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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5 部分

    “这些马贼,带着浪费粮食!搜干净了,杀!”

    从敦煌往别失八里去的商队同样刚刚经历过一场惨酷的厮杀,检点战场之后,嬴战冷酷地下达了命令,这里是大漠,在这里没有法律,也没有道义,弱r强食,胜者为尊。

    各大商家的马队护卫显然都很明白这个规矩,二话不说,抽出刀来便开始杀人,战死伙伴的尸体还挖个坑埋了,马贼的尸体则直接丢在那里,等着野狼和秃鹰分食。尘归尘,土归土,生命来自于大地,最终还是回归了它。

    帐蓬搭起来了,他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各个商队轮番负责守卫,今夜负责守在外围的商队把帐蓬搭在最外边,他们的马队又依托自己的商队,布成了一道更外围的包围圈,然后派出轻骑,策马到数里之外的荒原里守夜放哨。

    炊烟飘起,开始做起了晚膳。

    他们这些商队和夏浔走的不是一路,他们是沿着沙漠边缘,往塔里木盆地的纵深去的。冬季穿越塔里木盆地,远比夏季舒服的多,冬季多做些御寒措施就没大问题了,可夏季却是真能热死人的,夏季最热时,那里的气温可以高达七十多度,连飞禽都不敢穿越它的上空。

    拓拔明德的商队今夜不负责守夜,他们的营帐扎在圆形营地的内部。营帐扎好了,拓拔明德带着化名“胡七七”的于坚又巡视了一番自家卸下堆放的货物,便在沙地上漫步起来,看到其他的商队领袖,便会友好的打声招呼,或者停下攀谈一会儿。

    他现在很重视同这些商家的关系,同他们打好交道,有助于他下一步的行动,他将来是要跟着这些沙洲权贵退入嘉峪关,从而起到内应作用的。而于坚则是他有心拉拢的对象,所以现在常把他带在身边。

    “怎么样,这样的日子,还能适应吗?”

    拓拔明德笑吟吟地问于坚,于坚挺起胸脯道:“老爷放心,这点苦,我还吃得了。”

    拓拔明德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再有两天,就到罗布淖尔了,到了那里就不是遍地黄沙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那里的女子,都很美丽,哈哈……”

    于坚问道:“罗布绰尔?”

    拓拔明德笑道:“嗯,那是西域商道上一个极大的海子,那里的人不种五谷,不牧牲畜,只以小舟捕鱼为食,大概这天底下只以鱼为生的就只有他们了吧,不过那儿的人都很长寿,十岁了照样是个好劳力,还有一百岁还当新郎倌儿的人呢……”

    拓拔明德所说的罗布淖尔就是罗布泊,当时还是丝绸古道上一个重要的歇宿点,罗布泊曾是中国第二大盐水湖,它的水域面积最大时有二十万平方公里,此时虽然小了些,也有数万平方公里的面积,我国第一大淡水湖翻阳湖的面积现在约有四千平方公里,由此可以想像罗布泊水域的浩渺广瀚。

    于坚听着,唯唯记下。

    这些商贾惯走沙漠商道,即便如此,每个商队依旧配备了常年跋涉在丝绸古道上的向导,于坚这一路上跟着他们行走,也在注意观察路途、水源、歇宿的学问。

    他有意把夏浔的行程透露给了这些贴木儿国的j细,是想借刀杀人,借他们的手除掉锦衣卫的这个大对头,但是对于贴木儿东征,他当然也是视如仇寇的,拓拔明德想利用他,他也想利用拓拔明德,如果能借他们的刀干掉夏浔,再向他们通报一些假情报,诱导贴木儿军做出错误判断,让明军打个大胜仗,甚至一举决定战役的成败,这不是一举两得么?

    所以,他将计就计,大胆地跟入了沙漠,他的手下也有三个人趁机混入了其他商队,与他互为配合。想再多混进些人的话就比较难了,因为这些商队担心混入马贼的内应,一般只会招募知根知底的雇工,偶尔人手不足时,会招募几个生面孔的人,却绝对不会太多。

    毡包里已生起了火,暖烘烘的。

    煮熟的食物也端上来了,鲜美的手扒r、烤羊腿、奶皮子、还有一些米饭面食,非常丰盛。

    安顿了部下,检查完货物,嬴战回到毡帐,妙弋正坐在桌前,摆着满桌菜肴酒食,等着他回来一起用餐。嬴战嘿嘿一笑,在小几边坐下,向妙弋问道:“怎么样,头一回出远门儿,还习惯么?”

    “有啥不习惯的?”

