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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不放心。”

    赵瑟了然地点点头,她虽然久居南方,乌虚人每年春季都要来边境劫掠的事还是知道的。那些乌虚人不通仁义、不事生产,专靠抢掠财帛女子为生,大郑建国三百年来一直都是西北的大患。张襄作为西北大都督——也就是他父亲武安侯——手下最得力的大将,必然不能在这种时候久离职守。只是如此一来,便要薛玉京自己一个人仍在上都了,薛玉京又说了不纳侍,怕是以后日子会相当寂寞。

    薛玉京又接着说道:“这一说要走,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了,以后可不一定有见面的时候啦……”

    赵瑟听他语带感伤,连忙劝慰道:“怎么会见不着呢,我今年也是要去上都的,那不就和现在没什么两样了吗?张襄不能陪你,我以后天天陪你怎么样?”

    薛玉京却摇摇头说:“我没打算留在上都,我要和张襄一起去西北……”

    赵瑟听她这样一说,惊得跳了起来:“玉京姐,你去西北干什么?那可是和乌虚人拼命的地方!平白无故就会丢命的!‘乌虚以杀戮为耕作,古来唯见白骨黄沙田’,这诗你没背过呀?你怎么能为了生张襄的女儿就连命都不顾了!”

    薛玉京使劲把赵瑟拉回座位,怒道:“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去西北是去生孩子的?”

    赵瑟被薛玉京这般恶声恶气地一喊,倒是不敢确定了,小声嘀咕道:“不是年前你自己说要生个女儿夺张家的财产吗?不生孩子你跟张襄去西北能干什么,打仗吗?你会吗?你连我还不一定打得过呢?”

    “哎呀!”薛玉京一把拍在赵瑟肩上:“你这小丫头死心眼不死心眼,西北除了打仗难道就没别的事儿?我薛玉京难道除了生孩子之外就不会别的!你是不是也太看不起我了!”

    赵瑟心想我可真不知道你还会干别的,嘴上当然不好照直说,只道:“你以前不是跟我说女人会享福就行了,不必自讨苦吃吗?”

    “断章取义,我是说犯不着科考,可从来没说过要混吃等死!”薛玉京不满地敲着桌子,神情仿佛是老先生望着自己不争气的弟子。

    “那你到底要去干嘛?”

    “做生意”

    “做生意?你们家不是开船行作水运生意的吗?北方向来不用水运,你怎么做?”

    薛玉京便笑了:“不开船行我还不能开骡马行吗?薛家的生意在南方已经做到顶了,我若不重新谋条出路,以后就只有从别人口里夺食了。与其如此,不如自己辟一条商道出来。”

    赵瑟有些怀疑地是问:“这能成吗?现在北方可是流寇横行啊。”

    “自然是不容易的,总还是值得一试的……西北虽然乱,我和张襄在一起应该还是没事的,他自小就和乌虚人上阵拼命都活得好好的,我不过是去做买卖,能有什么事?就算真的是格外倒霉……”薛玉京顿了顿,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一字一顿的说,“那我也认了!”

    赵瑟的心怦怦跳着,半响,她突然抱住薛玉京泣道:“玉京姐,我舍不得你。”

    薛玉京替赵瑟擦了眼泪,说道:“我也是啊,本来还想和你一起上路,多聚些日子,如今也是等不得了。”

    赵瑟便懊恼地说:“若不是要等我二哥成婚,现在我也该动身去上都了。”

    “赵箫竟然也要成婚了吗?”薛玉京立即忘了刚才的感伤,大叫起了稀奇。

    “还不是因为今年又到了三年一次的嘉选之期……”

    赵瑟正说着的时候,就听见外边“砰”的一声,紧接着便听见张襄破口大骂:“李宗训这个老混蛋,真不是东西,子周大好人才都被这狗东西耽误了,回来我找个机会把他宰了给子周出气。”

    李宗训就是那个将陆子周削了籍的寿州学政。薛玉京便顾不得赵瑟,连忙出去埋怨自己丈夫:“又喝多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1】这个没找到出处,先这么用,不行的话再改

    戏辱

    作者有话要说:声明:本章会借鉴某经典虐恋小说情节,未成年者慎入

    二月初的时候,新川侯府众人关注的焦点破天荒地从新川夫人和赵瑟这两个女人身上转移到了该府大名鼎鼎的二公子赵箫身上。为此,赵瑟忍痛放弃了今年的春闱,推迟了动身前往上都的日期——其实主要原因是陆子周毫不留情地告诉过赵瑟她今年绝对不可能及第,次要原因是赵瑟非常想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留下来看自己二哥的大笑话。而秦合元也狠狠心匀出了一部分时间专门来管一管这件新川夫人以外的事。至于府里下人,几乎每天都要聚成一小堆一小堆地传赵箫的闲话。

