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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部分

来已经熟悉了解了的内j省心省事些。

    只是,无论如何,他要确定,内j到底是什么人之后,才会继续装糊涂。

    仁义大方,以德报怨,慷慨大度,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之后,才能去做。在此之前,什么心狠手辣,什么不择手段,什么血腥残忍,只要有需要,有何不可为呢?

    “你那个当大公的朋友,也算是一个怪物了吧?”东方漫不经心地问。

    法修听东方忽然问起维克多,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我们这一帮人,除了艾伦和安东尼,个个都可以算是怪物。我和泉音,影子他们是怪在外头,人人一看就知道,可维克多那是怪在骨子里。表面上一时半会还看不出来,可跟那些正常的贵族相比,他还真是怪得不能再怪了。”

    “像他这样天真又心软的人,居然能活到现在,还活得这么威风,倒是少见。”

    “天真,心软!”法修睁大眼:“你说的那是维克多吗?这人狠着呢。

    我跟着铁血扫除强盗时,可是目睹过好几次不留活口的大屠杀。下屠杀令的时候,这家伙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我认识他比较晚,以前他干的那些事,我虽没亲眼见过,但总算还听到过。这家伙管打仗的时候把人家军队杀得一个不剩,连灭绝野蛮部族的事都没少干过。他管刑法的时候,领着人直接闯进公主府,把他那个长得俊俏的小贵族出身的妹夫当着妹妹的面,拖去送上绞刑架,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

    东方听着倒有些稀奇了:“他当年竟然有如此铁腕。”

    东方还真的有些想不通。落架的凤凰不如j,这人掌权时那么锋芒毕露,得罪了那么多人,现在手里什么权力也没了,没有军权,没有正式的官职,没有象样的封地,又成了国王的眼中钉r中刺,按说就算他本事再大,只要他一天不打算谋反,就只能忍气吞声地过日子。现在他应该是灰溜溜惨兮兮,走到哪里,都让人踩两脚以表示对国王的忠心才对。可是……

    “他当年必树敌众多,如今权位已失,怎么还能如此威风自在?”

    法修哈哈笑起来:“当年的事,我是没赶上,不过,听安东尼,艾伦他们可是没少和我说。国王陛下登基没多久,就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把维克多所有的官职和权力都剥夺了,还要他限期回封地,不许长留在王都。那帮平时耀武扬威,遇事只会往后缩的贵族们可就一个蹦得比一个高了。本来维克多也懒得多理多看他们,那些人嘴脸再难看,维克多也无所谓,偏偏他越好说话,越有人不知进退。就在维克多从王宫回家的路上,就蹦出三个结伴而来的贵族,居然在街上就指着维克多破口大骂……”

    这时连希雅和伊芙都忘了收拾东西,被法修的述说吸引了。

    “后来怎么样?”

    东方也饶有兴致地等着下文。君子被小人缠上,通常都是君子吃亏,不过,看法修的表情,结局似乎很有趣啊。

    “维克多当时的反应可是干净利索,他一句也不反驳,直接把两只手套脱下来,冲着对面就扔过去了,他没有第三只手,于是就顺便抓了艾伦的手,从他手里脱下一只手套往外扔……”法修眉开眼笑。

    东方看法修那快意神情,也不觉一笑。三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被一个九级骑士扔手套邀请生死决斗,这的确相当精彩有趣。

    其实现在的贵族决斗,多是香艳而充满娱乐性的。比如为了某个贵妇的名誉互相扔扔手套啦,然后把决斗日期定在一个比较远的日子。这期间,两边的人马,喊打喊杀,热闹非凡,给社交圈增加无数话题,成为王都瞩目的中心,然后在决斗日期的前几天,由某个德高望重身份高贵的人出面,调解成功,让两边握手言和。这样谁也不用擦破半点油皮,就大大出了一回风头。

    真正不死不休,杀人雪耻的决斗,已是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否则也不会有人敢轻狂张扬到当街羞辱一位九级骑士。

    谁想得到,维克多竟是这样果决狠辣的人,可是绝对不管不顾,说决斗就决斗,说杀人就杀人的,绝对不会介意那三个人的父亲叔伯是何人。

    “虽然贵族之间的决斗,是可以指定下属骑士代战的。可那又怎么样?维克多可是

    士。”法修的声音语气神情,无一不带着与有荣焉t那个萨尔瓦的公主,才达到八级,就被当成王族三百年来少见的天才,何况是维克多。”