    妙弋扬眸,向他嫣然一笑:“官人莫要小瞧了人家,当初人家和母亲,可也曾千里迢迢,穿越河西呢……”

    她现在很轻松,“逃”出了敦煌,避开了杨旭,似乎呼吸都不再有那种窒息的感觉了,长途跋涉虽然艰苦些又有甚么呢,等她从别失八里回来,杨旭应该已经从哈密回返嘉峪关了,相信这是杨旭唯一的一趟西域之旅,以后他再也不会来,她依旧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

    安宁,现在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只要……永远不再遇见他,就好。

    现在,她都逃到罗布淖尔了,她往西来,他往北去,应该……绝不可能再有交集了,绝不!

    第773章 最y险的刀永远来自背后

    朱棣御驾亲征之际,贴木儿的右路军业已赶到了蒙古斯坦。

    蒙古斯坦是别失八里的一部分,东起阿尔泰山,西到塔拉斯河以东的沙漠,北界塔尔巴哈台山至巴尔咯什湖一线,南至天山山脉,这里草原辽阔,高山和谷地牧场水草丰美,是适宜游牧的地方。东察哈台汗国以前就建都于天山北麓的别失八里,以此为核心,控制蒙古诸部。

    元朝败出中原以后,对西域失去了控制,天山南麓的蒙古人渐渐融入畏兀尔人,天山北麓的蒙古人也与当地民族、部落融合,形成了近代的哈萨克、乌孜别克、柯尔克孜等民族。眼下,这里被三方面势力占据着,其西部地区基本上臣服于帖木儿,北部地区则属于瓦剌的势力范围,东部地区则臣服于大明。

    贴木儿的右路军从塔什干出发,翻越天山,推进到伊犁河,二月下旬,天气稍稍转暖的时候,他们进入别失八里,赶到了距明帝国西部边界军事重镇哈密卫大约还有八百里距离的地方。此时,夏浔从敦煌出发,也正向哈密挺进,夏浔刚刚走出三百余里,距哈密的距离大约也是八百里地。

    贴木儿帝国东征的右路军主帅是哈里苏丹,他是贴木儿的皇孙,贴木儿第三个儿子的长子。贴木儿育有四子,长子、次子都已早逝,三子、四子现在还活着,不过三子身体一向不大好,这次远征他留在了撒马尔罕,贴木儿的儿子现在只有四儿子还活跃在军中,此刻担任着左路军的主帅。

    不过贴木儿有众多的孙子,很多杰出的、优秀的,让他为之自豪的孙子,哈里苏丹就是其中十分杰出的一个。

    哈里苏丹刚刚二十多岁,年轻力壮,英气勃勃,他赶到蒙古斯坦以后,受到了贴木儿帝国驻蒙古斯坦军队将领的隆重欢迎。现在,作为前卫的几个万人队已经驻扎下来,步兵主力和辎重部队正在扎营,辎重携带着大量的盔甲、军械、火炮,还有随军家属团和牧群。

    随军人员极众,有屠夫,厨师,面包师,商人,他们贩卖各种果蔬,盔甲,打铁用具,铜匠用具以及马鞍尽管随军辎重部队可以供应大量面包,但帖木尔的大部分士兵还是宁愿配着米饭吃r。由于穆斯林对身体清洁很有要求,所以他们的军中甚至还有木制的,方便拆卸搬运的流动浴室,这简直就是一座可移动的、功能齐全的城市。

    整个军队的成份很复杂,突厥人、蒙古人、特兰索克萨尼亚人,曼赞达拉尼斯人、西斯达尼斯人、土耳其斯坦人,阿扎贝亚尼斯人、印度人、呼罗珊人、阿富汗人,土库曼人、波斯人,伊拉克人、亚美尼亚人……,由于军队成份很复杂,士兵们的宗教信仰也是五花八门,伊斯兰教徒、萨满教徒,索罗亚斯德教徒,以及印度、伊郎等地方宗教信仰的教徒,不同地方的人、不同宗教的人,拼凑成了同一支军队。

    现在他们正在紧张地忙碌着安营扎寨。

    “明军那边的动向怎么样?”

    哈里苏丹没跟前来迎接的将领们客套,一进大帐就立即问道。

    贴木儿帝国驻扎该地的主将索牙儿哈赶紧禀报道:“哈里将军,明军现在还摸不清我们的准确目的,不知道我们是打算南攻嘉峪关,还是东走居延海,所以军队的调动并不频繁,不过嘉峪关方向的军队增加比较多,看来他们已估计到,我们最好的主攻方向,还是嘉峪关。”

    哈里苏丹点了点头,虽然他刚刚赶到,可是大明西域地图他早已烂熟于心,这些地名只要一说出来,他就能清楚地知道它们的位置:“明军的主将是谁?宋晟么?”

    “是的,哈里将军。明军的主将正是驻扎西域十多年的西宁侯宋晟,不过朝廷又派了一个监军,叫做杨旭,乃是大明帝国的一位公爵!”

    “哦?”

