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淡扫娥眉 > 第 42 部分

第 42 部分

    陆子周注意到系在公孙玉剑柄上的链子。确切的说,那不是链子,是一串狼牙。狼牙大约有十三颗,钻上孔用树皮搓的绳子穿成一串,两端以一小块豹子皮连接。其中最长的一支狼牙将近三寸,染成红色,吊在下面。

    陆子周以他无可争辩的博闻强识确定这串狼牙项链原本应该是属于乌虚左贤王所有。依照乌虚的习俗,男子成年时由部族的巫师戴上狼牙,自此之后便有神灵庇佑。地位越高,狼牙的数目越多。而乌虚王储的狼牙项链便是十三颗。王储成年时,八部的大巫师齐聚圣地祈福七七四十九天,用鲜血将狼牙浸泡成血红。从此以后,草原的神灵齐聚于王储身边护持。很多时候,狼牙项链甚至成为乌虚王储的最重要的信物。失去了他,王储便失去了上天的宠爱,再也没资格称霸于草原。

    “果然是这样!”陆子周微微叹息着。

    青玉迷迷糊糊地爬上石头,陆子周扶了他一把。

    “我们回去吧。”他说。

    猛虎年幼的时候,虎崽和猫咪一样可爱。赵瑟啊,我的夫人,你把你自己陷入了一个怎样危险的境地啊!你究竟爱上的是一只猫咪还是一只虎崽呢?恐怕你自己都没分清楚吧!他的美丽已经赋予了他为所欲为的权利,他的野心,更重要的是他预备把他的野心加以实现的愿望和能力又给他配上了利器。当美丽和野心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究竟会发生怎么样的电闪雷鸣呢?赵瑟你这个蠢女人,你怎么总是有办法给自己找麻烦呢?

    陆子周如此这般地想着,由于过于入神,最后的一句话,在他的无意之间,从齿缝嘴唇之间流露出来。

    青玉奇怪地问道:“公子,您刚才说什么?”

    “啊……”陆子周答道:“我是说,不知道小姐的病好些了没有?”

    青玉突然兴奋起来,怂恿陆子周道:“不如咱们回去看看小姐吧?”

    陆子周失笑道:“可以回去吗?”

    青玉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精打采。走了一阵,他又打起精神,热心地劝道:“不如公子给小姐写封信吧。小姐她一定很想念您。”

    陆子周笑得很安静。他说:“还是不要再去烦她了。这个时候,需要她发愁的事已经够多的了。我们还是体谅一些吧。”

    青玉疑惑地歪起头。陆子周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半晌,青玉只好认命似得言道:“那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公子。今天一早,府中送来一份奏折,夫人亲自吩咐的,请您给润色。您还没动呢!真是的!傅侯和小姐的婚事还没办呢,就要您给他写奏折,怎么能这样?”

    陆子周摇摇头道:“你不明白,这份奏折傅侯他自己是写不出来了。天下敢提笔替人写那份奏折的人……”

    只有我陆子周和欧阳怜光……

    陆子周把最后一句傲慢无比的豪语压在舌头底下,踏着已经有些松动的积雪返回西山别院。第二天一早,一道奏折经由快马递到了傅铁衣手中。傅铁衣读罢拍案叫绝,递给赵瑟道:“你的子周当真是无价之宝,日后替我好好谢谢他。”

    子周……赵瑟的心一阵收紧。她不敢再想下去,展开奏折读完大惊道:“你要辞官……”

    傅铁衣按着赵瑟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他意味深长地道:“火候也该差不多了。不把去年冬天的野草烧干净,新草如何能破土而出?”

    赵瑟似懂非懂,却在心中胡思乱想道:辞吧辞吧,你丢了官正好我也不用取你了。以退为进这种把戏你小心使多了作茧自缚!

    礼部关于献俘礼仪的细节纠缠不清,每每拿不出令皇帝陛下满意的方案。这样,献俘仪式只好拖延下来,有关人员的封赏照例是在献俘之后。所以,尽管封赏的圣旨已经拟好,宣旨的日期却不得不跟着拖后。那么,张襄只好天天对着匈奴左贤王珍那贵的、坚持不了多久便该腐败的首级和三百头每天都有可能病死,自杀甚至逃跑的俘虏,尽力约束手下的五千将士留在宿营地,不要胡乱出去惹事生非。

    在此期间,河北的局势骤变。龟缩在太行山中的数十万流寇倾巢而出,不到半个月便占了河北两处重镇。

    凶信传来时,正在傅铁衣和赵瑟一同去的宫廷晚宴上。满座震惊,鸦雀无声地望向傅铁衣。傅铁衣肃然下拜,向皇帝请罪。皇帝气得将酒杯摔于地面,酒滴溅在傅铁衣的脸上,背上。傅铁衣一动也不动。之后,皇帝以相当严厉的语气责备傅铁衣失职,傅铁衣没有分辨一句,只是叩首认罪。

