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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说,城关镇牛卉馨书记因劳累早产住院了。她面向曲先发,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曲先发说,前天,前天上午。可能是对何康的火气没有发完,曲先发的话音未落,姜书记便发怒了,说,前天?前天你干什么去啦?怎么到现在才过来向我汇报,你这个镇长怎么当的你?你——。话说到这里,姜书记抑制住了自己的火气,转向我说,王书记,你去通知一下杨县长和周副书记与郑副书记,咱们马上去医院看望一下。

    我出去按姜书记的指示做了,可惜杨县长在市里开会,没办法立即赶回来。

    我们见到了馨,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色有些苍白。她的丈夫和她的婆婆都在,我们去的时候,她的丈夫罗西河正抱着一个婴儿与馨说笑。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婴儿,那婴儿很瘦小,但我判断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直到姜书记问了馨,我才知道,那是一个女孩。从进病房,姜书记就开始批评馨太不爱惜自己身体,干工作必须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掌握一个度,为此,她还引用了列宁同志的话: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但是,任何人都能听的出来,姜书记的批评,其实是爱惜的变相表现。

    馨住的妇产科病房住了四个产妇,我们人多,姜书记恐怕影响别人,和馨说了一会儿,就提出回去。馨的婆婆拦住了说,咋也得喝口水再走呀,别走别走,大伙儿都喝口水。可是,她老人家哪里阻拦的住。馨让她的丈夫送我们,她的丈夫罗西河把孩子放到馨的身边,很客气地把我们送到病房外,直到楼梯口,才依依不舍地略举双手,把我们送别。

    出了医院,姜书记没有和我们一起走,她去了市里。她没说去市里做什么,我们也都不问,正常的作别了事。康桥县1号车向北,上了新杭高速,我和周、郑二位的5、6、16三辆车回了康桥县委大院。

    隔了一周,我忽然接到馨的电话,她说,她有一份关于东江集团的很重要的材料,需要我尽快批阅,她会让她的丈夫罗西河给我送来。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过了一些时间,馨的丈夫果然给我送来了一个密封的材料袋,袋上有馨亲自写的几个字:县委王森书记亲启。我让馨的丈夫罗西河坐下喝杯水,罗西河不坐,说家里还有事,便告辞走了。罗西河走了,我就拿起馨送的材料袋看,不明白馨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关于东江集团的重要的材料,她应该交给姜书记,但她明确说是送给我。既然是送给我看的,我还犹豫什么,于是,就把材料袋撕开了。

    撕开材料袋,我立刻明白馨为什么要我亲启了。材料袋里哪里有什么东江集团的材料,里面除了一封信和一张婴儿照片外,其它的只是一些空白稿纸。

    信是馨写的,照片是她的女儿,不,确切一点说,是馨和我的女儿的照片。馨在信上说,女儿出生以后,第一眼看孩子的却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这让她心里很难受。馨说,孩子虽然是早产,但是幸运的是,孩子很健康。她会悉心照料孩子,因为不管将来发生什么,看到孩子,她就会想起我,想起我一直对她的好。不过,她说,她有一个很大的遗憾:孩子虽然是我的,这一辈子,我却不能听到孩子叫我爸爸。

    最后,馨在信上说,记住:我们的孩子叫罗小卉。但她没有说,孩子的名字是谁起的,也没有说明,为什么给孩子起名叫“罗小卉”。

    第十六章  搽粉

    罗小卉,这名字不错。我一边看孩子的照片,一边想馨的话。孩子的照片洗的不是太清楚,我看不出是不是和我仿像,但她像馨,眼睛、鼻子、嘴巴都像。馨说,这就是我和她的孩子。我估计,馨不会骗我。不过,馨也真够大胆的,她居然敢让丈夫罗西河来送东西给我,而且是这样的东西。

    更让我对馨佩服的,还不是她敢让丈夫送东西给我,而是她在工作上的大胆。

    生了孩子不久,馨就上班了。她看着东江集团在镇经济开发区的建设,一点一点的扩大和拔高,这让她兴奋不已。她已经意识到,镇经济开发区将是她今后工作的重点,也是她政治生涯的一个亮点。她必须让这个亮点快速的亮起来,借助这个亮光,她可以很清楚找到她仕途之路上的前进方向。

