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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部分

的这幅画,说起来实在有点丢人。

    为了赵筝的婚姻大事,前两日在苑国夫人府开的一次盛大的晚宴上,秀侯李六尘也在应邀之列。赵瑟是不想请他来着,可发请帖的事儿不归她管。苑国夫人这样做必然有这样做的考量,赵瑟也不好意思在如此关键的时刻给大家添麻烦。赵瑟也确实不想去来着,可她最近为了不出门赴宴把所有可以拿来当借口的理由都用完了,到了自己这里反而没得用了。何况,自己家的宴会还不现身,就是她祖母大人也不能答应。

    在晚宴上,李六尘当场挥毫作画,作了一张美人图送给赵瑟。赵瑟是不想要来着,可李六尘那蔚蓝得像大海一样的眼眸一扫,她不知怎么回事就接了过来。李六尘紧接着就提出请赵瑟回赠一画的无礼要求。赵瑟是想置之不理来着,然而李六尘一笑,她就不由自主地头晕,糊里糊涂地竟然答应了下来。后来等赵瑟醒过神来,宴会已经也差不多散,赵瑟就是想找补回来也没处可以找补。赵瑟是想言而无信来着,可当时那么多人都看着,答应了不干以后在上都那就休要再提什么信誉了。

    画赵瑟是画不了的,她那个水平也就是画个桌椅板凳,水果花瓶的档次,非要画美人,后果很堪忧。既然是决定画了,怎么样也不能画砸了丢人。赵瑟练了几天,终于还是认命的去找陆子周帮忙。

    这样做是不是恰好正中秀侯的下怀,赵瑟心里确实有点犯嘀咕。可她转念一想,反正对于子周不会喜欢男人这件事,她还是有九成以上的把握的。

    陆子周本来不愿意给画,后来经不住妻子的软磨硬泡,终于给对付了一张。画完之后,赵瑟是想派人给秀侯送去来着,可是秀侯他家的门房素来号称“上都第一横”,甭管谁来拜访,有啥事儿,都得主人亲自上门,侍仆一律挡驾。这规矩据说连皇帝陛下都概莫能外,赵瑟也就不好意思仗着秀侯正追求自己要求格外特殊的待遇了。于是,就发生了赵箫刚才所看到的那一幕。

    赵箫听完之后大笑,推着赵瑟的头说:“真是个笨蛋!真给我赵箫丢人!这哪是我赵箫的妹妹!”他将画卷吧卷吧塞进胸口,大包大揽地道:“行了,这个活儿交给我了!妹妹丢出去的人,自然有我做哥哥的给找回来。你们看我的吧……”

    赵瑟当时就被赵箫的“义行”感动得心潮澎湃,她的二哥赵箫啊,终于也干了一件好事!尽管赵瑟可以断定她那二哥绝对是在“假公济私”,首要的目的是勾引秀侯,捎带着才是给自己帮忙。不过帮忙就是帮忙,只要他捎带着能救赵瑟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就是赵瑟的大救星。

    于是,赵瑟态度诚恳地拿出了求人者应有的姿态,热情洋溢地挽着赵箫的手臂要求送他一程,实际上是督促赵箫赶紧去“假公济私”。

    人家赵箫也是相当不容易,刚刚下马,水都没喝一口,点心也没吃一块,立即就被自己亲妹妹赶着去勾引男人。就算这事儿赵箫自己欢迎之至,嘴上也要抱怨道:“你急什么?”赵瑟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走在路上的时候特意关心了一下她的二哥。

    “二哥?”赵瑟以有些怀疑地口气问,“你不是偷溜出来的吧?怎么突然回来上都呢,连个信都没有。”

    赵箫很随意地回答道:“家里有一些事情要办,九叔脱不开身,我正好想来上都玩玩,求了父亲两天他就让我来了。另外,上个月母亲给我们生了个小弟弟,取名叫赵笛,我顺便回来给报信。”

    “小弟弟?”赵瑟顿了一顿,像是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迟疑着说,“这样快就出生了……好像母亲有孕还是昨天的事情呢……”

    赵箫不以为然地道:“十月怀胎,日子到了孩子当然就生出来了,你这是真不懂还是给我装呢?妹妹,母亲可是说了,以后能不生孩子就不生了,免得比你的孩子年纪还小,她看着不舒服。看来你这考完科举也该给我生个小甥女玩玩了,有喜信了告诉我一声,哥哥给你预备个大礼。”

    赵瑟沉默一会儿,低声说:“十月怀胎吗?我可不想这么快生孩子……我也不想这么快就成婚。”

    “不想吗?”赵箫笑了笑,凑到赵瑟耳边有些坏心眼的说:“求你二哥我呀!二哥我知道几个避孕的偏方,你求了我,我告诉你。哈,我赵箫就喜欢干这等事情!”