    法修的眼睛放光:“当时那三个倒霉蛋硬着头皮捡起手套,各自指定自己最强的护卫跟维克多决斗,维克多一连三场,气也没多喘一口就赢下来,废掉了三个护卫队长后,他再问那三个混蛋有没有兴趣亲自下场,哈,那三人吓得p滚n流,赶紧跑了。”

    “从那以后,就没有人再敢当面侮辱他了?”伊芙轻声问。

    “当面侮辱是不敢,可背后的辱骂讥嘲,那是从来没停过。维克多带着自己的人,一路回领地,路过的地方,贵族们连最基本的礼貌接待都没有,全当不知道有这一位王子从家门口过去。过关卡,或进城的时候,只要通关时间稍过,那些守关的人,就绝不开门。口里只说是规矩,硬要他们一行人在夜风里露宿整夜。哼,虽说法无明文,但贵族们凭着身份高贵,只要不是战时,哪怕是王都的城门,都可以半夜叫开的。不过,这些事,维克多都不计较。基本上,别人在法律规条允许之内找他麻烦,他都无所谓,但在此之外……”

    法修难得说得兴起,笑道:“有一回安东尼出门办事,被奥斯冬伯爵带着骑士们骂他是条恶狗,主人失势了,还学不会乖乖夹好尾巴。维克多事后知道了,专门戴上特制的一只很沉很重,坠满了铁片的铁手套,直接闯到奥斯冬家里,把手套往那家伙脸上扔过去,打得那混蛋满脸鲜血,连鼻子都塌了半边。”

    东方心中明悟,不觉一笑。

    伊芙却还是满头雾水:“奥斯冬也可以让护卫代替他决斗啊!”

    法修笑着说:“是啊,他可以。所以维克多一连追着那个奥斯冬十八天,天天拿着铁手套对着奥斯冬伤了又伤的脸上扔,理由千奇百怪,你侮辱了我,你走路撞到了我,你踩了我的脚趾,你多看了我欣赏的美女两眼,你买了我看中的马,总之,就是要决斗!不管奥斯冬是躲到情妇的闺房里,还是藏进国王的军营中,都躲不过,一连十八天,他前后和奥斯冬的十八名护卫骑士决斗,杀掉了十三个,全是当时追逐平民,辱骂安东尼的人,另外没有参与的五个则只是重伤。到最后,剩下那些效忠那个奥斯冬的骑士们,全都想方设法逃避,在短短的几天内,上百名骑士,不是坠马的,就是生病的,不是家里死了爹娘,就是儿子只差一口气,有的干脆直接逃跑。到了第十九天,奥斯冬再也找不到骑士为自己出战,只好接受决斗。决斗当天,他吓得n裤子,直接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认输求饶。从那以后。他声名扫地,再也没有贵族和他来往,连他的儿女都被社交界所摒弃。

    国王也剥夺了他所有的官职。他整天躲在家里,连出门都不敢,唯恐被人嘲笑。而骑士们也不肯为他所用,纷纷另外寻求新主人。”

    伊芙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希雅则轻轻叹息了一声。

    贵族决斗,伤了白伤,死了是白死,法律是不惩罚的。就算对方贵为王族都是一样。只是拒绝决斗和决斗认输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太大,所以很多时候,人们才是明知必死,也要斗到底的。

    法修看着东方,笑说:“所以我才说呢,维克多其实是个受不得气,也受不得委屈的人。只是他在意的东西,和别人在意的不同而已。在规则允许之内给他找点麻烦,他不介意,但谁想要肆意侮辱欺负压迫他,那是绝无可能。甚至连他的手下,也没有人敢无端得罪。毕竟没有人愿意天天让一个九级骑士用你说话的声音太响,吵到了我,这一类可笑理由,追着要决斗的。”

    希雅微微一笑。“我以前曾听说过,有的贵族戏称大公殿下是决斗王,没想到原来是这么来的。”

    “决斗王?”法修一哂。“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受辱去决斗立威的这么两回,倒还不至于被人这么叫,其实是……”他低低哼了一声,眉宇间终于流露了属于黑暗法师的y冷。“在那之后,开始有人主动找他决斗了。”

    东方微笑,经维克多这么一提醒,总该有人想到合理合法杀死这个眼中钉的办法了。

    “总会有一些贵族因为种种无聊的理由找他决斗,但在决斗的时候,又因为伤风感冒,走路跌跤一类的理由没法出战,而由别人代战,代战的……”法修沉声冷笑:“都是九级战士。前前后后,他跟十九名九级战士决斗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幸运天真

