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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部分

娇嗔,冲上去要去十一算账。她一时情急,没想到这是在树上,刚一站起来脚下就是一阵摇晃,眼见又是黑乎乎的一片。赵瑟勉强挣扎了几下,便尖叫一声向前栽倒。好在十一及时拉了赵瑟一把,赵瑟总算才既没有摔下树去,也没有摔倒在十一身上。

    “笨蛋!”

    十一轻轻骂了一声,拉了赵瑟躺在自己身边。赵瑟虽然看不清楚,可是能感受到十一的气息与温度,清楚的知道十一就在自己身边,心里也便就突然安静了,放心了。

    于是,赵瑟与十一便都不说话了,就这样躺着,沉寂在夜里。

    像是过了一生那么久,赵瑟突然开口问道:“聋哑,如果不是带着我,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你是不是早就逃出去了?”

    十一沉默了半响,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已经逃了出去,或许已经死了。”

    “啊?”赵瑟低呼一声。

    “其实,如果他们放箭的话,我们几乎是不可能活着从山寨里逃出来的。阿瑟,我想,可能正是因为我带着你,山贼投鼠忌器,所以才没有放箭吧。这时候,是你救我,还是我救你,真不好说。”

    “聋哑……”赵瑟摸索着牵上十一的手,踌躇着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她便换了的话题:“哎呀,都已经这样了,不去想了!反正现在有我盯着你想溜也溜不了!哎,对了,你刚才想什么,这么入神?”

    “哈……”十一不由自主地笑了,说,“我是想,一会儿该往哪儿逃才能躲开大股的山贼!”

    赵瑟也跟着笑了,说道:“真是不想都不行!这么多天没搜到我们,山贼竟然还能坚持搜山,他们怎么这样锲而不舍。你说他们怎么能断定咱们还在山里哪?是不是因为我们天天杀人,天天要抢吃的?要不然咱们藏几天不动试试?”

    “没用的!这个j公山要出去只有下面一条夹道,山贼只要守住两个入口,自然知道我们出去没出去。除非躲个一年半载,土匪的耐性磨没了,或者是他们被官军赶跑了才行。”

    赵瑟失望地叹了口气,说道:“那应该往哪去呢?大前天晚上……前天晚上……昨天晚上……今天晚上……”

    “咦……”赵瑟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扯着十一的手急急道:“聋哑,聋哑,你有没有觉查出来,好象土匪这是把咱们往山上赶呢?你看啊,咱们刚杀出山寨的时候是在山脚,跑了这样多天,怎么就跑到半山腰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十一豁然坐起,倒吸了口气道:“不错,不错!糟糕!”

    “我就觉得有些不对,一直说不出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十一重新躺倒,夸奖道,“阿瑟,幸好你聪明,看破的土匪的伎俩。否则,再拖上几日,我们被围上山顶,除去抹脖子和束手就擒,便只剩下跳崖一条路可走了。”

    赵瑟这种时侯哪里还顾得上得意。她挣脱了十一的手,扯着他的衣裳,着急地说:“那咱们可怎么办?好不容杀了出来,又逃了这许多日,绝不能再让人家捉回去!当然更不能抹脖子!也不能跳崖!想个什么办法好呢?”

    十一叹了口气,说:“阿瑟,其实……你不用抹脖子也不用跳崖的。你的家世如何,我在点灯子房外也大约听到了几分。点灯子是我杀的,不是你杀的,山贼想要的应该也只是我的性命,只要好生周旋,土匪未必会把你怎样。那时也是我一时冲动,没有深思熟虑便行出手,如今才会搞成这种局面。如今既然进退无路,我看,不如……”

    “我不!”

    赵瑟以斩钉截铁的口气截断了十一长篇大论的悔恨,以及之后可能出现的喋喋不休的利弊得失剖析和劝告。她根本就不曾去想,便很任性的拒绝了十一的好意,语气仿佛就像十一要派她去送死一样。十一的话尽管处处都透着好意与不顾自身安危的的意味,然而,听在赵瑟耳里,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反而像是最终要被抛弃与放弃一样。这令她大动肝火,激动无比。

    她几乎是含着眼泪指责十一道:“不如什么?你是说要向山贼投降?束手就寝,回到他们的土匪窝里?然后和那群禽兽不如的狗东西虚以委蛇,用你的生命和我的尊严换来宝贵的时间,好等着人来救我是吧?如果这样的话,我为什要和点灯子拼命,你为什么又要救我,我们为什么要杀出山寨,我们为什么又要在这荒山野岭里苦中作乐了这样许多时日?这些究竟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什么都不曾做过,至少不会浪费了你的性命……”

