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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部分

……”赵箫被赵瑟堵得没话说,这还当真是第一次。他楞了一下,一拍手道:“好,说得好!这事我帮你干了!哈……我赵箫最爱干坏人婚姻的恶事!只是……你这法子有点险,换了我是傅铁衣就不一定上当……”

    赵瑟咬着嘴唇说:“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要把戏做足,傅铁衣肯定不能忍,不是还有大帮手呢吗?我现在只是怕闹得狠了收不了场,到时候前门拒虎后门引狼可当真是得不偿失。”

    赵箫知道赵瑟所说的这大帮手便是当今天子,沉吟了片刻笑道:“放心,有二哥我呢!”之后他又不正经道:“不然你干脆就取了秀侯算了。二哥我也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此言一出,赵瑟好不容易拿出来的庄重严肃立即被组团儿丢去了爪哇国,兄妹俩儿一场恶战遂遮天蔽日。

    马车拐了个弯儿转上朱雀大街的时候,赵箫捉着赵瑟的手把他扔下车,挥手道:“妹妹你自己骑马回去吧,我去外城元元开的那个清歌曼舞堂戏耍一阵,你车里的钱帛顺便也借我了!”

    赵瑟听见元元二字,心中就是一阵发虚。她立即反手抓住赵箫的衣衫,反对道:“不行,你受伤了,得回家休养,绝不能再放你出去鬼混!”

    赵箫拂开赵瑟的手,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点小伤就要回家休养,我赵箫还算是男人吗?”

    赵瑟以百折不挠的精神再次抓住赵箫,说道:“那你也得回家!圣旨已经下了,再过三天大哥就要傢给公主。他现在一定很难受,你得回去陪他!”

    赵箫这厮极为没心没肺地翻了个白眼,恬不知耻地道:“你安慰他不就结了吗?凭啥要拉上我?”

    赵瑟为之气结,怒道:“都已经正式下旨了我如何还能见大哥?宫侍是随着圣旨一起来的。吉礼之前,别说是我,就算祖母大人也不让见吧!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女子,我犯得着来求你吗?快跟我一起回家!”

    “算了!算了!”赵箫连连摆手,说,“我和你大哥,那就是压根谁也见不了谁!他见着我只会更难受!与其他见着我难受,我见着他想打架,不如我躲他远一点……反正难受也是他自找的,我怎么不难受?”

    “二哥!”赵瑟跺着脚抱怨。赵箫却再次推开赵瑟,大声令御者驾车往外城第一坊的清歌曼舞堂去。赵瑟被推地倒退两步,稳住的时候,被赵箫打劫走的车已然快驶出朱雀门了。她叹了口气,被一众侍儿扶持着上了马,垂头丧气的回转苑国夫人府。

    府中果然已经驻进了虎贲卫士和内官宫侍。从大门口一直延伸到赵筝所居住的院落,每隔五步即有卫士执戟肃立,赵筝的院落之外更是密密几圈。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东宫的内官和宫侍,抬着各种物事进出于赵筝的院落。府中的众管家也跟着一起忙碌。

    因为册封为扶风君的圣旨已下,即使距入宫的吉期只有三天,赵筝身边的一应礼仪器物也都得按宫中的定制来。内官和宫侍立即占领了赵筝的处所,赵家原来服侍在赵筝身边的一众侍仆依制便都得于此刻斥出。赵家陪傢的侍从必须待到嘉礼之后,正式封了内官的品阶,才能服侍赵筝。

    嘉礼之前,赵筝不被允许跨出院门,也不能再见任何女子,即使是直系的血亲也不可以。赵氏一族的男子可以在清晨到正午的这一段时间来拜见赵筝,但这也必须在内官长等一众宫侍在场的前提下。

    接下来这三天就是准备嘉礼。一应物事都已经事先筹备妥当,这时候按部就班地张罗起来,虽然阖府上下忙得黑白颠倒,却是忙而不乱,井井有条。不过,再忙倒也没赵瑟什么事,她还没授官授爵,不必跟着祖母等人进宫谢恩。原则上,她要做的只是在嘉礼上出席,最后拜礼叩首将自己哥哥送走而已。

    嘉礼之期在宣华二十三年十二月十五日的辰时三刻。钦天监给定的时辰,很明显,这是是一个清晨。按大郑的习俗,男子傢人为侧夫,嘉礼都在早上。如果是正夫,就要行昏礼,在黄昏迎取。

    先是皇家的使节献大雁,和苑国夫人一唱一和地说了一通文雅而晦涩无比的话,接着又和苑国公说了另外一些,最后,才由宫侍们拥簇了赵筝出来辞别。

    赵筝穿着红色的大礼服,以皮弁束发。这也是公主侧君嘉礼的服饰之一,根据场合不同,一共要有十二套。如果是迎立正君,麻烦更多一些,礼服是玄衣旒冕,数量也要到十八套之多。赵筝的精神看起来还好,也没什么格外和嘉礼不配的神情。

