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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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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的官吏百姓们在突然间发现,一直以来动荡不安的天下似乎一下子太平了。从东都洛阳到上都长安,从河东向下经过中原直到淮河北岸,燕赵齐鲁长江一线,陇右关中汉中,二十年来,如此广袤的疆土上第一次没有任何烽烟燃起——巴蜀?不要提那么偏僻的地方。那里离我们长安很远!襄阳?如果不是因为先帝的突然崩逝,那里肯定已经早就平定了。

    长安城仿佛已经黯淡的盛世似乎被抓住了尾巴硬拉回来,长安的百姓们满意极了。而这种满意,折s到皇帝的谋士集团,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急功近利。

    皇帝的谋士们当然不会以为天下已经太平了,然而叶十一在战场上辉煌的胜利蒙蔽了他们的眼睛。

    看看吧!

    随着彭城的克服,李珦叛逆集团的覆灭,关中、汉中、陇右、河东、中原,没有藩镇,没有士家,中央对这些地方的直接控制达到了空前的程度。

    江南虽然为士家所盘踞,巴蜀荆襄虽然在闹红旗军,但是只彭城、武昌、南阳三处的布置,就足以将这些势力牢牢牵制在长江南岸不得动弹了。

    是的,最大的藩镇,傅铁衣还牢牢掌握着河北和山东。可是不要忘记了,他的背后是和他齐名的卢文瑶。一旦他有所动作,卢文瑶的幽云铁骑就会向匕首一样c进他的后心。

    天下第一劲旅河西军?武安侯张钰?不错,的确是很厉害的军队与统帅。不过我们手里也有一张制胜的王牌。我们的皇后同样是战无不胜的!

    皇帝的谋士们举目四顾,似乎再也没有比这儿更美丽的局面了。

    他们脑中开始构筑由北而南的洪业。大郑中兴的画面正在他们的幻想中徐徐展开。事实上,他们已经开始争论究竟是先解决河西张氏,还是先收拾河北傅铁衣的问题了。各种各样的密奏在皇帝的案牍上堆起数尺之高。

    正如许多年之后人们所评价的那样——由于叶十一一个人的胜利,大郑皇帝的谋士层在宣华三十三年集体陷入了某种狂热。这种狂热使得他们把非常明显的回光返照当成了千载难逢的中兴良机。而正是由于这一错误,叶十一才得以尽快从两难的政治境地中脱身,不必绑在大郑的战车上与它一起奔赴死亡。否则,毫无疑问,这之后的历史会被大大地改写……

    究竟是先解决河西张氏,还是先收拾傅铁衣?皇帝也在考虑。但是,不论考虑的结果如何,近日之内要再动刀兵都是已经确定的事。

    为此,皇帝李芛频繁地驾临宣政殿,分批次地召见各地方的守将。有些时候,她会要求叶十一陪她一起。毕竟,李芛所需要的只是驾驭这些将领,而对军事本身既不懂也不感兴趣。

    宣华三十三年九月初三这一天,李芛召见的是中原东部,商丘、安阳一带的地方守将。这些将军官位大抵都在五品以下,不过是大郑中下级的武将。一般说来,他们的这样的武将几乎永远都不会有机会进入宣政殿,更不要说得到被皇帝陛下亲口垂询这样的荣誉了。然而,既然赶上了这样的时代,作为皇帝的李芛也认为有必要去关注一下军队的人事问题。她不介意打破陈规陋习,和那些下层的武将们一一说话。不管怎么说,用类似这样的恩宠来换取军队的忠诚还是非常得划算。

    比如其中有一位将军。他面目之上有一道狰狞疤痕,从额角穿过右眼一直延伸到另一侧的嘴角,连鼻子都被劈断,以至于这位将军看起来整个都恐怖的扭曲着。这样丑陋的面容,如果是在以前,李芛一眼都不会看。然而在今天,她的确是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温和地与那将军说话。

    那位将军得到皇帝如此礼遇,很是惶恐。恭敬地禀告了自己名字叫做吴光泰,目前是安阳的守将,官位则是正五品下的壮武将军。

    李芛便微笑地问道:“将军什么时候受的伤呢?可是宣华二十八年平寇之时?”

    吴光泰答道:“禀告陛下,臣脸上之伤的确是与流寇作战是所负,却非是在宣华二十八年,而是在宣华二十三年流寇大掠中原时……”

    “宣华二十三年?”叶十一突然c口问道,“你当时在何处御敌?”

