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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这份憧憬实现起来确实很困难,毕竟,从来只有攻下来的城池,没有铲塌了的敌城,刀枪兵器毕竟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挖土的。流寇毕竟也没有义务白干苦力,以满足赵瑟现在的憧憬。

    于是,不能算蠢的流寇遂把挖地道改成了垒土围城。

    这就像一柄利刃从城墙处赫然挥下,将城里城外分成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城外日益安静下来,城内却日益s乱起来。于是,赵瑟和公孙玉彻底没了热闹可看。

    公孙玉抱着赵瑟,沿着密道的楼梯盘旋而下,回到先前他们一直住着的密室。自从流寇开始攻城,赵瑟和公孙玉便更习惯于整日整夜地留在顶楼。如今,猛然间回到没有门窗、只有小孔的密室,他们颇有些手足无措的难以适应。

    “下来做什么呢?”赵瑟仰面朝天摊在床上,闭上眼睛说,“再等几天,土匪破了城,咱们就得整天藏在这里,啃干馒头喝凉水,或者……再也没机会出去透气了呢!”

    公孙玉紧接着扑倒在赵瑟身上,将头埋在她的胸口,仿佛呻吟一般地低声说:“你也看出来这城马上就要守不住了?”

    “我又不傻,怎么看不出来?”赵瑟抢白着说。

    她推着公孙玉的肩膀,从他身体的压力下把自己的身体抽出来一部分,斜倚在红木大床雕着春宫图的床头。公孙玉的头便顺势压在赵瑟的小腹上。赵瑟松松垮垮地环抱住公孙玉的脖颈,一手在他的头顶、脑后,以及脊背上轻轻摩挲。

    她有一种克制不住的冲动,盼望着可以直接感受公孙玉结实的肌r和光滑的皮肤。这并不是什么绮思邪念,或者明确的说是什么爱与欲望,只是对力量与信心的渴求而已。

    虽然找不到什么根据,但,的确,每当赵瑟的手游走于公孙的身体上,抛弃了衣衫饰物等等的阻隔,她的手心紧贴住他突起的肌r,手指之间的缝隙被他的皮肤充实填满,她就突然像是得到了巨大了力量,有了无穷无尽的支撑,可以无所畏惧,并且无往不利。

    她说:“汝州一城,虽然不大,也有十几万人。土匪攻城足有半月的时日,城中能有多少存粮,还能够十几万人再吃几天?守城的官军是两千吧,好像是你给我说的,就算一天只死伤一百,现在也该死伤得差不多了吧?这城,可不就是该破了吗?依我看,流寇歇过了今天,只要再攻一次,就足矣了!”

    “土匪啊,土匪!”赵瑟叹息着说:“以前真是小看了他们,今日身陷其中,总算明白了亡命之徒的厉害!”

    “那是自然!”公孙玉笑了一声,翻身坐起,点着赵瑟的额头道:“关东刺客,河北流寇,自是名不虚传!你小看他们,果然现在倒霉了吧?”

    “啊?”赵瑟瞪大眼睛,半响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擒着公孙玉的手取笑道:“我说你怎么如此不忿,竟忘了你是与河北流寇齐名的关东刺客。你说我这是什么运道,好不容易出一趟门儿,先栽在你这关东刺客的手里,现在马上又要栽在河北流寇手里……”

    “你怎么不说是关东刺客落到你手里了呢?”

    公孙玉反洁一句,于是两人便笑作一团,先前刚进屋时的凄风楚雨遂为之一扫而空。

    公孙玉振奋了精神,以手指轻敲着床边的小几,若有所思地道:“现在须得好好谋划一番,究竟是藏身于此,待流寇破城之后再相机行事,还是索性就趁今夜流寇修整之机潜出城去更好呢……”

    “你不是还想再冲一次吧?”赵瑟急得蹦将起来,站在床上指着公孙玉说“不成,绝对不成!还带这么送死的,哪能送了一次没送成,还紧赶着送第二次的?j公山的运气,我可不相信还有第二次!”

    公孙玉苦笑一声,一臂搭在赵瑟的后背,另一臂搭在赵瑟的腿弯,稍一用力,便将她抱在了怀里。

    “阿瑟,你还不明白,”公孙玉摇头说,“你是没有见过流寇破城之后的情景,不同的土匪规矩或许不同,但他们要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财帛、壮丁,还有一女人,这里面的每一样都不是靠心平气和的手段,或者装模作样的假仁假义就可以得到的。杀戮……兽行……抢掠……,阿瑟,你明白了吗?所有流寇都是靠这些生存下来的……”