    哈里苏丹挑了挑浓重的眉毛,抚着唇上弯曲的两撇漂亮胡须,狐疑地道:“杨旭?这个名字很熟悉,哦,我想起来了,盖苏耶丁将军和阿尔巴沙宰相出访大明的时候,似乎就是他出面接待,并陪同他们在德州阅兵的!”

    索牙儿哈恭敬地道:“是的将军,对宋晟的情况,我们很了解,对于这位刚刚赶到西域的明将,我们特意派了人潜入大明领地,尽可能的搜集他的情报。这个人现在已经到沙洲,看来,他们的主要防线虽然放在嘉峪关,但是对关外防线也并不想放弃!”

    索牙儿哈道:“将军,杨旭公爵赶到沙洲以后,在短短时间之内,就做了许多大事……”

    他把杨旭在敦煌近期的一举一动都禀报与哈里苏丹,最后说道:“通过这些残酷的手段,一盘散沙似的沙洲地方武装势力,暂时被他捏成了团,我们在沙洲拉拢、培植的一些势力损失殆尽,看来已不能指望通过比较平和的手段接收沙洲了。”

    “哦?”

    哈里苏丹继续抚摸着他的胡子,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微微笑道:“看来,我们遇到对手了!”

    索牙儿哈狡猾地笑道:“将军阁下,这个对手,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很快就要归天了!”

    “怎么?”

    索牙儿哈诡笑道:“我们派在沙洲的人送来了紧急消息,掌握了杨旭公爵出访哈密的准确时间,我已经派遣了一支最精锐的部队,希望能够杀死他!如果杨旭死在路上,那么他的死亡必定大挫明军士气,当然,将军您也要抱憾,不能与他正面一战了!”

    哈里苏丹哈哈大笑:“竟有这样的事?索牙儿哈,你做的很好,希望他真的死掉。我们要做的,是干掉我们的对手,至于使用什么手段并不重要,说实话,如果有更巧妙的办法,我并不喜欢激烈的厮杀,我不希望我们的女人,因为失去丈夫而哭泣,我们的儿童因为失去父亲而悲伤!”

    “您真仁慈!”

    索牙儿哈恭维了一句,又请示道:“将军阁下,下一步您打算如何行动呢,是否可以先行示下,末将以便为您早做准备。”

    哈里苏丹微笑了一下,说道:“不急,索牙儿哈将军,经过长途的跋涉,先让我的士兵们安定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会把我的消息回报大汗,听候大汗的指示,以便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是的,将军阁下!”

    索牙儿哈恭敬地答应一声,一个侍女赶来禀报,说水已经烧热,请哈里苏丹沐浴,索牙儿哈忙起身告辞了。

    哈里苏丹的浴帐也是木制的,与士兵们所使用的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是由他一人独享而已。这是土耳其风格的一间浴室,一进去,便热气蒸腾,氤氲弥漫。

    哈里苏丹只围着一条浴巾,l露着结实健美的身体,刚刚踏进浴室,一个妖娆的女体便贴到了他的身上:“亲爱的哈里,刚刚驻扎下来,你就抛下人家,和那些将军们议事了,马上就要打仗了么?”

    “当然不会,我的美人儿!”

    雾气约漫,只能看到两条隐约的人影,无法看清他们的模样,哈里苏丹把手搭在他心爱的女人结实圆润的小蛮腰上,搂着她走向那木制的浴椅,当两人坐到深处,享受着热气蒸腾的时候,就只能听见他们的声音,更加难以看清他们的样子了。

    “我是不会莽莽撞撞地出兵的,有时候,多做事情未必是好事,反而会给你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我会留在这里,等候中路军和左路军赶到,等到祖父大人传来确切的命令,我才会行动。”

    女人奇怪地问:“为什么?你不是说,打仗,要像风一样快疾、要像闪电一样狠厉,才能以最小的损失击溃敌人么?”

    哈里苏丹开心的笑声从雾气中传来:“哈哈哈,亲爱的,你来自遥远的地方,还不了解我们的国度,更不解我们的宫廷,那里,是最肮脏、最龌龊的所在!你要知道,我不是嫡长孙,我的父亲,是祖父的第三个儿子,我是没有希望继承汗位的,如果我表现的太出色……”

    浴室里面沉默了一会儿,再度传出哈里苏丹的声音,只是这一回声音有些低沉:“你知道吗?七年前,我的一位堂兄曾经带兵打到过蒙古斯坦,他攻下了于阗,一直推进到塔里木河中游,如果继续让他打下去,哈密、敦煌,至少整个嘉峪关外所有的领土,现在都已被我们占据。

    但是,他死了!他的功绩引起了我祖父指定的汗位继承人,嫡长孙一脉的嫉妒,那些官吏们不断地在我祖父面前诋毁他,说他的坏话,他被召回撒马尔罕,以违反军队节制的罪名软禁起来,然后……很古怪地病死了。他死了,他死的时候才十五岁!