    事实上,皇帝这样将全部责任都推到傅铁衣身上是过于苛责了(本来这就全是傅铁衣的错),流寇出击的时候傅铁衣明明就在上都,而且他现在也还在上都。千里之外,往来信件都要好几天,这让他上哪儿遥控指挥去。在名义上,傅铁衣并不必皇帝更早得知河北的战事。然而,上司为下属承担责任本来就是惯例。

    在场的众人都以为皇帝或者语气一转,将傅铁衣抚慰一番,明天就派他回去收复失地;或者干脆就借这个机会宰了他在说。然而,皇帝毕竟是皇帝,她痛骂一番之后便拂袖而去,竟是没有做任何处置。

    第二天,傅铁衣正式上表请罪,请辞范阳节度使之职。皇帝没有作明确的答复,却赏赐了赵瑟极为珍贵的凤羽披风。那么,傅铁衣也就厚起脸皮在家装病,连朝都不去上了。

    礼部关于献俘礼仪的争议小了很多。很快日期和全套仪式就定了下来。献俘的时间定在月底,由公主代替皇帝受俘并宣布册封的圣旨。傅铁衣换了家常的衣服,陪大闹着非要去的赵瑟看热闹。

    公主穿着全套的大礼服,远远地根本看不清楚模样。赵瑟望着公主孱弱的身体,不禁怀疑那套沉重的礼服和凤冠会不会把他压垮。

    “你见过公主吗?”赵瑟问?

    傅铁衣点点头。

    “那么她漂亮吗?”赵瑟接着问。

    傅铁衣为这个问题目瞪口呆,女人难道就关心这些吗?然而他不回答赵瑟便不肯罢休,于是他只好说:“还行,不过没有你漂亮。”

    公主宣读了圣旨,晋封了有功将士的官爵。武安侯张钰官至极品,爵无可加,益封食邑一万五千户。张襄理所当然地被封为武英侯,晋为正三品下的怀化将军。其他的人赵瑟都不认识。只有一个新封的正五品下的宁远将军引起了赵瑟的注意。他的名字叫做叶十一……

    盛大而辉煌的献俘仪式之后,河西军将领入都城朝见皇帝。赵瑟像疯了一样挤到前面,傅铁衣拉都拉不住。她的十一那灿若星辰的眼眸划过她的脸转开了,赵瑟脑中一片空白。不,不止大脑,她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外面的世界。她的眼睛里,只有她的十一跨马在她的身前走过,连回头望她一眼都吝啬。赵瑟决定让自己昏过去……

    “阿瑟!”傅铁衣扶住摇摇欲坠地赵瑟,抱住她道:“阿瑟喜欢美貌的男子吧。那个将军叫叶十一,在河西军名气极大。”

    “你认识他?”赵瑟的视线有点模糊。

    “他的容貌太出色了,不止在河西,在其他的军队也有传闻。阿瑟,你想得到他的话,我只能去试试,没把握。他毕竟是张氏属下的人。”

    赵瑟苦笑着摇头,傅铁衣也有这么傻的时候吗?

    傅铁衣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过些日子,我的母亲要来上都了。阿瑟,对她好一点行吗?”

    赵瑟警觉的抬头,问道:“你的母亲?人质吗?”

    “是的!”傅铁衣点头,“因为皇帝不可能,也不敢以赵氏的女儿当人质。我这个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1】我一定是想当年评书看多了,不要扔西红柿,要扔扔馒头

    醉爱

    作者有话要说:这题目太狗血了。不过馒头喝多了,可以不讲理。

    宣华二十四年的正月末二月初,整个朝廷都在为调兵遣将忙碌着。河西的危险局面与河北的匪事都迫在眉睫,再也无法拖延,朝堂上却依然为调兵多少,从何调兵和由谁来统帅这样的事情争吵不休。

    藩帅们一致认为应该从禁军——亦即通常称为天子六军的左右羽林军、左右龙武军、左右神武军——中抽调兵力。反正无论乌虚骑兵还是流寇悍匪都不大可能攻到上都城下,那么上都禁军六十来万,拿着最优厚的封赏,只是随便守守宫殿,仿佛是太浪费了。皇帝却似乎另有打算,对待禁军,她就像守财奴攥紧自己的钱袋一样,一个铜板都不打算出。对于皇帝来说,把军队留在伸手可及的地方远比其他的事情更重要。它是第一位的,无条件必须服从的准则。

    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所谓的调兵遣将也就仅仅局限于筹集粮草物资和军饷的范围内。当然,这一点儿错都没有。不管仗由谁去打,钱都一样要花。谁也不能让将士饿着肚子去拼命。