    “我懂得的……”赵瑟低着头应着,抬眼盯着公孙玉完美的侧脸,突然伸出手去握住公孙玉的耳朵,公孙玉便只扣住了她这只手,让手心在自己的脸上滑动。他接着说,缓缓地。

    “就是城外这帮土匪,一个月前,他们第一次攻陷领叶的时候,我见过他们是怎么干活的。那是他们第一次攻城,我始料不及,跑得慢一些……他们破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屠城抢掠,整整三天,随便杀、随便抢。所有的房子全部烧掉,所有的财帛和女人全部抢走,所有的老人全部杀死,所有的小孩全部摔死,所有青壮,或者死,或者入伙儿……一座城池,只三天便成了白地……阿瑟,如果他们在汝州城还依着老规矩来办,那么,什么密室也藏不住我们的,还不如试试……”

    赵瑟气势汹汹地接口道:“他们怎么能这样?流寇怎么了,土匪怎么了?仗着是土匪流寇就可以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想怎么抢便怎么抢?真亏得他们还好意思打那个什么‘替天行道’的大旗!白痴、禽兽、不要脸!”

    赵瑟的语气里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愤慨,尽管她现在实际上是流寇的包子陷,却也不耽误她瞧不上人家行事之法,忍不住破口大骂,甚至指点一二的闲心。公孙玉可是没有瞧不上流寇的闲心,他用力摇着赵瑟,表示着他对赵瑟胡乱打岔的强烈不满,并将话题引回正轨。

    他问赵瑟:“我想再试着潜出城一次,碰碰运气,你看如何?”

    赵瑟一时缓不过劲,还兀自在嘲讽不休。

    “我说错了,人家流寇打‘替天行道’的大旗对得很呢!‘且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黔首’,人家杀人放火可不正是替天行道,大行而特行吗?……你刚才说什么?是要杀出吗?我不去,你也不许去!”

    赵瑟想都不想,把头摇成一个小小的拨浪鼓,送死和等死的区别她还是明白的。送死,那就是现在冲出城去,伸长了脖子让土匪围而杀之,。等死,那就是藏在城里等耗到土匪杀完烧完抢完了,便功德圆满。总之,送死,那是必死无疑,等死嘛,事情总还有转机。万一人家流寇进了城,不来他们家杀人放火外带抢她呢?所以,说什么也不能做送死的傻瓜,藏在这里,顶不济还能多玩两天,死得舒服些。

    公孙玉被赵瑟气得不轻,掐着她的脖子气道:“你这女人怎么从来不好好听人说话呢?我是说潜出去!是潜出去,不是杀出去!”

    潜出去?赵瑟一呆,歪着头疑惑地望向公孙玉,神情活像一只立着爪子的小老鼠。她想,这和杀出去有区别吗?

    区别当然大了!

    尽管赵瑟一万个不认同,公孙玉也懒得再敲木鱼样的解释。反正今天晚上,她怎么样都能搞清楚区别在什么地方。

    入夜时分,公孙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两身又脏又破的衣裳,以半强迫的姿态要求赵瑟和他一起换。对于这种无理要求,赵瑟无限愤慨。并且,为了表达这种愤慨,她从雕花大床滚到织锦地毯,从织锦地毯跃到椅子,再从椅子爬上桌子,最后在桌子上被公孙玉剥光了摁住。

    “公孙玉,你这个小坏蛋,玉面狐狸,大花猫!你欺负我!你是土匪啊,也学他们的模样来欺负我!你不能仗着你人长得像天仙,力气比我大,就来剥我的衣服!欺负老婆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就算长得漂亮也不是!”

    然而,关键时刻,赵瑟的撒娇耍赖远远不敌公孙玉的强权武力。赵瑟最终也只能在穿一件衣服,公孙玉便亲她一口这般丰厚的条件下妥协了。她张开双臂,一动不动地由公孙玉给她一层一层地套上流寇的标准装,最后裹上一角脱了线的头巾。

    天交五鼓的时候,公孙玉拉着赵瑟出了门。在看见守在门口的小三和一个穿着皮甲的男子之前,赵瑟正最后一次啃着公孙玉的手臂,表达着他对公孙玉这次没背着她,让她自己走路的强烈不满。

    “十一哥……”小三冲公孙玉轻轻点头,向他和赵瑟介绍身边的着皮甲的男子道:“这位裘千总是我多年的知己,下半夜,是他把守北城,您跟着他去吧。”

    赵瑟瞧了一眼满面凝重的小三,再瞧一眼他身后面无表情的男子,最后瞧一眼公孙玉那即使是在黑夜也能令人迷醉不已的容颜,开阖了几次嘴唇,终于忍不住问道:“真的要出城?不是和我闹着玩?十一……你……”

