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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傅铁衣回身自桌案上拿起一封书信交到女将手上,嘱咐道:“这封信你务必亲手交给芫国夫人,不得有误。”女将肃然领命,傅铁衣便挥手道:“你们去吧!“

    正当傅铁然和自己老婆拉拉扯扯的时候,门外闪进一个黑衣人,屈下一膝,拱手道:“属下高储禀告大帅,上都诸军、卫今日均有大规模的调动。另外,宫里传来消息,陛下恐等不及大帅入城便要单独召见。”

    众将俱是一惊,齐声唤道:“大帅!”连阿扬都回过身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傅铁衣。傅铁衣倒是气定神闲,微微迷上眼睛道:“不妨事……”

    万将军上前一步拱手道:“大帅,听闻赵小姐近日于上都西郊小住,不如我们绕个圈前去拜访,如此一来便可名正言顺地从西门入城,躲开陛下的使节……”

    “没有这个必要!”傅铁衣想都不想便立即回绝掉:“既然入了关西,再搞这些小动作毫无用处。何况这时候拜见赵小姐也于礼不合。”

    傅铁衣轻轻一跃,坐上窗台,随口分派道:

    “阿扬你幸苦一下,连夜动身,务必要在我到上都之前安排好诸事。”

    “高储即刻回转范阳,严密封锁有关此次流寇北出太行的消息。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有片纸军报送入关西。违者格杀勿论。你这边的事情,暂时交给副手。上都有任何风吹草动,直接传报于我。”

    “从明天开始,铁然扮做我,仍按呈报给朝廷的行程路线行进。招摇一些也是无妨,三日后的黄昏在灞河等我。这几天,我要暗中去见一见曹文昭……他们明天从蒲津入关,应当还来得及……”

    众人听到这里,本来到了嘴边的“是”字都硬生生地吞了下去,众口一词直说太过危险,请大帅三思。然而傅铁衣主意以定,众人再劝也是无用。

    万将军情急之下无奈叫道:“至少请容末将随行护卫!”

    傅铁衣无声地笑了。

    “没必要!”他说,“曹文昭现在正求着我呢!没我傅铁衣给他挡着,流寇就该西出晋阳剿他的老家了。何况,我们的皇帝陛下正在大明宫守株待兔……现在暗算我,他吃饱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馒头考完试了。这几天会日更一下以示庆祝。

    合力

    出函谷关五十里,傅铁衣和属下的将领亲兵分道扬镳。

    和傅铁衣身材极为相似的傅铁然把自己装进傅铁衣的盔甲,骑上傅铁衣至爱的追风名驹后,完全可以李代桃僵,以假乱真。他率领着五千军士浩浩荡荡,一路招摇地往上都去。按照预先定下的行程,他们将沿着关西驰道行进,绕过终南山,至上都城外灞河南岸扎营。而傅铁衣,没有带任何护卫,只自已一个人驰马去拜访他的老对头曹文昭。

    傅铁衣先是向西,接着向北,最后再折向东,兜了老大一个圈子,终于绕过函谷关向东北方向延伸城墙。自蒲岅小城出了关,他在城外只有三套桌椅的露天小面摊上吃了一碗大名鼎鼎的油泼面,还要了碗面汤,迎着铺天盖地的黄沙喝下。吃完从容赶路,到浦津口河东军营门之外的时候,正是未时初刻。

    这个时间可谓恰恰好,正截在曹军拔营入关前的一刻,充分体现出了傅铁衣作为一代名将对于时间差的掌握是何等的炉火纯青。其绝妙处,大抵与而今傅大将军收敛精神、微行变装的水平不相上下。只不过,微行得太像那么回事儿总要带来点儿小麻烦。比如说,凭现在傅铁衣这等尊容,想进曹文昭的营寨就很困难,更不要说大摇大摆外带列队欢迎的待遇。

    现在的傅铁衣,丰神俊朗那是绝对算不上。这一路风沙太大,吹得傅铁衣灰头土脸。他身上是最最普通的武士服,底子原本是黑色的,因为是现讨换的,多少有点脏,所以看起来灰蒙蒙的。他左手拉着马,姿势极为标准,走起路来蛮潇洒。这完全是源于习惯的力量,叫傅铁衣专门作出三流以下马匪蹩脚的姿势,他还真的不会。只可惜,马忒丢人了点儿。那老家伙是路上顺手牵羊来的,看形象估摸着以前顶天也就是拉磨的,毛长得能当被子盖。这也是没办法,军中的马都有标记,出关的时候不方便。右手握着的剑倒是好剑,只可惜配上乱发、土脸、脏衣和劣马就完全变了味道,仿佛更坐实了他落拓武士的身份。

    总之,现在的傅铁衣,看起来,不客气地说,就是那种断断续续投靠了许多人家作门客,却总因为本领不济,屡屡被主人当成吃白饭的赶将出来,正忙着找下家蹭饭的武人。这人家当然不能让他进。

    要说傅铁衣也可以选择落荒而逃,之后找个背风的地儿窝着,等一会儿河东军拔营,趁着乱怎么也能溜进去找个熟人带自己去见曹文昭。越是老对头,那人头就越熟嘛!