    决斗王?”法修一哂。“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受辱去37么两回,倒还不至于被人这么叫,其实是……”他低低哼了一声,眉宇间终于流露了属于黑暗法师的y冷。“在那之后,开始有人找他决斗了。”

    东方微笑,经维克多这么一提醒,总该有人想到合理合法杀死这个眼中钉的办法了。

    “总会有一些贵族因为种种无聊的理由找他决斗,但在决斗的时候,又因为伤风感冒,走路跌跤一类的理由没法出战,而由别人代战,代战的……”法修沉声冷笑:“都是九级战士,前前后后,他跟十九名九级战士决斗过。”

    “维克多在整整一年时间里,和十九名九级战士决斗,最长的两次决斗之间,相隔三个月,最短的是一天之内,分别和三个九级战士决斗,而维克多赢了十九场……”法修说着说着,却也亢奋了起来。

    希雅低低惊叹。九级战士的实力仅次于剑圣,大陆上,没有哪个国家拥有的九级战士数目超过半百。而一个家族手下,哪怕只有一个九级战士,都能证明这个家族远比普通贵族家族强大。相比起来,维斯在这方面更是弱,全国加起来,也没有十九个九级战士啊。

    希雅想着想着,思路突然一转,立时睁大了眼。

    不会吧!难道……难道……现在维斯王国的九级战士的数目远不如其他国家,其实是因为人都被维克多给杀了?

    “他杀了六个,重伤了七个,其中有三个人再也不能握剑作战,有两个人再也无法保持九级战士的实力……”法修慢吞吞地说。

    东方微微一笑。很好,那个维克多果然还不完全是正义善良到迂腐的家伙。在他自己不受委屈,和国家单人高级战力受损之间,他一点折扣也没打地选择了前者。只要心中有一丝不确定,他就不可能连续十九战皆胜。

    “后来呢,一年之后,还决斗吗?”伊芙好奇地问。

    “后来再也没有人敢找维克多挑战了。一年失去十二个九级战士,这种损失,哼……反正后来是没了动静,再没有人敢对维克多无礼,甚至背地里都不敢多说他的坏话,就算是维克多的手下走出来,所有人都是客客气气相待。”

    “不是还有剑圣级地强者吗?”东方倒是觉得有些遗憾。

    “剑圣地位超然。就算国王都要以礼相待。权利。财富。地位。他们一样都不缺。怎么可能来趟这种会影响名誉声望地混水。而且……”法修冷笑说:“谁又能保证。一个剑圣。就一定能杀掉维克多。而不是让维克多杀掉呢?”

    希雅讶然:“他能胜过剑圣?”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法修淡淡说:“九级战士之间也有强弱之分地。最弱者是刚刚晋级地。最强者离晋级成为剑圣。也只有一线之隔。维克多杀掉地九级战士中。就有那种资历最老。名声最广。据说随时可能晋级为剑圣地人。

    纯比剑术或斗气。维克多并不算最强。不过。这家伙聪明着呢。听艾伦说。他将兵法都融进他地剑术里去了。在战场做生死之斗。比他强地人被他打败一点也不稀奇。反正我就输给他不止一次。”

    伊芙很实在地说:“你只有八级。他有九级。输给他是很正常地。”

    “哪里正常!”法修拍桌子:“我是魔法师啊!魔法师!八级的魔法师应付九级的战士应该是绰绰有余的,而且我还是最强的黑暗魔法师,我的实力绝对不逊于一般的九级魔法师的!可维克多和我比试的时候,经常是正面击败我,艾伦还说,这还只是因为我们是比胜负,不是比生死,很多手段维克多没用出来,否则我会输得更惨。”

    黑暗法师大多都是骄傲固执要面子,且睚眦必报的,但他这样拍着桌子说起自己如何如何惨败在维克多手下,却十分自然,一点勉强或不自在的意思都没有。

    “在说什么呢,这么大嗓门?都收拾好了吗,外头都在催了。”泉音轻快地走进来。

    这一大早,人家在收拾东西,就东方的房里在讲故事。城外还有几千人等着起程,谁不着急啊,可东方的房间,还真不是什么人都敢进来催的。泉音仗着和东方比别人熟,倒是在理查的撺掇下,挺身而出了。

    法修跳起来:“这么晚了,我去拿我的药材。”他再不敢耽误,出门就跑了。

    希雅和伊芙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赶紧着把桌上的书理一理,准备带走。

    泉音笑问东方:“你们在说什么,把要出发的事都搁开不管了。”

    “我问他几件维克多的事。”

    “维克多的事?你问我就好了。我才了解维克多,那个无聊的法师,就知道找维克多要钱,扎维克多的血,回头做研究,他什么时候注意过别的事。”

    看着泉音也摆出一副不管不顾大作介绍的样子,希雅头疼地劝说:“我们快走吧,有什么好故事,路上说。”

    泉音笑着点头:“好。东方,其实维克多人真不错呢,你与其理会那个理查,不如跟维克多作伴好了。对了,你一向对别人都没兴趣的

    忽然问起维克多的事?”

