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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 惨死荒山(下)

    第六十一回瑞恭荣要价重建衙门宅院窦县令遭毒惨死荒山野店(下)

    三人又跑马奔驰了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一个村镇,村头有座房子,庭院外支着一杆酒旗,看来应该是一家乡村酒店。三人进到院子里下马,卢嘉瑞吩咐逢志前去买些馒头包子什么的,称两斤羊肉,讨些水,装了好赶路,就不停下来吃饭了。在店小二的婆娘给逢志切称羊肉,蒸热馒头时,卢嘉瑞自己则向店小二打听前些日子有没有军士押解犯人路过,往哪里走了。

    “哦,前两日是有两名军士押解着一个犯人经过,说是要去秦凤路兰州府,两名军士还为是喝葡萄酒还是喝高粱酒争执,结果要了一瓶葡萄酒和一瓶高粱酒,没喝完的就带走了。还有,听那两名军士言语,老朽得知这押解的犯人就是本县原来的知县窦老爷,因犯了事被流配兰州。老朽可怜他只要了两个馒头干吃,就赠送了三个肉包子给他。正因为这些原委,老朽记得十分清楚。”店小二是一位年长的老丈,说道。

    一旁的钟明荷听到老丈说的这些,眼眶里泪水都已在打转了。她想,刚开始的路途就这样,往后的苦难可够夫君受的,如何是好啊?

    “那请问老丈,他们言语中有没有提及如何走前面的路途?”卢嘉瑞又问道。

    “这倒没有,不过老朽看到他们走了前面小路前往河北西路磁州方向。因听闻窦老爷是个好官,老朽就多注意些,同时老朽赠送窦老爷的三个肉包子,他只吃了一个,还留两个塞衣兜里。走时,老朽就不远处跟着出去看,看看这两名军士会不会抢夺了窦老爷的肉包子。老朽就看到他们在小店前面百几十步路的地方,岔出那条小路走去了。等会客官走时,老朽指给客官看。”

    逢志将买来的肉和包子、馒头包好,放在包袱里带上,三人便离开酒店上路。老丈带他们走出庭院,往前走了一小段路,便到了一个分岔路口。大路直前,一条小道向一边岔去,一眼望过去似乎并无多少人走过的痕迹。

    “这条小路极难走,平时很少行人来往,车马就更没有了,老朽想不明白为何他们偏要走这条路。许是他们都走路的,为着抄近路,少走些路途吧?”老丈说道。

    卢嘉瑞谢过老丈,三人就沿着小路继续催马前行。

    虽然小路不好走,但也没办法,三人只好跟着追上去。不管怎么样,骑马总比走路快些,三人都相信很快就能追上。

    “他们走这等不好走的小路,定然走得不快,正好咱们容易追得上。”一边走,卢嘉瑞一边安慰钟明荷道。

    “可是我相公戴枷拖镣的,岂不更加艰辛?想起来都急死人!”钟明荷一边说,一边落泪,忽然她又突乎乎地问卢嘉瑞道,“你说说看,为何非要将我家相公流配到西边兰州那么辽远的地方,往北边沧州、保州和代州这些州不是也有驻军么?”

    “想不到你女子家还懂得这么些州府,不愧是知县相公夫人。”卢嘉瑞说道,“刑罚是依据所犯的罪责之轻重来定的,你家相公被朝廷定的是流配三千里,所定罪责不轻。你所说的北边这几个州也有防边驻军,主要是抗击北边辽国的扰边或进犯,而秦凤路兰州地方的防边驻军主要是为防备西边夏国。堂邑到北边这几个州距离都不到三千里,所以你夫君自然就不能刺配到那里充军了。不过,虽然西边兰州辽远,但夏国倒安分些,边境相比北边要安靖许多,战事少。不像北边辽国,自恃强大,经常扰边,甚至深入内地,战事纷繁。所以到兰州去充军虽然辽远,更能保住性命,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卢嘉瑞曾从军,在忻州打过辽人,对军旅形势颇有了解。卢嘉瑞如此一说,钟明荷总算稍感安慰些,然后就是沉默无语地继续赶路。

    小路坎坷难走,马儿走起来也颇显得吃力。上山坡,穿密林,过草丛,越溪流,转急弯,有时候藤蔓野草挡住去路,有时候路痕都被荒草烂叶湮没,走着走着,甚至都不由得怀疑走错了路。但卢嘉瑞要钟明荷坚持走下去。好在天气晴朗,时而阳光普照,给艰难赶路的他们带来些许慰藉,让他们不至于感觉那么丧气。

    在一条小溪边的地坪上,三人停下来歇马吃午饭,并稍作休整。不到三炷香功夫,他们便吃毕洗漱完毕,继续赶路。上马前,钟明荷不忘去跟自己的坐骑亲热一番,又是摸又是抚又是搂抱的。卢嘉瑞见状,便打趣说道:

    “如今知道跟马亲热的好处了吧?马儿听话会意,骑得稳稳当当。只是我,就如做了你的奴仆,竟连那马儿都不如,倒不如你就当我是你的马儿好了!”

    “那好,我就当你是我的马儿,过来吧!”钟明荷说道。

    “过去做什么?”卢嘉瑞不知道钟明荷何意,问道。

    “我骑你赶路啊!”钟明荷这回才笑着说道。

    “我当你叫我过去亲热亲热我呢,竟然这般没心没肺的!”卢嘉瑞也笑了起来。

    “你想得美!”钟明荷翻身上马,“驾!”一声,奔驰而去,卢嘉瑞和逢志赶紧飞身上马,追随上去。

    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翻过一个山坡,三人看到不远处路边山坳上有一座茅草房子,茅草房前竟然树着一杆酒旗!刚开始是惊喜,继而感到奇怪。望望前后四周,通不见有村落人烟,这一路上都没有遇上过行人,却独独在这地方有一家酒家,也不知为何。

    三人催马过去,酒家就靠在路边,看样子还是新开的,茅草房也是新造的。在酒家前,三人下了马。四围却静悄悄的,里边也没有什么动静,破旧的木门虚掩着。卢嘉瑞吩咐逢志先进去看看。

    “吱嘎!”逢志推开门进到里边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