    这一番j飞狗跳不为别的,只因为新川侯家的二公子、寿州各大倡馆的知名人士、浪荡子中的浪荡子赵箫要议亲成婚了。本来男子议亲是不会搞得如此大张旗鼓路人为之侧目的,男子毕竟不比女子,除非身份地位相差太多的,议亲便等于打出旗号来等女人来挑。被人挑这种事儿呢,讲究个充分重视而不过分招摇。议成了自然是可以大肆庆祝,不论如何招摇都是不妨的,可若要议不成,可还得打点精神再接再厉呢,何况,男子议亲这种事根本就是成的少不成多。

    赵家为赵箫议亲也不想搞得满城尽知,奈何赵箫着实是名头太大,想不张扬都不行。不要说自家府里的下人,就是全寿州的男女老幼都等着看呢!其中一半的人是好奇,不知道哪家的小姐如此不长进,连赵箫也敢要。另一半人则是单等着看笑话,万一真有哪家小姐如此不开眼地把赵箫要了,以后这对夫妻的乐子怕是就要大了,单是想想赵箫被自己老婆拧着耳朵从倡馆里揪出来这种小段子都让人乐不可支哪。

    所以说,赵箫这个婚相当的不好议,寿州城里都是等着看热闹的,还能有哪家愿意把自己的女儿扔进来和赵箫并作让人家看的热闹呢?秦合元为此非常头疼,可是不议吧又是万万不成的。

    赵家急着给赵箫议亲倒不是因为他年纪大了。大郑男子晚婚是想当然之事,过了三十仍没有成婚或出傢的有大把的人在,赵箫刚十九岁,还小着呢。但今年又到了三年一次的嘉选之期,如若不在三月份圣旨下来之前让赵箫成了亲,以赵箫外祖父安邑侯在庙堂的影响,皇帝陛下定然会将他纳入后宫。本来这也是光宗耀祖,一般人求都求不到的荣耀,但赵箫这般脾气秉性,家里怎么敢让他入宫,得不到君王的宠爱也就算了,万一再搞点什么y乱宫廷的丑事出来,阖族上下都是要受牵连的。

    大郑天子充实后宫正常来说有两条途径,一条是每五年一次的“大选”,另一条是每三年一次的嘉选。大选主要是遴选庶民之子,凡年在十八至二十五岁无爵无功名的未婚男子皆在应选之列,中选者一般会得到正五品以下的后宫封号,由于大选一般在九月进行,亦称之为“秋选”。嘉选与大选相反,只选官宦贵族之家的男子,时间也放在三月,故被称为“春选”,凡年在十四至二十一岁,尚未有官职的未婚男子均得参选。由于应选者家世较高,嘉选中选的男子可以获封正五品以上的后宫名位,直接进入二十七世子的行列,格外出色的甚至可以封君封卿。

    以赵箫外祖安邑侯四朝元老,太子太师的地位来看,他只要参选必然会选中,而且一定会封高位,不要说四品的世子之位,只要三品的九卿之位有空缺,赵箫也是非常有希望的。但就算能成为三君之一,赵家也绝不会让赵箫参加嘉选,那是拿全家人的命在冒险啊!既然不想参加嘉选,那就必须得立即给赵箫成亲,否则等嘉选圣旨下来便来不及了。

    “这可真是个大难题呀!”合元挠头叹息。这段时间光提亲就派人去了好几十家,人家一听是赵箫,立即就端茶送客了,好容易有个员外郎家愿意商量一下,还是“如给我家小姐作侧夫可以商量”。这不是笑话吗!赵箫行为再不堪,身份也在这儿摆着呢,做皇帝的侧室还差不多,一个六品芝麻小官家的女儿怎么配!

    想到赵箫,合元也是满心的怒火,心想平时如何也就算了,这会儿正给你议亲呢,你怎么还是整天流连于风月之地,一副毫无诚意的模样。于是,便派管家秦安多带家丁,将赵箫押了回来,郑重其事地吩咐道:“箫儿最近不要出门了。”

    赵箫紧跟这就问:“什么时候能出门。”

    合元便没好气地说道:“待你成了婚,你想去哪儿我也管不着了!”

    赵箫嘻嘻笑道:“七叔别生气,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有什么好商量的!”合元一见赵箫这模样便来气,瞪了他一眼说:“再商量你就等着进宫吧!”

    “七叔此言差异,”赵箫一听合元这般说,便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面孔出来,认真替合元出起主意来:“七叔只需拿出替我议亲的一成尽头出来,打点好宫里派来的选官,把我说得面目猥琐,声名狼藉,皇帝陛下怎么可能还会要我?”

