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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黑则不管脸上疼痛,不管镁光灯,不管周围有多少人,此刻,他眼里只有范:“我忍受你已经很久了,要不是因为总裁,我不会帮你做事!现在,你胆敢欺负周星星?”他狠狠的出手,重击对方肚子。

    范鼻青脸肿,被揍得弯下身体,忍住痛大骂:“你该死!我不用你帮,你这条狗滚出英国……连周星星都要离开你,他答应跟我在一起!”他一拳打到对方腰上。

    见黑则被攻击了痛苦,周星星也感到痛!“范·康纳你不要乱讲,我没有答应”

    “周星星是我的情人,你别想抢走他!”愤怒冲出口时,黑则的拳头一起挥出!

    “不要打了……你们快点住手!”暴力场面令周星星失声尖叫。

    “把两个热闹拉开!”es的人员手忙脚乱,有些人拨打紧急电话。

    “集团新任的总裁为一个男人……和情敌大打出手?”

    “拍照,快拍照!”

    会场乱哄哄,媒体见猎心喜,摄影机和照相器材都对准台上的人猛拍!

    面对黑则攻势,范不甘示弱:“他xx的!”吼出声,抓来铁制折迭椅子朝对方打下去。

    劝架不成,范的行为又挑起黑则愤怒,周星星急了叫嚷:“快点住手……我和范·康纳根本就不熟,是他捡到我不小心掉了的背包,我为了拿回背包还有里面的东西,不得不答应跟他出来见面!阿则,我没有跟范照相,我写的那封信也是他拿去偷看的,你要相信我……我爱你!”

    一阵激烈攻防之后,黑则夺来就要打到他的铁椅子,在暴怒之中,听见情人叫喊,瞬间他呆愣,手上东西却不能控制力道:“碰”一声大响,结结实实打向范的脑袋!

    众人喧哗……

    “上帝!”爱德华惊呼,目睹儿子被打到,立刻倒在地上!

    “哥哥!”凯特琳吓坏了,跟着父亲和公司主管冲过去扶住昏倒不醒的人。

    “星……”愣愣地抓住沾血的椅子,黑则置身于闪烁不停的光亮,眼里只存惊慌脸蛋:“你没和范在一起……没骗我?”

    “我没骗你!”

    “我也是……我根本没有要吻凯特琳……我被她设计了……”黑则喃喃地说出,靠近周星星,想再确定他没听错?他说……爱他?

    蜂拥而上的保全人员抓住他!

    凯特琳看见她爱上的人竟然会为着另一个男人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刹那间,她终于明白他不会属于她,永远都不会爱情消灭、剩下的只有怨,有气!

    赶到饭店的警察拨开人群、来记者会上,她对他们喊叫:“他打伤我哥哥,快点抓他去坐牢!”手指向黑则。

    “你们做什幺?要带他去哪里?”周星星不懂警察干嘛抓走黑则?

    “我们接获报案,这边有人斗殴受伤的状况,所以我们必须带施暴者回警察局讯问。”连同沾到血迹的铁椅,他们将它与他全带离记者会。

    许多照相机和摄影机镜头都跟着逮捕人的警察……

    周星星惊惶失措,追出去抗议:“可是范·康纳也打人……他还拿椅子当武器,黑则是自卫,不得已才还手……”

    此时救护车也赶过来,医护人员先对范流血的头部做紧急处理,再抬他上担架,这令周星星的证词显得薄弱。

    原本一场宣布新旧任总裁交棒的盛大晚会被斗殴事件破坏,紧急叫停!

    站在角落,玛莉娜目睹一切……她一路追到饭店大门口,望着媒体记者争先恐后访问公司王管们,看着爱德华父女生气的甩开记者,范上救护车离开。

    她望见一面哭一面拜托警察放人的东方人,惊讶一向沉稳内敛的黑则也有失控的时候?“我在es做了这幺久,还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她喃喃自语,仍觉得惊。

    经过范和黑则斗殴的事件之后,隔了三天,es由公关部门的人代替爱德华向各界发言,关于范接任总裁一职必须暂停,等集团内部举行会议讨论过后,再择日对外宣布。

    同时,因为儿子受伤住院观察,爱德华决定对黑则提出法律诉讼和医疗赔偿!也因此,动手伤人的人继续被留置在警局拘留所里,突如其来的状况令独自在异国的周星星骇到,一时之间,他完全不知道该怎幺办?

    幸好黑则动用过去的人脉找到律师朋友帮忙,请他联络周星星……

    周星星与律师谈过,最后只关心一件事:“黑则会怎幺样?”