    “阿瑟啊……”十一以手抚上赵瑟的脊背,像安抚猫咪一样令她安静下来,语气里充满了犹疑不决与无可奈可,“你要知道,如果不这样,我们就只能从山下硬闯过去!我没有把握,一成把握都没有,我们很可能会一起死在哪儿的!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面对千万人的时候,什么武功法门都是笑话。我既然出手救了你,就绝不能没把你救生反而把你救死。与其你我同死,不如就让我自己一个人死好了。”

    “我宁可和你一起死!”赵瑟挥手隔开在自己背上摩挲的手,转头将眼睛对准她认为的十一的眼睛的位置,以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这样,我还可以把这段时光当作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至少,在天上……”

    十一沉默了片刻,终于说道,“好……既然你选择了……阿瑟,阿瑟……相信我……我会让你活下去的,永远活下去……我做的到的……”

    “我相信!”赵瑟笑了笑,尽量像平常一样躺下了身去。她感受到十一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她觉得她必须得表现得轻松一点儿,好让十一平静下来。

    “啊,那怎么什么时候下山?”赵瑟握紧十一的手问,用仿佛是问咱们什么时候去吃饭的语气。她并不确定自己做得是不是真好,但十一好像确实慢慢静下了心,身体也不再战栗。

    “就在今天晚上,”十一思索了一阵,回答道,“既是决定了要下山,便是越快越好。今夜暗月无光,很是合适。咱们先歇息一阵,子正一过便动身。那时候人最困顿,应该好闯一点儿!”

    “嗯,都听你的!回来记得也给我把刀,我也试试。”赵瑟高兴地回应。

    十一为之失笑,用手在赵瑟的头上胡拉几下。

    片刻功夫,十一便仿佛是睡去了,发出均匀而绵长的呼吸之声。赵瑟开阖了无数次的眼睛,无论怎样都不能入睡。一个念头接着一个念头的在她心中激荡,令她兴奋而迷惘。忍耐了很久之后,虽然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该打搅十一休息,但她还是下了决心,伸手去推十一。

    “聋哑……聋哑……”赵瑟试探着低呼,“你睡着了吗?”

    想不到十一竟然回应了,他道:“没有,怎么啦?”

    “聋哑,我问你件事,你可不准生气。”赵瑟不等十一回应,便一口气问了下去,“你喜欢我的,是吧。”

    她虽是问话,语气却是肯定得过分,以至于十一不得不升起这样一个念头:如果我说不是,她不会跳到我身上,先和我玩命吧?

    现在终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十一心里也很清楚。虽然赵瑟的问题很蠢吧,十一还是回答了。他用手推着赵瑟的头说:“笨蛋,不喜欢你干嘛要和你一起去送死?我可是刺客啊!闲得没事儿我干嘛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猜就是嘛!”赵瑟满意了,安心地躺好,闭上眼睛。

    一会儿,她又突然坐起身来,拎着十一的衣领想把他拽起来。十一很不满地叹了口气,坐起身来说:“还要问什么?快问吧,问完睡觉呢!”

    赵瑟鼓了好几回劲,终于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想……我想……咱们一会儿就要死了……要是……要是……要是不玩儿一会儿的话……好像……有点儿亏……反正也要死了……要不然咱们就先玩儿一下吧!”

    飞快地说完这句话,赵瑟立即扑到在树枝上,把自己滚烫的脸埋在凉飕飕的枝叶上,心里那个悔恨啊,几乎要把这j公山都掀翻了。

    十一却是疑惑不已,把赵瑟拎起来问:“玩儿一会儿?什么意思?你还想玩儿什么?”

    赵瑟恨得牙根痒痒,气急败坏的吼道:“就是周公之礼,y阳调和,男欢女爱,敦伦……”

    十一的动作明显一滞,没在意直接松手将赵瑟给扔了。赵瑟摔在枝杈间,也不好意思叫疼,只揉着身上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并将自己从小到大做过的没出息的事儿都拿来数落一遍。

    就在她数到七岁的时候,十一声音用有些发涩的说道:“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那是不是得快点?”十一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啊……对,一会儿还有事呢!”赵瑟傻傻的点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那就快点宽衣吧!”

    十一答应一声,把赵瑟拉过来坐好,一件一件地替她除身上的衣服。赵瑟现在身上穿的衣服是抢人家山贼的,男人的样式,很好弄。不需要多少功夫,既使是以十一明显不听使唤的手,赵瑟和她的衣服也很容易就分成了两堆。十一的指尖是冰凉的,解衣时划过赵瑟的脖颈和胸,令赵瑟打了个激灵,恢复了正常。

    “好了,现在该我给你宽衣了!”