    “哪里会有这样简单……”合元心想,倘若只需贿赂选官便能成,你外公也不会专门送信来说一定要让你尽早成亲了。他一时半刻也不知该如何把事情向赵箫分说明白,只好简单地反问了一句:“难道你先前的名声 就好吗?”

    赵箫便不说话了,低下头去想自己的心事。

    合元以为他心中难过,叹了口气,安慰道:“放心吧,箫儿,七叔定会让你顺利成亲,绝不会让你进宫去受苦的。”

    赵箫猛然抬头,不是眼含热泪动情地拥抱合元,而是要跟他讲条件:“要我待在家里不出门也成,你得把室女阁的芳女和雅女买回来给我……”

    合元气得直哆嗦:这不肖子到现在竟然还想着勾栏里的小倡儿!合元生气,赵箫不着急,只是慢悠悠地跟合元商量:“他们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名倡儿,有五千贯钱就能买来了,七叔不会连这点钱都心疼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捧茶过去给合元喝,却被合元狠狠地扫在地上。

    赵箫笑着说:“七叔别生气呀,你为这事儿跟我置气可是太不上算了,只要您答应了我,以后我保证大门不出二门迈……啊,还有,以后您让我怎么相亲我就怎么相亲,一切都听您的,我决不捣蛋,您看怎么样……七叔,你说是不是宫里边漂亮的男人有的是啊?”

    合元拂袖而去。

    然而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合元终于派青衣将赵箫要的人送到了他的怀中。赵箫一手一个将芳女和雅女揽入怀中,得意地大笑道:“替我多谢七叔了!”青衣眼见两个婉约如女子一般的东西在赵箫怀里媚眼如丝风情万种,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慌乱,也不知道自已应了没有便跌跌撞撞地逃了出来……

    这以后,赵箫果然不再出门,只是窝在自己院子里督促新到手的芳女、雅女和一班家伎排练歌舞取乐。合元叫他去相亲,他也乖乖地去了,而且当着人家小姐的面,不用合元教自己便会装出一副良家男子的模样来——当然了,一般情况下他装得再传神,人家姑娘也是不大相信的。

    总之呢,该人的种种表现几乎要让不知就里的赵瑟以为乌鸦变白了、骏马长角了,他家的二哥要学好了。几乎终究是几乎,当赵瑟打探到了事情的原委,又屡次听见赵箫谄媚自己什么“大丈夫言而有信”之后,她便只能安慰自己说:“能言而有信也算是长进吧!”赵箫听见了却不愿意,非要赵瑟分说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言而无信过。赵瑟想了半天,还真就说不出来,只好扁着嘴去找自己的陆子周。

    对于这样一种情况,合元就算不十分满意也说不什么别的来。不管怎么说,拖后腿的人总算是没有了,他终于可以好好的计较一下怎么才能办成赵箫的婚事。

    不知是合元用了什么手段还是赵箫的好男儿装得太过传神,二月中的时候,还真就有人家的姑娘上钩了,愿意和赵箫成亲。合元当然不会再拖,只用了三天便依次办妥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和请期之礼,定好三月初一亲迎成礼正式给两人办婚事。于是,这位姑娘便成了赵瑟的准二嫂。

    赵瑟这位准二嫂闺名兰汀,年方二八,是淮南司铁署一个流外录事小吏的女儿,论家世,确实是低了点;论家境,也确实是贫寒了点。但赵箫是这样一种样子,又不肯作侧夫,还怎么能过多地要求妻子的家世呢?反正赵家也不缺钱,只要这个兰汀人品说得过去,长相不至于如罗刹盐母,再能生育也就差不多了,更何况人家还答应了将来不取夫纳侧,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跟赵箫姓。

    旁人这么想,赵箫却不这么想。他冷笑着对前来探访的赵瑟说:“我赵箫最后竟然是要落到一个无知妇人的手上?”

    赵瑟轻轻叹息,其实这个兰汀她也不喜欢。前几天看婚宅时赵瑟见过她一面,实在是人不如其名。长得庸碌点,人无知点儿也就算了,还偏偏还要摆出一副傲慢的嘴脸来,连赵瑟主动与她说话她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仿佛和赵箫成亲是吃了多大亏似的。于是赵瑟便在心里无限鄙夷自己这个新嫂子,二哥虽然品行差了点,到底也是侯门公子、仪表堂堂,这个兰汀无财无势、无才无能、无品无貌,可以说除了是女子之外一无是处,凭什么这样自以为是!

    然而赵瑟终究不能说这些来给自己哥哥添堵,只能劝道:“两权相较取其轻吧,二哥,和兰汀成婚总比入宫强吧!反正她家也没钱,我看她自己也不像有本事的,以后家里还不是你想怎样便怎样?”