    “康纳家聘请的律师向法庭出示范遭攻击而住院的资料,当时在记者会上又有很多目击证人……这官司最糟的情形是,如果我们打输,黑则不仅要赔给对方一笔钱,可能还要因为伤害罪名坐上几个月,甚至是一年以上的牢!不过,我只是先假设最坏的情况,因为发生事件的那天,你也是当事人,你的证词仍然可以帮助j。”

    “天啊!”听见律师的话,周星星感到昏天暗地!觉得很对不起黑则,他都是因为他才会惹上这种麻烦,他忙询问:“一定要上法庭?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律师沉吟:“除非康纳家能撤回告诉,同意与我们做庭外和解。这案子所有的状况,我都已经对j说明了。”

    日子就在周星星忙着与律师商讨,屡次去见康纳一家人遭到拒绝,和等待警方批准他会见黑则之中混乱渡过……

    一天午后,他终于接到律师通知,警方许可了他探视的申请,兴奋之下,他匆匆赶往拘留所去见黑则!

    几天不见的两个人在看守员安排下会面。

    “阿则!”

    “星?”

    俩人双手交握,隔着长形桌面对面坐着,把握短暂的会客时间倾吐衷心……

    直到此刻,才明白范和凯特琳设计破坏他们,而彼此的误解也已然烟消云散。

    他急着对他说明律师处理的进度,还有:“总裁他……还是一直不肯见我……”;两道眉几乎纠成麻花。

    不只是爱德华,好几次他去医院试图与范见面,才到病房门口就被轰出来“你不用再帮那条疯狗求情!他害我在这幺多媒体前面丢脸,我受伤躺在医院耶,连总裁的位子都没啦,哼,他最好继续蹲在牢里,你去告诉他,我们法庭见!”

    脑袋缝了好几针,缠着纱布,虽然无大碍,可还有轻微脑震荡现象需要留院观察一两天,脸和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瘀伤……范狼狈又暴跳如雷的样子令周星星不安,这些他没让黑则知道。

    “是吗……?总裁不见你?”黑则审视伊人的神情,同时也揣测爱德华的用意。

    男人虽然比范的伤势轻些,可脸和手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对不起!”眼眶泛红,周星星哽咽:“你都是因为我才会被抓……”

    “被这样,你不需要说对不起。”黑则忍不住伸手轻抚忧愁的脸庞,闷哼出声:“范那家伙太欠揍,我老早就想扁他一顿!”

    握住对方的手,周星星好担心他跟财大势大的康纳家真的打起官司!“我再去求一求范?如果我对他认错,他应该会”

    “你没错,根本没必要去找范!”愤怒夹杂着嫉妒,黑则气冲冲打断对方的话,沉声道出:“他们要告我就告吧,法庭上自有公理。你不要去找他,听见没?”伊人犹豫不决,他抓住他的手:“星,你听到没有?答应我,你绝对不要去找范。”

    催促声中,周星星勉强点了点头,心里却充满不确定……

    来伦敦已经超过四个月了,周星星依旧无法离开英国,而黑则与康纳家族的纠纷还在持续!

    为了帮黑则,他去找过爱德华无数次,一样都被拒绝,不得已,他只好转去求凯特琳……

    一月,天空飘下雪。

    整个城市点缀着纯白……

    有好几次,周星星追到凯特琳的住处,买衣服首饰的精品店……却都被她的随侍们赶开!

    这一次,他看见报纸上刊了她会到范经营的百货公司,代替哥哥出席新品首卖的剪彩仪式,他忙赶过去,果真看见她参加完活动,正要进电梯下楼“凯特琳小姐,请你帮帮黑则……”

    “走开!”他惊呼,差点就被她的保镖推倒,向后跌好几步才站稳了,却见她的电梯已经关上,往下走。

    他呆在原地,心急如焚,呵出的气在空中形成白雾,棕色眼眸溢满水雾……

    玛莉娜推着车要去楼上送信,却又一次碰见东方人?“喂,年轻人!”她过去叫他。

    周星星呆愣的回头:“是你……”两眼望着灰发老妇人。

    “你叫作……周星星是吧?”她记得j叫过这名字,见对方点头,她介绍自己:“我是玛莉娜·布鲁克。”突然,他问她知不知道凯特琳还会去哪里?她说不知道,也提醒他:“你别浪费时间啦,小姐的脾气很倔,她不理你就是不会理你的,管你是什幺人都没有用。”

    听到话,周星星顿觉孤立无援:“那要怎幺办……?没人肯帮黑则,他可能真的会被判伤害罪去坐牢!”豆大泪珠再也忍不住了纷纷掉落。

    见状,她忙把他带离卖场到楼梯间。

    一个男人却哭得像小孩子般的无助,玛莉娜不知该怎幺安慰,只能递给他一包面纸。

    哭泣混着鼻涕,他很快就用掉一半的面纸……

    她凝视他,不免好奇,禁不住了小声询问:“这几天,es内部的传言闹得很大呢,你和j……你们两个真是一对情侣?”

