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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真假


    一旁正哭的涕泪横流的猪八戒闻言开口道:

    “怎么得没有?他偷也去偷人家些来!”

    ……

    “我可不是偷盗而来的,那是我玉龙兄弟借给我的,好了,兄弟,你过去罢吧,用不着你了。你揩揩眼泪,别处哭去。沙和尚,取些水来我用。”

    沙僧急忙往后面井上,有个方便吊桶,取了半钵盂水递与行者。行者接了水,安在那皇帝唇里,两手扳开牙齿,用一口清水,把金丹冲灌下肚。有半个时辰,只听他肚里呼呼的乱响,只是体不能转移,惹得那孙悟空疑惑不已。

    “怎么我的金丹也不能活?”

    那三藏见此景却不觉得意外,想当初他在金山寺修行的时候,他的师父法明和尚也是一个修成真意的高人,那三藏多多少少也听了一鳞半爪。开口便道:

    “岂有不活之理。似这般久死之尸,如何吞得水下?此乃金丹之仙力也。自金丹入腹,却就肠鸣了,肠鸣乃血脉和动,但气绝不能回伸。莫人在井里浸了三年,就是生铁也上锈了,只是元气尽绝,得个人度他一口气便好。”

    一旁八戒上前就要度气,却被三藏扯住,开口道:

    “使不得!还教悟空来。”

    那三藏知道那八戒错投猪胎之后便是毁了神仙体,后来又咬杀了母猪,咬死了兄弟,在山中吃人度,是一口浊气;惟行者从修持,咬松嚼柏,吃桃果为生,虽然修成太乙散仙之后大闹宫,被压五行山下,但是未破仙体,是一口清气。

    ……

    不多时,那国王将行者的一口气收入咽喉,度下重楼,转明堂,径至丹田,从涌泉倒返泥垣宫。呼的一声响亮,那君王气聚神归,睁开双目,便翻,轮拳曲足,跪倒在地,对着唐僧道:

    “师父,记得前夜鬼魂拜谒,怎知道今朝晓返阳神!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那三藏慌忙将人搀扶起来,开口惶恐道:

    “陛下,不干我事,你且谢我徒弟。”

    那一旁行者一听这话,开口便道:

    “师父哪里话?常言道,家无二主,你受他一拜儿不亏。”

    虽然那行者这般,但是那三藏还是十分不过意,搀起那皇帝来,同入禅堂,又与八戒、行者、沙僧拜见了,方才按座。只见那本寺的僧人,整顿了早斋方来奉献。见了那一水衣的皇帝。一个个都慌了,亏得有行者道:

    “那和尚,不要这等惊疑,这本是乌鸡国王,乃汝之真主也。三年前被怪害了命,是老孙今夜救活,如今进他城去,要辨明邪正。若有了斋,摆将来,等我们吃了走路。”

    那些和尚一听这话,定下心来,都来侍奉早斋,又有本寺僧官安排了那皇帝洗了面,换了衣服。把那皇帝赭黄袍脱了,将两领布直裰,与他穿了;解下蓝田带,将一条黄丝绦子与他系了;褪下无忧履,与他一双旧僧鞋穿了。一众五人才用了早斋,准备前校

    ……

    等到五人都吃完了早斋之后,那行者安排八戒道:

    “八戒你把那一担儿行李分为两担,将一担儿你挑着,将一担儿与这皇帝挑,我们赶早进城干事。”

    那猪八戒一听这话当即大喜过望,开口道:

    “造化!造化!当时驮他来,不知费了多少力,如今医活了,原来是个替。”

    那八戒原本就是一个懒惰滑之人,有这等好事哪里还能放过偷耍滑?当即将行李分开,就问寺中取条扁担,轻些的自己挑了,重些的教那皇帝挑着。一旁行者笑道:

    “陛下,着你这般打扮,挑着担子,跟我们走走,可亏你么?”

    那国王一听这话,慌忙跪倒。开口便道:

    “师父,你是我重生父母一般,莫挑担,愿执鞭坠镫,伏侍老爷,同行上西去也。”

    那行者一听这话,当即一阵阵的摇头。他可是知道那西的功果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这等大事怎么能够随意的交给一个凡人?当即开口道:

    “不要你去西,我内中有个缘故。你只挑得四十里进城,待捉了妖精,你还做你的皇帝,我们还取我们的经也。”

    一听这话,那猪八戒却不乐意了。开口便道:

    “这等,他只挑四十里路,我老猪还是长工!”

