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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 惨死荒山(中)

    第六十一回瑞恭荣要价重建衙门宅院窦县令遭毒惨死荒山野店(中)

    当晚,卢嘉瑞叫来柴荣和张铉,商议衙门及宅院重建工程事宜。其时,两人已经踏勘丈量完工地现场,张铉也已经基本设计完毕,而预算则还没完全编列好。卢嘉瑞将预算拿来看过一遍,便要柴荣重新编列,将原来的预算翻上一番。

    “大哥,各项开支俺已经都做了最大的预列了,还要翻上一番,太高了,怕到时会被驳回的。”柴荣担心地说道。

    “你不必担心,你就按我说的做,并且今晚就要重新列好,明日一早我就拿了去衙门拜见封老爷,立下契书。”卢嘉瑞说道,“这里又不比聊城,一来知县老爷对筑造也搞不懂,造价高低也没有谱,咱们能说得圆,便无事;二来咱们从聊城到这里,各项花费都增加了不少,一定有些开销咱们还没想到的,须得多预备;三来为这宗工程,前前后后都还得打点,你没多预备,往后怎么做得下去?”

    “那好,俺就赶紧去重做。”柴荣说道。

    “张师傅,多多辛苦你,今夜也一定得设计完,把图纸画好,明日我好一起拿了图纸和预算去见封老爷。”卢嘉瑞又对张铉说道。

    “小可一定抓紧,保证做完!”张铉说道。

    “柴荣,你这段时日就主管堂邑这边的工程事务,聊城那边就让卢嘉恭主管好了。这边的用人,熟手工匠从聊城叫过来,小工杂役就在这边招用。”卢嘉瑞吩咐柴荣道,“这边有什么疑难事情可以去衙门找封老爷,我已经跟他说了,封老爷会照应的。”

    柴荣应喏。卢嘉瑞又对张铉说道:

    “张师傅,这次就劳烦你待在堂邑这边,一来监督工匠按照你的设计筑造好,二来也帮助柴荣管好这宗工程。如聊城那边有新工程要设计画图,你可临时回去,设计完了再回到堂邑这边来。除了该给的设计酬劳,另外再付你待在这边这段时日的薪俸,你看这样可好?”

    “卢老爷一向照顾小可,能为卢老爷效劳乃小可之荣幸,只要是卢老爷吩咐,小可无不从命。”张铉说道。

    说罢,柴荣和张铉就回他们房间,添油秉烛,连夜赶工去了。

    翌日早上,卢嘉瑞便带上逢志,拿着柴荣和张铉连夜赶工完成的设计图纸和预算,找到临时衙门,拜见知县封老爷。

    当然,对于设计图纸,封老爷是仔仔细细的看过一遍,时不时还提出些修改的意见,卢嘉瑞承诺让师傅按封老爷说的修改;对于预算,封老爷则只是略略看一过,然后就问卢嘉瑞能不能在总价款上减让一点。

    当然,卢嘉瑞早有准备,将工程各项开支、消耗与困难等等说了一通,然后说道:

    “拜上封老爷,承揽这工程本是看在聊城县陶老爷情面上,加之封老爷对敝号抬爱,在下感激,想早日替老爷将衙门宅院筑造好,以便老爷安居理政。工地不在本邦,会有更多的难处,自然也会有更多的开销,这并不是一桩赚大钱的买卖。不过,看在封老爷的抬爱和交情的份上,在保证工程牢固美观的前提下,敝号在减少消耗和节省开支上抓紧一点,总价款上减让一成吧!”

    封老爷还能说什么呢?话说到这份上,再要多减让,便成了不讲情面的人,那在卢府里呆的两日中种种的好处在心里便难以平衡了。况且,封老爷心底下还隐隐指望着有朝一日再度造访聊城,到卢府去享受那无比舒坦、无比畅快的人伦之福。

    于是,封老爷叫来书吏,拟就建造衙门宅院契书,卢嘉瑞当下与封老爷签字画押。

    工程预算造价六千三百两纹银,瑞恭荣筑造工坊减让一成,实付五千六百七十两,分三次付清,开工前付五成,工程过半付三成,竣工后付一成,交工验收后付清。

    订立完筑造契书,卢嘉瑞顺便向封老爷问询了前知县窦棋流配之地,然后便急急赶回顺意客栈,将筑造契书交给柴荣,然后带上钟明荷、逢志,三人骑马出了县城西门,向西边秦凤路方向进发。

    钟明荷本没有骑过马,开始时自然不习惯马背的颠簸,也就骑得不快,卢嘉瑞一边骑行一边教她技巧,如何坐稳啦,如何抓缰绳啦,如何夹马背啦,如何策马啦,不厌其烦的。好在钟明荷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掌握了。她可以催马快一点奔走,但要驰骋还不行。

    “按夫人这般走马,何时能追得上啊?他们可是四日前走的,我等怕追到兰州都追不上的,要是投入了军营,可就见不着了!”卢嘉瑞挑逗地对钟明荷说道。

    “他们是走路,咱们骑马,怎么会追不上?”钟明荷说道。

    “哈哈哈!按夫人这等走马,比走路快不了多少!”卢嘉瑞笑道。

    “驾!”钟明荷愤不过,竟扬手落鞭,那马飞奔而去,也伴随着钟明荷“哎呀呀!”的惊叫声。

    卢嘉瑞和逢志也跟着催马追上去。突然,钟明荷的马跃过路上的一个坎,将钟明荷抛起然后落下。钟明荷大惊,慌乱中竟被颠离了马鞍,左脚脱了马镫,整个人翻落到右边,只右脚踏在马镫上,一手死死抓住马鞍边角,一手拉紧缰绳,被那马拖着跑,一甩一甩的,万分紧急。而那马却似乎发了疯一般,依然故我在飞奔。

    卢嘉瑞见状,立刻用力打了自己的马一鞭子,催马飞速追上去,将自己的马紧靠过去并跑,侧身弯下去双手用力抬举钟明荷双腋,往马鞍上推送,同时嘴里大喊“吁——吁——,往马鞍上爬回去!”,钟明荷努力往上攀爬。

    那马匹逐渐慢下来,钟明荷双手去抓马鞍,并将左腿翻上马鞍去,在卢嘉瑞的推托之下,几下用力后,终于坐回马鞍上去了。

    待钟明荷坐稳,那马也完全慢下来,信步而行了。钟明荷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卢嘉瑞抢过钟明荷坐马的缰绳,同时将自己的黄骠马驱到前面阻住钟明荷坐马前行的路,让马停下来。卢嘉瑞说道:

    “伤着没有,先下马查看一下吧?”

    “嗯!”钟明荷只吱了声,便艰难地翻爬下马鞍,一下直接倒在地上。

    卢嘉瑞跳下马跑过去,扶着钟明荷,钟明荷眼睛盯着自己的右脚。卢嘉瑞赶紧将钟明荷的右脚抬过来看,将小鞋子脱去,再将绑脚布条解开。露出来的钟明荷的小脚却是异常的娇小精致,白白俊俊的,还细嫩,似是小女孩的小脚丫一般。卢嘉瑞妻妾好几房,阅历的女子也不在少数,这等精致小巧的脚儿,却从未见过。

    卢嘉瑞正发愣着,钟明荷问:

    “公子发什么呆呀?”

    “嗯,在下算开眼了,从未见过这等精致小巧的脚丫哩!”卢嘉瑞说道,一边用手给她按捏。

    钟明荷小脚背上有一块许是被马镫压刮到,发紫有淤血。卢嘉瑞平时让西儿给自己推拿按压,悟得一些按压手法,不想这会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