    东方毫不愧疚地让两个姑娘大包小包地拎东西,自己两手空空往外走:“我不过是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可以这么幸运?”

    幸运?

    泉音愕然。被排挤出权力中心,除了自己的私兵,调不动一兵一卒,大部份贵族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没有孔拉德帮忙,他的领地收入连一百人的军队也武装不起来,这也能算幸运?

    东方这时已经出了房间,看到外头,熙熙攘攘都是人,大包小包地拿着准备动身,维克多正和理查低声说着话,时不时抬头和艾伦影子交谈几句,察觉了这边的视线,便略一偏头,冲他淡淡笑笑。

    东方漠然相对,没有微笑,也没有点头。

    是的,这个人,是幸运的。

    幸运地可以在残酷的权力斗争之外,保有他的自在和天真。幸运地,可以经历了至亲的倾轧和戮害后,还可以守住他的良心和坚持。

    他幸运,不过是因为,他生在这里,生在这片有着奇特规则的大陆上。

    只要他放得下,就可以退得出。

    他不会被得走投无路,他不会落到不把亲人打倒,就必会被亲人毁灭的两难。他不会承担,如果不能拥有最高的权位,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恐惧。

    他不会明白,哪怕没有那个心思,只要局势到了那一步,就只能向前走,是一种怎样的惶然和痛苦。

    他不会懂得,如果无法成功,不但自己活不了,连妻儿父母,下属朋友,都一同化为飞灭的内斗,有多么可怕。

    所以,他失了权位,依然活得自在,不会忧惧而死,不会遭受软禁,不会全家抄斩,不会被迫在白绫和毒酒之间选一样。在规则的保护之下,他可以只凭他自己的武勇,就保护自身以及下属的尊严地位,即使是国王,也奈何不了他。

    真是幸运啊,生活在这个世界。

    东方低头,看自己白晳修长,晶莹如玉的手指,冷冷一笑。

    只区区一个魔教,其间的倾轧争斗,就已是残忍血腥至极了。

    当年前教主,对他何尝没有提携之恩,知遇之德,可当他功高盖主之时,一切就已注定。

    别说他本来就有野心,就算他真的毫无二心,又如何呢。只凭他有了这个威望实力,这个曾经做他引路人的长者,就会毫不犹豫把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连带所有依附他的教众,也将无一逃生。

    想要活下去,就只能毫不犹豫地挥刀向前,哪怕对面的,是长辈,是上司,是同伴,是兄弟。

    当日,为了清除内j,他还不是眼也不眨,就在众人当中,把多年效力的下属,曾经救过自己性命的兄弟,立毙掌下。那么多年生死与共,刀山剑林中,以胸膛性命彼此掩护,你救过我多少回,我护过你多少次,早就数不清了。可一旦内斗,径渭分明,立场有别,谁不是倾其全力,决不留手。一旦成功,谁不是斩草除根,毫不容情……

    东方眼神微黯,一股杀气在心中悄然弥漫开来。

    不,还是有人没有斩草除根,还是有人留着妇人之仁。

    东方在心中冷冷地讥笑着。

    有人在夺权之后,竟然没有下手去杀前任教主,只囚禁了事,甚至还对前教主的女儿还多方宽容,处处善待,任其羽翼丰满……

    这样的自己,最后落得凄惨下场,实在是活该。

    他慢慢屈伸十指,徐徐握拳,心中冷意杀机,如焚如炽。

    已经自认为冷静理智,心狠手辣,自认可以为了目标抛弃许多许多的自己,终还是为着最后一念之仁,一败涂地,一无所有,落得个人不人,鬼不鬼。

    而那个人,比他天真愚蠢得多的人,在一场本应更残忍可怕的王族权争之后,居然还可以活得那么肆意随心,快活如意!

    淡淡的冷意泛出来,身边的人都习惯了他的性子,也并没有觉出有什么不对了。

    倒是隔得老远的维克多,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似有所觉,复又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