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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回 渔村激战

大急。因为此刻,村学外犹在攀墙作战的也那兵已然不足开战前的一半;而更远处的村外,血旗军那四五十名增援骑兵也已抵达。

    尤令戛洛头疼的是,来骑的军官十分狡猾,对地形也够熟悉,他压根没有带队冲击也那军布于东村口的枪盾阵,而是果断通过田间小道绕向村庄的北口,想要再度组织拦截却已不能。显然,那位带队队率或许不够勇猛,却绝对明智,知晓来骑首要任务是骚扰村学战场,牵制也那军的攻击,从而拖延其破村时间。

    “都给我滚开!”只剩不到盏茶时间骑兵就将入村,戛洛明白打开院门已是己方的最后机会,他虎吼一声,一记横扫千军,愣将牵制住他的钱二禄等人稍稍逼退,继而拼着肩头挨上狼筅划伤,甩开一众敌手,直奔村学大门。

    随即,戛洛傻眼了,这时他才看清昏暗的门洞里,居然有一整块大石堵在门后,怕不有上千斤,难怪自家属下怎么也撞不开这门,自己一样没招啊。希望彻底破灭,戛洛怒发冲冠,他恨不得请教敌人一声,这么重的石头,贵方急切间是咋搬来的,还叫不叫别个突袭撞门了?

    “援兵马上就进村,更多援兵也快来了,大伙只要合力将这厮拖住一会便可。对了,用石灰粉招呼!”这时,阴魂不散的钱二禄再次带人围了过来,更有石灰粉已经脱手而出。

    得,大门打不开,眼见对方使出令人头疼眼更疼的石灰大法,兼而东方再度隐有马蹄声传来,戛洛只得恨恨一跺脚,让过石灰包,借墙内脚台跃上墙头,同时手中钢刀飞舞挡开弓箭袭扰,转眼翻出院外。虽然来时报有必死之心,可能不死他也不愿留下等死啊。

    “撤退!不要乱,枪盾在外,结阵护住弓手,有序撤退!”离开村学,戛洛立刻指挥剩余的也那兵卒,快而有序的撤往码头。不知有意无意,他并没理会村口那支阻击队伍。

    只是,村中就近受他指挥的也那兵倒还勉强能结阵而退,不给接近袭扰的四五十骑兵多少机会,可本被安排在东村口结阵阻敌的两百也那兵,就没法维持纪律了,因为在他们的前方,已经出现了第二批的近百骑兵。

    “射!”一声断喝在暗夜中响起,愤怒中夹杂着兴奋。随之,一拨箭雨借着马力,从东方大道升起,劈头盖脸直奔村口也那兵。第二批来援的有苍狼骑两个队,为首喝令者,是已升任曲副兼屯长的朗昆。

    昨夜朗昆在乐北县西部的另一乡镇蹲点,并按令一级警戒,马不离鞍人不卸甲,适才发现烽火从竹渔村升起,他立刻率随行一队骑卒,沿途又收拢了一队,风风火火赶来。得益于三车环岛大道的平直畅通,居中还有战时军用专道,他们的速度委实够快。

    以步克骑,以血肉之躯硬撼滚滚铁蹄,绝对是考验心脏的苦战,不光需要装备和配合,更需要具有舍生忘死的铁血意志。很不巧,东村口的也那兵一样都没有,他们虽严格训练有半年,骨子里仍仅是少有浴血的佣兵!

    之前面对四五十骑,人数五比一,背后还有数百己方兵卒,村口也那兵还能勉强列阵硬顶做样子,可这会敌方来的有上百骑,自家后方的袍泽更已先一步撤退,可没谁会高尚的为他人断后,他们却是再难维持阵型了。伴着箭雨落下带来的闷哼惨嚎,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反应快的兵卒已拔腿逃窜,反应慢的也开始掉头准备尾随。

    “弟兄们,快点,杀过去,别叫其他队伍来抢功啊!”眼见村口拦截之敌已然阵型不稳,远处更多敌兵则正撤往码头,朗昆一马当先,鼓舞着百骑直冲村口。

    因在去年奴民营遇袭一战中的忠诚表现,他与梁顿被华兴府内定塑造为州胡夷人的先进标杆。投机分子梁顿已成乐东县一名乡正,弓马娴熟且奴隶出身的朗昆比之更红更专,被纪某人钦点着重培养。现在这种状况,对他而言机会远多过危险,他可是满心都想着报恩立功。

    马蹄滚滚,杀声阵阵,百骑收弓拔刀,毫不停歇,跟着朗昆直冲村口。重压之下,也那兵再也无法坚持阵型,不待接触便轰然崩溃,纷纷转身逃窜,将骑兵们最爱的后背留给了朗昆等人。有受伤不便与意志薄弱的,更是索性闪避道边跪地乞降。

    “噗!噗!噗”人头飞起,肢体散落,血肉横飞。百骑携冲锋之势,犹如烫刀切油,从也那兵众中冲过,原地留下一地血雨和哀嚎惨叫。

    怎奈村中毕竟道路狭窄,就是赶杀两百头猪也需要时间,待朗昆等骑杀散前路溃兵,奔至西村口,却见戛洛已经带着败兵撤至码头,并利用舰上床弩与箭雨阻住了先一拨四五十骑的衔尾追击。

    不知不觉天已麻麻亮,看看前方敌舰上森寒的弩矢,再看看不远处几名倒毙的骑卒,朗昆知道单凭己方的这些轻骑是难有作为了。暗叹一声,拨出些许人手留守村口监视敌舰,他悻悻然率着余众返回村中追缴残敌并扶伤救火,以收尾这场快节奏的偷袭与反偷袭之战。

    相比朗昆的意犹未尽,扫视也那残兵的戛洛就心底哇凉了。血旗军民防备之严、增援之快、战力之强,远超戛洛的预料。复兴社费尽心思声东击西,以也那军千人之众偷袭华兴府偏僻渔村的百户住家,竟然未尽其功,己方前后损失近四百,给对方军民却仅造成不到百人的伤亡。戛洛自信自己的指挥并无出错,也那军的战力也非一无是处,由此推演出的华兴府之强,甚至令他感到深深的绝望。

    待到垂头丧气的也那残兵悉数登船,戛洛发现竹渔村东方再度奔来一彪骑卒,南方更是驰来一长溜四轮马车,听那吵吵,车内应是满载军卒。卧槽,连步卒都来赶场吗?

    “撤吧!”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悲哀,戛洛黑着张脸,心情复杂的挥手道。其实不用他指挥,也那舰船们业已惶惶撤离了海岸。可是,做了坏事,想走就能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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