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娘与辰溪一伙同行已有近十日,现在终于目标在望。

    他们也赶紧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抓紧时间在茶寮里打水买干粮。

    离了茶寮,他们就必须要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小镇,这一路上可再没有时间和地方来处理这些事。

    众人一路紧赶,到晌午时分,大家都已又饿又累,只得在路边树林找个背阴处坐下歇息。

    毕竟是夏末,每日太阳还是火辣辣的,素娘赶路了十几天,即使有驴代步,也感觉濒临崩溃,更别提那些纯粹走路还要挑担推车的乡民了。

    众人累到连抬手扇风的力气都没了,只是能光坐着,狠狠歇了一口气之后,才慢吞吞的开始喝水吃东西。

    辰溪走到素娘身边,用眼神示意两人去方便。

    她最近来找素娘时都不带丫鬟,大概也是觉得,自己在素娘身边话唠的样子有些好笑吧。

    她俩方便完,一路有说有笑的往回走--主要是辰溪负责说,素娘负责笑。

    快走到歇脚处时,突觉有些安静的出奇,间或又有些不熟悉的粗声粗语,似在喝骂,又似在嘲笑。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立即噤声,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她们放轻脚步,借着树木掩映,悄悄地走回歇脚处。

    他们一行人本来就因为要躲避日光,而歇在了路边林子中,现在又被一群拿刀的莽汉逼着更进了树林深处一点。

    这样一来,只要不大声喧哗,从路边经过的人恐怕都发现不了他们。

    辰溪双手捂住嘴巴,深怕自己不小心呼出声来,惊动了匪徒。

    她全身打着摆子,手脚发软几乎不能移动,确实是害怕得狠了。

    素娘也没有比她好多少,只能尽力的把自己缩成一团,让自己完全隐没在树木阴影中。

    她探出头去小心翼翼的张望着。

    那伙歹徒大约只有六七人,为首的男人右脸颊处有道疤痕,从眼角划到下巴,看起来狰狞恐怖。

    他正指挥着手下把男女乡民分开。

    那些歹人手持大刀拍打在乡民身上,一边粗声命令他们“安静”,一边生拉硬拽着把女人从他们中间中拖出来。

    女人们颤抖着,无声的哭泣着,却反抗不了,只能被他们粗暴的推倒一边。

    那些男人本来还紧紧的抓住她们的衣服、手臂,可是刀来的时候,疼痛和鲜血使他们本能的松开手。

    那两个高大的护卫不知道被歹徒用什么手段,已经放倒在地了,生死不知。

    宋青松紧紧抱着修哥儿,他的手捂在修哥儿的嘴上,防止他哭得太大声。

    为了怀中的儿子,他心中恨极,却不敢贸然出头。

    宋老爷却看不下去了,他向那为首的歹徒拱手道:“这位好汉……”

    他话还没出口,就被一名靠近他的歹徒狠甩了一巴掌,整个人跌飞出去:“安静!说了多少遍让你们安静!这里什么时候有你个糟老头说话的份了。”

    “爹!!”宋青松惊呼出声,也顾不得许多了,赶紧上前扶起他爹,却见老人家神情萎靡,竟是一下被打懵了,他顿了顿,突然吐出一口带着牙齿的鲜血。

    宋青松虎目含泪,拽紧了拳头,忍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