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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阿斯嘉的宿命:诸神黄昏(中)

    (接上)

    神域阿斯嘉德

    洛基在房间里端详着墙壁上母亲弗丽嘉的肖像。那副母亲年轻时的画像是唯一可以让他轻松,露出发自内心微笑的东西了。

    自己是阿斯嘉德与寒冰巨人的那场大战特殊的战利品。想到奥丁看到自己时,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与得意而洋溢在脸上笑意,洛基忍不住的发自内心的恶心。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将战败者的儿子养在自己身边?

    为了显示自己的荣耀吗?

    洛基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我到底是谁?

    我为什么要生在这个世界上?

    虽贵为阿斯嘉德皇子,哥哥索尔的阴影却始终挥之不去?

    奥丁过分的宠溺他的大儿子,就是故意想让我感觉到我不是他亲生的,我不属于阿斯嘉德而让我痛苦吗?

    为什么?!

    洛基眼睛里满含泪水,那寄人篱下的心酸与委屈只有母亲才会了解。也只有母亲一直默默地爱护着他,知道心疼他,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从母亲那里才能真正的温暖与爱。

    “母亲,母亲!求求你带我走吧,不要丢下我,为什么?为什么您要为奥丁的杀戮付出生命的代价?他值得您这样做吗,四十年前明明是他几乎将整个黑暗精灵族屠杀殆尽,就是为了它——以太。为什么黑暗精灵回来却用您的血祭奠他的同胞?奥丁该为此付出代价,他的死还不够,我要亲手毁掉他所创造的一切,他的毕生为之奋斗的阿斯嘉德,,建立一个属于我自己的神圣国度,我要建立一个真正公平的新秩序。”

    洛基眼睛里透着血光,他像孩子一样趴在母后弗丽嘉的画像上抽泣,希望母亲的爱能够透过这冰冷的墙壁传递出来。

    “洛基!洛基!”

    索尔急切的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往这边—

    —洛基房间的里屋快步走来。

    洛基厌恶地皱了皱眉,然后伸出手,房门随他的意念自动关上了。外面站着的则是洛基的幻像。

    这是洛基的技能之一,可以出现很多自己的幻像,以混淆敌人的视听。这招也经常被用在报复索尔身上,并且屡试不爽。索尔走到门前,看到洛基面带坏笑的背靠着将门关上。

    信以为真的索尔急不可耐地说道:“以太不在神殿,父亲在世时从来没跟我说过,你知道吗?”

    “以太不在神殿吗?”洛基转着眼珠,脸上依旧带着那笑容,“我怎么可能知道?你觉得奥丁会告诉我什么?”

    “那阿斯嘉德就拜托你照顾了,我听说存放以太的地方出了点问题。太危险了,我需要过去把它带回来。”索尔说道。

    “乐意效劳,哥哥,我不是第一次帮你照顾阿斯嘉了,你每次一声不响的就跑回你所钟爱的地球,而父亲经常病重,都是我在帮你打理这个地方。”洛基的语言里带着嘲讽与不满。

    索尔已经习惯了洛基如此的说话方式。

    从小就这样,他的性格就是这样而且自从他知道自己的甚是以后……

    其实不论是谁如果知道自己只是是胜利方从失败方手中抢走的战利品,也都会很难以接受。这一点做哥哥的可以理解,尤其是母后跟父王相继过世以后,洛基成了他唯一的亲人,他更加希望能和弟弟和睦相处共同治理阿斯嘉德,有可能的话还能携手打破诸神黄昏的预言呢。

