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嘴角同样含着笑。
两人像是一同赴约般，在完成了各自的理想以后，携手离开了这人世间。
云淮就这么看了几秒钟，直到岑青顶着巨大的压力上前，将面具颤抖着递上来，他才忽然疯了一般冲上前去，将苏冷扒开，却始终不敢去触摸那人的尸体。
他只是睡着了吧？
就像小软糖一样……
只是……跳下去了吧？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曲亦墨可以笑着和苏冷一起赴死？
凭什么小软糖要跟着季夜一起落海？
凭什么慨然离开，却将所有后悔与折磨都留给自己？
明明……
他们才是深入骨血之人啊。
宛若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云淮的右手牢牢握紧炸裂后的船舷碎片，任凭它的尖锐划破自己掌心，刺得鲜血淋漓，依旧不肯放开半寸！
唐远清踏着最精准的步伐，走到他身后：“主人。”
幽黑的眸，冰冷到没有半分情绪。
“她若真的死了，你会难过么？”云淮骤然开口，像是在问唐远清，又像是在问自己……
良久，才收拢指尖，阖上双眼。
忽然地，远方传来了几道凌厉的呼啸声，空中更似有什么东西被撕裂般，传来扑哧扑哧的卷动声。
云淮抬睫望向天幕上空，只见星点红光越来越近？
他收回所有思绪，若有所思道：“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唐远清，你从水路走，上岸后通知岑青。”
“是！”
云淮睨了一眼满地猩红，换了个轻松点的姿势，扬唇微笑，迎着即将到来的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