    赵箫依旧是冷笑着,半天才说:“阿瑟你回去吧,过两天二哥请你看场好戏。”

    赵箫的笑让赵瑟忍不住发冷,一直等回到冠云楼还有些心惊r跳的感觉,便去找陆子周商量。陆子周想了一会儿,慢慢地说道:“你二哥怕是还没成婚就在想办法退婚了。”

    “退婚?”赵瑟连连摇头:“绝对不可能,费了老大的功夫才定了婚,如今怎么可能退呢?除非他真想进宫!可他要真想进宫,何必要急着成婚?”

    陆子周摇头说:“这可未必,不一定只有成婚才能逃过入宫,若是还没成礼就让未婚妻给休了也一样不用入宫……我不相信世上有哪个选秀官敢把被休弃的男子再选给皇帝。”

    赵瑟沉思了一会说:“你说得也有道理,可二哥能有什么办法让人家休了他?兰汀既然和我二哥定亲,七叔必是用了手段,我才不信她家有胆子反悔呢!实在想不出……”

    陆子周笑着说:“我也想不出,很想向你二哥讨教呢。”

    次日赵箫郑重其事地派侍儿红英给赵瑟送来请帖,说是要请赵瑟和陆子周明晚去他的婚宅赴宴。赵瑟问道:“什么宴?都请了谁啊?”红英恭敬地答道:“二少爷说婚前要和些相熟的朋友们聚聚,只是请了他和兰汀小姐的密友和一些年龄相仿的亲戚。”赵瑟便应了下来,待红英退下之后,抛了请柬给陆子周说:“明天你就能当面向我二哥讨教了。”

    陆子周挑眉问道:“明知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你还是要去?”

    “那是当然!”赵瑟显得兴致勃勃,“二哥的场怎么能不去捧呢?反正那个兰汀我看着也不顺眼,就算二哥不大可能有本事让人家不要他,热闹肯定是有的。你不打算去看吗?”

    “只是有酒我就非去不可了,何况还有热闹看。”陆子周的眼睛闪亮亮的。于是赵瑟第一次发觉,原来陆子周也喜欢凑热闹。

    由于时间太紧的缘故,赵箫的婚宅实际就是将他现在所居住的自在园装饰了一番。自在园就在冠云楼的左前方,赵瑟要去很便宜。正是因为有了这份便宜,赵瑟和陆子周便去晚了。他们到自在园时,兰汀已经坐在那了,赵箫却和他的一班密友们聚在一起谈笑,见赵瑟和陆子周到了,便高兴地呼喊:“阿瑟你们总算来了,可就等你们开宴呢。”

    首先当然是和兰汀打招呼,赵瑟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想和她搭话,也只好做出一万分的热情来施礼问好,兰汀却不肯投桃报李,只是木木得回了一礼,淡淡回道:“妹妹多礼。”搞得赵瑟老大没趣。

    接下来是寒暄,赵箫也不怕麻烦,格外热情得将在场的客人一一为赵瑟引见。兰汀那边的姐妹朋友、同族兄弟大约来了有二十来个,赵瑟和他们实在没话说,简单的应付了几句。等引见到赵箫自己的朋友时,赵瑟便连应付都不敢应付了。他二哥这都交得什么狐朋狗友啊!什么李大公子,方小侯爷,陈少东,任才子等等十来人,统统都是寿州人尽皆知的纨绔子弟。

    寒暄之后,赵箫请赵瑟和陆子周在自己旁边的左首第一席坐下,便挥手宣布开宴。侍奴们鱼贯而出,布菜添酒。又有一队侍奴出来升起几十个大灯笼,将园中照得亮如白昼。于是便有一班家伎出来歌舞助兴。

    不得不承认,赵箫在寻欢作乐上面相当有水平。新川侯府的这些家伎只被他拉去了半个月便有了化茧成蝶的样子,一挥手,一转身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韵,尤其是哪两个领舞的,完全如妙龄女子一般,一颦一笑间百媚横生,一静一动间风流无限,满座的男子均不由自主得露出色与神授的嘴脸来。赵瑟便忍不住望向陆子周,见他虽然不曾露出丑陋的模样来,却也是端着酒呆望场中,一时气恼便狠狠地扭了他大腿一把。陆子周痛得皱起眉来,遗憾地说:“好好一首词都让你耽误了……”

    正说着的时候,赵箫的狐朋狗友之一任才子凑过来说:“久闻陆公子风流才子大名,当此佳人,何不赋诗一首以佐酒兴?”于是,席上众人纷纷跟着起哄。

    陆子周将酒放在桌上,也不看任才子, 冷冷地回答:“陆某从不作诗!”

    任才子被陆子周噎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