    这样想着,索尔带着一点点激动离开了洛基的房间。

    待索尔走后,洛基的幻像慢慢消失在了空气中。

    随后房门缓缓地从里面被推开了,露出洛基憔悴的面庞。这表情与他的幻像的笑容形成了极大地反差。

    他依靠在房间的小窗户上,从这里恰好可以看到阿斯嘉德在宁海的码头。那艘古旧但却威风不减当年的三桅帆船扬起了巨大的风帆,蓄势待发。

    这就是“勇士号”。

    在彩虹桥的力量还没有如今这么强大之前,阿斯嘉德的军队都是通过一支庞大的无敌舰队,南征北战维护九大国度的和平的。

    而这艘“勇士号”便是这支无敌舰队的旗舰。

    索尔正站在船头,宁海中吹来的风将他身后的斗篷吹得像波浪一样高高扬起,颇有奥丁当年叱咤风云,调兵遣将的气势。

    “哼,虎父无犬子,真是奥丁的好儿子啊,跟你父亲一样高傲,好战,漠视生命,杀戮是你们共同的爱好是吧。我会让你们尝到战争的恶果的。让你们知道,是你们!导致曾经辉煌荣耀,高高在上的阿斯嘉德走向了灭亡。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亲手造成的。你们会为自己的高傲付出代价。”洛基恶狠狠地盯着渐渐包裹着金光向天空飞去的“勇士号”。

    “洛基,你究竟干了什么?居然跟萨诺斯交易?!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干什么,你会毁了整个神域!你是阿斯嘉德的叛徒!”一个身着白衣,面貌清秀俊美的男子愤怒的闯进来,并把一个已经被拆开的信封和几页纸甩在了地上。

    “嘿嘿嘿,布吉拉,别那么紧张嘛,”洛基歪着嘴阴阴的笑着,“你不是会写诗吗,来赞美一下现在的阿斯嘉,留下一点念想,因为很快他就将成为历史了。”

    “你疯了!洛基,你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我以神域的名义将你放逐,天父……”

    “够啦!”布吉拉义正言辞地声音被洛基突然的低吼打断,“奥丁已经死了,索尔不在,在阿斯嘉德。只有我才是这里绝对的王,你想质疑我吗?那你得死!”话音未落,洛基便突然瞬移到布吉拉面前,一把袖珍的佩剑也恰在这时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腹部。

    “洛基……你……”

    一股鲜血从布吉拉口中涌出,染红了他洁白的衣襟。

    “我怎么了?别把话说了一半就死啊。”洛基奸笑着,拔出那把佩剑,轻松地拽起布吉拉的袖口擦拭着上面的血迹,并继续把它藏在身后的刀鞘里。

    推开门,变成了布吉拉的模样走出了房间。

    “其实本来没想杀你的,不过你应该感到荣幸啊,布吉拉,你流了诸神黄昏的第一滴血。”洛基默默地说罢,见四下无人便悄悄地推开了光明之神巴尔德尔房间的门。

    巴尔德尔正在窗前读一本有趣的书。

    他的房间里到处是美丽的花花草草和金丝笼中有银铃般清脆叫声的鸟雀。看他满面春风,完全沉浸在其中。看到妙处都情不自禁的读出声来,那声音像宫殿里乐队演奏的乐曲般的悠扬。

    忽然,他感觉到了一股阴气袭来,然后是黑影闪过。

    巴尔德尔猛然一惊,定睛一看:

    原来是布吉拉。

    “布吉拉,你吓了我一跳,”巴尔德尔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部笑道,“你去找洛基了么,他怎么说?是不是真的想背叛阿斯嘉?”

    “没有,他说……这是个恶作剧,传言诸神黄昏的预言快要成真了,他想借这个机会吓唬咱们。”洛基幻像成布吉拉故作轻松地说。

    “你在紧张什么啊,我的老朋友,还记得吗?我们在一起唱歌,念诗,甚至一起吃饭,但我好像记得你切肉的时候是左手握刀吧。对吧,洛基,我和布吉拉可是从小到大的玩伴,你休想用这种小把戏来骗我。”巴尔德尔突然厉声道。

    “不简单啊,巴尔德尔,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呐。不过可惜的是,在你这聪明才智没有某个自以为是的娘娘腔再用浮夸的诗歌来赞美你了。”洛基恢复了自己的模样笑着说。

    “你想干什么?!我的房间是父王派重兵把守的地方,你杀了我国王卫队就会立刻冲进来,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洛基。”巴尔德尔眼睛里充斥着怒火。

    “是吗?要不咱们试试看?”洛基狂笑着,从口袋中抓出一只正在挣扎的植物。

    它远看就是一段树枝,但是仔细看就能够看到树枝自己正在不停地扭动着。

    这是一种靠寄居而生的植物,平时存放在黑暗之神霍尔德尔阴冷黑暗的地下室中缓慢生长,但只要一见光它就会变得异常的活跃,四处寻找宿主。

    “这是……槲寄生!你怎么……你从霍尔德尔那偷来的?”巴尔德尔怒目圆视。

    “是啊,那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我连幻术都没用就搞到了,怎么样?不过很快他就会过去陪你的。”

    “洛基,你好阴险,你是阿斯嘉的耻辱!”

