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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不得,一把将气鼓鼓的小女人揽到怀里。常妹拧着身子,奋力挣扎,但没有肖石力大,只得气哼哼地瞪视着他。

    肖石笑笑道:“常妹,你吃醋说明你在乎我,我高兴,可你不能无缘无故地发脾气。现在家里一个厨房的状况在这儿摆着呢,她做饭,我交费,这邻居之间互相照顾一下有什么不好的,怎么成了同居了!”

    “怎么不是同居,同居不同房,你懂不懂?现在那些不三不四的男女合租房子,都搞这一套,尤其是大学生,我不信她念了那么多年大学连这个都不懂!”常妹仍然很激动,不停地翻着白眼。

    “……是吗!”肖石愣了一下,同居不同房,这套时髦的合租理念他还真不懂。

    “当然啦!她肯定是故意的!”

    “可……我们又不是合租,再说人家杨洛是老师,怎么会是不三不四的人!”

    常妹拢了一下头发:“老师怎么啦,老师就可以勾引别人男朋友,她怎么当教书育人的!”肖石皱了皱眉:“你又胡说八道!人家怎么勾引我啦?我就一修车的,有什么值得勾引的?你别在那想当然了!”

    听到“修车的”三个字,常妹一愣,别过头轻叹一声,不说话了。肖石抚着她的脸蛋,柔声道:“常妹,我已经有你了,怎么会看上别的女人呢!你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就算你对我没信心,也应该对自己有信心吧!”

    常妹还是没说话,只是痴痴地看着眼前的爱人。肖石爱怜无比,将小女人搂在怀里:“常妹,你要是真不放心,大不了我回头告诉她,不用她做饭了,这样总行了吧?”

    “还是算了吧,吃不吃她的饭也改变不了你们住一个房子的事实。”常妹眼光幽怨,轻轻挣脱肖石的怀抱。

    “那你说怎么办?”肖石有些烦燥了。

    “你真的想知道?”常妹脸色又严肃了起来。

    “当然,你说。”肖石一怔。

    常妹正了正身体,盯着他的眼睛道:“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她搬走;一个是你搬走。”

    肖石听后别过头,不觉暗笑,这两个办法等于没说。常妹伸手将他的脑袋扭回来,急切道:“肖石,不管怎么说,局里的房子咱不能不买呀,就算是卖了也能挣十多万呢。你想想,十多万啊,我们得挣多少年!”只一小步,常妹就从吃醋跳到买房子上了。女人的脑袋瓜子常常不可思议,但就是有这本事。

    肖石笑了笑,在常妹小嘴上亲了一下,道:“你放心吧,房子的事儿你就不用c心了。我既然要娶你当老婆,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萧远山说帮他把房子解决,肖石没拒绝,因为他拿到了一万五的辞职费,又有了新主意。有了这一万五,肖石等于已经有了首期的三万块,他要做的就是一年内再把肖凌的学费赚出来。局里的房子下来的时候,他差不多也要考律师了,他准备把两个好消息一起告诉常妹,给她一个天大的惊喜,让这个小女人乐死。至于后续款项,他相信一个律师和警察组成的家庭还这点儿房贷不算事儿。

    当然,这里有个最重要的因素,肖石相信自己一定会考中,尽管律师资格很难考。肖石自小就不把学习放在心上,但从没下过前三名。当年不报高中考大学,是因为他是孤儿,而警校是免费的。

    常妹听后一喜,忙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嘿,你先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肖石很为自己的惊喜计划得意。常妹狐疑地看着他。肖石拍了拍她的脸蛋:“这些男人的事儿,你就别瞎猜了。”说着话,肖石将女人扶起,“好了,你先坐一会儿,我要吃饭了。”

    常妹苦笑了一下,坐到一旁默默看着,忽然道:“我妈知道你辞职了。”肖石正吃的如火如荼,闻言心里一沉,手上的动作也不觉停住:“咱不是说好不提这事儿了吗?”

    “我又没说让你复职,就是告诉你我妈知道了。”常妹睁大双眼,很热切,饱含期望。

    “那又能怎么样?”肖石不爽了,都已经说好的事儿了。

    “不能怎么样,就是告诉你。”常妹别过头,表情很苦涩。肖石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抓住她的手:“常妹,你妈什么态度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态度。”

    “你在不在乎她也是我妈呀,我唯一的妈,亲妈!”常妹甩开他的手,身体微微地颤抖着,她又激动了。肖石心头火起:“我现在已经辞职了,回也回不去了,你跟我说了又能怎么样!有什么意义吗!”

