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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部分

昌的。”

    杨同用力点头。

    “而且,”赵瑟揽了他的腰,“你就不想着伺候伺候我么?”

    杨同也抿嘴笑了。抬眼间又看见了榻下那个一直默不声响地男子。他没穿衣服,料想必是自己没来之前正给夫人侍寝的侍郎,夫人没让他退下所以一直就侯在此处。于是杨同到底忍不住问赵瑟:“夫人,这位是……”

    “哦……”赵瑟扫了一眼,随意道,“你不认识?那就是你回淮北之后纳进府里来的吧。” 她停顿了一下,忽然玩笑起来,“你连夜赶路也累了吧,不然今天晚上许偷个懒,正好让他给你帮个忙。”

    杨同立即面颊绯红,埋怨道:“夫人……”

    赵瑟见他脸皮薄,也就一笑了之,挥手命罗汝林道:“你退下罢。”

    ……

    宣华三十二年七月,襄阳。

    陆子周白衣飘飘,独立襄阳城头。他的背后,江风吹得火红的旗帜猎猎作响。他的面前,一轮夕阳沉于江山。执戈的红旗军武士排成队,一列列地在城楼夹道上往返巡逻。不远处,迷糊坐在跨坐在城垛上,玩一大把金珠子。间或失了手,金珠就三颗五颗地坠下城去,落进波涛翻滚的汉江水里,不见了。

    狄桂华从另一侧的台阶登上城来,拐杖敲在青石条上,发出“咯噔”、“咯噔”的钝响。这位甘露年间威震天下的威武上将军这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弯腰驼背,满头白发的老妇人了。

    她停在陆子周的身边,用拐杖敲了敲城墙,沙哑着嗓子道:“子周,我还以为你和元元躲在什么地方依依惜别去了。没想到你倒是和我老婆子一样,跑到城头来发呆。”

    陆子周猛然醒悟,转过头来叫了一声:“老师……”

    “明日要出兵巴蜀了,你心里不放心吗?”狄桂华问。

    陆子周无言地点头。

    狄桂华呵呵笑起来,道:“瞿塘虽险,毕竟岑彭曾入之,桓温曾入之。我总不能比他们差吧?还是你觉得我已经老了……”一口凉气呛进她的肺,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老师……”陆子周扶住狄桂华,拍她的背,一股歉意不禁油然而生,“最后还是要让您上战场,我实在是觉得对不住……”

    狄桂华咳嗽着摆手,打断他道:“子周啊,相比于在病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我更希望死在战场上啊。哪……我一生杀人无数,那些死在我手上、或者因为我而赴死的人,都是些风华正茂的孩子们啊。如果最后我自己不是马革裹尸,而是静静有什么善终,那好像对大家都太不公平了啊?”

    她眨着眼睛看着她,那是堪透生死的豁达。陆子周便觉得再多说什么都是虚情假意了。

    “啊,不说这个了。”狄桂华道,“你到底在担忧什么呢?总不成真是怕我死在瞿塘关吧?”

    陆子周摇摇头道:“我不是担心老师您不能攻陷瞿塘关,也不是担心打不下来蜀中。素来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定蜀后定。中原板荡,四处流民都涌入巴蜀,而朝廷税赋又重,巴蜀之地乱象早现。元元亲自领兵去攻,又有老师您压阵,必是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的。”

    他停了一下,接着道:“我所担心的,是也许我们本不该入蜀。”

    “哦?”狄桂华现出诧异的神色,“取巴蜀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今叶氏拥兵百万,挟天子而令诸侯。而后有河西铁骑雄长天下。此二者雄踞北方,诚不可与争锋,唯待其两虎相争矣。赵氏据两淮而有江东,士族豪强相勾连,已历数世,国险而民附,此可以为援而不可骤图也。唯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江东,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出荆州之军以向宛洛,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则霸业可成矣。’这很有道理,大家都是信服的,难道有何不妥?”

    陆子周叹了一口气道:“道理使这样没错,可我思来相去,总有几处忧虑。”

    “是什么呢?”狄桂华问。

    陆子周垂下眼去,整理这思绪道:“若论山河险固,巴蜀自然首屈一指,奈何天下之事,在德不在险。益州天府之国,地美物丰,甲于天下。人说少不入川,老不出蜀。我只怕一旦得了益州,将士耽于享乐,失了进取之心,一味安于偏霸割据。那就大事去矣。老师,您是知道的,四川之险,险在四野,实非坐守之地。以四川而争衡天下,上之足以王,次之足以霸,恃其险而坐守之,则必至于亡。”