    “错!巴尔德尔,是我,一直生活在耻辱之中!”洛基恶狠狠地说完,就将那个植物生生的插进了巴尔德尔的胸口。

    早已饥渴难耐的槲寄生很快钻透了他的胸甲,扎根到了巴尔德尔的肉体之中。拼命的榨取着他体内的营养,同时茎叶也在以恐怖的速度膨胀。。

    巴尔德尔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并发出一声又一声痛苦的低吼。

    “你会遭报应的……洛基。”巴尔德尔咬着牙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槲寄生的茎叶便从他的口,耳,鼻,眼中伸了出来。

    与此同时,他房间里的光线也开始忽明忽暗。直到他的身体剧烈的抖动了几下之后,整个房间便完全陷入了黑暗。

    所有美丽的花开始迅速凋零,金丝笼中的鸟雀虚弱的扇动了两下翅膀就像石头一样掉落到笼底。

    不仅如此,天空慢慢被黑云笼罩,宁海的海面上也开始升腾起灰色的大雾,并逐渐从四周向阿斯嘉德主城包围过来,浩荡亿年的神域好似被一只恶魔之手慢慢的攥在了掌心。

    “出了什么事?”还在重建上次被宁海海啸冲毁的家园的人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走到了海边。

    海姆达尔也紧锁着眉头走出了还在修葺的桥头堡,“阿斯嘉,恐怕有灭顶之灾了。”他自言自语道。

    说罢,他便从彩虹锁中拔出那柄名叫天启之键的巨剑通过那条长长的唯一阿斯嘉德主城相连的桥向主城跑去。

    两侧是又开始波涛翻滚的宁海,长长的桥上仅有海姆达尔一个人擎着巨剑孤零零的奔跑,难免有种凄凉之感。

    “出了什么事,巴尔德尔皇子?”

    几名卫兵急切的推开巴尔德尔房间的门,而此时的洛基早已幻像成了黑暗之神霍尔德尔的模样。

    卫兵们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光明之神巴尔德尔的身体完全成为槲寄生疯长的温床。他原本强壮的躯体如今养分尽失干枯的像朽木的枝杈。

    而面前这个人,

    光明之神巴尔德尔孪生兄弟—

    —黑暗之神霍尔德尔正在一旁阴阴的笑。

    霍尔德尔和巴尔德尔虽然黑暗与光明相互对立,总是矛盾不断。但毕竟两人是亲兄弟,就像事物的两面性。

    有光明必然有黑暗,黑暗孕育光明,光明成就黑暗。

    二者相辅相成,既相互对立又互为补充,才造就了这个世界。

    但人们更多的渴望光明,

    因为它可以照亮一切,可以让我们看清一切,一切美好的事物;而黑暗,则是在掩盖,掩盖一切的冷漠,嫉妒,仇恨一切令人唾弃的东西。

    但是只有看到黑暗,人们才会憧憬光明,这对双胞胎兄弟本身就是一对矛盾共同体。相依相存,一旦失去了一方,另一方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霍尔德尔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霍尔德尔,你……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兄弟?你疯了!?”卫士长激动地闯进来大吼道。

    “哦,我是疯了。千百年来同样是皇子,我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奢华的待遇。我从小就双目失明,所以我只配生活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每个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我,为什么?一下生我就被定义为黑暗。我也渴望光明,我也渴望有这么明亮的房间,这些花鸟,这些……”

    “够了!你根本不是霍尔德尔!”卫士长叫道。

    霍尔德尔吃了一惊,手足无措地问:“什么?”

