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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狗命(六千档,内含加更)

还是不愿意开口,就没有再等下去。

    他瞪着谢淮安:“我是在和阿蘅说话,又不是和你说,你在这里插话做什么!”

    谢淮安笑笑:“谁让我和阿蘅是朋友呢!她不想和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那我自然也就只能出面来替她摆平麻烦了。”他这话,就差指名道姓的说段瑜之是个大麻烦了。

    段瑜之是那种能听见进人话的人吗?

    显然他不是。

    他也不管拦在中间的谢淮安,直接绕过了谢淮安,来到车厢旁边,伸手就要去推开车厢右边的那扇窗,然而他手下用了半天的力,也没能撼动车窗,这让他的表情显得格外茫然。

    谢淮安一个没看住,让段瑜之给绕开了。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看了段瑜之的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人家马车的后车厢都是有着左右两扇窗的,而阿蘅坐着的马车,是温桓特地让人给她准备的,左右两边的车窗都用木板给封上了,只在后面留了个巴掌大的小小车窗用来通风透气。

    像这样的事情,只要是与阿蘅亲近的人,都是清楚的。

    然而段瑜之从前并不知道这么一桩事,才会傻乎乎的想要推开右边的车窗。

    阿蘅坐在车厢里,原本以为按照段瑜之的性格,被谢淮安这么一说后,是会直接走掉的。谁知这人不仅没有走,还非常固执的想要找她说话,可阿蘅想不通自己和段瑜之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要知道早在好几年前,她就已经不和段瑜之有任何来往了。

    就算是逢年过节,往段府送礼的时候,她都特地没有备上段瑜之的那一份,将划清界限的事情做到了极致。

    所以对方怎么还锲而不舍来找她,难不成真的像谢淮安说的那样,是为了席柔?

    阿蘅又想了想,觉得继续拦在半路中央,也不怎么好。

    今儿个是白马书院开学的头一天,她们算是来的比较早的,再过一段时间,这条路上的人恐怕是会更多的,阿蘅可不愿意让其他人无端的看笑话,就先试探性的想要将段瑜之给打发开去。

    她说:“我觉得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早前就已经说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不打扰谁的。”

    段瑜之其实是个很傲气的人。

    然而也不知他这一回到底是发什么疯。

    听了阿蘅的这番话后,他不仅没有负气而去,反而还可怜巴巴的同阿蘅说:“我就是想要和你说几句话而已!”

    话里是没有明面上的祈求,但话里话外的语气都已经是在示弱,这让阿蘅很是惊讶。

    谢淮安骑在马上,坐的高,看得远,眼瞅着远处已经有人在往山上赶,又见段瑜之确实不大好打发,便劝着阿蘅:“我看后头又来了不少人,不如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也好让你们坐下来冷静的说说话。”又像是担心阿蘅会不安似的,“你且放心,我和虎叔都会跟着你身边的,也不用害怕……”

    有谢淮安在旁边做对比,阿蘅越发的觉得段瑜之很差劲了。

    她在车厢中沉吟片刻,最后还是不想让其他人看热闹的心思占了上风:“书院门口有个凉亭,就去那里吧!”正好说完了,可以直接进书院。

    阿蘅拍板做下来的决定,其他人自然是不会反驳的。

    凉亭建在上山的台阶旁边,正好是在风口上,而这人间四月天的时候,山风一吹,还是会让人感觉到凉意的。

    等阿蘅从马车上下来后,谢淮安一点也不见外的将人拉到了一边,没有让阿蘅直接坐下,而是翻身进了马车,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了坐垫和披风,坐垫放在了石凳上,披风搭在了阿蘅的肩上。

    “山上还是有些阴凉的,阿蘅可得注意些。”他的一连串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极其顺畅,显然不是一次两次的做这种事情了。

    看得一旁的段瑜之眼睛都红了。

    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谢淮安与阿蘅之间关系亲密。

    段瑜之自然也是能看出来的。

    阿蘅拢了拢肩上的披风,对谢淮安的话不置可否。

    “都说了上次生病是意外,我的身体好着呢!”