    狄桂华听完就笑了:“子周,你这是一虑可是个远虑。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可总要先占了益州才说得到啊。否则我们是去打江南还是索性挥师中原,以我看,都不如你最开始的策略好啊。你如果不放心,为什么不一起入蜀呢。我看罗小乙还是不错的,你不在,他也应该守得住襄阳。除非叶十一亲自来攻……其实,子周,你本来就长于谋划,短于作战。叶十一真得提兵来攻,你在襄阳八成也是守不住。倒是离开襄阳统筹全局,或者有救。”

    陆子周笑了一下:“老师这话的确金玉良言……”然后,他的笑就变成了苦笑:“可是我还是不能走。因为四川之内,除了刚才所说的远忧,还有近忧。”

    “巴蜀土著实力素来强悍,和土著结合的好坏,直接决定了我们能不能在益州站稳脚跟乃至于进取天下。这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元元联姻。我如果入蜀,她恐怕一时半刻间下不了决心。与其白白浪费时机,不如我留下来专心巩固荆襄的局面。”

    狄桂华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半响才道:“你这孩子啊……须知道什么都算无遗策未必是好事……”

    迷糊玩丢了最后几枚金珠子,抬头冲陆子周喊道:“我饿了!”

    宣华三十二年七月,红旗军在攻陷了襄阳之后,大举进犯巴蜀。七月二十四日,元元重兵攻打瞿塘。八月末,瞿塘险关失守,夔州告急。朝野为之震动,皇帝希望永安君分兵襄阳,截红旗军后路。但是叶十一拒绝了。他的态度很明确,一旦分兵,则彭城全胜之势再无保证。这个时候,彻底消灭叛乱的宗室当然更重要,于是授益州太守为四川督抚使,命其利用险恶的地形将红旗军困死于川内。另外,由于襄阳的失守,为了确保漕运和彭城方面的胜利,朝廷最终下来决心招抚目前做海盗做得很过瘾的前宜春侯曹秋何。

    招抚使在八月十四日到达金陵,是门阀柳氏一位年轻的小姐。赵瑟虽然嘴里嘀咕着:“我还以为是欧阳怜光呢?”仿佛不大满意的样子,但还是恪尽地主之谊,在府邸了开了盛大的宴会来招待朝廷的钦差,柳家的小姐。

    这位小姐别的本事还不大看得出来,但酒量一条是极好的。赵瑟在她频频举杯之下,实是靠部下和把盏奴俾的掩护才坚持到最后的。

    宴会进行到深夜,赵瑟拍了拍手,十八名早就准备好的少年鱼贯而出。这是宴会最后给客人享用的礼物,主人也可以就此离席。

    “请招抚使大人尽情享用,本官就不陪了。”

    赵瑟说完,便离开了宴会。她已经有了熏熏醉意,连下城一旁扶着她。送她回到后宅后,他并没有在立即离去,而是和无音等侍奴一起送她到了寝殿。

    赵瑟取了一只极长的大麻烟拿在手上,连下城忙打了火给她点上。赵瑟吸了几口,醉意和烟劲儿掺杂一起,身上有些发软,于是便斜依在贵妃榻上,腿则随意搭在扶手上。她手指夹了烟,在扶手上点了点。连下城是伺候赵瑟惯了的,一见立即便跪到榻前,伏下头去,按常例用舌头去取悦他。赵瑟一只手c到连下城的头发里,另一只手夹着烟,顺着他的官服往下滑。烟头在绯红的官服上留在一道浅黄色的焦印。

    “小连……”赵瑟说,“你出仕做官也快有两年了吧。可有什么心上人了么?有的话就许你完婚吧,以后也不用伺候我了。”

    连下城口中停了一下,仿佛呆住了,然后才叩头下去道:“臣下蒙夫人宠幸,怎能再傢她人,此生愿伺候夫人。”

    赵瑟笑道:“说什么啊!既然出了仕,该结婚了就要结婚。江南两淮的地方官员你随便挑吧,回来我给你做主。”

    然而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有男人说愿意不结婚一辈子都伺候你到底听起来是高兴的。所以赵瑟叫连下城开了贞锁,并吩咐五音自园里抬两个侍郎来侍寝。

    那时已是后半夜了,稍微闹闹便是天光大亮。赵瑟自从来了金陵,便成了享乐派,福是要享的,力气是不出的。因为困了,便倒在床上眯着,享受连下城和两个侍郎的殷勤服侍。

    正在朦胧之间,耳边听得无音在外面阻拦什么人:“侯爷,夫人还没起,您稍等等,奴俾这就去禀告。”

    她撑开眼睛,刚想说话,那人已经等不及自己走进来。

    他还是那么高大,胸怀还是那么宽阔,胡子还是那样漂亮。他的剑眉皱在了一起。

    “怎么这么暗?把纱都挽起来,窗户都打开!”他一来就指使她的侍奴。

    “怎么这么大的味道?瑟儿,你这是抽了多少大麻?”他一来就指责她。

    “都出去!”他一来就动手把她床上的男人给丢出去。

    她猛得坐起来,扑进他的怀抱,放声大哭:“阿傅……”