    赵瑟不由打了个冷颤,眨着眼睛望向赵箫说,“听你y森的口气,我还以为你有堕胎药呢,吓我一大跳。”

    赵箫“嘁”的一声道:“妹妹你可真是本领见长啊!行,二哥我你都能堵得哑口无言了,那玩意儿全大郑就没有敢给开方子的大夫!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看来再过几年,我赵箫恶g第一的宝座就要让给你了。”说完露出牙齿笑了。

    赵瑟也跟着笑起来,赵箫却已经摇摆而去,留下一阵中气十足的笑声。

    “秀侯李六水……这一趟上都,果然不虚此行,哈……”

    抱歉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如果非要找点什么来形容赵瑟目前的心情,那么,勉强也就只有这句话了。

    除了堪称“飞来横福”的杰出代表,她的二哥赵箫从天而降之外,坏的消息接二连三地被送到她面前,狠狠地打击着她本来就虚弱地不堪一击地心脏,像潮水漫过沙滩似的一点儿一点儿吞噬掉赵瑟内心深处微薄的宛若晨曦一般的希望。

    其实,即使是她二哥赵箫,也并没有按照赵瑟希望的那样立即就杀到秀侯李六尘的府上去找“瑶台谪仙”的晦气。不论这位刚刚在自己妹妹心目中的形象稍有好转的赵二公子如何大言不惭地谄媚自己“这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赵瑟的心里,终究忍不住要去幻想在他脑门上狠狠刻上几个“言而无信”的血红大字的美好情景才能解气。

    如此可见,赵瑟的心情之糟已经到了什么程度。糟糕的心情所带来的往往不是听天由命就是草率从事。赵瑟在这时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后者。

    以她的年纪与阅历,这一选择或者谋略完全不应该受到指责,甚至反而应该受到夸奖才对。毕竟,任何人都是要为年轻付出代价的,要求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像老狐狸一样步步为营明显不公平。至于代价……即使是多年之后,连赵瑟自己回想起来,也不禁要为此时此刻幼稚粗糙的谋略深深叹息……

    宣华二十三年十二月初八,也就是赵箫出于赵瑟所不确知的原因“从天而降”的第二天,有确切的消息传来——十位藩帅,除了已经在上都的岭南道安南大都护欧阳明月,以及河西大都护、武安侯张玉必须坐镇河西以防备子虚乌有的犯边之外,所有的藩帅都会奉召京都。具相当可靠的估算结果,傅铁衣到达上都的时间应该在元旦之前的一天或者两天。至此,赵瑟关于傅铁衣可能会因为恐惧皇帝陛下另有y谋、河北战事正紧脱身不得、乃至于不愿见到自己等等原因托辞不回上都的期望彻底宣告破产。

    事实上,只要赵瑟对朝局有稍微那么一点哪怕是常识范畴内的认识,她也该了解自己这点期盼纯属镜花水月。抛开“奉召”还是“抗旨”之类的场面话不谈,所谓召藩帅回都商议河西增兵之事,在权贵文官们看来是推卸责任,在藩帅武将们看来却是重新分配兵权的一次绝佳机会。没有哪个藩帅会蠢到缺席这种盛会,张玉之所以敢不回来,绝不是他要藐视至高无上的皇帝的权威,更不是他对分配的结果毫无关心。应该完全是因为上都会有张氏一族、会有张氏的族长张媛全力斡旋,张玉才能放心地留在河西稳如泰山。

    平心而论,如果傅铁衣因为恐惧皇帝是要借机搞什么杯酒释兵权的把戏而不敢来的话,赵瑟反而要怀疑他这个一方诸侯节度使究竟是怎么混上的了。何况,连赵瑟都知道,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如今的天下,烽烟滚滚,刀兵四起,无论如何总也还不到卸磨杀驴的时候。

    所以,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时,赵瑟的表现就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哗啦啦地翻着眼前的书简,暗中在心里琢磨:虽然还有最后一个希望,可是那种可能性连子周都认为是几乎不存在的……唉,算了,不管怎么样,那件事无论如何也得准备了……讨厌的傅铁衣!讨厌!

    对于赵瑟明显表现出来的走神和心不在焉,陆子周自以为能够完全理解。毕竟,团子按照苑国夫人的意思禀告时,语气里带着的喜盈盈的味道明白无误地把傅铁衣的回都和赵瑟的婚事联系到了一起。以赵瑟一贯儿的小女儿家做派,听到这些不胡思乱想一气,发愁完了这个发愁那个才怪呢!

