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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二章:三下五除二

家。”

    一杯茶的功夫,带进来一位二十岁左右体型消瘦战战兢兢的年轻人。

    看年轻土匪刚进门就‘扑通’跪下,任自强忙一个箭步飞身上前,搀起他,佯装不悦呵斥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下跪地,中跪父母长辈,你一个大男人,膝盖骨怎么那么软呢?”

    接着和颜悦色道:“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你们既然归顺于我,过去的事咱们既往不咎。以后咱们都是一个锅里搅和的兄弟,咱们这儿不兴动不动下跪这一套。来,坐下说话。”

    有情有义的几句话一说,年轻土匪心下稍安,受宠若惊:“谢任爷厚待。”

    “兄弟怎么称呼?”

    “额叫石虎。”

    “哦,罗峰,给石虎兄弟倒茶。”任自强看到石虎右手食指和中指发黄,明显是个烟民,忙又吩咐道:“拿盒香烟过来。”

    喝了茶点上烟话匣子才正式打开。

    “石虎兄弟今年多大了?”

    “额虚岁二十一了。”

    “成家了吗?”

    “没有。”

    “那不成啊,须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都二十一了怎么还没想成个家呢?”

    “呵呵。”石虎苦笑一声:“不瞒任爷,额自从跟了董老大,整天在刀尖上混日子,哪有功夫成家。再说就额这个名声,哪有姑娘愿意嫁给我。”

    “哎,我看董大疤瘌这个老大也当得太不称职了,当土匪也不能整日打打杀杀,这何时是个头啊?何况他已经抢了那么多钱,还贪心不足,也不说给你们这帮兄弟们一个成家立业的机会?”

    任自强摇摇头颇不以为然,瞥了一眼石虎,见他似有同感,于是拍拍他肩膀安慰道:

    “放心,石虎兄弟,我任自强可不是董大疤瘌,只顾自己捞钱。以后你睁大眼睛瞅着,但凡我有一口肉吃,绝不叫你喝汤。咱们这儿是正儿八经做事业的,你只要好好干,以后成家立业不是梦。”

    “谢任爷抬爱,额石虎一定好好跟着任爷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说好说。”任自强话锋一转:“咦,我怎么听口音石虎兄弟好像是阎老西那边的人,你怎么跑到保定府地界和董大疤瘌混上了?”

    “额是阳泉的,额也是没办法才和董老大混到一起”石虎似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石虎兄弟,不瞒你说,我也不是本地人,我走到这一步也是被逼的。要不然,谁愿意背井离乡呢?在父母身边尽孝,老婆孩子热炕头它不香吗?”

    看他不说,任自强为打消他的顾虑,只好编了一个被豪强官府所逼,以至于家破人亡,身负血海深仇,不得不隐姓埋名远遁他乡,忍辱负重与叫花子为伍,却自强不息图谋东山再起,感人至深的故事。

    在他想来,石虎之所以落草为寇,无非是生活所迫,经历大同小异,总逃不过这些原因。

    故事里有真有假,不但石虎听得血脉膨胀,激动不已,包括首次听闻的刘柱子、罗峰也红了眼睛,以及屏风后陈三一干人等,也听得按捺不住。

    “咳咳!”要不是任自强重重咳嗽几声提醒,估计陈三他们要忍不住冲出来。

    果不其然,有他这个位老大推心置腹,抛砖引玉,石虎也不藏着掖着,尽情大倒苦水。

    他的事听起来荒唐至极,无非是几年前他所在家乡地主家一头牛啃了石虎家的麦苗,石虎气不忿为了赶牛不小心摔折了一根牛腿。

    好嘛,地主家刻薄无情,不依不饶,为了一根牛腿引发了一桩灭门血案,逼得石虎孤身一人远遁他乡,落草为寇。

    任自强好奇道:“你跟了董大疤瘌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没为你报仇吗?”

    石虎苦涩的摇摇头:“没有。”

    “放心,石虎兄弟,董大疤瘌不够意思,这个仇我来帮你报。”任自强当即大包大揽:“一年之内,我必定让你亲手血刃仇家。”

    “任爷,此话当真?”石虎瞪大一双眼睛。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

    “谢任爷!从此后额石虎的这条命是您的了。”石虎感激涕零,又扑通跪下,‘咚’重重磕了个头。那是在地砖上真磕呀,额头上一下就见血了。

    “哎,我不是说了吗,毋需如此,你这么快怎么又忘了。”任自强没让他多磕,就这一下这小子就有点蒙了。

    接下来不消多说,自然问什么石虎说什么,据他自己说,他还算没泯灭天良,但胳膊拗不过大腿,跟着董大疤瘌做了不少恶。

    至于其他一众土匪他都熟悉,谁干过坏事也大致清楚,顺带又吐露两个董大疤瘌的铁杆死忠。

    石虎的话他也不会全信,总要和其他土匪的口供佐证以后再决定。

    任自强得意的向刘柱子挤挤眼挑挑眉,臭小子,学到了吗?

    刘柱子一脸崇拜,忙不迭点点头,学到了。

    在和石虎谈心时,任自强还发现这小子有不对劲的地方,好似坐卧不宁似的,手总是有意无意抠抠裆部。

    于是他顺口问了一句:“你不舒服吗?”

    没想到闹了石虎一个大红脸,支支吾吾不肯说。

    “嗨,这里都特玛是大男人,你有啥不好意思的?不舒服我这里有医生,看病很方便的。”

    石虎这才说了实话:“任爷,前段我去逛窑子喝花酒,没防着染上花柳病,痒得不行。”

    “花柳病?!”任自强闻听好悬没跳起来,强忍住膈应问道:“除了你之外,你知道还有谁得这个病吗?”

    “知道知道。”石虎忙一一告知,末了不好意思道:“我本来去看大夫的,不曾想被抓到这儿耽误了。”

    “没事,我给你安排医生治,以后切记,还是好好找个姑娘,别再动这些歪心思。”

    “不会不会,上次也是我喝多酒混了头了。”

    得嘞,又是酒后乱性的藉口,任自强无语了:“柱子,你去找梁医生,先给石虎他们检查一遍身体,把有病的土匪单另安置。接下来再给刘家堡和野狼寨的所有人挨个体检。对了,再向他要瓶酒精。”

    “强哥,你要酒精干嘛”刘柱子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我要酒精喝,其他酒度数太低,喝的不过瘾。”任自强没好气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