    公孙玉搂紧赵瑟的腰作为回答。赵瑟便收了声,安安静静地靠住公孙玉。

    小三让在一边儿,将手里提的灯笼往上抬了抬,替他们照着脚下的路。光折在那男子的脸上,映着他黝黑的、混杂着层层叠叠的鲜血、汗水与灰土痕迹的脸格外狰狞。赵瑟的被吓得心猛跳一下,不由自主地缩进公孙玉的腋下。

    公孙玉微笑着拱手施礼道:“裘兄……”

    赵瑟的心再次狂跳不已,公孙玉的笑容和声音,不管看过多少次,不管听过多少次,稍不留神,便要为之失神。

    与之相对的,也是令赵瑟愤愤不已,恨不得冲上去理论一番的,便是那裘千总。他眼见着公孙玉的笑容,耳听着公孙玉的声音,竟然还能表现得像一尊石像?他没有多看公孙玉一眼,也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转身向外行去。

    公孙玉扯了赵瑟一把,两人便跟着裘千总向北城走去。

    自从流寇围城,汝州城入夜便有宵禁。路上静得有些怕人,耳边只闻得他们三人整齐的脚步声。夏夜独有的凉风吹在身上,舒爽无比,扫尽了心中的闷热与烦恼,人的精神便为之一震。

    赵瑟扯着公孙玉的袖子,小声问道:“你们不会是绑了这裘千总的女儿妻子吧?他怎么肯帮这种要命的忙?又怎么是这样一副神情模样?”

    公孙玉在赵瑟头上重重地弹了一下,低喝道:“别胡说!他是小三十几年的朋友,哪里有什么妻子儿女?”

    赵瑟痛得大叫一声,捂着头咬上公孙玉的胸口。公孙玉象征行的叫了一声疼,赵瑟才满意地松开牙齿,不再说话。

    裘千总领着两人过了城中各处路卡,上到北城的城墙夹道之上。从暗处现出二十几个军丁,呼啦一声将三人围在正中。一个没有左臂的年轻兵丁瓮声瓮气地问:“人来了,大人?”

    裘千总摆摆手道:“都凑到着儿干什么,不巡城了?快去,都去!老赵,东西齐了吗?给我吧!”

    众人互望着迟疑半响,便次第散去了,只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兵留在最后。他把手上的一个大包裹递给裘千总,望了公孙玉和赵瑟一眼,一步一叹气地去了。

    裘千总掂掂手里的包裹,引着公孙玉来到一处缺了口的城墙边。那里架着一个仿佛打水用的轱辘一般的物事,上面卷着极粗的麻绳,麻绳下端吊着一个箩筐。裘千总做了个手势,公孙玉便坐进箩筐,并将赵瑟拉扯进去,坐在他自己身上。裘千总递了那大包裹过来,赵瑟接过,抱在怀里。

    裘千总便第一次开口说话道:“这个包裹里,是我们兄弟要稍给家里的钱财书信,你们要是真能活着逃出去,便烦请送上一送。若是出不去,就算了。”

    他的声音不高,有一点儿哑,却一字一句地非常清楚。

    公孙玉答道:“裘兄放心!”

    裘千总点点头,摇着轱辘上的转柄向下放箩筐。放了三尺有余,他顿了顿,说道:“兄弟,城外这群流寇是有真本事的,城围得颇有章法,我们将军遴选高手试了好多次都逃不出去……要是不成,你莫要硬闯,天亮之前,我会叫人在这儿等着你,你要回来,拉绳子便是。”

    说完,不待公孙玉答话,便拼命地摇动手柄。

    箩筐落地,公孙玉抱着赵瑟,赵瑟抱着包裹,趁着夜色,潜过因为流寇截断水源,已经完全干涸了护城河,伏在流寇宿营外的草丛里。

    土匪大约今晚真的歇息了,远远地望着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呼噜声和篝火燃烧的声音遥相应和。营地中几顶大帐篷都黑着灯,看起来匪首们也都睡了。只有一小队一小队的土匪举着火把,排着队来来回回地巡查。

    公孙玉凑到赵瑟耳边,要她先藏身于此等候,自己潜出去探路。赵瑟没了公孙玉在身边,愈加心虚,紧张得心脏仿佛都要跳将出来,只得靠数羊来镇定心神。数到五百七十六只羊的时候,公孙玉回来了。而且不止他自己一个人回来,还附带壮汉一枚扛在肩上。

    公孙玉将那壮汉摔在地,赵瑟凑上去仔细一瞧,心中暗叹:这光景,竟然还能碰上熟人!

    不能怪赵瑟在如此严肃的时候,还能笑到公孙玉身上去。其实,她能控制住不笑出声,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原来,公孙玉请来的这位活口大哥,正是著名的劫道表演艺术家,姓鬼,名头刀的活宝是也。

    破城

    公孙玉一刀柄磕在鬼头刀的脑门,这动作看在赵瑟眼里,仿佛听到“嘭”的一声脆响。鬼头刀喉咙里传来一阵“呵”、“呵”的喘息声,耸动着眉头睁开眼睛,。他明显有些发蒙,眼光茫然而发怔,似乎是被公孙玉打慒了。

    鬼头刀摸着额头,张口便骂:“他娘的,哪个龟孙儿这么缺德,和老子开这等玩笑!”