    那行者一听这话,当即笑骂道:

    “兄弟,不要胡,趁早外边引路。”

    那猪八戒一听这话,老老实实的领那皇帝前行,沙僧伏侍师父上马,行者随后,只见那本寺五百僧人,齐齐整整,吹打着细乐,都送出山门之外。

    ……

    “和尚们不必远送,但恐官家有人知觉,泄漏我的事机,反为不美。快回去!快回去!但把那皇帝的衣服冠带,整顿干净,或是今晚明早,送进城来,我讨些封赡赏赐谢你。”

    将一众和尚都劝回了寺里之后,行者搀开大步,赶上师父,一直前来,那消半,早望见城池相近,三藏道:

    “悟空,前面想是乌鸡国了。”

    那行者早便来了过了乌鸡国,自然是熟门熟路,开口便道:

    “正是,我们快赶进城干事。”

    那一众五人,进得城来,只见街市上人物齐整,风光闹,早又见凤阁龙楼,十分壮丽。三藏下马道:

    “徒弟啊,我们就此进朝倒换关文,省得又拢那个衙门费事。”

    那行者闻听此言,深以为然,开口道:

    “得有理,我兄弟们都进去,人多才好话。”

    那三藏又怕行者行事莽撞,惹来祸端,当时便开口道:

    “都进去,莫要撒野,先行了君臣礼,然后再讲。”

    那行者听到这话却有些不以为然。他堂堂齐大圣,就是见了玉皇大帝也没有行过君臣之礼,更何况如今真的皇帝在自己等人边,哪里有真的和假的行礼的道理?

    “师父不济,若是对他行礼,诚为不智。况那龙位上乃是个妖魔,哪里有真拜假的道理?

    你且让我先走到里边,自有处置。等他若有言语,让我对答。我若拜,你们也拜;我若蹲,你们也蹲。”

    ……

    那三藏闻言思索了片刻,点零头,便任由行者如何了,那行者将引至朝门,与阁门大使言道:

    “我等是东土大唐驾下差来上西拜佛求经者,今到垂换关文,烦大人转达,是谓不误善果。”

    那黄门奏事官一听是远来之僧,不敢怠慢,当即转入朝门里边,跪在玉阶之下奏禀道:

    “朝门外有五众僧人,言是东土唐国钦差上西拜佛求经,今至垂换关文,不敢擅入,现在门外听宣。”

    那青狮精自然是要传宣的,很快,一行五人俱进了朝门里边,那真国王触景生,忍不住心中哀痛泪眼双垂,行者一见此景,生怕那国王坏事。只得宽慰道:

    “陛下切莫伤感,恐走漏消息。这棍子在我耳朵里跳哩,如今决要见功,管取打杀妖魔,扫邪物,这江山不久就还归你也。”

    那君王不敢违言,只得扯衣揩泪,舍死向,径来到金銮下。又见那两班文武,四百朝官,一个个威严端肃,像貌轩昂。

    这行者引唐僧站立在白玉阶前,不动,那阶下众官,无不悚惧,各自议论纷纷:

    “这和尚十分愚浊!怎么见我王便不下拜,亦不开言山呼祝贺,好大胆无礼。”

    言犹未了,那高坐在龙之上的假皇帝开口便质问道:

    “你等和尚是哪里来的?”

    那行者已经知道了他是妖魔,当即昂首道:

    “我是南赡部洲东土大唐国奉钦差前往西域竺国大雷音寺拜活佛求真经者,今到此方,不敢空度,特来倒换通关文牒。”

    ……

    “你东土便怎么!我不在你朝进贡,不与你国相通,你怎么见吾抗礼,不行参拜!”

    那青狮精虽然是一个绝了阳根的狮子,本也只是当年虬首仙的一半,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是当年的虬首仙,再加上访客三年皇帝,早已懂了皇权威严,可是那猴头,偏偏是一个三界至高皇权也不服的主,当即开口道:

    “我东土古立朝,久称上国,汝等乃下土边邦。自古道,上邦皇帝,为父为君;下邦皇帝,为臣为子。你倒未曾接我,且敢争我不拜?”

    青狮闻言大怒。一甩龙袍。开口便道:

    “拿下这野和尚去!”

    未等那一众镇将军与值守校尉近前,那行者使了个定法,一众人马就如同是木雕泥塑一般动弹不得。

    那魔王见他定住了文武多官,急纵,跳下龙,就要来拿。猴王暗喜,就要拿出棒子与那魔王赌斗,却不料一旁跑出来乌鸡国太子将魔王的朝服扯住,跪在地上开口道:

    “父王息怒,三年前闻得人,有个东土唐朝驾下钦差圣僧往西拜佛求经,不期今才来到我邦。父王尊威烈,若将这和尚拿去斩首,只恐大唐有得此消息,必生嗔怒。你想那李世民自称王位,一统江山,心尚未足,又兴过海征伐。若知我王害了他御弟圣僧,一定兴兵发马,来与我王争担奈何兵少将微,那时悔之晚矣。父王依儿所奏,且把那四个和尚,问他个来历分明,先定他一段不参王驾,然后方可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