    馨是政治家,她懂得什么时候该沉默,什么时候该张扬。搽粉搽到脸上,现在,她作为康桥镇的党委书记,是该她张扬的时候了。

    她开始为康桥镇的工作定调子。当别的乡镇都还在把心思放在提留、公粮,和计划生育上的时候,她却把眼光盯住了招商引资。她在镇、村两级干部会议上,讲话说,今后几年,乃至更长的时间内,康桥镇的工作重点就是招商引资。招商引资可以让康桥镇的经济,快速地由农业产业化变为工业产业化,由小农经济快速地发展成为大的市场经济。市场经济会让康桥镇的老百姓富起来,到时候就不愁腰包里没钱花了。

    她的思想迅速地传给了镇的大小干部,也迅速地传给了31个行政村的村干部,康桥镇掀起了招商引资热潮。

    馨的这一举动,被一个人认为是纯粹的搽粉。这个人就是镇党委副书记、镇长曲先发。曲镇长的工作思想,是要把重点放在农业产业化种植上,而不是搞什么搽粉性质的招商引资。他和馨的工作思路有分歧,但他不会像秦照阳,当面和何康发生争执。曲镇长在县政府办公室工作了多年,深知官场的明暗c作方法。他当机立断地跑到了姜书记那里,不疼不痒地给他们镇的党委书记牛卉馨上了一点眼药。

    从姜书记那里出来,他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就又拐到了我的办公室里来。

    我没想到,曲先发会到我这里来告牛卉馨的状。

    我从曲先发的口里知道了馨的工作思路,当然是经过曲镇长加工后的工作思路。这个工作思路显然是有问题的。一个农业镇的党委书记不把心思塌塌实实地放在农业产业化调整上,却一门心思地搞花架子,弄什么招商引资,这不是乱来吗?工作上的乱来,不可忽视。从曲镇长的口里,我还知道了牛卉馨存在生活作风问题。

    就是那个东江集团的什么江总,经常约牛书记单独出去,为这事镇里的人是议论纷纷,很有看法的。曲先发镇长这样对我说。

    我问曲镇长,这能说明什么问题?然后我又提醒他说,你是她的搭档,你应该多帮助她,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当面告诉她,让她知道她哪些地方该注意了。我虽然这样说,但我心里是很恼怒的。不是恼怒曲先发的小人思想,而是恼怒馨的水性杨花。

    曲先发没想到会在我这里碰一鼻子灰,但他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看出了我的言不由衷,因为我的脸上有不悦形于色。这让他心里忍不住有些窃喜。他甚至想象到了我如何在姜书记那里告诉馨的不检点行为。但他绝不会想到,即使我对馨再有看法,再对她的作为不满,我都不可能到领导那里说她的不是。

    可是,打死曲先发,他都不可能想到,我和馨会是什么关系。

    曲先发一直到离开我的办公室的时候,他都不会明白,我对馨的搽粉为什么无动于衷。他走了,走的的时候,也许他还在想,通过我,让姜书记知道,当初选牛卉馨做城关镇的党委书记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曲先发走了,怔怔出神的却是我。难道,馨真的会和我一样,与江宁发生男女关系,她会对江宁说,我爱你,这三个很普通但又很神圣的字眼吗?我感觉馨不会,她不可能像对我一样,对待另一个男人。她只是利用江宁,利用东江集团,往自己的脸上搽粉,增加自己仕途上的政治筹码。不过,想是这样想,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也不知道,要不然我何必暗暗地吃江宁的醋呢。

    过了几天,全县召开经济工作调度会。姜书记在讲话中公开表扬了康桥镇党委,说康桥镇敢于创新,敢于强抓机遇,敢于为别人不敢为,敢于抢先于全县所有乡镇把招商引资放在工作中的重中之重。还强调说,这是什么理念?这就是市场经济理念。这是什么思维?这是超前思维。

    姜书记的讲话无异当面揍了曲先发一个耳光。同时,也给了曲先发一个善意的提醒:要干就要干实事,脚踏实地,不要做小人,做不利于班子团结的事。如果你执意要干,对不起,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你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最后姜书记说,有人说招商引资是搽粉,我要说,这样的粉我们应该搽。因为这粉是往脸上搽的,不是往p股上搽的。比如,康桥镇引的大资——东江集团,这就是上好的粉,搽在脸上是很光彩的。她还说,她希望全县所有的乡镇都去找一找这样的粉来,也往自己的脸上搽一搽,看看感觉感觉是不是很舒服。