    傅铁衣略作考虑,还是没选这个办法。他冒着被守卫直接放狗咬的危险格开了已经伸到他鼻尖的刀戟。最当先的一个守卫可能是新被曹文昭抓壮丁来的,还很年轻。只见他脸色“刷的”就白了,两腮肥嘟嘟的r和嘴唇一起哆嗦起来,说出来的话当然就更哆嗦了。

    “你!干什么的!站住!后退!再往前,我,我可砍了啊!”

    傅铁衣知道他不是害怕,是紧张,很配合地往后连退了三步。乌压压一群执戟卫士立即围了上来。傅铁衣专门冲那紧张的小守卫道:“在下是曹大帅的晚辈,应大帅之邀而来,还请军爷代为通传。”

    守卫左右看了两眼,吞了几口唾沫,结结巴巴地道:“有,有名帖吗,你?”

    傅铁衣一摊手,痛快答道:“没有。”

    “那……那……”年轻守卫有点不知所措,求援似的看着旁边年纪大一些的军士只发愣。于是便有一个伍长翻着白眼问:“你谁呀?”

    傅铁衣暗中摇头,心道:曹文昭这是干嘛,弄这么一群新兵是什么意思?便是向皇帝表忠心也不必干的如此彻底吧!

    营门值守的参将听闻s乱赶至。曹文昭帐下的人头傅铁衣虽然熟,可参将这等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他自然不可能识得。那参将自然也不认识傅铁衣,以范阳节度使的身份,便是他自家军中的参将大多数都没资格见到,更不要说旁人家的。

    傅铁衣不耐烦再多言,扔了手中的剑过去,说道:“拿给贵军帐前司马一看便知!”

    参将虽不识得宝剑,一听帐前司马却是立即就识得厉害。原来曹文昭军中历来有个惯例,但凡有贵客至,必是由帐前司马总司提调迎来送往之事。于是愈发恭敬起来,请傅铁衣暂时于帐中小坐,自己亲自去通传。当然,还是要找人守着的,而守着的人,偏巧就是那爱紧张的年轻军士。

    傅铁衣看着那年轻军士总觉得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十六七岁,忍不住含笑指点:“我教给你,当兵呢不能往前冲,也不能跑这么快。跑得越快死的越快,你得学会在后面藏着……”年轻军士目瞪口呆,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傅铁衣只好闭嘴。

    果然不出所料,曹家小将军亲自来迎接。这位小将军傅铁衣也识得,便是曹家的曹六,做菜的名气比打仗的名气大,业内人送绰号“吃货”。这绰号不但旁人背后叫,连曹文昭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戏称“咱们家的吃货呢?”搞得曹六把自己一直傢不出的罪责都推到这上面。

    傅铁衣一眼就认出“吃货”,“吃货”却瞪了好半天的眼睛才认出傅铁衣。旁的不及提,先就要张罗着要给傅铁衣沐浴更衣。傅铁衣轻轻拍在“吃货”的肩头,说了声“不急,先去拜见曹帅”,竟是反客为主,越过曹六当先往主帐方向行去。

    “哎,傅……先生且慢,倒是容我带路啊……”

    “吃货”被自己的亲兵阻了一下,姿势有点难看地追出来。带路的变成被带路的,“吃货”很郁闷。他在后面一气猛追,却不知怎么搞得,总是关键时刻腿脚不怎么听使唤,最后变成蹩脚地坠在傅铁衣背后。营中众将奇怪地望过来,被“吃货”拿眼一瞪,便都一起落荒而逃。

    曹文昭果然病的不轻!

    傅铁衣进帐的时候,曹文昭刚被服侍着穿上衣服,喘息未定,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满头满脸全是冷汗,有侍从在一旁小心擦拭。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一点光泽都没有,干涩地就像秋霜过后的荒草。一旁的小几上放着药碗,碗底残留着些浅黄色的汤根。有经验的人大抵一望便知是上好的参汤。

    曹文昭瞪了自己儿子一眼,骂道:“真是个‘吃货’,什么都干不了!”曹六张口结舌,委屈地说不出话来。

    原来曹文昭这一阵病得正厉害,不欲在傅铁衣面前露出狼狈之像,故而让自己儿子暂且阻挡一阵,待自己安排妥当了再引来相见。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这宝贝儿子吃货,然而以傅铁衣的身份,纵然是便衣来拜,毕竟官爵与自己相当,若是只派办事妥当的帐前司马前去招呼,实在太过失礼。万般无奈,只好不论公谊论私情,勉强派儿子去。不出意料,果然办砸了。

    傅铁衣微笑道:“不过是和六兄弟开个玩笑,曹帅切勿见怪。以晚辈和曹帅的交情,似乎不必拘于俗礼?”