    一旦恢复了正常,赵瑟的表现就比十一要从容得多。她也没时间去唾弃自己方才的表现,只专心致志地和十一的衣衫奋战。最后,她把手搭到十一的面罩上,一直未曾摘下了的面罩上。

    “聋哑?”赵瑟探问一声。

    十一虽然没有说话,但他让赵瑟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点头的动作。赵瑟嫣然一笑——尽管十一不一定能看见,扯去了十一的面罩。虽然黑夜里,赵瑟完全看不清十一的容貌,然而,戴着面罩与摘下面罩,当真有很大的不同。赵瑟这时候才清楚地明白,原来再无间隔,完全拥有是这样一种感觉。

    赵瑟就势攀上十一的脖颈,躺下身去,十一便跟着她微微前倾身体。

    十一迟疑了片刻,方才期期艾艾地问:“不是应该你在上面的吗?”

    “哈……”赵瑟被逗笑了,说,“和点灯子说得话还能作数啊?我才不干活呢!上面多累呀!”

    十一便不说话了。赵瑟猛得向下一拉,十一扑到在赵瑟的怀里。他的脸抵着赵瑟胸前洼下去的位置,久久不曾动弹。赵瑟拿了十一的手从自己的腋下滑到腰腿连接的部位,十一支着手臂撑起身体。赵瑟的手便抚上了十一的脸,来回摩挲着。”

    “真是太好了,一点月光都没有,这样我就可以在心里画出你的模样……”

    十一的身体顿了顿,抱住赵瑟的腰肢,用自己的身体覆盖上她的身体。赵瑟闭上眼睛,在心里描摹十一的模样。

    然而,半天功夫,十一却只在边疆游荡,不曾直入都城。赵瑟微有些诧异,“咦“地一声睁开眼睛,却正巧被十一一滴滴落下来的汗水打湿了眼睛。

    赵瑟不及细想,冲口言道:“你不是不会吧?”

    手心的热度顿时以不同寻常的速度增加。赵瑟顿时大感歉意,不住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真的没想到!是我不对!你别怪我好不好?我来干活儿,我来干活儿!”

    手心上的热度理所当然地更加灼人。

    两人换了位置,赵瑟坐定之后,心里一阵犯愁。

    她这是心虚啊!

    是老实话,赵瑟干活的次数屈指可数,从头到尾全干下来的更是一个可拿来撑场面的都没有。不说能不能把生命中的最后一次活儿干好,把该玩儿的都玩儿了,便是顺顺利利地回剑入鞘,她都不怎么有信心哪。

    然而,既然已经骑上了虎背,打退堂鼓是不行的!赵瑟只好硬着头皮拼了。

    她想了想,将十一的双腿驱立起来,靠在自己的后腰。十一很虚心,一点儿乱都不给添。赵瑟握上十一的尘柄,入手的感觉完全证明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赵瑟闭上眼睛,心想着成败在此一举,挪动手和自己的身体。

    真不知道是十一运气好还是赵瑟运气好,又或是老天爷肯帮忙。赵瑟竟是莫名其妙的做成了,中间没出一点儿岔子。赵瑟大乐,顿感扬眉吐气尽在今朝,兴高采烈地在十一左颊和右颊各亲了一下。十一却猛得吻上了赵瑟的嘴唇。

    赵瑟一呆,低声说道:“聋哑,现在我可是不想死了,你可一定要把你和我都救出去呀!”

    十一在赵瑟耳边说:“会的,我已经学会了,怎么能不用用便死了呢?”

    ……

    这样一场所谓的不玩儿一会儿有点亏的余韵完全散去之后,十一重新把赵瑟包裹起来。在把她像之前那样捆在自己身上之前,赵瑟问道:“聋哑,要不然你还是给我找把刀吧?其实我在你身上还是能给你帮帮忙的。”

    十一却接口问了一个毫无相干的问题:“阿瑟,你喝多了酒不耍酒疯吧?”

    “当然不耍!”赵瑟没反应过来,以捍卫自己尊严的姿态强调,“我酒品可好了,从来不发酒疯。喝多了就自己睡觉去,乖乖的!”

    十一点点头,拎起酒囊,捏着赵瑟的鼻子,将小半袋子中州第一劣酒甘棠白尽数灌进赵瑟的肚子。

    赵瑟呛得大咳不止。

    在她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刻,她努力撑着眼睛,问:“聋哑,现在你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聋哑,到了奈何桥边我怎么找你呀?聋哑……”

    “我叫公孙玉,阿瑟,你记住了没?”