    “你……”常妹看着他,嘴唇发白,呼吸急促,却没说话。肖石脸色微青,眼光发冷,两个人无言对视。

    肖石暗自叹息了一声,默默转回身,抓起饭碗,往嘴里扒饭。他很无奈,也很疲惫,心累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仅仅隔了一天,两个人又为了同一件事吵架,而且还是在约定之后。原来母亲真的比爱人重要,这感情很伟大,但他不懂,也没法懂。

    肖石吃着饭,心内窝火,味同嚼蜡;常妹望着他,一腔热望,满腹心事。空气在两个相爱的人之间沉默。

    良久,常妹轻叹一声:“我上班了,你慢慢吃吧。”言罢面无表情地向门口走去。

    肖石顿了一下,迟疑了一下,霍地站起身:“常妹!”

    “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常妹淡淡一笑,向他出摊的箱子瞥了一眼,“别太辛苦了!”

    “常妹,你听我说,我……”

    门轻轻地关上了,常妹的诱人的脸蛋和幽怨的眼神在门墙的夹缝间飘过。

    肖石傻愣愣地站在屋里发呆,满腔愤懑。他真的不明白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一年多美好的日子,就因为他辞职了,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就什么都变了。争执,不停地争执;争吵,反复地争吵。难道相爱的两个人,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吗?

    常妹要什么他知道,他能给。他不过是想保留一份神秘,给她一个惊喜,象以前甜蜜的时候一样,约会的时候故意晚去吓她一跳,吃东西时做个鬼脸逗她发笑,仅此而已。可就是这样,还是不可避免地在爱与现实无休止地扯皮。他怀疑了,动摇了,这份他一直引以为荣,为之执着的爱情,到底是虚幻,还是真实?

    “真他妈没意思!”肖石看着眼前吃了一半的早饭,把筷子一摔,背起箱子出摊去了。

    第二十六章 过日子不是吆喝

    清早的阳光很盛,路上人来人往,肖石骑得很慢,很多人从他身边超过。他知道那是一些急着上班的人,大家都为生活奔波着,他也一样,只是他不急。常妹应该就在前面不远,或许她骑得也很慢,但肖石不想追上前,至少现在不想,他觉得她应该冷静一下。

    常妹出门的一刻,他想把惊喜计划告诉她,但常妹没给他机会,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该不该说了。如果常妹注定不属于自己,他不想用这种方式把她留住。在爱情和面包之间,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爱情,但不会选择为面包而留下的爱情。

    “地球缺谁不转!不行就拉jb倒,c!”肖石恨恨嘟囔了一句,极度粗口,突然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

    常妹的确骑得很慢,看着眼前匆匆忙忙的人群,她觉得自己很苦,很委屈。她没撒谎,她不想怎么样,就是想跟自己的爱人说说,想得到些安慰,因为老妈给她的压力很大。

    昨晚,常妈妈不知从何处得知肖石辞职了,很严肃地来到她的房间:“常妹,我听说小肖辞职了,是真的吗?”

    “这……”常妹说不出话了,她自小就怕这个当老师的妈妈。

    “跟妈说实话!”常妈妈眼光很严厉。

    “嗯。”常妹低下了头,声音小得跟蚊子。

    常妈妈看着女儿,叹了一口气。又问道:“他现在做什么呢?”

    “他……他现在还没想好。”常妹低着头,她不敢说肖石在修自行车。

    “你怎么想的?”

    “我……”常妹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直视着自己的母亲:“妈,我已经不小了,我的事儿你就让我自己决定吧?”

    常妈妈愣了一下,凑到女儿身边:“常妹,妈知道你喜欢小肖。不错,他是个好孩子,帅气,招人,妈也挺喜欢他。但你要知道,对男人来说,单有一付皮囊是不够的,妈不指望他有什么大事业,可总得有份正经工作吧!小肖是个好警察,但充其量就是个好警察,他不当警察还能干什么?长得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难道你以后……”

    “妈——!”常妹忍不住了,“肖石很能干,我相信他无论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能做好也是以后的事儿,现在怎么办,你要等他多久?”常妈妈看着自己的女儿,恨铁不成钢,“不说别人,就说你爸,他当年就是百里挑一的帅小伙,妈当时就是看上了这一点,可现在怎么样……”

    “妈——!爸现在不挺好吗,你还想怎么样?”常妹有些厌恶地白了老妈一眼。

    “现在算不错,可以前呢?你忘了你小时候以前家里过的什么日子啦?”常妈妈喘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常妹,妈不瞒你,当年妈就是被你爸的长相迷住了,心甘情愿跟着他吃苦,现在妈也不后悔。可妈就你一个女儿,怎么能忍心眼看着你重复妈以前的老路呢!再说时代也不同了,以前是什么时代,大家都差不多,现在生活差距多大,人比人的时候,你能承受得了吗?从小到大,爸妈一直宠着你,你觉得自己吃得了苦吗!”