    姜书记的讲话,让馨搏得了荣誉,成了全县招商引资的标杆。小集乡的秦照阳在全乡干部大会上,公开提出了向康桥镇学习的口号。其他乡镇也都争先恐后地把康桥镇当成一面旗子,并拿出了向这面旗子看齐的招商引资具体措施。有的乡镇甚至还专门组织观摩队,分批次到城关镇经济开发区进行参观学习。

    康桥县刮起了招商引资风,兴起了招商引资热。不光姜书记在大会小会上讲,杨县长也在大会小会上讲。他们不光讲,还把东江工业园写进向市里、省里的报告里。

    等到东江工业园竣工的时候,姜书记亲自指示,要求康桥镇党委政府一定要大力配合好东江集团,把东江工业园的开业庆典搞的隆重,再隆重一点。到时候,县里所有科级、县级领导都会参加,市里、省里的主要领导可能也要来。

    县里领导的重要指示,让城关镇的两位主要领导——馨和曲先发忙坏了嘴,跑断了腿。特别是馨,有事没事就泡在东江工业园里,和江宁比比画画,鼓动江宁要对东江工业园的开业重视起来。江宁呢,也投其所好,为东江工业园的开业庆典进行了精心的筹备。

    东江工业园终于开业了。开业那天,康桥镇经济开发区上空彩球飘舞,下面到处是人,还有彩旗猎猎。一辆一辆的小轿车开进东江工业园停车处,后来竟然停不下了,许多车就在工业园外的柏油马路上排起了长龙。县里的重要人物来了,市里的重要人物也来了,省里的主要领导来了,由于东江集团的知名度太高了,国家一位举足轻重的重量级领导人也不远千里,不辞辛劳地专程从首都赶来参加东江工业园的开业庆典。

    这天,馨打扮的非常漂亮,县委姜书记也对自己的着妆经过了精心的策划。

    进行开业剪彩的时候,馨站在市委主要领导的的右边,县委姜书记站在省委主要领导的左边,中间是东江集团的老总——也就是江宁的父亲,和国家那位德高望重的重量级国家领导人。他们都面带微笑,就是国庆节国家领导人登上天安门城楼,面对亿万群众的那种微笑。剪彩开始,在几十架摄相机,几百部照相机的闪烁中,几位各级领导举起了手中的剪刀。

    当天,省市县三级电视台把东江工业园开业庆典的壮观场面,隆重地推给了广大的电视观众;第二天,省市两级党报均以头版头条报道了“我国知名企业集团落户康桥”的消息;一周后,中央电视台和人民日报都整理和刊登了一套“关于康桥县为什么能引来金凤凰”的专题。

    电视、报纸的推波助澜,让康桥县康桥镇的名字,迅速腾飞起来,飞向千家万户。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很多人记住康桥是因为,看到了两位女士。我在一次出差时,就遇到了问我这个话题的人。那些人知道我是康桥的县委副书记以后,他们说,我们知道康桥,在康桥县,有一位风度女书记,在康桥镇有一位美女书记。我问他们,你们怎么知道的?他们说,看报纸啊,看电视啊。

    第十七章  县委书记的点

    被别人称为风度女书记,这是很不错的事情。县委姜书记没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际遇。但是,女人都是喜欢被别人夸赞的。姜书记怎么可能例外?她心里很满意别人把她称之为风度女书记。其实,她自己也感觉自己是很有风度的。

    因为东江工业园,她结识了原来不可能接触到的高级别领导,像那位来参加开业庆典的国家领导人,她在电视里可以看到,但在现实生活里,以她的政治级别能远远地见上一面,已算是三生有幸。现在她不仅见到了,还和该领导人握了手,并且博得了这位领导人的高度赞赏。领导人送了她八个大字:真抓实干,女中豪杰。这八个大字非同小可,当时,姜书记就想,今后的升迁与荣辱就靠它了。

    果不其然,没有多久康桥县里就盛传,姜书记要调走了。对姜书记调走的说法有两种,一说是调到本市任副市长,一说是调到别的地市任副书记或者宣传部长。传言不一定可靠,但也不一定全部虚假。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有时候小道消息也很准的。