    一切都和赵瑟没关系,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这个时候,赵瑟已经从傅铁衣的府邸搬回来。她的病可以好了,得给傅铁衣腾地方。尽管皇帝没做任何回应,自从递了请罪并辞官的奏折之后,这个厚颜无耻地家伙就跟自己已经不是范阳节度使了一样,赖在家里装病,不上朝,也不关心究竟哪个倒霉蛋会被派去河北平叛。只要不是他本人,他就坚定地在家装死,眼瞅着自己的“老宅子”火越烧越大。

    “这人就这么有把握河北局势非他不能收拾吗?”赵瑟想起自己走那天,傅铁衣气定神闲地模样就忍不住要翻白眼。

    反正赵瑟也不关心这些。想过之后,她就抛开了。

    对于赵瑟而言,她生命的全部从献俘仪式那天,十一从她眼前一闪而过的那一刻开始就变成了等待。赵瑟没有勇气去河西军的宿营地或者是张氏庞大的府邸群寻找她的十一。至少,她还有勇气坐在窗户边上等十一。

    赵瑟相信十一一定会来的。就算没有青鸟传书中的殷殷情意,就算没有当初的海誓山盟,至少她和傅铁衣的婚事总会激怒他,令他来找她兴师问罪——赵瑟并不奢望自己和傅铁衣即将成婚的消息可以瞒得住十一,且不论米饼这样的人的存在,仿佛自己的婚事已经在上都传得满城风雨。十一他又不是聋子,没有理由装听不见。十一这个人,可不是那种无声无息黯然离去的男人。

    “哎呀,十一他说不定会直接拎着把明晃晃的宝剑来找我算账,这可怎么办呢?……米饼?”通常情况下,赵瑟发着呆发着呆就会猛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不怎么正经的话来。之后,她便满怀期待地望向米饼。

    米饼立即就会安慰她道:“不会的,十一哥才不会舍得杀小姐呢。他就算生气……”

    “你见过十一了吗?”赵瑟带着喜悦和惶恐问,“他真的不高兴啊?”

    米饼随即给赵瑟一个失望之极的答案:“没有,我没见过十一哥。最近两个月,家里没人联络过我……”

    赵瑟立即作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这表情很可爱,米饼看着总忍不住要发笑。然而,等赵瑟乐此不疲地将以上场景重复了无数遍之后,连米饼都有感到有点乏味了。所以,每当赵瑟一开腔,他便总要想出点什么话来打断她。

    宣华二十四年二月初六这一天,赵瑟刚提了个头:“十一要是真拎着把宝剑来找我算账可怎么办?”米饼便立即打断她道:“小姐,傅侯来了,在厅里坐着都喝了两杯茶了,你见不见啊?”

    赵瑟一怔道:“他有什么事?他不是在家装病呢吗?”

    米饼摊手道:“我不知道,不过他打扮得挺精神的,说不定有什么好事?”

    赵瑟疑惑地想:不会是这家伙可以卷铺盖卷滚回河北了吧?皇帝不能这么傻吧?没听说啊!

    赵瑟随便绾了绾头发,去见傅铁衣。傅铁衣看着赵瑟这样一副晨起懒梳妆的倦怠模样,不禁转头去瞧窗外的天色——都该黄昏了,怎么也该睡醒了。他摇头道:“快去梳妆吧,这就该到时辰去谢家赴宴了。”

    赵瑟坐下来轻轻打了个哈欠,抱怨道:“不去……我还困着呢!你自己去吧!”

    傅铁衣却是不容分说,扭住赵瑟的双手,押着她便往卧房行去。他说:“不去不行!没精神而已,喝杯浓茶就是了。”接着便转头吩咐五音去泡茶。其喧宾夺主行径之恶劣,直叫赵瑟目瞪口呆。

    赵瑟被傅铁衣按着坐在妆镜前,五音端了浓茶过来。赵瑟百无聊赖地喝了一口,懒懒地道:“你不是在家韬光养晦不出门了吗?什么宴会这么重要非要拉我一起。我不去,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傅铁衣勉强克制住敲赵瑟脑袋的冲动,瞪了她一眼道:“正是为了你才要去。前几天你不是看上河西军那个美貌的将军了吗?贺兰明月要回五岭,今晚谢氏大宴宾客,在都的边将都在受邀之列。贺兰大人答应帮这个忙……”

    赵瑟手中的茶盏直接落到裙子上,淡黄色的茶水顺着裙摆的滴落在地毯上。赵瑟看了看地毯上的水渍,又看了看傅铁衣,极为迟钝的问道:“你说什么?”

    傅铁衣忍不住闷哼一声,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就算把妻子喜欢的男人送到她床上也是作为丈夫应该做的事,可是,傅铁衣不禁有些郁闷地想:你好歹解也假装客气几句,推辞一番行不行?