    常妹低下头,一时无语。肖石跑去修车,她确实挺受不了,尽管她没说。

    常妈妈见女儿不说话,忙趁热打铁:“还有,妈一再告诫过你,找对象不能找单亲和父母离异的孩子,这些人性格上有缺陷,一般人很难和他们合得来,你不信,还找了个孤儿!你想想,好好的殴打领导、辞职,这种事一般人能干得出来吗?这就是性格缺陷。你说事业,这样的人你怎么让妈相信他将来会有事业?现在社会上人情关系多复杂,以小肖的性格,到哪个单位能吃得开?这些问题你都考虑过吗?”

    常妹想到了最近一个月两人的多次争执和吵闹,不觉抬头向母亲望了一眼,很无助。

    常妈妈看到女儿的样子,心疼地把女儿搂在怀里,“孩子,妈也是女人,妈不会骗你。对女人来说,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生活就是现实。爱一个人是一回事,要过一辈子是又一回事;你能爱一个人,但想吆喝着过一辈子却很难。感情并不重要,女人有个好归宿才是第一位的,你已经二十五岁了,该有个归宿了。妈也知道你舍不得,但当你找一个好人家,过上稳稳当当的日子,再生个孩子,那时候你就会明白妈说的这些话了。”

    常妹双手抚头,不停地摇着,她很乱,也很烦躁。

    “孩子,听妈一句话,趁这机会……”

    “妈——!”常妹打了个寒颤,突然放开双手,冷冷盯着自己的老妈,“你不用说了,以后也不要再跟我说了,我不会和他分手的。我爱他,就是想爱一辈子,从来没想过吆喝他一辈子。你不想我重复你的老路,我也不想,至少不想象你成天吆喝我爸那样,我觉得女人就是女人,过日子不是吆喝,那样很失败。”

    “你……孩子,你这怎么说妈呢,妈还不是……”常妈妈瞠目结舌,绝难置信这些话是从自己女儿嘴里说出来的。

    “你走吧,让我清静一会儿。”常妹对老妈下逐客令了。

    常妈妈似有些无奈,但仍勉强道:“常妹呀,妈也是为你好,你幸福了,难道妈不开心吗?妈不是想要拆散你们,你们处了这么久了,妈说过一个不字吗?只是现在……”

    常妹闭上眼睛,干脆不闻不问了。

    “该说的妈都说了,听不听是你的事儿,但妈有这个责任。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吧。”我们的特级教师板着身子走了,她很不爽。或许她是个顶尖老师,但女儿就是女儿,永远不是学生。

    常妈妈出去了,门刚关上,一只枕头飞了过去。

    常妹慢慢地骑着车,老妈的话仍在她耳边萦绕。她不知道对错,但不在乎,她只是个很普通也很简单的女人,想和自己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仅此而已。她一大清早就去找肖石,不过是想听两句抚慰的话,哪怕是草草了事地做一次爱,只要能会感受一下他的依靠,让她高高兴兴去上班,就足够了。

    我这么死心塌地的爱他,他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考虑过两个人的将来吗?他说不会亏了我,什么也不用我c心,可他凭什么这么有把握?难道就靠……修自行车!

    想到肖石的现状,常妹委屈已极。这个冤家,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他劲劲地跑去修车,我劲劲地跟着他,现在人人都看我象个怪物,他还想怎么样?当警察时还能哄哄人,现在沦落到修车了,他还有脾气了!太可恶了!

    常妹骑着车,眼泪不自觉地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她用手背擦了一把,抬头望了望前面,泪水迷蒙了双眼,前路一片模糊,人潮在模糊中熙动不停,高速穿梭。

    “滴滴!”刑警队大门口,一声汽车喇叭打断了她的思绪,是介绍人秦剑锋。

    “想什么呢?”秦剑锋探出头。

    “哦,队长。”常妹忙蹦下车。

    “看你脸色不太好,和小肖吵架了?”

