    聊到快九点,舒畅起身告辞。冬夜的九点,差不多是万径人踪灭了。

    “再呆一会,宁致还没到呢!”胜男拉住她。

    舒畅怔住,“他要来你家?”

    “你刚刚去洗手间,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替我送你回家,医生说我嘴上这泡要受点暖。”

    “我的家在千里之外吗?”舒畅听得有点不太舒服。

    “唱唱,”胜男叹了口气,拉住舒畅的手,“杨帆元旦结婚对吧,我知道你心理不舒服。”

    “我不舒服就找宁致?”这什么歪理?

    “当然,因为你的不舒服是宁致造成的。当年如果他不转校,和你好了后,你怎么会认识杨帆这个陈世美呢?”胜男说得很理直气壮。

    舒畅对着天花板深呼吸,“胜男,你是不是想把我的伤疤揭得血淋淋的,让所有人都看到,然后都对我抱以同情之心?”

    “唱唱……”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我和杨帆之间发生的,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和谁都无关。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开始恋爱,也每天都有人失恋,这都是很正常的。既使宁致不转校,我们也不一定就能在一起。喜欢,是种感觉,没有一个冰箱可以让它保持恒温。如果我真的很爱宁致,那么我就应该为他守身如玉,这些年都心如止水。

    我没有,是不是?杨帆的事,我已经慢慢淡忘了,我现在很好,是真的很好。”

    “唱唱,你哭了。”胜男自责地叹了口气。

    舒畅一愣,抬手摸脸,一手的湿漉。

    “是被你气的。”舒畅拭去泪,挤出一丝笑。

    “对不起,唱唱。你现在可能还没喜欢上宁致,那先把他当个朋友吧!我都把他叫来了,你就给他个机会送你回家。天很冷的。”胜男恳求地看着舒畅。

    舒畅无奈地点点头。

    宁致是九点一刻到的,门一开,一团冷气扑面而来,他微微有点气喘。

    “车不争气,居然半路抛锚,还又打不到车,我只能一路跑了过来。等急了吧,舒舒?”

    “那车怎么办?”舒畅一向务实。

    “我给车行打了电话。会有人去拖的。”

    胜男让他进来坐坐。他摆摆手,等着舒畅穿好大衣,两人并肩下楼。

    “那套公寓怎样?”到了楼下,宁致指着与胜男家正对的一幢楼的四楼,问道。

    那应该属于景观房,前后都有非常精致的绿化带。这样的公寓都是一房一价,很昂贵。

    舒畅看看那房的左右、上下都亮着灯,唯独它单黑着。“不错呀。怎么没人买呢?”

    宁致一笑,“我没让对外出售。”

    “哦!”

    “舒舒,有没有想过要一个独立的空间?这个城市里。象你这么大的,愿意和父母住的不太多。”

    舒畅轻轻摇了摇头,“我从没想过这事。我爸妈年纪太大了。需要人照应。”

    宁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出了小区。在清冷的空气里慢慢走着,不一会,就冻得鼻子红红的。

    “红薯喽!”夜色里,传来几声梆子响。

    一辆冒着热气的推车从两人前面驶过。舒畅不禁多看了几眼上面烤得焦黄的红薯。

    “想吃?”宁致问。

    舒畅摆摆手,心里隐隐作痛,又是一天过去了。给她买红薯的人。没有短信,没有电话,没有见面,是不是代表就这样结束了?

    “要不要车?”一辆的士响了下喇叭,司机趴在车窗上喊道。

    “要的。”舒畅点点头,“宁致,你别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宁致哪里肯,随着她一同坐进出租车。“我先送你过去,然后再坐这车回来,这个天气确实不适合散步,元旦,我们开车过江去泡温泉,再好好地玩玩。”

    舒畅有些无力。元旦成了她的一个坎了,所有人都怕她迈不过去。

    “再说吧!你住哪?”

    “江心阁。”

    “就在这附近呀!”司机随口接道。“那先送先生吧。我再弯到这,太费事。刚刚有人给我电话,约了我十点半去接他呢!”

