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郭将军快人快语，老夫欣赏。”
诸葛知机笑道：“其实也很简单，希望两位能饶过一个人的性命而已。”
“诸葛先生怕是在说笑。”
郭羽有些自嘲地说道：“眼下我二人尚且还在终日躲躲藏藏，有一天没一天的，哪里还谈得上什么饶人性命？”
“此一时彼一时，两位眼下虽是可能过得有些艰难，日后便说不定了。”
听了老者的话，郭羽微微沉默，随即轻声道：“…诸葛筠？”
如今在这北疆，除了诸葛筠以外，郭羽也实在想不出第二个值得诸葛知机如此的人。
“然也，正是老夫的孙女。”
诸葛知机颔首道：“小筠前些日子给郭将军添了不少麻烦，往后应是也会生不少事端。愿两位在日后对上她时，能看在今日之事上放她一马。这，便是老夫的条件。”
说罢，他还特意看了始终未出声的黄清一眼。
“好。”
郭羽点头。
尽管猜不透诸葛知机的想法，但他答应下来总是不吃亏的。
对于郭羽来说，无论是程氏姐弟的下落，还是他心中道之所存，都远要比一个诸葛筠来得重要些，更何况还有他最想知道的小冰的下落。
而
且，毕竟眼下还是他在处处被追着打，哪里有资格说什么放过诸葛筠？
这桩买卖诸葛知机赚不赚不知道，他反正是不亏。
见郭羽答应，诸葛知机握起桌上的算盘，“既然如此，那便让老夫开始为将军解惑，只望两位日后莫要食言。”
“自然。”
诸葛知机不再言语，一双布满皱纹的手再度在算盘上拨弄起来。
“啪嗒啪嗒啪嗒。”
不同于先前，这次诸葛知机打算盘的时间无疑要长上许多，而且好似打得还十分吃力的样子，额头冒汗不说，脸色也是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起来。
“啪嗒啪嗒啪嗒。”
听着清脆的算盘声，郭羽吞了口口水，心中莫名感到紧张。
黄清没有看老人算盘，她微微蹙起眉，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不知过了多久，算盘的声音终于停下。
诸葛知机解脱了似的长出一口气，抬起袖子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诸葛先生…”
郭羽有些忐忑地开口问道：“可算出来了？”
“嗯。”
诸葛知机点了点头，视线扫过一旁的黄清，“这结果…便是连老夫都不免觉得有趣。”
他将算盘收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这才再度开口道：“如此，老夫便一件一件说吧。”
“这第一件事，便是郭将军此来北疆所要找的，程琪雪与程启扬这对姐弟的所在。”
“先生请说。”
“他们两个…”
诸葛知机不知从哪摸出一杯茶来，轻轻抿了一口后，笑道：“竟然就藏在北疆王城中。”
“…什么？！”
闻言，郭羽一时间不禁有些愕然。
“没错，正是王城。最初算出来的时候，老夫都吓了一跳。”
诸葛知机道：“那两人兵败后并没有外逃，反而一直躲在城内。所谓灯下黑也莫过于如此了，将军若想找他们，便去那里吧。”
又喝过一口茶后，他将杯子收起，随即自袖子里摸出一颗橘子来。
诸葛知机一边剥皮一边说道：“至于具体的位置，老夫便不告诉将军了，毕竟凡事都讲个顺序，若是因为老夫的插手而将事情扰乱反而不美。这也是规矩，希望郭将军多担待些。”
郭羽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么接下来，便说一说郭将军你的道吧。”
诸葛知机将剥好的橘子掰成三瓣，拿出其中两瓣递向郭羽与黄清，见二人都不要后便送入自己的口中。
“容老夫先问上一句。”
诸葛知机吃完橘子后，抬眼看向郭羽，“郭将军你追求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