    步入厅堂,堂上早摆好了一方小几,几上是酒具,苑国夫人与苑国公并坐于几后。赵筝跪坐于几前,宫侍斟了酒,赵筝分别向祖母大人与祖父大人奉上为寿。

    苑国夫人叹息一声,语带悲怆道:“能坐你的上首,这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自己好好保重,赵氏再也不是你的安身之所,你的家在妻子所在的地方了……”

    苑国公接着说道:“君此去,切勿再以外家为念,侍奉君妻,善事诸弟,勿有懈怠。”

    赵筝叩首称是,三拜之后起身而去。宫侍将他拥上三十六人抬的车辇,编钟三响之后,抬出府去。众人一起叩拜相送,道路两旁丝竹管弦合着编钟之声齐奏《凤求凰》之曲。至此,公主侧君的嘉礼在外家的正式仪式基本就算结束。

    站起身来的时候,赵瑟颇有感触,小声问一旁的陆子周:“你傢给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像是被放上祭坛的祭品?”

    “应该是放上秤盘的货物……”陆子周一本正经的纠正。

    嘉礼之后,别人还要接着大忙,有官有爵地得立即赶去公主府,无管无爵的,比如赵瑟三叔公四叔公,得忙着安排大宴宾客,迎来送往地恨不得把人劈开了用。像赵瑟这种一无官职爵位二不用张罗管家的女人反而闲了下来,正好可以去做她谋划了多日的大事。

    然而,这次事到临头,赵瑟却是一点魄力都拿不出来。在陆子周的书房外面转了还几圈,始终忐忑着不敢进去。若非事情已经到了拖无可拖的地步,她恐怕就要落荒而去了。把跟随自己的一众侍从,包括元子和团子通通赶到院门外面之后,赵瑟又做了一会儿缩头乌龟,最后总算浑身哆嗦地进了门。

    陆子周正在伏案书写,青玉站在一旁给他研磨,此外屋中就再无第二个人了。因为忙不过来,陆子周被赵瑟家三叔公临时抓差,写一些例行的贺文回复。这等应景的文章虽然难不倒陆子周,却也是他最懒得写得。只因不可推辞,所以特别斥出了侍奴,写起来也安静舒心一些。

    赵瑟一进门,立即就开口把青玉赶出去。陆子周放下笔,见赵瑟神色紧张而仓皇的,摇头亲自把赵瑟扶过来坐下。拉住赵瑟的手,笑了笑宽慰道:“这是怎么了?”

    赵瑟张了张嘴,觉得实在没脸开口,颓然叹了气望着陆子周发呆。

    陆子周便换了取笑的口吻道:“你不是惹了什么了不得的麻烦吧,连说都不敢说了?”

    老娘我也豁出去了!赵瑟在心里大大发泄了一句粗鲁的市井俚语,继而感慨:十一啊十一,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要是以后敢对不起我,我可和你没完!

    赵瑟把心一横,撩开衣袖将手腕伸到陆子周面前,闭着眼睛说道:“我最近身体好像有些不对,子周你帮我看看……”

    陆子周奇怪地望了赵瑟一眼,伸出食指和中指搭到赵瑟的尺关处诊脉。刚挨上赵瑟的手腕不一会,他就低呼一声“不会吧……”,之后有些不知所措样子地对上赵瑟的眼睛,仿佛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摆了。赵瑟这时到也不怕了,只一眨不眨地望着陆子周。

    陆子周有些急切地拽过赵瑟的手,死死地握在手里。他用左手诊过了脉,又换右手。他的手劲可真大,把赵瑟的手都握疼了。赵瑟这才第一次知道陆子周原来有这么大劲,她尽力忍着不挣扎。

    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陆子周终于惊喜交加地说道:“阿瑟,你这是有孕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馒头学校的网关最近天天晚上罢工,而且时间不确定。这个能算昨天晚上更新的吗?