    他带兵打下于阗,兵发塔里木的时候,才十三岁!他是个天才,他是个军事天才,从小,他就是我的偶像,我一直认为,他就是第二个贴木儿汗,如果祖父的基业将来能够交给他,我相信,我们能占领整个世界!可是,这个战无不胜的天才却死了,死在y险小人的诡计之中!”

    哈里苏丹的声音有些沉痛、有些缅怀、有些愤懑,还有些莫名的恐惧:“亲爱的,我不想像他一样莫名其妙的死去,我想活着!”

    第774章 高明的猎人

    夕阳西下,营寨扎好,埋锅造饭,米饭发出阵阵香气,飘洒在营地中间。

    刘玉珏站在夏浔身边,展着一张地图,比量了一阵,对夏浔道:“国公,距哈密还有四百多里地,哈密王的接迎队伍至少要迎出一百里,咱们……”

    他刚说到这儿,帐外便传出一阵叱喝叫骂声,同时伴杂着一些兵器碰撞声,声音并不近,应该是从队伍外围传来的。

    刘玉珏眉头一皱,说道:“距哈密近了,马贼也越来越多,天还没黑,他们就来袭营了。”

    夏浔道:“这西域马贼,还真都是亡命之徒,明明看见咱们兵强马壮,一伙伙的还是不信邪的往上撞。”

    刘玉珏走去掀开帐帘看了看,见营地西南角,一伙约有两百人上下的马贼队伍,正悍不可当地对营地发动攻击。随即便有人跑来,向夏浔报告这个消息,并说风指挥正在指挥剿灭来犯之敌,请国公爷不要离开帐幕,免被流矢所伤。

    风烈炎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将,一伙马贼而已,有他指挥足矣,刘玉珏便回到帐中,向夏浔说明一声,二人又研究起了向哈密的行进路线,以及到达哈密后需要去做的事情。

    营地刚刚扎下,外围的壕沟还没有掘好,一些防御袭营的措施还没有构建起来,马贼于此时袭营虽然起不到奇袭的效果,却是误打正着,捡了一个防御最薄弱的时机。

    不过,防御虽是最薄弱的时候,被攻击的这支队伍可不是软柿子,这三千精骑,可是优中选优的精兵,战力非凡。现在,这三千兵已经把马贼的袭击当成日常的消遣和发财的机会了,虽然每次交战也总有官兵伤亡,可是吃这口饭的谁在乎伤亡?一见有马贼袭击,士兵们兴趣盎然地就迎了上去。

    交战只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贼就从攻势变成了守势,领头的马贼头目呼哨一声,拨马便走。那些马贼丢下二三十具尸体,随之落荒而逃。有个中了明军一箭的马贼从马背上跌下来,一只脚还挂在马镫里,被马拖着一直颠行,从怀里还撒出几十片金叶子,金叶子散落一路,在夕阳下发出灿烂的光芒。

    “发达啦!哈哈哈,是老子s死的,都不要抢!”

    一个弓兵兴高采烈地跑出来认主儿,俯身便去捡那些金叶子。那些甘凉精骑正杀得性起,这些马贼却跑掉了,本来就心有不甘,又见这些马贼身上很有一些干货,不禁眼热,立即有许多士兵纷纷跳上马去,打马扬鞭,追着马贼去了。

    风烈炎拢着手大声吼:“不要追得太远啊!”

    “这群兔崽子!”风裂炎笑骂着收了刀。

    对于追出去的兵,风烈炎没有太当回事儿,这一路上遇到马贼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每股马贼的数目最多的都没有超过五百人,在敦煌以西的这片大漠里,是不可能有规模庞大的马贼队伍的,因为他们养不起自己,马贼队伍必须精悍,所以以自己手下兵丁的强悍,追上去也没有什么危险。

    这一路行军枯躁的很,大漠弋壁,刚一看时,那种扑天盖地的厚重和苍凉挺震撼人心的,看久了却叫人淡出鸟来,就当让他们调济调济情趣好了。再说宋大将军虽对甘凉精骑青眼有加,重点照顾,可是西凉兵较之中原兵,油水本来就少,大家都是苦哈哈,难得能发马贼的财,还能替百姓除害,也就由他们去了。

    这片区域是连绵起伏的沙丘地,追出去约五百骑兵,追着那伙马贼三绕两绕的便不见了踪影。

    一顿饭的功夫过去了,还不见人回来,风裂炎不禁起了疑心,如果马贼蓄意逃走,一顿饭的功夫想追上去全歼他们的确不可能,但是风裂炎对自己的兵很有把握,他们野归野,但是久经训练,不会财迷心窍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