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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情迷意乱


    “也不对啊,娘,你看俺蕙兰姨嫁给了张世宝,张艳姐呢,喊俺蕙兰姨大嫂,而她跟俺大哥结婚的话,她跟着俺哥喊呢,就得喊蕙兰姨喊姨,这既是嫂子又是姨,不乱辈了吗?”

    “所以,卫稷这小嫚对张艳有意见呢,还有忠章嘴上不敢说心里肯定也不服,这跟当年他向蕙兰提亲很相似。”

    “我的个娘呀,这也太复杂了,难道这就是俺爹迟迟不答应这门亲事的原因?”

    “也许吧。”

    “那俺爹咋就突然同意了呢?”

    “问你爹去呀?他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娘,饶了俺吧,俺可不敢!”

    “姐,线又缠在了一起,结成死疙瘩了。”爱稻光顾着跟柳老娘唠嗑了,一不留神惜谷就出了差错。

    “大姐,你弄吧,俺出去玩一会再回来。”惜谷一溜烟向大门跑去。

    “哎,惜谷,别出去乱说。”爱稻追出来大声叮嘱。

    卫稷从家庙回到家,嫂子林绮在厨房忙着做饭,哥哥忠章在院子里劈柴火。

    “卫稷,二叔没事吧?”

    “我大姑父没啥事,哥,让我劈一会。”卫稷满脸通红地对忠章说,“你一边歇着吧,这是力气活,还是我干吧。”忠章不舍得让卫稷干农活。

    “让我来嘛。”卫稷不由分说从忠章手中抢过镐,对着一个大墩子就劈了上去,由于用力太猛,镐头楔进树墩拔不出来,她没好气地把镐连带着树墩在地上翻弄,忠章看出卫稷这是有情绪呢。

    他用脚踩住树墩,手按住镐,看着卫稷,这才发现卫稷满脸通红,连忙关心地问道,“怎么回事?卫稷,这是跟谁怄气呢?告诉哥,我给你做主。”

    “不用你管,让俺劈一会嘛。”

    “你算了吧,你这样劈柴,树墩劈不开,还容易伤着自己,告诉哥,到底谁欺负你了?”忠章提高了声音,林绮听见忠章跟卫稷嚷嚷,赶紧从厨房跑出来,“当家的,你不能好好跟妹妹说嘛。”

    “没你的事,进屋做饭去。”

    林绮站着没有动,她看见卫稷脸色不好,红的厉害,就问道,“卫稷妹妹,你是不是不舒服呀?”说着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过来摸摸卫稷的脑门,然后又摸摸自己的,“没有发热啊,脸咋这样红呢?”

    “哥,嫂子,我真的没事,我不吃午饭了,睡觉去了。”说完卫稷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傻娘们,还愣着干嘛,做饭去呀。”忠章对林绮吼道。

    忠章把镐使劲拔出来,一脚把树墩踢翻,背着手走到院门外,站在槐树下抽烟,他突然看见智章蹦蹦跶跶地从家庙跑了出来,他赶紧躲到槐树背后,不一会儿看见仁章牵着张艳的手也从家庙里走了出来,脸上都洋溢着甜蜜的笑容,俩人边走边亲密地说着悄悄话,快经过忠章眼前时,忠章咳嗽一声从树后了走出来。

    “大哥,你吓我一大跳。”仁章猛的看见忠章,有些猝不及防,俩人差点撞在一起,张艳也站住了脚步。

    “仁章,你俩这是从哪里来?”

    “忠章哥,伯父让我和仁章来书房打扫卫生,你吃过午饭了?”张艳抢着应道。

    “我还没吃,你大嫂还正在家里做着呢,要不你俩到我家吃饭?”

    “不用了,伯父和大娘还在等我俩呢,走啦,忠章哥。”说着张艳拉了一下仁章,头也不回的往家走去。

    忠章看着他俩的背影,心想,什么到书房打扫卫生,骗鬼呢,八成是在柳老爹的书房约会了,关键还是柳老爹让去的,这是要成亲的节奏呀!仁章与张艳处对象不是什么秘密,忠章当然知道,关键是柳老爹的态度,忠章心里琢磨,柳老爹以前没公开反对,但也从来没给过张家好脸色,柳家大院的人都知道柳家与张家虽然算不上冤家,但也不可能成为亲家,现在形势有了本质变化,柳老爹不仅安排他俩约会,在自己救人受伤的时候竟然还留张艳在家吃饭,明摆着是同意他俩的婚事了。

    他转身快步走回院里,站在卫稷睡觉的屋前。

    “卫稷呀,你嫂子做好饭了,快出来少吃点。”

    “哥,烦人嘛,我说过不吃啦。”

    “卫稷,你就别耍性子了,哥有正事给你讲呢。”

    “啥子事嘛,如果跟张艳有关,俺可不想听。”

    “听你这话,你是知道张艳要嫁到咱柳家大院了?”

    “这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是早晚的事吗?”

    “哈哈哈,那就有热闹瞧了,我到要看看张艳以后喊‘王二姐’是嫂子还是小姨。”忠章幸灾乐祸地说道,语气里还夹杂着愤愤不平,心想,凭什么柳仁章能娶亲姨的小姑子,我就不能娶亲二叔的小姨子?

    “哥,你别总‘王二姐’,‘王二姐’地乱叫,那可是我的小姑,小心我大姑父的马鞭。”

    “臭丫头,不知好歹,有本事你晚饭也别吃,饿死拉到!”忠章转身回堂屋吃放去了,卫稷确实戳到了忠章的痛处,对他来说柳老爹当年对自己的那顿鞭打,是平生最大的耻辱。

    听着忠章走远的脚步声,卫稷心里也不好受,忠章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哥哥,但一直非常宠爱自己,他跟三哥义章一样,无论自己做错什么,他从来没有真的动过气,最多吓唬几句就了事,尤其柳氏死后,忠章对自己更好了,柳文正常年住在黄县,一个月回不来几次,忠章就又当爹又当娘地照顾自己和厚章,嫂子嫁来好几年了,就是和哥说不上知心话,哥就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村子里人,尤其老爷们背后都喊蕙兰姑姑‘王二姐’,哥喊得最欢,卫稷知道哥那是在赌气,嘴上侮辱蕙兰姑姑,心里其实爱的很深。

    卫稷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刚才在家庙的所见所闻在脑子里不断浮现,身上像着了火一样,渴望像张艳那样被人抚摸被人亲吻被人挤压,她暗骂自己下流,肮脏心里却想着三哥义章,“你行军到哪儿了?到了朝鲜战场,还会想起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