    “你从小失明,不可能看到这里的一切,你到底是谁?”卫士长咆哮道。

    “卫士长真是粗中有细啊,难过我父王这么器重你将这支最精锐的皇家卫队交给你掌管。”“霍尔德尔”现出了原型。

    “啊?洛基殿下……怎……怎么会是你,是你你……杀了巴尔德尔。”卫士长有点慌。

    “是我又怎么样,人是我杀的,还有这皇宫里所有的人,都得死!我要用你们的血来迎接黄昏的到来。”洛基狂笑着。

    “黄昏?诸神黄昏?!洛基殿下,在索尔不在的时候,你已经是阿斯嘉德的王了,你到底还要怎样才能满足……”

    “索尔!索尔!又是索尔,为什么是他,我到底比他差在哪了?他一天天的往地球跑,奥丁病怏怏的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一直都是我,是我!在管理这里的大事小情,是我!一直在帮助他们爷俩收拾烂摊子,为什么?到最后提到国王,还是索尔!”洛基突然又变得暴怒起来。

    “洛基你已经罪不可赦了。我们要将你送入天牢,等待你的只有神域的审判。”卫士长义正言辞地说。

    “哼哼?审判?为什么要审判我?人是霍尔德尔杀的。”洛基突然又露出了坏笑。

    “快,快去通知瓦利,我在这里先制止住洛基,我们绝对不能让他毁了阿斯嘉!”

    卫士长告诉后面的卫兵,那个卫兵却低着头一声不吭,卫士长一惊,低头一看,地面上趴满了他身边卫兵的尸体。

    “什么?这是……”卫士长颤抖着说。

    瞬间身边所有站着的卫兵全部变成了洛基的模样:“亏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卫士长,居然这么点防范意识都没有。”洛基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

    “你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洛基,你会遭报应的。”卫士长厉声说道。

    “可惜你看不到了。”那个低着头的卫兵带着洛基特有的坏笑抬起头,然后举起长矛插进了卫士长的胸膛。

    “唉,可悲的人啊。”

    周围所有洛基全部消失了。

    那名卫兵擦着手上的血,幻像成了卫士长的样子,轻快地走出了巴尔德尔的房间。

    外面正如他所料,已经被卫兵们包围的水泄不通。看到出来的卫士长,卫兵们马上收起戒备,立正站好。

    “是霍尔德尔,他疯了,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兄弟巴尔德尔,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交到神域接受审判,你们几个去通知其他的神祇们,在议事厅集合,现在必须拉响警报,不然整个阿斯嘉就毁了,你们几个就守在巴尔德尔的门口,在事情解决完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我去找瓦利。”“卫士长”安排道。

    卫兵们纷纷急迫的去完成自己的事情,因为他们深知事情的重大,尤其是“诸神黄昏”的预言愈演愈烈之时。

    “卫士长”看到这一幕露出了一丝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奸笑。

    几个卫兵轮流把守的巴尔德尔的房间里,被长矛贯穿胸腔的卫士长的眼睛仍然怒目圆睁的盯着房门,洛基变成自己的模样走出去的地方。

    天神族的头颅收藏家提冯的基地

    索尔一行人从“勇士号”上下来,迎面是一张张惊奇的脸,在这种小地方,这些作为奴隶驱使的人居然能见到堂堂阿斯嘉德神域的人—

    —那些遥不可及的神。

    在他们看来这本身就是个神话。

    “你们上次来的时候他们也用这种目光看你们么?”

    索尔环顾四周无数的目光,感觉到很不适应。所有的人都停住手里的工作注视着他们,好像在观摩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一样。

    “不,我们上次可没有这个排场。尤其是这艘‘勇士号’和你大张旗鼓降临,雷神索尔在他们看来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我们上次来都要围着粗布头巾混在人群之中。”希芙在他身边无奈地说。

    “好吧,既然已经这样了,”索尔小声地说完,对众人喊道,“我是索尔·奥丁森,来自阿斯嘉德神域,我是来找我父亲奥丁的朋友提冯的,你们有认识他的么?叫他出来。”

    “我天,索尔这么大的气场啊,有他父亲的感觉。”霍根笑着说。

    “我看干脆叫他自己来算了,我感觉咱们在这里特多余。我推了好几个美女的邀请才跟来的,你看他和希芙……”范达尔戏谑道,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是不是该离他们远一点,我看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不喜欢我在旁边。”沃斯塔格稍稍挪了一下高大的身躯,留下索尔和希芙两个人并排站在中间。

    “是啊,你确实不该跟他们离得太近,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可怕,如果被打扰到会吃人的。”范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