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我会和府衙那边去找歹人行踪,到时可能需要你随时来回话。”

    “是,小妇人明白。”

    说完辰溪便随人去认领尸体,徐继启走回苏氏身边,代替丫鬟伸手扶着她,关心的问:“怎么下来了?没吓着你吧?”

    苏氏温婉一笑,摇摇头,反而问徐继启:“发生了什么事?”

    徐继启便把事情说了一遍,事关辰溪,他俩不由自主的便看向了她所在的方向。

    直到徐继启看到她把一具身量与她差不多的女子尸体挑出来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怪异感。

    他走过去,问道:“这也是你家人?”

    辰溪有一丝慌乱,强自镇定下来:“这是小妇人路上认识的朋友,见不得她惨死曝尸,便想把她带走好生安葬了。”

    “是吗?她叫什么名字?”

    “林素娘,听她说是十里村人士。”

    徐继启问站在旁边的士兵:“可曾核对过此女子身份?”

    “回将军话,她身上只带了路引没有户籍纸,确实是十里村人士。”

    他又转头对辰溪说:“这些尸体会统一送到义庄,到时候通知他们家人,不需要你费心。”

    “回官爷话,小妇人听说素娘为家中独女,父母皆亡,又因受族人逼迫,才会在这么动乱时节,孤身也要去府城投亲。

    只是小妇人未曾听说她亲戚在府城何方,至于她的族人,想来就算知道此事也不会好好安葬她,小妇人这才想把她带走。”

    这番话倒是合情合理。

    “是吗?你今年几岁?”辰溪怎么看也不像已为人妇。

    “小妇人今年十八。”

    “你有十八?看起来不像。”

    “是,家人也说我看起来面嫩,让官爷见笑了。”辰溪很紧张,不由把修哥儿抱得更紧了

    徐继启不说话,只是注视着辰溪,气氛有种一触即发的凝滞感。

    修哥儿感受到压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他才刚经历过人生中最可怕的事,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一边哭一边往辰溪怀里躲,手中紧紧扯住辰溪的衣襟。

    “娘娘~娘娘~怕~。”也许是因为辰溪穿了他娘的衣服,有修哥儿熟悉的味道;也许是因为她们本来就长得相像,修哥儿竟然把她当成了他娘。

    看他哭得两颊涨红、嘴唇青紫,辰溪忙给他拍背顺气,一边轻声的哄着他。

    紧张的气氛瞬间消融,徐继启深深看了辰溪一眼,转身走了。

    他并不是消除了自己的怀疑,放在往日,他可能会一查到底,可就在刚刚,那小孩的哭泣提醒了他。

    那女人是他现在最熟悉最信任的人,他刚刚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难道还要把他唯一熟悉的人带走,剥夺他最后一丝安全感吗?

    看那小孩对她的依赖,和她哄孩子时的温柔,不管她是谁,至少不会亏待了孩子。

    现在,她们就是彼此最需要的人。

    也许是因为那女子说,不是迫不得已,哪个姑娘会在这种时节孤身上路?

    这种无奈,他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