    夫妻

    傅铁衣把赵瑟打横抱起来,用丝袍裹住她的身体。他跨着很大的步子抱她去浴室,把她放进白玉装砌。洒满花瓣的汤池里。赵瑟圈着傅铁衣的脖子,扬起头去吻他的唇。她热烈而急切地亲吻他,然后傅铁衣也就跌进了汤池。于是,他在水中回吻赵瑟。鹤嘴中奔腾而出的热汤激荡着他们的丝袍……

    就这样,赵瑟和傅铁衣之间沉寂了多年的爱情在他们的身体里复苏了。或者说,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燃烧起来的爱情在一个颓靡的夏季的清晨突然迸发了。

    他们长时间地作着爱,从清晨到黄昏,从黄昏到清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弥补那些被他们浪费掉的岁月似地。

    一场暴雨挟着奔雷风涌而至。哗啦啦地雨声在耳边密密织织,连绵不绝。赵瑟枕着傅铁衣的腿躺在汤池光鉴照人的地板上,静静地听着暴雨的声响。傅铁衣背倚着柱子,手环在赵瑟的胸前,闭着眼睛。

    “阿傅,你对我一点儿都不好!”赵瑟毫无理由地抱怨着,“你都不知道,我在济宁没有等到你的时候有多伤心!你还这样长的时间都不肯来看我。如果不是这次为了曹大那家伙的事儿,你还不会来呢吧?”

    “嗯,是我不好。”

    “那你以后可再也不能这样了!”

    “好……”

    于是,赵瑟便满意了,志得意满地闭上眼睛。

    夏日的雨总是短暂的,一阵炒豆子似的“噼啪”乱响之后,雨声就渐渐低了下去最终乃至于无。五音送汤羹进来,轻手轻脚地将托盘放在门口的地面上。要悄悄退出去的时候,赵瑟突然睁开眼问他:“雨停了么?”

    “停了。”五音答道,“而且还出了彩虹。”

    “我们出去走走吧。”赵瑟说。

    他们坐起来披上衣服,挽着彼此的臂膀走到庭院里去。

    果然是出彩虹了,挂在碧青色的天空中,很漂亮。花儿的颜色水洗过一般鲜亮,阶旁青草上一颗颗挂着雨珠,晶莹剔透。赵瑟赤足踩着木屐踏上去,是一番清凉凉的湿漉。阳光从她的侧面洒下来,暖洋洋地让人睁不开眼。她牵着傅铁衣的手,忽然高兴起来,侧着头冲他的笑。

    血色爬上她黯淡的面颊,她在一瞬间活了过来。迷人的美丽从她的容颜中绽放出来,那些少女时代的明丽,磨砺去了稚嫩,吹尽了尘埃,沉淀下来的是珠圆玉泽的光辉。

    傅铁衣为这一霎那间的变幻感叹不已——女人果然是顽强的生物,只要有一丁点儿的阳光和水,它就能从委顿凋零中伸展开须叶,重新挺立起来,愈加地摇曳多姿。

    “你总盯着我作什么?”赵瑟问傅铁衣。

    傅铁衣捧着赵瑟的脸端详片刻,说道:“瑟儿你应该多出来走走,气色会好很多。你现在很漂亮。”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有感情的,充满了柔情蜜意的。也许,接下来,他立即就会亲吻她。但赵瑟却偏不肯和他配合。

    “说什么啊!女儿都满地跑了,我还有什么漂亮的?你可真是不会恭维人哪!”赵瑟仿佛有一些不好意思,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娇嗔与蛮横。

    她很快就转开了视线,小声嘀咕着:“哎呀,都忘了让猗猗来见你了。真是,你也不知道提醒我,肯定把我们娘儿俩早忘到爪哇国去了!”

    这是不需要回应的抱怨。赵瑟立即就将头转到另一边,用轻快的声音吩咐她的侍奴:“猗猗呢,带她过来。”

    说完赵瑟笑着看向傅铁衣,表情很像是在炫耀:怎么样,我还是很够意思的吧?都不跟你计较!都还叫女儿来给你抱!