    阿蘅这几年里又做了好几次试验,因着自己不好独自出门,所以每次都是拉着谢淮安一起的。

    她想办法改变他人的死劫,然而拖着谢淮安一起去看那些人,每每看过之后,她总是会身体不舒服。虽然还是会重复体验对方历经死劫时的感受,但已经不会像看到裴将军那样直接晕过去了。

    就算没有昏厥,浑身冒冷汗,生点小病也是很正常的。

    只不过在谢淮安看来,他每次带着阿蘅吃吃喝喝,两人吃的用的都是一样的东西,偏偏阿蘅每次都会生病,思来想去也只能是阿蘅身体差,须得好好照顾这么一个理由了。

    他从前照顾樊西茂的时候,总觉得很是烦心,可照顾的人换做了阿蘅,却又莫名的觉得甘之如始。

    可能是人在不同时候,就会有不同的想法吧!

    两人之间的举动,还有说话的语气,无一不在透露着他们之间的熟稔。

    段瑜之此时是真的很想让谢淮安快些离开,但又知道就算他提出这个要求,也不会有人同意,只能装作眼不见为净。

    他一心一意的看向了阿蘅:“阿蘅,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指腹为婚吗?”

    阿蘅现在想骂人!

    也就是在场的谢淮安与虎叔都不是会乱传话的人,否则段瑜之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已经能让阿蘅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

    她本来在给披风的带子打结,这会儿一用力直接打出了个死劫,抬头看向对面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事情的人:“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指腹为婚?”她又补充了一句,“先前段夫人可是当着众人的面给你和席柔订下了婚约,你当时可是直接默认了的,这会儿怎么还想要拖我下水!”

    反正她是不会承认什么指腹为婚的。

    更何况她爹娘已经说了,指腹为婚全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他们才不会给她订下一个不知根底的夫婿。

    阿蘅想到这里,面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凶,她可没有忘记温如故就是被段家的这群人给空手套白狼的骗到了。

    段瑜之苦笑一声:“你要说你不知道的话,那就当做你不知道吧!”

    他见阿蘅又要开口反驳,连忙接着道:“我娘最近生病了,时常会做出一些糊涂事来,她是太想要看我成家立业,才会做出那种乱点鸳鸯谱的事情来。但是我爹说了,我若是要娶妻,必定是要按照我的意愿来的。”

    阿蘅眉头一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她看着对面孤身一人的段瑜之,又想了想自己这边有三个人,倘若让谢淮安和虎叔一起上的话,大概是能够直接把人拿下的吧!

    心里想着事情,她忍不住就观察期附近的情况来,这会儿山门前也没有个人,是个动手的好时机。

    谢淮安觉得段瑜之很不像话,哪有这样说自己母亲的人。

    而且就他知道的消息,席段两家已经在准备定亲礼的事情了,他这会儿跑到阿蘅面前来说些有的没的,也不看阿蘅愿不愿意听,就让人很想手动劝服一下他了。

    他偷偷看了眼阿蘅,也不知道他直接动手的话,阿蘅会不会很生气。

    如果阿蘅知道他的这个打算,肯定会说自己不生气,说不定还会高举双手的赞同呢!

    只可惜她并不知道。

    因此几人还得听着段瑜之继续往下说。

    段瑜之轻轻笑了下:“我知道你先前和我什么桥归桥,路归路的话,都只是一时气话而已。其实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只不过因为我们年岁渐长,才会格外的注意男女大防。平常在书院里见了面,你也总是偷偷的看我,却不敢直接到我面前来。”

    “我之前是在跟你赌气,才会假装对你不管不问,但实际上我在私底下一直有关注着你。你现在待我态度不好,我也知道原因的,都是我娘乱点鸳鸯谱的过错,但是你放心,我已经和我爹说好了,等过几日就让他去你家提亲。我不会娶席柔的,就算要娶妻,我也只会娶你。”

    阿蘅是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拽住了身旁谢淮安的衣袖,对他说:“你看他是不是脑子有病,怎么能这么异想天开呢!”

    谢淮安点着头,他在男子学堂同段瑜之见面的次数还是挺多的,就从未听他提起过阿蘅,反倒是时常会说起席柔有多好。

    这样的一个人还跑到阿蘅面前,说他对阿蘅有多深情。

    他觉得段瑜之根本就是侮辱了深情这个词。

    段瑜之皱着眉头,很不赞同的看着阿蘅:“我都已经说了只会娶你一人,你怎么还这样无理取闹?你再这样,我也是会生气的!”

    阿蘅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哼,娶什么娶,我还想取你狗命呢!”

    她也不想继续和段瑜之说下去,直接让虎叔将人给打晕了,吩咐他将段瑜之送回段府去,指名道姓的送到段夫人手上去:“让他们好好管教自家的孩子,他要是下次再到我面前胡言乱语,我把他狗腿都给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