    于是,陆子周微笑着拍拍赵瑟眼前的桌子,抚慰道:“好啦,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该来的总要来的,你坐在这儿瞎猜也是无用。出去走走吧,昨夜新下的雪呢。说起傅铁衣要来,我也有点紧张,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和他相处才合适。所以说,现在我们是一对难妻难夫,正该好好商量才对。我倒是不知道傅铁衣真人是怎样的,阿瑟你先说说……”

    难得陆子周肯说这么一大段话来安慰赵瑟,赵瑟尽管心烦意乱也不好不做回应。她苦着脸抱怨道:“反正就是个讨厌的家伙!我一看见他就脚软,恨不得远远地逃走!真倒霉,为啥他们就偏看上他了……你哪有紧张的样子?我紧张还差不多,又取笑我!”

    陆子周也就真的取笑一般抬起下颌。换过了一口气,他痛快地揪起赵瑟,拉着她的手臂直接拽着出了门下了台阶到在院子里。赵瑟坠在后面当了一会儿秤砣,被外面的冷风一处,方才打起精神来站直了。

    昨天刚下了一夜的雪,铺天盖地的厚厚一层白色像能把人的魂魄收走一样令人惊叹。墙角几株歪着脖子的腊梅探过来几枝新干,上面含苞未放的梅花即使是风中微微颤动的姿容也能看得一清二楚。院中的青石路已经被清扫干净,上面还挂着一层霜花,隐约泛起晶莹的光泽。一些年纪尚小的侍奴在雪上欢快的追打着,玩得十分热闹。

    一阵寒风刮过,扫起无数的雪的飞沫。赵瑟英姿勃勃的气概却立即伪装不下去了,缩头闭眼地躲进陆子周的怀里找暖和。雪的飞沫落进她脖子后面的领口了,融化了,凉凉的。赵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和陆子周这样心无旁骛地站在一起。她暗中下定了决心,不管自己怎么做,今天一定要好好陪陆子周高兴一天。

    陆子周特有的声音传过来,那种温和的、时时刻刻总带着那么点儿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可奈何的声音传过来。

    “真是个傻丫头,教了这么长时间,真风雅没学会,怎么附庸风雅也没学会呢?什么时候都像个小猫一样……”

    赵瑟使劲在陆子周的怀里蹭了一下,感觉就像撒娇的猫咪。实际上,她借这个机会抹掉了眼里含着的眼泪。之后,她突然矮下身子,出乎意料地让陆子周抱了个空。接下来,赵瑟以少女特有的灵活与敏捷抓了一大把雪猛地塞进陆子周的衣襟。趁陆子周发愣的功夫,赵瑟欢笑着跑开了,像小鹿一样。

    “风雅不会就玩俗的呗!嗷……子周被我偷袭了……哈……我赵瑟也有偷袭成功的时候,哈,哈……”

    陆子周抖着衣衫苦笑不已,看起来有点傻傻的。他望着赵瑟蹦蹦跳跳欢快着逃走,还要时不时回头挑衅他一两句的样子,终于不由自主地露出由衷地笑容。

    “好吧,那我就好好陪你大俗大雅一次!”陆子周学赵瑟的样子抓起一把雪团实了,追向赵瑟喊道,“你这笨丫头给我站在哪儿等着!”

    他的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赵瑟一听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打算走投降妥协路线。她一面说着讨饶的话,一面把自己的小鹿跳换成兔子跳。从来没见过她跑那么快地躲到了米饼背后。米饼犹豫了一下,大约觉得这等档次的战斗不值得他伸手,索性来了个十二分的卖主求荣,干站着没出手。

    于是,赵瑟毫无悬念的被陆子周揪了过去。陆子周拿着雪球在赵瑟衣领那儿一比划,赵瑟立即就是一哆嗦,眨着眼睛冲陆子周装可怜。陆子周看着赵瑟冻得红扑扑的脸,心动而笑,将手里的雪球揉到赵瑟的面颊上。

    “你这坏蛋!”赵瑟叫着跳开。

    这样,两个人的战争终于就演变成了数十人规模的混战。最后,由于赵瑟使用了正确的战略战术,顺利地团结了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成功地向陆子周发动了人海战术,终于如愿以偿地把陆子周压倒在地,得意地欢呼起来。

    陆子周笑了一下,抽出手臂撩开赵瑟额前的乱发,在她长长的睫毛尾端轻轻地点了一下,说道:“傻丫头。”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赵瑟俯在陆子周的胸口上,身体随着他的心跳微微起伏。呼吸着陆子周身上散发出的热气,赵瑟低声说:“子周,你都不怪我吗?”