    傅铁衣和曹文昭的交情?你死我活的交情?“吃货”很费解。

    傅铁衣接着说道:“晚辈便是怕曹帅勉强起身,于身体有碍,故而才行此无礼之事。曹帅何必见外,让晚辈心中好生不安。”

    既是被傅铁衣点破,曹文昭自然不会再装模作样,惹人笑话。当即请傅铁衣落座,大笑道:“果然还是年轻人有气魄啊,倒显得老夫小气了!”笑声和话语伴着剧烈的咳嗽一起喷出来,曹六慌忙过去扶住曹文昭。曹文昭换过一口气,做了个手势,便有侍从上前替他解去宝剑,除去盔甲。

    “如此老夫不客气了。”

    曹文昭斜到榻上。傅铁衣含笑点头。侍从献了茶上来,曹文昭抿了一口,皱眉道:“真是老了,自从初秋那次遇刺,身体就一直没缓过来。到了冬天,发作得厉害。

    傅铁衣便以同仇敌忾地语气回应道:“近来刺客的确嚣张得过分!自初夏在汝州城外,晚辈也是接二连三的遇刺。这半年来,去我范阳一游的刺客竟是比前十几年加起来的还要多。真是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晚辈不胜其扰,只好重金求得金丝软甲,日夜宿在军中,便是被人说成胆小怕死也顾不得了。”

    傅铁衣这话说的真是不要脸之极。谁刺杀他他可能不知道,可刺杀曹文昭是谁干的他心里还能没数?不过,不要脸本来也是干他们这一行入门的功夫。于是接下来,傅铁衣和曹文昭这两个举世公认的名将,有万夫莫当之勇的男人,就如何躲避刺杀这种大坠英雄之气的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历时将近一个时辰。傅铁衣甚至解开衣襟,把金丝甲拉扯出一块来与曹文昭的相比较。“吃货”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

    侍从摆了酒并一盘腌r上来。曹文昭就着酒吃了几口,气色一下子好了许多,连咳嗽都几乎止住了。他一面让傅铁衣道:“这是新得方子,据说有续命之功,我用着确实挺舒服,只是麻烦一些。要活取了百日小儿的心脏出来,趁着还搏动之时切片,用九九八十一味药材腌制三个月方成……”

    傅铁衣立时觉得自己中午那碗油泼面吃的太有先见之明,不然现在就得跟着曹文昭混“药”了。他放下筷子,笑道:“说起偏方,我来之前,也有大夫给我小弟铁云开过一方。也是说能续命延年,只是麻烦更大一些。便是要寻未曾及笄的少女夜夜同眠,真是……”他一面说,一面连连摇头。

    曹文昭却问:“铁云怎么了?”

    傅铁衣对上曹文昭的眼睛,答道:“前些日子被流寇伤到要害,几乎没命。如今流寇趁晚辈不在范阳,出山进犯,昨天的消息说前锋已至真定。旁的倒罢了,只是铁云还在真定城中养伤,晚辈实在挂心。早知道,当初便是拼着千夫所指,也要依方一试。”

    绕了这么半天的圈子终于点到了正题,傅铁衣和曹文昭都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曹文昭轻轻挥手,连同“吃货”在内,所有的人一起退出。

    曹文昭有些吃力地站起来,踱到帐篷一侧,窗下。他带着赞赏地说:“你很好。我发出了邀请,你回应了我,我很高兴。”

    傅铁衣亦起身道:“前辈相召,晚辈岂敢不来。”

    在曹傅二人的这一番对答中,正透着河北匪事的大局。自七月末中原一场浩劫平息后,流寇逃入太行山,傅铁衣军在河北,曹文昭军在河东,正好将太行流寇东西围住。历来荡寇,河北一方施压,流寇便要西出河东;河东方向一动作,流寇便要趁势北下劫掠河北。

    曹傅二军绝不会同时行动,便是皇帝下圣旨也不怎么管用,最多不过装装样子。皇帝虽然生气也无可奈何,隔着一座太行山,军情瞬息万变,河北河东两军又互不统属,东西夹击谈何容易。派总督节制二军吧,她又不放心把诺大的兵权都放在一个人手里,最后只好不了了之。局面便只好这样搁着,让曹傅二人轮着番的钻空子。

    如今流寇大举北下,固然是钻傅铁衣不在河北的空子,但倘若没有曹文昭推波助澜,得流寇在太行上中窝不下去,流寇又如何非要冰天雪地出来拼命?是以,曹文昭的意思非常明显,便是要一傅铁衣。既然有谈的余地,自然不会是坏处,傅铁衣当然赶着就来了。

    曹文昭点点头,问:“你不怨我吧?”

