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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来了

    边城。藤萼街。

    熙攘喧闹,人流涌动。这条街,是边城里最繁华的一条街。各色各样的人都有,宽阔的街道两边,各类建筑林立,有店铺,有地摊,也有操持着独特叫卖声的跑商人。

    当然,还有补给的驿站,豪华的旅店,小酒馆,老茶寮。

    藤萼街的转角。

    一间别致的酒馆。

    老旧的铜模门轻轻张合着,点点铜绿斑驳,像是在回忆着过往。旅人、过客、不明身份的人,纷纷推开它,来来往往,仿佛这扇门的里外,就是那不愿被河流冲刷的流沙,卡在时间的裂缝中,短暂的停泊。

    “追忆”。

    掉色的招牌晃晃荡荡,淡蓝色的魔晶石镶嵌在银质招牌的周围,出莫名忧郁的光泽。

    看起来,这间酒馆开了很长时间了,也许,在没有时间概念的神界,在很世俗的边城,它就像独自蹉跎岁月的旅者,在两者间似乎并不明朗的矛盾中,品味着一天一天过去的日子。

    无尽的生命,不得不面对的生活。

    当着两样东西被糅合在一起,活在其中的人,会否懂得,其实那些忘不掉的歌谣,才是苍白中的一缕柔软的慰藉。

    怀旧,隐约的刺痛,还有突然间浮出心底的模样……

    追寻着回忆的脚步,一夕,却逝水而去。

    也罢。短暂的想起,也算。放下酒杯,轻轻一笑,摇摇头,起身离去,重又回归到生活的轨迹,回归到该走的路。

    结束就结束,漫长的年月本就排斥着真实。

    什么都可以忘掉,不是么?

    酒馆内不大,装潢也不豪华,大约二十几张木桌错落有致,雕刻着花纹的吧台立在酒馆靠门的左边,那些纹路都有些模糊了,黑黑的银锈断断续续的在纹路中延伸。

    按照常理,这种酒馆气氛应该是很喧嚣的,到处弥漫着烈酒刺鼻的气味、热烘烘的汗味、以及胡咧咧的吆喝和叫喊。

    可是这里却异常安静。

    所有的人都在静静的等待,目光几乎都落在了酒馆大厅最里面那个空空的台子上。

    一个大约两米高三米宽的白玉台,台阶直通往酒馆内堂。

    这时,一个身影顺着台阶走上了白玉台,在台子中央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同一时间,所有人都微微闭上了眼睛。

    然后,琴声悠悠响起……

    宛如在灵魂中轻柔的诉说,宛如坠落凡尘的飞星,流彩已逝,却带来迷蒙的天籁。

    这是一个相貌丝毫不起眼的女子,皮肤黯淡无光,长长的白盘起,怀抱一把有点旧的竖琴,黄的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

    琴音美妙到了极点,几乎让人忘记了她的容貌。没有人在意弹琴的是谁,却都期望这琴音永远不要停歇。

    一曲罢。女子退去。

    久久,人们从陶醉中恢复,继续笑着,继续喝着酒,继续放松着自己的情绪。他们甚至记不得是谁弹奏的这曲天籁,他们只是经常出现在酒馆内,等着听一琴曲。

    酒馆除了外面的大厅外,里面是可以居住的房间。房间和阁楼围成了一个庭院,面积也挺宽阔。庭院中,种着一些植物,也算一个小小的花园。

    原木和大理石混合建造的一座两层的阁楼下,刚刚弹琴的女子正坐在一张小石凳上出神。她的怀中还抱着琴,只不过不是那把普通的竖琴,而是一把造型别致的木琴。

    “忆,来听你弹琴的人越来越多了。”一个男子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温煦的笑容。他的脸有点圆,看上去很年轻,单眼皮,说不上英俊,却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壮实的身形很挺拔,虽然不高,但阳刚气十足。

    叫“忆”的女子没有说话,依旧出神。

    “为什么不用琉特琴弹奏?”男子问。

    男子在忆的身边足足站了有一分钟,她才反应过来。“雪特,你刚刚说什么?”

    “呵。”雪特笑着,指了指忆怀抱的琉特琴,“我问,你为什么不弹这把琴。”

    忆愣了一下,摇摇头。

    “算了。你喜欢就好。”雪特不介意的摆摆手,“虽然听不到琉特琴那仿佛可以沁入骨髓的低音,但可以听你弹竖琴,我也很满足了。我常常在猜,你来神界之前,肯定是某个物质位面最顶级的乐师。”

    忆沉默不语。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雪特身形一晃便失去了踪影。

    “你不也神神秘秘的……”忆轻声自语着,“每天都在边境荒原里流连,就像在寻找着什么,那么多年了,难道每天如此?”

    荒原的风很干燥,从一望无际的荒凉中涌进城里,然后来到这庭院中,弄得树叶沙沙作响。

    忆拔出了木质头钗,放下了髻,白色的丝垂落,柔软如诗。

    她站起身,朝阁楼内走去,即使一袭非常朴素的布裙,也掩饰不住她婉约如水的气质。曼妙的脚步盈盈,却闻轻叹声幽幽。

    谁让她怨,又是谁,让她念……

    “为什么不弹琉特琴……”忆站在阁楼二层的窗前,望着远方,目光中,是淡淡的哀怨,“因为一个人……他已经忘了我,忘了我弹琴的样子,忘了琴声中许下的诺言……”

    阁楼二层的房间不大,一桌,一床,一椅,一个旧木柜,仅此而已。

    “就这么过吧……”忆轻抚着耳畔的丝,“我以前不也是这样的么,一个人,也不觉得有多孤单……”

    突然,她笑了,“真正的寂寞,原来是你留给我的……我真的很傻,一而再的被伤害,却执迷不悟……甚至还在心里傻傻的期待,你有一天会出现在‘追忆’里,听到我的琴声……”

    忆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笨蛋,要学会忘记了,重新习惯一个人的生活,重新变回那个只为自己的依琳!”

    她转身走到木桌前,坐下,拿出了一个木匣子。

    那个她的门托弗洛老师留给她的木匣子。很旧的木匣子,连边城穷人家的储物盒都比它好看。

    依琳打开了木匣子。

    “这是!?”

    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

    嗖。

    藤萼街的一座尖塔上,虚影一闪即逝。

    “他干嘛?”赫缺出现在尖塔上。

    “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