    陆子周很轻松的翻了个身,将赵瑟拢在自己之下,就让她躺在冰雪里。他好像有些迷茫的亲吻赵瑟露出衣领的脖颈,极为迟钝地低语:“有什么可怪的呢……”

    他们当然不可能就在这白雪皑皑之上欢爱一场。陆子周当然也不能就让赵瑟这么躺在冰天雪地里。就算身体和感情好像都是需要,就算在白雪上欢爱一场这想法着实不赖,就算也没什么不便,终究不能冒着卧病多日不能起床的风险。反正他们还有时间,好有其他更好的地方可以选……

    陆子周很快把赵瑟拉起来,可还没等拍干净身上的雪,赵瑟又闹着要堆雪人。这可真是个难题,因为陆子周没堆过。不过没关系,世上不是有句至理名言叫作“没吃过猪r还没见过小猪跑”吗?在一大堆经验丰富的侍儿们七嘴八舌的指点下,赵瑟和陆子周这两个“笨蛋”终于毛手毛脚地滚出了个大圆球安放在雪堆上。又历经了超过五次以上的失败经验,他们终于给雪人安上了鼻子眼睛。

    赵瑟心满意足地欢呼一声。她绕着雪人转了几圈,脱了自己的外袍罩在雪人的正面,接下来又很无赖地剥了陆子周的外袍罩在雪人的背面。这等不合雪人制造标准流程的行径立即遭到侍儿们的齐声反对。赵瑟歪头去看陆子周,眼睛闪亮亮地不说话。

    “回去吧,身上都湿透了……”

    陆子周牵上赵瑟的手,用十指相扣的方式和她一起回到暖和和的屋子。赵瑟的心怦怦跳着。之后,他们一起沐浴,并一起在汤池外面的波斯地毯上睡了个香喷喷的午觉。期间,陆子周很为赵瑟从来没有过的格外激烈表现诧异了很长一阵子。

    在赵瑟还没有彻底醒过来的时候,她无意地问起陆子周:“你说过那件事还有可能吗,子周?”

    “是什么事情呢?”陆子周闭着眼睛含糊地回答。即使是智慧如他,在睡梦间也是迟钝的。

    “就是……”赵瑟谨慎地选择措辞,“你给我讲过的以军阀对门阀,皇帝有可能这样做吗?”

    “原来你还是说傅铁衣……”即便是迟钝,陆子周还是一语就点破了赵瑟话中的主旨,“不太明白你这傻丫头又在想什么……非此即彼,也没什么区别……”

    “不……也没想什么……”赵瑟结结巴巴地回答。

    陆子周却像是被她问得厌烦了,摸索着探出手臂把赵瑟环在近处。他说:“……不要在这时候和我说这些,阿瑟……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只有受到妖精的引诱,皇帝才会做这样冒险的事……妖精嘛……据我所知……只有欧阳怜光……啊,睡觉吧……”

    过了两天,赵瑟再也沉不住气,亲自找上门去向“明明答应了自己却拖着不肯去办”的二哥赵箫兴师问罪——也就是去找卷走了秀侯李六尘的画像、号称自己要去勾引李六尘,实际上却一直躲在家里睡大觉的流氓赵箫算账。

    赵瑟可以指天发誓她去的时候的确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可赵箫这地方却比深夜还要安静。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小厮们都被赵箫卖到什么地方去了。院中四面房间房门统统紧闭,隐约可以听见里面有奇怪的动静声。其实这也没啥可奇怪的,赵箫赵二公子向来黑白颠倒,只是赵瑟没想到她二哥胆子大到敢在上都家里,祖母祖父大人的眼皮子底下还这样肆无忌惮。

    赵瑟当然不会蠢到自己去叫门,使了个眼色叫团子去拍门。团子也不傻啊,磨蹭了半天没找到替罪羊,才撅着嘴去叫门。敲了好半天,门才开了小缝。团子还没说话,人就被揪了进去。

    赵瑟在外面探头探脑了张望了一刻钟,还没等下定决心是不是要闯进去救自己的管家侍儿出来,门又开了。团子红着脸从门里出来,蹭到赵瑟跟前小声回禀道:“二公子要更衣,请小姐先等会儿……”

    这不用猜就知道赵二公子没干什么好勾当。赵瑟上下打量了团子一阵,见他衣裳整齐,除了脸有点红之外仿佛也没什么不妥,便也就不去管她那流氓二哥的闲事,耐下性子等待。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赵箫才披衣出来,打着哈欠说:“还真是妹妹啊!你这扰人好事的毛病怎么总不知道改啊!”

    赵瑟本来打定主意不和赵箫一般见识,一听这般说话也不由生气,着恼道:“你这又是在鬼混什么?!”

    赵箫在回廊上随便一坐,可有可无地答道:“也没啥,过几天哥哥要在上都开一家大大的倡馆,这不是日夜点灯熬油的准备呢吗!来,妹妹,这里坐!”

    赵瑟顿时语塞,差点连干什么来的都忘了。她在心里暗骂:就知道不该和他一般见识!忍了半天,赵瑟才勉强和颜悦色地道:“二哥,你答应我的事你到底办不办啊?不办把图还我!”

    “啊呀!”赵箫一拍头,懊恼的说:“我怎么忙得把那美人给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