    传言准不准,都会影响干部的情绪。姜书记要调走,首先敏感的是那些紧跟姜书记,想靠姜书记升官发财的人。他们惊恐地看着姜书记这棵大树遮天蔽日的树冠,想象树倒猢狲散的凄凉场面,哪里还坐得住。他们像惊慌的蚂蚁,爬啊跑啊,希冀找到一条逃生之路。姜书记要调走,其次是康桥县的副县级正县级们,都坐不住板凳了。表现最抢眼的是周、郑两位副书记,和县委院里的几个常委。郑副书记年龄偏大,往前明显是要去人大或者政协去任职的,所以表现虽不正常,倒还坐得住板凳。相反,周副书记就不行了。虽然年龄也不算小了,但他还是希望再往上爬一格,看能不能接上杨县长接替姜书记之后的县长缺。不过,因为有我的存在,他接县长的可能性,在一些人看来希望不是太大。再就是几个常委们,据县委大院里的诸葛孔明们预测,纪委书记胡可信和组织部长李之方提县委副书记的几率大于其他几位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徐富林结局可能不会太好,弄不好会上人大当个副主任。

    可是,结果却是太出人预料了。

    姜书记没有被调走,她被挂了一个市委常委的衔,但依然是康桥县委书记。其他人,一概原地踏步。

    成了副市级领导的姜桂银,马上召开了县委常委扩大会议。在这个会上,她首先接受了同志们对她高升的祝贺,和对她本人以及工作上一直以来的支持表示感谢;其次是,宣布一下县级领导干部包乡镇的个别调整。在这次调整中,她的点变了,变成了康桥镇。

    康桥镇成了市委常委、康桥县委书记的点,性质不一样了。县委大院里的诸葛孔明们又开始进行大胆预测,年前年后,最迟不会超过一年,城关镇党委书记馨将挂副县级衔。

    姜书记把自己的点定在城关镇,她有她自己的打算。一是这次她能被提拔为市委常委,有一大半功劳要归功于东江工业园,二是她非常看好馨的个人能力,她想重点培养馨。三是市委张副书记的嘱托,定馨为城关镇党委书记的时候,她还犹豫是不是听从领导的建议,现在看来张副书记的眼光确实是有独到之处的。但她有一点不明白,张副书记为什么会推荐馨,馨和张副书记是什么关系?想弄清楚馨和张副书记的关系,有可能才是她把城关镇定为自己的点的深层次原因。这个原因除了她姜桂银之外,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知道这件事情了。

    姜书记开始经常去城关镇去调研。馨和姜书记的接触逐渐多了起来。

    有几次,姜书记似有意似无意地在馨面前提到了市委张副书记,但是,馨好象并没有觉察出来什么。这让姜书记的判断出现了疑问。是馨和张副书记真的毫无关系,还是馨太会掩饰自己呢?如果说,馨和张副书记毫无关系,那张副书记为什么又推荐馨呢?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了,就是馨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女人。姜书记没有想到我,因为她不知道我和馨的关系。

    姜书记真的佩服馨了。有一次,她和馨还喝了一场酒。那场酒让她和馨多了一层关系,只有她和馨俩个人知道的关系——他和馨拜了姐妹。拜姐妹是她提出来的,因为她喝的酒太多了,馨也喝的太多了。她们俩个喝了差不多三斤白酒。

    姜书记醉眼朦胧,说,牛,牛书记,不,不,是卉馨,我做,做你,姐姐,可不可——以?

    馨虽然也醉,但脑子里还算清醒。她没想到姜书记会突然提出来这样的要求,说,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姐了。

    姜书记说,不,不是一般,一般的姐妹,是磕,磕头的,那——种。

    馨十分聪明,马上就明白了姜书记的意思。馨说,我百分之二百的,不,百分之一千一万的愿意。我,我去找蜡烛。

    姜书记说,不,不用,你,你跟我一起,跪,跪下来。

    姜书记趔趄着拉住了馨的手,自己率先跪到了地上。馨随着姜书记跪下。

    姜书记说,你,你跟着我,说。

    姜书记像江湖侠客一样,抱拳对天盟誓。说,我姜桂银,今,今天,和小妹,牛,牛卉馨,结草为香,结为亲,亲姊妹,不能,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甘愿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

    馨跟着姜书记盟誓,当说到“结草为香”时,馨想,草也没有啊,又哪来的香?盟完了誓,馨赶紧把姜书记搀起来,说,走,歇一会去。

    酒是在姜书记的家喝的,正好那天姜书记的丈夫和儿子都没有在家。馨把姜书记扶到了卧室的床上,也把自己撂到了床上,不一会儿俩个人睡着了一对。

    馨醒过来的时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