    于是他板起脸道:“那个叫叶十一的美男子已经替你安排好了。只是,他到底有官职在身,肯不肯辞官傢给你,就看你自己的了。快梳妆啊,你看着我发愣做什么?你不至于高兴得都傻了吧?”

    赵瑟依然发着自己的呆。在她的心里。完全没有办法将十一与傅铁衣口中所说的那个人联系起来。她无法想象她的十一会接受这种极为侮辱的、近乎于拉皮条的方式。

    傅铁衣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呢?又或者十一只是要借这个机会与自己相见?他总该知道“垂涎”于他美色的人是自己吧?他会不会误会呢?傅铁衣这家伙为什么要多事……赵瑟的心中一片混乱。

    五音郑重地请傅铁衣回厅中少坐。他提醒傅铁衣,目前他毕竟还只是赵瑟的未婚夫,不是丈夫。现在就公然出入于小姐的闺房并看着她梳妆是极为不妥且失礼的。傅铁衣一笑置之,转身离去。

    过了很长时间,赵瑟终于来到他面前,明眸善睐,光彩照人。赵瑟的妆容很仔细,认真观察起来处处透着用心。这的确是傅铁衣印象中赵瑟最美丽的一刻。“果然是个小姑娘,一说要见佳人就这般欢欣雀跃,连掩饰都不知道。”傅铁衣如此这般地在心中叹息着。他笑了笑,曲起手臂让赵瑟挽着。两人一起上车,往大郑第一大士族谢氏之府邸赴宴而去。

    谢氏的这个晚宴,盛大无比。赵瑟去了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肆无忌惮。所谓的肆无忌惮并不在于宴会的服制和器皿多有逾矩之处,而在于邀请的宾客。四家七氏在宴饮斗富这种事情上竞相奢华始于几十年前,到现在早成风气,往往比拟于皇室,皇帝从来都是一笑而已。然而,其他的士族却从来不敢在一次宴会上把所有的武将都请到家里来。

    这一次,谢氏就这么干了。他们以为身为藩帅的国公大人贺兰明月送行为由,给所有在上都的武将——包括边军和禁军——都发了请帖,并且,受到邀请的人都来了,连一向在家韬光养晦的傅铁衣都没有推辞。

    赵瑟为自己所看到的盔甲数目之多而叹为观止。谢氏的这场宴会,几乎集合了全天下所有的武力。如果这些人围着大郑的山河地理图达成一致,那么,大约他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大郑予以瓜分。反过来说,如果,这个时候,突然一场大火从天而降,将一切烧为灰烬,那么世界是不是就此便会太平无事了呢?或者,皇帝陛下狠狠心,以叛逆为名包围谢府,将所有人都咔嚓了也是一样。这样多的武将聚在一起,扣上叛逆的罪名礼法上是行的通的,不需要更多的证据。

    赵瑟突然一阵心悸,冷汗不受控制地顺着脊背留下来。她转头去看傅铁衣,傅铁衣却回以她一个“可以安心”的微笑。是啊,皇帝陛下怎么会如此孤注一掷。

    赵瑟在盔甲中找寻属于十一的那一个,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傅铁衣在和曹文昭那老头说话,她没有办法问。有人拍她的肩膀,赵瑟猛然回头,竟是薛玉京这个女人扯着她新封侯的丈夫。“玉京姐姐!”赵瑟惊喜地叫道。傅铁衣和曹文昭的谈话就此停顿下来。

    张襄留下来加入傅铁衣和曹文昭之间东拉西扯的闲谈,赵瑟被薛玉京霸道地扯走。说起别后的情景,原来薛玉京这一年在西北生意做得极是红火。

    赵瑟羡慕地道:“玉京姐姐,你多好,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薛玉京叹道:“话是这么说啊……张家那个臭水沟,恼人的事多着呢。阿瑟,可要恭喜你,还没进城,到处传得都是你和傅铁衣的风流韵事。怎么样?听说你们过了国丧便成婚!”

    赵瑟苦笑着点点头,眼睛却在张襄四周逡巡不已,并不怎么专心听薛玉京说话。薛玉京将赵瑟的头扭过来,责怪道:“你这找什么呢?老在我家阿襄身上打转。我可提醒你,朋友之夫不可戏啊!”

    赵瑟哪有心情和他玩笑,皱眉道:“那天和你们一起进城的那个美貌将军没和你们一起来吗?”

    薛玉京立即笑得前仰后合,拍着赵瑟的肩膀道:“叶将军的美貌,果然是融化女人心房的太阳。阿瑟,你都快要成婚的人了,姐姐劝你,还是不要沾花惹草的好。这株芳草,美则美矣,叶片边缘可是有着能划破喉咙的锋利。我给你说吧,刚一回来,张媛就看上他了,悄悄给他下了逍遥散。哪知道一点儿用都没有,他一伸手就把张媛的四肢全卸脱臼了。张襄那姐姐也真是个蠢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