    抉择

    陆子周不容分说,将赵瑟打横抱起,几步绕过屏风将她放在榻上。先是拉过方枕让赵瑟枕,后来似乎发现不妥,弃了玉石做的方枕放到一旁的椅上。拿过织锦薄毯折了几折放在背后让赵瑟靠,又将赵瑟进屋时穿着的紫貂毛披风拉扯到前面盖上。

    赵瑟让陆子周忙忙碌碌地一阵摆布,更加慌乱起来。虽说赵瑟早就预料到陆子周会很高兴,也为此耗费很长时间做准备,连进门之前她还最后默念了一遍准备好的说辞,但是,一旦亲身来体会陆子周作为男人与父亲的快乐,一旦要她独自一个人去直面陆子周,赵瑟才发现,一切所谓充足的准备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和破绽百出、单薄得让她自己都觉得可笑。赵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勇气以每一刻都比前一刻更快的速度消退着。她欲言又止,说不出话来。或者不客气地说,她根本就没脸说。

    赵瑟心头萦绕着的这些复杂难辨的情怀陆子周似乎并没有觉察到。看来,即将升格为父亲的强烈冲击与巨大喜悦的确会让所有的男人在一时之间都不知所措,以至于耳聋眼瞎,观察力指数近似为零,即使是陆子周这样明敏的男人也不例外。

    陆子周几乎完全不理会赵瑟沉默不语的现状,只是不停地寻找一些事情忙碌并用一种他从来未曾用过的语气“指责”赵瑟身上的种种不适。看起来,就像是他很需要用这些忙碌和“指责”来平衡妻子怀孕的事实带给他的冲击与喜悦。

    “你这傻丫头可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大对前两天汤池外间还敢用那么大力气?这可对你和孩子都不好!幸好没出意外,不然可就要懊恼死人了!还有玩雪、骑马……这些天你都做了吧!怎么都不知道小心呢?以后可得天天守着你,这些事情一律都不能做了!我可是办了件大错事,那天怎么也不该让你躺在雪地上!万一寒气入骨必是要落病根的……从脉象上看倒还没有,不过我医术也一般,还得请个名医来看才稳妥……”

    陆子周坐在榻边,握着赵瑟的手历数近来赵瑟做过的一些孕妇不宜的小事儿。真不愧是敢自称“过目不忘”的人,虽然章法有点乱,却是一桩一件都不少的。

    赵瑟小声回答了一句:“我也是才想起来的,就算孩子在我肚子里,我也不能知道那么快,这才几天。”

    赵瑟的话本来是因为心虚才声音这么小,在陆子周听来却是有点儿委屈的抱怨。他立即笑着抚上赵瑟的脸,说道:“是,你说的对!我是有点而糊涂了!仿佛是刚刚两个月的样子,你没感觉也是正常的!那只要从今天开始注意就行了……这类鞋子不能再穿了,容易难产……”陆子周一边说,一边动手将赵瑟脚上木跟鞋脱了下来。这种木跟鞋是最近两年才在上都流行起来的。以鹿皮和绫罗为鞋身,饰以各色宝石,后跟以檀木削成圆柱垫高。穿起来最显身材秀颀窈窕,正是贵妇仕女的阁中爱物,往往不惜巨万财帛也要精益求精。

    赵瑟便更觉得没法开口了,只拉过陆子周的手在他手心上画圈。

    “别的事情也就罢了……”陆子周顿了一下,大约是想起了不好开口之事,神情略有些尴尬,仔细的推敲起来大约含着那么一些女子身上可能会常见的滋味。他接着说道:“……有一桩事你以后千万不要大意……房事是绝对不能再有了!我以后只好好地陪着你,决不招惹你,只是……你暂时也不要动别人了。特别是……米饼是吧?你要是喜欢他,以后再说,现在绝不能再召他侍寝了……”

    “我没动过米饼啊?”赵瑟一时糊涂,想当然地回答,片刻之后,陆子周都笑了,她才反应过了,心中懊恼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送上门来的机会,这下好,让自己给搞砸了。

    这么一说,相当于更进一步坐实了腹中之子是陆子周的血裔的事实。赵瑟当然知道孩子是谁的。孩子的父亲是谁,没有比作为母亲的人更清楚的了。就算和八十个男人在一起过,怀的是谁的孩子也该分得清清楚楚。否则,这女人就真是蠢婆娘了。

    赵瑟确定的很,肚子里这麻烦的小家伙就是上上个月十一那天和陆子周在一起时有的。这是瞒不过去的事情,大约陆子周一搭她脉,心里就有七成以上的确定,否则也不会如此高兴。以脉象推算受孕日期,本来就是大郑所有产科大夫拿来混饭吃的本领之一。高明一些的完全可以估算到两三天之内。

    在那一天前后,赵瑟的确因为情绪不佳招过侍奴暖床。别的都没什么可怀疑的,整夜帷帐之外都有侍奴伺候,只凭动静就知道她有没有动真格的。唯有米饼,除了赵瑟之外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有没有当真服侍赵瑟。那天清晨就是赵瑟第一次收到十一传书的时候,为了拷问米饼,她特别斥退了侍奴。有足够长时间,她是和米饼独处的。

    赵瑟本打算借着米饼那天的事情瞒天过海,就算陆子周心中怀疑,到底话也好说一点儿。可没想到,她这里还没开始铺垫,陆子周随便一句话,她自己就先把自己给卖了。换了旁的事,赵瑟还可以怪陆子周欺负自己笨,这件事又如何能怪得起呢?