    聋哑将手盖上赵瑟的脸,替他合上眼睑。

    “公孙玉……公孙玉啊……”

    赵瑟含糊地低吟几声,便软到在十一身上。

    光华

    作者有话要说:娱乐一下

    宣华二十六年夏六月,中原流寇骤起,有匪首玉面阎罗、三只眼等聚众数万,呼啸勾连,作乱汝州。六月初三,寇陷领叶,大掠三日。六月初六,寇陷襄城,六月初七,寇陷郏城,六月初十,寇连陷鲁山、龙兴。六月十三,汝州都尉将军与寇战于临汝之西南,败,临汝旋陷。六月十五。寇围汝州,河南诸将俱不能敌。居半月,贼克汝州,大肆杀戮,尽索城中妇女财帛,汝州吏民十不余一。

    朝野震惊,罢相、兵部尚书,流东都留守于五岭,以金吾卫擒拿诸将,下北狱。帝乃令河北道观察使、武成侯傅铁衣暂缓回师,督率大军入中州荡寇。七月初,汝州克复,贼寇尽覆,独匪首玉面阎罗及十余骑得脱。然,适逢河北诸寇降而复叛,杀诸州太守。帝不得以乃任傅铁衣为范阳节度使,首开边将主政之先例。藩镇之势由是而盛……

    对于郑重其事写在大郑正史上的这一段话,作为实际上的始作俑者的赵瑟,当时还毫不知情。

    当贼寇连下诸城之时,赵瑟正陷入完全彻底的昏迷之中。她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所知,不论是迫近别人的烽火狼烟,还是迫近她自己的钢刀羽箭。即便是她偶尔能有一些知觉,隐隐约约地仿佛也只是背上的剧痛和激烈的颠簸震荡。剧痛的感觉,很陌生,很遥远;颠簸震荡的感觉,似乎有一些熟悉,像晕船,像骑在大鱼的背上。而事实上,这一切,都飘渺得宛若不曾存在。

    作为始作俑者当之无愧的帮凶的公孙玉,尽管多年以后,他每每看到此段记录都要失神良久,然而在这一刻,他则完全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

    公孙玉必须把全部的精神放在逃命上,流寇像恶鬼猛兽一样紧咬在他的身后。他在官道上策马疾驰,流寇就成千上万的追上来。他躲进城池,流寇就打下这座城池,把整个城池咀嚼吞咽了干净,去搜拿他和她。

    他再逃,流寇再追,他再入城,流寇再攻城……就像永无休止的游戏,如果没有无数无辜的人为之惨死,无数无辜家庭为之分崩离析的话。

    以公孙玉五年刺客生涯的微薄经验来说,他完全不能理解流寇为什么要如此疯狂。只为了捉住他和赵瑟,便不顾一切地踏上覆灭之路吗?任何一个哪怕有点儿傻的人都知道,不管流寇有多剽悍,不管流寇现在能夺下几座城池,他们都是在寻死。这里是中原腹地,不是天高皇帝远的的河北边疆。

    所以,公孙玉几乎不能相信流寇却是为了捉他们才攻城略地的,尽管他们确实是随着自己的马蹄,紧追在自己身后不舍。他想如果他离开官道,如果流寇没有追上来,那么就可以证明了。

    然而,他实在没有余力去证明。他很确定,如果他现在进入荒野,就算流寇真的不追上来,他也没有办法让他自己和赵瑟活下去。

    她伤得太重了,他也伤得太重了。

    公孙玉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持着他还能策马疾驰。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鲜血从伤口里渗出来,一层一层地渗透他的衣衫。他浑身酸痛,困顿不已。他甚至有些羡慕身前被他横搭在马上的赵瑟。

    能够伤得昏迷过去,也就再也不用受这无休止地折磨了吧。

    滚落下马,仰面朝天躺在临汝城中距城门最近的一家药铺之前,公孙玉忍不住如此遐想。

    他在伙计的扶持下勉强站起来,抱着赵瑟走进了店门。他将刀拍在桌子上——从j公山冲出来的时候抢的,他的剑杀起人来太慢了,从赵瑟颈上扯下来一串珠玉项链扔到柜上——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件可以随便当钱用的东西。

    “上好的伤药、热水、细布,熬点参汤端过来,还有吃的,再去买两套衣服和一匹马回来,要好马,喂好了等着!”

    掌柜的是一个中年女子,微胖。她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公孙玉颤抖不已、正冒冷汗的身体,还有他怀里抱着的赵瑟,再拎起项链瞧了一瞧,并瞅了一眼桌子上的钢刀,便催促着店里的伙计关了门,依照公孙所说的去办。

    掌柜的疾走几步,过去扶着公孙玉坐下,说:“你伤得太重,还有你怀里的女子好像也有外伤。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