    “没有,我们……挺好。”常妹笑了一下。

    “哦。”秦剑锋看了看她,暗自叹息了一声,“没有就好,小肖不是一般人,会有前途的,要相信他,好好处。”他从警大半辈子了,什么看不明白,常妹的表情早已告诉了他一切,否则他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停车。

    “谢谢队长,我进去了。”常妹微笑着点点头,这句话对她太重要了,她感动得直想哭。

    “走吧走吧。”秦剑锋挥了挥手。

    常妹进去了,绚丽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我们的警花开得更艳了。

    “多好的姑娘,唉!”秦剑锋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地发一句感慨,又叹了一口气。感慨是为了常妹,叹气是为了肖石。妈的好好一帅小伙跑去修自行车,这叫什么事儿,真亏他脑袋瓜子能想到,哪个女孩子受得了?连我都跟着丢人!

    秦剑锋恨恨地在方向盘上拍了一掌。“滴!”警车发出清脆的一声。

    第二十七章 温情似水

    大清早就和常妹吵了一架,肖石很郁闷,甚至窝火。在无爱的环境中生活太久,他很珍惜感情,即使是一丝普通的感动,也会小心翼翼地积攒、珍藏。常妹是他第一个恋人,他很认真、也很固执地在爱,象是夜空中的月亮,神圣不可侵犯。

    中午,肖石吃了四个韭菜盒,独坐在板凳上抽烟,街上车水马龙,烟雾在眼前飘动。他觉得很孤独,象一只受伤的鹰,飞得很高,很远,周围是无尽的天空,没有一个呵护的同伴。

    他喜欢常妹,象绕在指尖的柔软,那是一种静静流淌的喜欢。他认为常妹也应该一样,但她没有,从来没有。

    肖石没有错,常妹也没有,错的是他的出身。亲情能让他开朗和乐观,但他更需要一份贴心的爱情,为他打开心灵深处的那扇门。遗憾的是,常妹甚至从来没有接近过那扇门。所以肖石郁闷,常妹也委屈。

    再坚强的人,心底也会有一份等待呵护的柔弱,比如肖石。

    街口,一个家伙远远地看见他,犹犹豫豫,终于还是走了过来。肖石瞥了一眼,无动于衷。那家伙叫刘四,他认识,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流氓头,最大罪行是贬卖摇头丸,肖石曾拘过他两回,但都是小事儿,因为时不时会找他弄点儿情报,所以一直养着他。

    “肖警官,执行啥特殊任务呢?”刘四讨好地凑近,还递上一支烟。肖石扔掉自己手里的烟,一把接过,任刘四点上,没好气地道:“你小子不要命了,跑刑警队跟前晃悠?”

    “您这是说哪儿话,经过您老的教育,我现在已经是良民了。”刘四蹲在肖石身旁,一脸堆笑。

    “你!良民?!”肖石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不抓你是良民,抓了你,就你身上的事儿,多没有,七、八年吧。”

    “嘿,这不还是有您肖警官罩着我!”刘四向两侧各瞅了一眼,又往前凑凑道,“肖警官,给透露透露,执行啥大行动呢?”肖石斜了他一眼:“怎么,害怕了?”

    “我……我有啥怕的!”

    “不怕你瞎打听什么?这是你该打听的吗!”

    “那是,那是。”刘四傻笑了一番,又略显得意地道,“不过您不说,我也看出来了。”

    “从哪看出来的?”肖石冷眼打量着他。

    “这还用问吗!就您这打扮,就这摊,别说,还真象一修车的。要不是知道您底细,我都被您唬过去了。”肖石心中暗笑,白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这次看花眼了,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就是一修车的。”

    “得了吧您,您唬谁还唬我干嘛!”刘四一脸不屑,样子极度猥琐,“上个月您击毙张军,道上的兄弟都拍手称快,还传说您要当副队长了,我这次是特意来给您道喜的。”

    “你们道上的消息也不过如此!”肖石不想再理他,起身迎上一个来修车的,“你走吧,我要干活了,以后好自为之,小心别让人逮进去了。”

    “车子什么毛病?”肖石道。

    “好象后轮有点儿瓢。”

    “好咧,您稍等。”

    肖石把车子翻了过来,开始平圈。刘四看在一旁,目瞪口呆,半晌后眼珠一转,道了句“您忙,我先走了!”言罢速速而去。肖石没理他。

    三点前后,是修车的低潮期,肖石刚补完一辆车主扔下的二六车,正蹲在地上擦手,一辆小车开来停在一旁,一个人从车上走下。肖石没看,这个时候能把脚步声踏在他心上的,只有凌月如。凌月如径直走到他身后,肖石仍在擦手。

    “喂,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