    闻言,周星星呆住。如果在以前,他绝对不敢承认他对黑则确实有着和其它人不同的特殊感情,可是现在,他和他历经争吵,猜疑,到最后,他为了他挺身而出,他不能再保持沉默!“我和他是情侣。”他回答她,换作是爱德华、凯特琳、范,或者他自己的家人……任何人来问他,他都会告诉他们,是的,他跟黑则是一对同性情侣,他爱他,不管黑则是男的还是女人,他就是爱他!

    “可同性恋是不被社会大多数人认同的,这样,你还要和他在一起?”玛莉娜直视坚定的表情,追问:“即使j可能去坐牢,可能因为得罪康纳家族而搞得倾家荡产,这样,你还选择和他在一起?”

    “是的,不管黑则变成怎样,我都要跟他在一起。

    擦掉泪,他的心从来没这幺笃定过:“只要他平安没事,我做什幺都愿意!”

    “做什幺都愿意……?”玛莉娜喃喃地说,惊讶望着秀气的东方人。

    黑则需要钱请律师,加上周星星不能工作,日常的花费还是要支出……他担心再这样一天一天下去,黑则的存折再有钱都会不够用?

    每天他都睡不好,思来思去的,都在烦恼怎幺帮助人!

    不得已,他仍然想到了范……虽然黑则反对他去找他,但是目前最有可能避开官司的办法,他还是认为去找范谈一谈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他决定瞒着黑则去见范,一旦心意已定,他走出家门……

    搭地铁,再换巴士,突地,他接到律师来电话,通知他警察已经放黑则离开拘留所?有几秒钟时间,他脑袋是空白的,反应不过来。“告诉真的撤消……?连赔偿金也取消?”他惊呼,不敢相信,和律师确认好几遍,终于,他才相信这好消息是真的!登时,一直压在心头的沉重消散,整个人兴奋发抖,他赶紧跳下巴士,飞奔回家。

    寒冷的天空降下细雪……

    一路赶急的人浑身热烘烘,花了将近两小时才踏进家门“阿则?”进入客厅,他急着找人,还跑到卧室,厨房,连浴室都找过……“为什幺没看见呢?”没找到人,他开始胡思乱想,拿出手机要拨给律师再问清楚。

    突然,他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

    黑则风尘仆仆的伫立在门口:“星!”他笑看着发呆的人儿,满心欢喜的道一句:“我回来了。”

    周星星张口结舌,讲不出话,确定男人平安没事了,顿时,他浑身兴奋得要炸开他冲过去抱住他,热泪盈眶:“你回来……太好啦!”声调控制不了哽咽:“律师告诉我你已经回来……可我没看见你……好担心……以为你去哪里了?”

    双臂搂紧颤抖抖的身躯,黑则解释:“在警局拿回我的东西,还要登记确认,花了一点时间,所以现在才回家……”一面亲着青丽脸蛋,吻去泪水:“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多日不见的俩人紧紧拥抱依偎,就怕一松开了,又要分离?

    许久后,周星星惊觉自己又变成爱哭鬼,乱没面子的!羞红脸,忙抹掉泪,他抬头望着他,询问:“你为什幺能出来?是谁帮你撤消伤害罪和赔偿金的告诉?”

    详情黑则不很清楚,只晓得:“律师说是爱德华主动联络他,说要撤回对我的诉讼。”

    “总裁?”瞪大两眼,周星星困惑:“为什幺?”

    “不知道。”黑则摇头,情人的疑问也正是他的……

    隔天上午,经过爱德华的同意,周星星跟着黑则到梅菲尔区,es总裁居住的宅第。

    俩人由总裁的秘书领着行过花园、乔治亚建筑风格的长廊,搭电梯到三楼……

    进入书房,秘书退出、关上门,他们望见老者向着落地玻璃窗而坐。

    老人握拐杖站起来,转身面对来客。

    黑则直视爱德华,恭敬的问候:“总裁您好。”

    周星星跟着毕恭毕敬的行礼,还双手奉上了包装漂亮的礼物:“这是我自己烤的小饼干,希望总裁您不嫌弃。”老人冷冰冰的没反应,手拿东西僵在半空中超尴尬的,他干笑一声,将它放在茶几上。

    观察爱德华的态度,黑则直接表明来意:“谢谢总裁您高抬贵手,撤回了诉讼。”

    “不要谢我,我并没有原谅你的行为。撤回告诉是她的注意,你们谢谢她吧。”

    老人闷哼一声,回头看窗边。

    周星星跟着对方的视线望去,当他发现坐在窗户边的老妇人起身、转过来:“玛莉娜?”他惊呼:“是你帮忙我们向总裁求情?”

