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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要让朝廷丢脸(二合一)

    士绅逋赋,税粮亏空,在大明是司空见惯的事。

    也非朱由校当皇帝后所独有。

    历史上,一些皇帝还会在文官们以爱民为由的一顿忽悠下蠲免逋赋。

    所以,士绅们也没把逋赋当成很严重的事。

    毕竟很多地方文官为了顾及士绅体面,也不会让衙役去催缴。

    而这一次,因为皇帝朱由校登基后对文官尤其是东林文官过于狠辣,所以,逋赋现象也就更加严重了些,甚至出现漕粮断运的情况。

    这些文官们本以为这也算是像皇帝亮亮肌肉,证明自己这些人的重要性。

    但是,这些文官都没想到皇帝陛下在漕粮断运后会玩这一招,直接以骄兵悍将组成西厂去南直隶收税。

    他们本以为皇帝会用很温柔的方式的,比如为了不逼反自己这些人适当妥协一下。

    毕竟这种方式就等于直接拔刀了,相当于是直接逼自己这些文官士绅造反。

    就好比彼此在斗牌。

    士绅们以为亮几张牌,皇帝也就服软了。

    因为虽然彼此有君臣之分,但大家都是统治者,没必要剑拔弩张,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只有活不下去的庶民才会用这种你死我活的玩法,才会直接掀桌子。

    但士绅们没想到皇帝竟然真的是直接用掀桌子的玩法,仗着自己是皇帝有权,就直接动兵抢有钱的自己。

    相当于直接玩命,逼别人也不得不反。

    可真等朱由校这么做了,他们却也没敢造反。

    毕竟造反的风险太大,熟读史书的知道,造反成功率很低的,所以,谁敢玩命啊!

    又不是真的像庶民一样活不下去了。

    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把逋赋交齐,依旧还能当官收地租过好日子,反正士绅特权还在。

    何况造反只怕还没出京城就被杀了,毕竟京城还是皇帝说了算的。

    所以,这些文官就干脆直接求饶了,只把对皇帝的恨藏在心里。

    ……

    “朕知道他们现在这么哀求朕都不是出于本意,他们心里肯定很恨朕,只是只能憋在心里!但朕就是要让他们恨朕又不能把朕怎么样!”

    朱由校在得知这些南直隶出身的文官在左顺门跪求后就冷笑起来,喃喃自语了几句,就又目光深邃地盯着宫墙外跪着的文官们说道:

    “敢断朕的漕运,朕就夺他们的权位!传旨给这些跪着的官员,西厂只收该收的税赋,不存在欺负士绅之说,只要士绅们好好缴税,他们就会秋毫无犯,让他们速速离开,如果想要挟朕,要挟朝廷废黜西厂,那就以抗旨为由,格杀勿论!”

    朱由校冷着脸说后就任由掸了掸落在衣袖上的初雪。

    “奴婢遵旨!”

    魏忠贤回了一句,就下了城楼,来到左顺门外,对着这些文官们高声喊了起来。

    申用懋等文官听话内心自然是极为愤怒的,也非常失望,他们皆抬头看向了宫墙上,他们知道皇帝肯定就躲在这宫墙上。

    而御史李应升更是先大声喊了起来:“常言道,圣明之朝,皆礼贤下士,故而我大明免士绅力役,以存其体面,而士绅亦自会遵循国法,缴纳粮赋,设西厂既是羞辱士绅,也是陛下不信任我等士绅,我士绅文臣自是上对不起君,中对不起父母,下不能令黎庶敬服,既如此,臣等唯有死之!”

    魏忠贤见李应升如此说,只得把手一挥。

    顿时,两队锦衣卫持着火把和绣春刀冲了出来。

    李应升见此瞪大了眼,然后拔腿就跑。

    其他文官也纷纷如鸟兽散。

    只有少数几个文官身后挨了一刀。

    朱由校见此嘴角微微一扬。

    ……

    “认错跪求没用,天子不肯撤设西厂!甚至还直接让锦衣卫持刀驱赶我们!”

    申用懋来到钱谦益等东林官员的秘密集会地后,颇为失望地说了起来。

    “难道就真的要坐视西厂征税,而我等士绅要被西厂那些丘八随意凌辱不成?!”

    周起元这时候激动地说了起来。

    “不然呢,难道诸公还要回乡组织乡勇进宫兵谏吗,还是联络藩王起兵另立天子?我们不是那些目不识丁的流寇!可以罔顾忠孝,背叛社稷!可以不惜一切,舍得一身剐!”

    钱谦益问了一句,然后又道:“我已经递奏疏辞官!如此朝廷是执意取利于士绅,将来立于朝堂上只能是同流合污,否则就是寸步难行!”

    “起兵逼宫有何不可!如今天子暴戾寡恩到如此地步,我士绅难得就要任其宰割吗!自古这等君王就当人人得而诛之!”

    刑部郎中满朝荐这是将桌子一拍,横眉怒目地说了起来,然后看向了东林诸官。

    但没一个人呼应他。

    即便是刚刚侥幸逃脱一死的李应升也没有说话。

    因为不是所有东林官员都敢向满朝荐这么激进,像这个在历史上准备带湖广兵进京对天启兵谏的激进官员一样。

    或者其他人不是不想造朱由校的反,但没人谁想当出头鸟,都是想在大局已定时跟风投一把。

    “满朝荐!你在说什么,你信不信,你只要敢这么做,老夫第一个不容你!”

    郑三俊甚至因此还激动地叱骂起了满朝荐,很是义正辞严,他是户部左侍郎,他还想更进一步做尚书,自然不想让谁知道他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有暧昧不清的态度。

    满朝荐因此只得坐了回来。

    “当今天子,我们不能按寻常天子来对付,起兵逼宫什么的威慑不了他,我们这位陛下意志极为坚定,甚至早已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

    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当今天子的行为就没想过要什么名声,一开始就玩命,似乎在他眼里,大明只有二三十年的国运,大明马上就会亡一样,而他也就懒得做太平天子,调理阴阳,怀柔绥靖,而是干脆铁血治国、施严政、彰法纪!

    如今这清丈田亩、催缴赋税便是例子,听说还要行考成法!诸位想想,这样的天子,我们能威胁的了吗,陛下以刚硬治国,我们就只能以柔对方,所谓以柔克刚莫不如是,故以钱某之见,不如先忍之,以待他变。”

    钱谦益这时候说了起来,众东林官员皆听了进去。

    而钱谦益俨然成了这些东林官员的智囊或者说是军师,也就继续说了起来:“但自古王朝不可能国运恒昌,大明享国祚已有两百余年,天下已是积重难返,不是催缴我们士绅税赋就可以解决的,生民日繁,然田地未见增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