    傅铁衣觉得这么说实在是不讲理,不过为这个去跟赵瑟争个对错似乎很不划算。对待女人,要少说话,多干事儿,唯有如此才能减少麻烦。这个道理傅铁衣还是懂的,于是他便决定在战术上进行妥协。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嘛!而且不用惹麻烦。

    事实证明,仅是简单的妥协还是远远不够的。女人在找麻烦方面的热情持续不断,并且能力超群。更糟糕的是,她们往往有着匪夷所思的思维方式和完全颠倒错乱、跳跃穿c的思考顺序,尤其是对她们所爱的男人的时候。毫无疑问,这是一项任何思考缜密,冷静理智的男人永远都掌控不了的特殊能力,堪称女人手上的一把小李飞刀。此刀一出,必定使得这些可怜的男人们纷纷手忙脚乱,以头抢地。

    所以,当赵瑟满意地靠在傅铁衣肩膀上时,他实在不应该放松警惕的——其实,他就算全面戒备也没啥用。

    赵瑟还是很高兴的,嘴角含着笑。天地良心,傅铁衣真不知道她是还沉浸在刚才他对她容貌的赞美里。他还以为是他战术退让的功劳呢。然后,赵瑟的笑突然就不见了。毫无征兆的,她变成某种张牙舞爪的动物。

    “这么说,我前两天的气色很差?人也很难看很难看喽?”

    傅铁衣呆住了。他真的是没反应过来。那不是老早老早之前就被她自己丢开的话题么?

    赵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傅铁衣。这给了傅铁衣一个错觉,仿佛这个问题真的非常重要,他必须认真对待。他仔细观察赵瑟的神情,认为她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要是敢说是,那你就等这吧!

    于是,傅铁衣毫不迟疑地满足了赵瑟。他像所有和他同样聪明的丈夫们一样,说:“怎么会呢?你一直都很好看啊,刚才更好看嘛!”

    但赵瑟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完美无缺的回答立即就遭到了赵瑟无情的唾弃。 “你胡说!根本就是在敷衍我嘛!” 她用她敏锐的d察力点出了事实,并大加指责。

    傅铁衣彻底傻眼了。没有任何理由认为他是不同的,值此一刻,他与其他遭遇过类似不幸的倒霉丈夫们的想法没有任何不同。他认为赵瑟的难缠现在已经到达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他想:明明她十几岁的时候是个非常可爱,很好哄很好骗的女孩子啊!

    所以,关于这件事,实在没有平凡和卓越的区别,所有的男人待遇都是一样的。而傅铁衣比别的男人幸运的地方只在于还有女儿来解救他。赵瑟那些有道理没道理参杂在一起的指责在猗猗到来的一刻戛然而止。

    “阿父!”猗猗跑过来,像一只小鹿一样撞进傅铁衣的怀抱。

    傅铁衣把猗猗抱起来,举起来抛到空中再接住。猗猗发出尖叫,然后咯咯地笑起来,并要求傅铁衣再来几次。傅铁衣抛了她两次,用手托住说:“猗猗长大了,阿父都快抱不动了。”

    猗猗扭着身子挣扎到地上,得意地比划着自己的头顶炫耀道:“阿父你看我都长得这么高了!”

    她的头顶才刚刚到傅铁衣的大腿的中央。傅铁衣和赵瑟一起微笑起来。傅铁衣伸手去抚猗猗的头发,摸到她额头间汗津津的,便弯下腰去问:“猗猗跑过来的吗?”

    猗猗眨着眼睛道“叔叔带着我去爬钟山了,刚刚才回来呢!”

    于是赵瑟便也突然兴起了出城游山的兴致。因为猗猗的头发被傅铁衣揉乱了,她便牵了猗猗的手,带她回房中重新梳头。她一边走,一边和女儿商量:“猗猗,我们也陪阿父去钟山玩儿吧。”

    “不要!”猗猗坚定地摇头,“人家刚刚去过的!”

    赵瑟冲傅铁衣笑,口中继续哄骗她们的女儿,“再陪阿父去一次嘛!阿父没去过呢!”

    猗猗很认真地想了一想,转向另一边的傅铁衣,道:“阿父,那我们去秦淮河玩吧!你肯定也没去过秦淮河。那可热闹,可好玩了呢!过几天我们才去钟山好不好!”

    赵瑟大为窘迫,不由骂道:“小孩子去什么秦淮河!”

    猗猗很是委屈地道:“妈妈三月里还带我去过呢!”然后便转而扯着傅铁衣的袍子,满怀期待地问:“阿父,你说去哪里嘛?”

    “啊,还是去爬山吧。”傅铁衣把猗猗抱起来。他们一起回到屋子里。

    金陵城雄踞大江,东望钟山,山峦巍峨,气势磅礴,山势蜿蜒磅礴宛如巨龙;西望石头,临江而起,岩山陡峭,地形险固,恰似猛虎雄踞于江边。又有西南秦淮河如朱雀展翅,玄武湖似神龟盘旋。端是钟山龙蟠,石头虎踞,千古帝王之宅。

    站到金陵城上眺望时,傅铁衣也是不由感慨,慨然叹息道:“‘龙蟠虎踞帝王州,帝子金陵访古丘’,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