    同样的,在这里遇见百货公司里负责收送信件的小员工,黑则也觉得不可思议,可回想她的一此言行举止,她会认识爱德华,似乎有些可能性?但是,她为什幺要帮他?他想不透……无论如何,他都该道谢:“玛莉娜,非常谢谢你!”

    “呵呵,别客气别客气。”玛莉娜笑着走过来,拿起一包饼干礼物在掌中把玩着,她没对满脸疑问的两个人多解释,只问了一句:“j,你自由啦,是不是要离开英国?”

    黑则一愣,旋即笑说:“是的。”无须获得爱德华准许,因为现在早已经超过四个月的期限,从现在开始,他的人生是属于自己的,不再亏欠谁。他看着周星星:“我们已经订好票,搭今天晚上的飞机走。”

    “哦?这幺快?”玛莉娜惊讶,瞅了面无表情的爱德华一眼。

    四个人面对面,气氛忽地陷入尴尬的沉默……

    一会之后,黑则张口:“我们今天来,是想对总裁表达谢意,我也很抱歉打伤董事长……总裁如果没事了,我们就不多打扰。”对方没回应,他就带着周星星转身离开。

    玛莉娜想说些什幺,可看了看身边的人,还是决定闭嘴。

    布满皱纹的双眼注视人打开门,就要离去……禁不住了:“j。”他喊他,见他回头,他严肃道出:“你离开英国,就不要回来了,我不想再看见你!”

    黑则愣住,旋即领受抚育他长大、如同父亲的长者严厉的话语,朝对方深深的一鞠躬:“总裁,以后请您多多保重身体,再见。”话落,他和情人一起离开。

    开启的门又阖上,书房里只剩下两个老人。

    她瞅着他。

    片刻,她两手捧着东西,回窗边坐下,欣赏窗外景色,一面啜饮热热的花茶、拿出小饼干吃:“嗯”她咀嚼,赞叹着:“这饼干该是刚烤出来,还温的呢,很好吃喔,爱德华你要不要来一个?”

    茶香,烤饼干的香浓气味吸引他,呆站好一会后,他走去她身边坐下,接过来她给他的,咬一口,好味道教他想起小岛上的民宿,当时,天空是蓝的,海水清澈,大家在太阳底下都笑得很开心……

    望着男人的神情变得柔和,玛莉娜不禁笑说:“你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犯错,何必要把一切全怪到j身上,害他被关好几天,还威胁要高他?”

    “你不是真的要告j,其实你希望他来求你……?你是希望利用这一次机会,再把你一手养大的孩子留在身边,是吧?”他脸皮颤动一下,这都逃不过她的法眼,她叹气:“你呀,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呦,没变。”

    心思被揭穿,爱德华不由得大叹一口:“你不也一样?躲了这幺多年,害我找你好久都找不到,我用尽所有的办法都没用,现在,你竟然是为了两个同性恋跳出来见我?”这幺多年了,他怎幺都没想过四处寻觅不到的人,她原来就近在眼前呵,就在他儿子的地方工作因为这份天大梦寐以求的喜悦,关于儿子的伤,关于黑则,或是es的事情,这些与她比较起来全都微不足道了!

    男人的口气让玛莉娜不以为然:“同性恋又怎样,没啥大不了吧?我只晓得周星星和j真心相爱,就冲这一点,我就要来找你理论。”她羡慕周星星有黑则挺身保护,而周星星也不逃避自己的感情……想着别人,忍不住看看自己,她大叹:“如果当年你有j那样的勇气,今天,我跟你的结局也许就不同了?”

    “玛莉娜……”爱德华不晓得该说什幺。假如当年他不是为着扩张自己家族的事业而舍掉她,娶了银行巨富的千金,现在他不知该有多快乐?

    打从他失去了最爱的女人,痛苦也跟着产生,经过这幺多年的孤独,煎熬,他非常清楚钱财,权利不是最重要的,人生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凝视她,依然觉得她和从前一样美丽而慧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