    赵瑟大为骇然,生怕鬼头刀的声音传远了,惊动巡查的土匪。她情急之下,扑向鬼头刀,顺手薅了把野草塞进鬼头刀的嘴巴,并以手紧紧压住,同时,不忘歪头狠狠瞪了公孙玉一眼。

    草根挂着土块,塞得鬼头刀满舌满口,噎得他直翻白眼。他两手乱挥,一手想要去抓赵瑟的头发,一手去抠嘴里的草根土块。一边抠,一边破口大骂道:“娘了个腿的……”待要再骂,猛然间觉得喉头一凉。鬼头刀忙低头去看,便见一只闪着寒光的匕首正抵在自己的咽喉要害。

    鬼头刀霎时魂飞魄散,两手顿在空中动弹不得,口里的骂声嘎然而止,形容及其狼狈。他骨碌着眼睛,左顾匕首顶住自己喉头的公孙玉的身影,右盼扑在自己身上的赵瑟的身形,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公孙玉并不与鬼头刀废话,低声喝问流寇营中虚实。

    鬼头刀这厮果然亡命之徒,胆大泼天。一听公孙玉问话,竟不顾利刃在喉,翻起一对儿白果眼嗤笑道:“就凭你们一个……两个……两个傻瓜还想突围逃命?真他娘的白日……呸!黑日做梦,自寻死路!俺说你们也不打听打听,俺们新请来的军师是哪路神仙,就敢打劫了老子想突围?你们以为你们打劫了老子,你们就能跑出去了?告诉你们,别做梦了!你看你们两个傻瓜,不知道了吧!告诉你们,俺们军师早就安排好了,俺就是给你们领路,啥啥都告诉你们,你们那也是等着生擒活捉的料子!”

    他正说得舌头打卷,,口吐白沫之时,被赵瑟一巴掌拍在脑后,之后的话便被吞进了肚子。

    赵瑟一听到这鬼头刀说话,便是要满肚皮都笑的。她笑着问:“你们新请来的军师是哪路神仙啊?你报个名号咱们听听,倘若当真吓人,我们放了你回去便是!”

    “哎!对了!”鬼头刀一听有人理他这茬儿,立即来了精神。他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翘起大拇指,撇嘴道:“俺们军师,人送外号赛诸葛……名字俺不知道……反正你甭管。那就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能点石成金,撒豆成兵。俺跟你们说啊……”

    “哦,原来是个江湖骗子!”赵瑟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打断了鬼头刀的自吹自擂。

    公孙玉一手弹在鬼头刀的脑门,低喝道:“少废话,快说!”

    鬼头刀额头立时现出一片乌青,一个老大的包鼓将起来。他抱着头,“哎呦”一声,道:“真是金玉良言挡不住送死之人,俺好心好意的,你们还弹俺鼓包?娘的,狗咬吕d宾,不识好人心!”

    公孙玉将匕首在鬼头刀颈上轻轻一横,浅浅的隔开一圈表皮,伤口渗出血来。鬼头刀当即不敢再贫嘴,转着眼睛答道:“说就说嘛,急啥?告诉你们,这汝州城,俺们围得是铁桶一般,别说你们两个大活人,就是两只小蚂蚁,也别想爬出去!你看看,你看看……”

    他指点着远处流寇的营寨,接着说道:“那些个巡营的,告诉你们,那都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有暗桩。树上呢,草地里呢,还有睡着的人里呢,都有!一层套一层,只有俺们军师知道怎么回事儿。你们两个想偷偷摸摸地溜出去,肯定是不成的!”

    “看你们这身打扮,大约是想蒙混过去,是不?告诉你们,也不中!俺们可还有口令呢!咱这城分五层围,一层有一层的口令。就算你们抓了俺,俺能告诉你们第一层的口令,带你们过了这第一层,后面这四层你们打算咋办?甭以为还能像逮我一样逮到别人。我那是出来小解,才让你们趁人之危,给造吧晕了。要是在营里,你试试,你试试,看不早被乱刀给剁了……”

    鬼头刀其人端是一条好汉,在匕首面前,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流寇营中的诸般布置,但凡他知道的,尽数原原本本地说与赵瑟与公孙玉听。末了,他还不忘加了一句:“这都是俺们军师非要安排的,跟俺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说俺一个打旗儿的小喽啰……”

    赵瑟与公孙玉面面相觑,在地上又写又画地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