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我不是还有您吗？”
“有您在，他们便是想做什么也不敢明目张胆。”
“一点小磨难，我就当是磨砺好了。”
程立见她似乎全然没有放在心上，眉头也是一动，想起皇帝跟自己说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话来。
“也罢，你且在那儿干上一阵，若是实在难过，外祖便想法把你借调过来便是。”
袁宝儿见安抚住了程立，也跟着点头。
反正都是以后的事情，事到了再说。
两人正说着，翠心急急进来，“老太爷，袁家来人了，还带了车东西。”
祖孙两话音一顿，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外。
小院不大，在书房便能看到院门口的情景。
袁家赶了辆车过来，上面似乎有些盒子，还有人站在车边，与王嬷嬷和张大郎说话。
程立看向袁宝儿，“你且留在这里。”
他径直出去。
来人是袁家内管事侯三，见到程立，侯三忙躬身行大礼。
程立点了点头，示意他起来，温声道：“不知管事所为何来？”
侯三笑，“我家老祖听说四娘被授了官职，高兴得不行，没等吃完早饭，便命我把东西送来，恭贺四娘。”
程立瞥了眼，车上料子礼盒不少，看上去倒也还过得去。
不过想想年初蒙难之时，袁家的做法，程立才刚升起的那点好感，瞬间湮灭了。
“不过是小小录值，当不得什么。宝儿小孩子家家，这些东西也用不上，还是劳烦管事带回去吧。”
侯三笑容一僵，忙长揖，“还请老大人怜悯，小的才刚升上内管事，这屁股还没坐稳，若是连这件事都办不妥当，怕是小的会去便要被打将出府。”
“小的上有老母，下有幼儿，还请老大人松松口，救小的一命。”
程立冷笑。
怎地这是要赖上不成。
他扯了袍角，就要喊张大郎把人带车都扔出去，袁宝儿出屋里出来，“外祖。”
程立一顿，闭上嘴。
袁宝儿来到侯三跟前，端量他一会儿，才道：“你早年跟着我父亲？”
侯三又躬了躬身体，“小的有幸随二老爷办过几次差，二老爷为人宽和，和善体恤，是个再好不过的人了。”
袁宝儿眉头微松，淡声道：“东西就留下吧，我如今有差事再生，改天再去谢过老祖宗。”
侯三眼睛一亮，他过来目的其实就是在此。
他利落道谢，知晓自己碍程立的眼，立马扯着空车走了。
待到关上门，程立眉头微拧，“你可想好了？”
袁家都是一群无利不起早的东西，程立不想她跟袁家搅和其中。
袁宝儿笑了笑，“我而今出仕，大伯亦在朝为官，总有碰面的时候。”
“既然避不开那就索性不避，不然他们反倒以为我怕他们。”
程立轻抽了小口气，有些别样的看着袁宝儿。
不知何时，他的宝儿真的长大了，便是他当年怕也未必又勇气如此的对抗家族。
“好，”程立拍了拍她肩膀，笑呵呵，“你能如此想甚好，外祖支持你。”
袁宝儿弯眼一笑，祖孙两相携入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