    傅铁衣摇头而笑:“曹帅哪里话,世人皆知仰攻河东难,北下河北易。流寇又不是傻子,岂会舍易取难?流寇既是要钻这个空子,曹帅动与不动,河北都是首当其冲。晚辈承蒙曹帅看得起,肯为晚辈费心,晚辈荣幸之至。”

    曹文昭回头眺望窗外,视线所及的方向正是为历代帝王视为生命线的浦津口。只要控制住了函谷关和这里,则关中固若金汤。关中稳固,则天下虽危终不可倾。这是几千年来根深蒂固的看法。

    似乎感应到了曹文昭心中的感慨,傅铁衣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叹息道:“雄关漫道啊,果然‘关中险固,沃野千里,子孙帝王万事之业也’!看来扫荡天下的力量不在你我二人,而在大散关之外……”

    大散关之外,便是张氏之河西军!

    曹文昭瞥了傅铁衣一眼,询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帮河西军一把?”

    傅铁衣一愣,继而笑道:“想不到曹帅竟是唯恐天下不乱?既然曹帅尚能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傅某正值壮年,岂敢后人?”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曹文昭语气有些低沉地感慨,“傅侯明敏若此。老夫当真眼热非常。唉……我曹文昭本也有这样一个聪敏的儿子,让我可以放心地死去,只可惜……现在我这个老不死的只好赖着不死,来凑一凑这场天下动荡的大热闹!傅侯不会怪我为老不尊,抢你们年轻人的光彩吧?”

    傅铁衣正色道:“前辈哪里话?‘烈士暮年 壮心不已’,曹帅正是我辈之楷模。何况争与不争,逐与不逐,本不在贤愚老幼,无可奈何耳!”

    曹文昭踱了回来,有些凌乱的白发横在额前,模糊了他脸上刀刻一般的皱纹。这一次,他用了著名的“短歌行”以为应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他将自己和傅铁衣的酒杯斟满,叹道:“我曹文昭一生,最大的遗憾不是老来丧子,五十余年基业无有可以托付之人,而是早生了二十年。天下板荡,风云激荡的时代,便是如何紧赶慢赶都不一定抓得着了!倘使我于傅侯同时而生,这个世界该当如何美妙……不过没关系,纵使不能生于斯,至少还能死于斯……”

    傅铁衣无言以对,只好沉默不语。他知道曹文昭这是要他一个承诺,可曹文昭要的承诺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曹文昭活着一天,他的亲族子孙自然可以高枕无忧。然而,曹文昭一旦身死,大树一倒,他的子孙后代又岂是旁人答应了要庇护便庇护的了得?

    他们这些靠军功起家的人,归根结底就是根基太浅。现在看起来固然风光无限,天下予取予夺,然而,甚至只要刺客的剑准那么一丁点儿,席卷天下的力量立即就会烟消云散。维系军阀集团存在的,没有朝廷那样子传承上千年的礼法秩序与忠诚,也没有门阀那样子传承数百代的高贵血缘和盘根错节的势力。从某种意义上讲,维系军阀集团存在乃至形成合力的关键不过就是他们个人的魅力与功绩而已。这些东西是要随着他们生命的终结而终结的,永远不可能传给子孙后代。

    对于这个问题,曹文昭仿佛更看得开一些,亲自递了杯酒给傅铁衣,自嘲道:“看来是老夫强人所难了,傅侯倒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反正老夫一时片刻也死不了……”

    酒杯拿在手里真是沉哪!傅铁衣在心中苦笑,的确是越老越难对付!他慎重地选择措辞,尽可能谨慎地说道:“倘若真有这么一天,晚辈……尽力而为就是了!只是尽力而为……”

    “这就够了!”曹文昭及时打断傅铁衣无以为继的承诺,坦诚言道:“你要是拍着胸脯说我一定办到,老夫还不敢信呢!”笑了一下,他换了个轻松地话题,问:“和赵家小姐的婚期近了吧?恭喜!”

    傅铁衣也松了口气,微笑道:“总要等百日国丧之期过后,且看看这次陛下会留我们在上都呆多久吧。来得及的话便办了婚事再回范阳。我这总算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