    趁着赵瑟把自己从头到脚大家鞭挞的时候,陆子周正专心致志地替赵瑟解头上的簪环珠翠。陆子周绝对是好心,谁顶着这么一头死沉活沉,靠也靠不得,躺也躺不下的东西也舒服不到哪去,更可况是孕妇?可是这活儿,陆子周根本就干不了。他是真把女人的智慧想的忒简单了,尤其女人在梳妆打扮上智慧。大礼服配套的首饰不下几十件,大大小小地和假发一起固定在头上像开屏的孔雀。陆子周一动手才知道根本就无从下手,勉强取了个金凤,至少硬生生挂断了赵瑟十几根头发,惹来赵瑟一阵惨叫。

    陆子周手忙脚乱地把金凤搁回去,满心歉意地起身道:“你躺一会儿,我去唤人服侍你。自从傢给你之后,什么活儿都没干过,一天比一天笨了。”

    赵瑟心中一惊,急忙拉住陆子周的手求道:“你别去,你陪我躺会儿……”

    陆子周哑然而笑,低头在赵瑟面颊上亲了一口,上榻靠在赵瑟身边,搂住赵瑟静静地坐着。过了好一会儿,他轻轻地说:“害怕了吗?第一次做母亲都是这样的,乖,我会陪这你的……”

    赵瑟的心狂跳了几下,歪在陆子周肩上,轻哼道:“我们不要这个孩子好不好,子周?我……”

    “傻丫头!”陆子周敲着赵瑟的头说,“孩子哪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它既然来了,就会赖着不走的。别怕,就几个月,过去了我们就有个小娃娃了!”

    “可是……”赵瑟低声道,“傅铁衣就要到上都了……”

    陆子周笑笑道:“你倒是真向着我,你给我生个娃娃我就满足了。我虽然也希望孩子出生之后你再成婚,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除了我之外,没人能答应。”

    想了一想,陆子周像开玩笑一般地说:“莫要再胡思乱想了,说起来倒是我对不起傅铁衣。这一次恐怕要害得他d房花烛夜不能合寝,一定要找个机会郑重道歉才行。还有啊,到春闱的时候,孩子大约五个月大,正是辛苦的时候,可要带累你替我受苦。”

    听陆子周说这些,赵瑟的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陆子周虽然搞不懂她哭啥,还是摇头替她擦掉眼泪,柔声安慰道:“好了,现在可不能再哭了,伤身体的。”看着赵瑟渐渐止住了泪水,陆子周才起身说:“你先自己坐一会儿,我写个几个安胎养神的方子唤人拿去煎了再来陪你。”

    这种固本安胎的方子不管哪本医书都是一抓一大把,连个医馆的学徒闭着眼睛都能开。若是放在平时,陆子周虽然不是大夫,写这种方子还是手到擒来。可如今一旦到在自己老婆身上,竟然变成世上最大的难题一般,瞻前顾后,往往半天不能落笔。翻了十好几本医术,往返了好几趟,陆子周拿起被自己涂抹得不成样子的药方摇头,回头对赵瑟苦笑道:“天下名医尚无法为自己下药,何况我陆子周这等门外汉……还是明天请大夫吧!”说着将药方团成一团。

    如果让赵瑟继续眼睁睁地看着陆子周这样快乐下去,她怀疑自己会先疯掉。说吧!说吧!赵瑟告诉自己,说得越早,子周的喜悦就会越少一点。子周的喜悦越少一点,他的伤心也会越少一些。

    “不用麻烦了……”赵瑟坐起身,以从来没有过的认真与决然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孩子,不能生!我要打掉它!”之后,赵瑟任由自己的身体落到榻上舒展开。这个时候,一种幻灭的美感在她的心头油然而生,让她如释重负,恍若漂浮于云端。把话说出来的感觉真好!

    陆子周赫然起立,失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取傅铁衣,现在有了孩子,不取也得取了!”赵瑟闭着眼睛回答。现在,她是绑上断头台的囚徒,一切听天由命!

    “真是可笑!”陆子周怒极之下一掌拍在书案上,发出巨大的响声。赵瑟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随着这声响在哆嗦。

    “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不取了吗?这根本就不是你自己做得了主的事情。有孩子,没孩子,他们都会让你取傅铁衣。你真的不明白吗?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阿瑟,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堕胎是怎么回事儿!”

    “你小声些啊,子周。我知道你生气,可你这样大声会被外面听到的。你也知道堕胎是要被火烧死的,你总不希望我被烧死吧?”

    陆子周颓然坐下,叹息着说:“别闹了,阿瑟,你真不是个乖女人……”

    赵瑟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