    “那你把我送到北城,我另外打车。”宁致有些不悦。

    舒畅侧过身看他,“干吗这样麻烦。就先送你好了。”

    “不行,我不放心。”宁致坚持。

    “先生可以把我的车牌号记下来,如果半小时后接不到小姐的电话,就报警。”司机开玩笑道。

    “宁致,先去你家,我正好也认认门。”

    宁致象是很

    生气,没有表情的愣了好一会,才无奈地点了下头。

    果真很近。司机拐上一条林荫大道,开进一个高档小区,停在一幢高层建筑前。

    舒畅随宁致下了车。

    “我住十楼a座,就在那……唉,瞧我这记性,走时忘了关灯。舒舒,不请你上去坐坐了,单身汉的公寓和狗窝一样。下次你过来,预先通知下,我好好地清扫清扫。”

    舒畅抬头。看着宁致指着的方向。桔黄色的灯光,米色的窗帘,象个温馨的小家。

    “好啊!那你上去吧!”舒畅笑笑,弯身又进了车。

    宁致当真用手机拍下出租车的车牌号。

    “你男朋友真是对你挺呵护的。”司机说道。

    舒畅没有注意听,扭过头看着宁致向电梯口走去。好奇怪。十楼a座,刚刚还亮着的灯光突地灭了,一团温馨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第六章

    冬至过后,东西方的节日一个接着一个,街上各家商铺的橱窗顺景跟着变得色彩斑澜起来,到处可见圣诞老公公笑得乐呵呵的样子。

    平安夜这天,下着细细的冬雨,冰寒的湿气一阵阵直往骨头缝里钻,可是丝毫不影响报社一帮年轻人的热情。巧了。这天还是个周五。会议室内挂彩带、吊气球,四周的墙壁上贴得花花绿绿的。有游戏。有猜谜。人事部不仅准备了奖品,只要参预的人,还有一份包装精美的纪念品 —— 一套韩国骨瓷的情侣对杯。

    舒畅本来不想上去,她怕上次在聚会上的意外重演。不过,这样想,好像有点自作多情。早晨上班,与莫笑一个电梯上来。莫笑说裴迪文去香港了。

    香港,是裴迪文的逗留地之一。她不知道他逗留过多久,他去哪里,是因为某事,还是因为某人?

    舒畅都恨上自己了。一扯到裴迪文,就变得神经兮兮的。

    裴迪文不是没有一点消息的,他每天都会给她发短信,也打过电话。电话她没接,不是不想接,而是接了,她不知说什么好。短信也没回。到是一条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是年岁大的缘故吗?我怎么会和舒畅生气呢?舒畅那样子讲。代表她开始真的在意我了。那是一种小小的吃醋。真笨。想通后,感到自己原来这么幸福。”

    “机场依然是人来人往,许多人都是成双结对的。我独自拎着行李在等着安检,什么时候,我可以一抬臂,就能抓到舒畅的左手呢?”

    “唉,真是不能得罪孩子,特别是爱记仇的孩子。怎么办呢?送糖不行,花可以吗?”

    ……

    “咚,咚”轻轻的叩门声,舒畅从手机上抬起头,门外站着个花店的小男生,头发被雨淋得有些湿,脸冻得发青。

    他捏着张纸条看了下,问道:“是舒畅小姐吗?”

    舒畅点点头。

    他把怀里用水晶玻璃纸包着的一束蓝玫瑰小心翼翼地递给她。“圣诞快乐,舒小姐。”

    以前,杨帆送过舒畅红玫瑰、粉玫瑰。她还见过黄玫瑰、白玫瑰。这种蓝色的,到是第一次见到。

    蓝玫瑰有什么特别寓意吗?道歉?

    她是个笨人,搞不懂星座和花语,不好意思问小男生,签了字。抱着花,凑近鼻子,嗅嗅,还没梅花香呢!

    花里夹着张卡片,她拿起来看了看。呆了。花是宁致送的。心里面刚涌上来的一丝欣喜,很快就被巨大的失落给代替了。

    “唱唱,你傍大款了?”谢霖一惊一乍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今天。她穿了件火红色的羊绒大衣,宽大的狐皮毛领把整个脖子都遮住了。耳朵上还吊了两只钻坠,头发盘着,看上去象个雍容华贵的阔太,如果脸色再丰润一点的话。

    “傍大款的人是你吧?”舒畅懒懒地把玫瑰随意搁在桌上,“穿得这么富贵人,象个暴发户似的。”

    “暴发户就暴发户,我高兴。”谢霖一扬脖子,心疼地抱起玫瑰,“你真是暴殄天物,这么名贵的花,你就这样糟蹋?”

    “玫瑰花现在的价格很贵吗?”谢霖过得很小资,动不动就买花回去摆着。舒家自有一院花草,舒畅对这些从来没兴趣。她喜欢根扎在土里的植物,那样的美才有生气。

    “贵?你说得真轻巧?这花,是国外进口的,有钱都不一定买到。上次有人送了我一支,神神叨叨了半天,害我感觉那哪里一支玫瑰,而是稀世珍宝呀!想想真气人,你却收了这么一大捧,这人怕是几个月前就开始预定了。唱唱,是哪方神圣?”

    舒畅心里面一抖,几个月前?不会这么夸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