    吴光泰答道:“臣当时是镇守汝州的守将,时值流寇合围汝州。臣下无能,未能保住城池,实在最该万死。先帝仁慈,免臣死罪,许臣立功自赎。”

    “汝州……”

    这两个字像匕首一样c进了叶十一的心窝,让他疼得哆嗦起来。那分明是他和赵瑟定情的地方。犹记得那日在汝州城头,他对她说等他立于傅铁衣之上再去找她。十年之后,他的确取得了立于了傅铁衣之上的地位,然而……

    誓言却变成了曾经,他与她之间撕裂了伤口尽是鲜血淋漓。

    于是,叶十一的心情变得非常之差。头晕、胸闷、前所唯有的沮丧和疲惫笼罩着他,使他感觉到沉重无比。甚至于召见结束、将军们退下之后,叶十一就直接侧过身体蜷在宣政殿睡着了。

    等叶十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殿只三五个宫侍侍候,火烛也点得极少的,整个宣政殿都在一种昏黄而宁谧的氛围里。李芛也胳膊支在案几上睡着了。这个时候,叶十一才发现,自己的头竟枕在李芛的腿上。于是便坐起身来,离开了她。

    叶十一一动,李芛就醒了。她的手搭到叶十一的额上,盖着他的眼。指尖凉凉地,大约是睡着时压到了。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她说,“十一郎,你究竟还有什么不快乐的呢?”

    “很无聊……”叶十一说。

    “是啊,这样的日子的确很乏味呢。”李芛感叹着说,“那么十一郎,张钰和傅铁衣,你想先讨伐哪一个呢。”

    “都可以。”他说。

    “那就张氏好了!”

    李芛正式做出了决定,那是在宣华三十三年九月初三的午夜。而最终使她下了决定的则是欧阳怜光的一番密奏——

    “河西之于长安犹如河东之于洛阳,皆居高遥治也。不收河西,则陇右、关中之地尽在其牵制之下。倘使先伐河北,一旦河西张氏趁机生乱,则关中震动,大军不得不立即回师上都以安社稷。攘外者必先安内,关中不安,纵然殿下有百战之威亦难建功于关东。昔者襄阳之战,以先帝骤崩,河西不稳之固,功亏一篑,今陛下岂可再蹈襄阳之覆辙?”

    然而确定了先讨伐张氏,如何动手也是一件颇费思量的事。直接出兵这样简单粗暴的办法对于即使是占据了道德至高点的皇帝来说也是不适合直接拿来用的。叛逆和讨伐都是个仔细活儿,谁都得先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这个理由必须光明正大,就算是编也得编得正气凛然。这就是所谓的“吊民伐罪”与“王道之师”。

    关于这件事,李芛考虑再三之后,最终决定采用一个虽然老套,但非常管用的方法。于是,在宣华三十三年九月十一日的朝会上,皇帝颁下了圣旨。以陇右节度使伏诛,陇右之地无主军之帅的缘故,改授河西大都护张钰为陇右节度使,令其回上都陛见之后赴陇右就职。

    这样,几乎就把张氏到了不得不反的地步。在大郑末年,朝廷下旨给一方节度使让他搬家,很大程度上就等同于让他去死。一旦掌握军权的武人离开了他们经营多年的地方和军队,只要一杯毒酒就可以结束他们的生命。所以,一旦藩帅们接到了圣旨,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大概也就只剩下了两条了——造反,或者去死。

    这一点,李芛本人毫不讳言。她对叶十一说:

    “如果张钰接旨,就杀掉或者软禁他,然后派另外的人去河西。如果他拒不接旨,你就亲自去讨伐他。这就是游戏的规则。”

    “原来是这样啊……”叶十一若有所思地说。

    所以,一个皇帝想要她的臣下造反是非常容易的事。并且,她可以不为此负任何责任。君要臣死臣或者可以不死,君要臣反臣却是非反不可。

    当然了,张钰并不只是藩帅。张氏是大郑数一数二的大士族,毕竟也不是白给的。以张氏的朝堂上的政治势力,立即就组织起了堪称猛烈地反击。并且,这个时候,远在巴蜀的大后方,张氏还得倒了一位万金难买的盟友的鼎立支持。

    宣华三十三年九月二十一日,元元在成都以南三十里的凤凰坡杀死了剑南节度使,全歼剑南节度使所部诸军。三日后,红旗军攻陷成都,全有巴蜀之地。

    张氏立即就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朝堂之上,皇帝承受着越来越大的压力,要求皇后亲征巴蜀的呼声越来越高。然而,一旦叶十一离开了上都,谁来征伐已经必定要造反的张氏?于是,事情终于演变成了皇帝与张氏互相迫的地步。

    皇帝要张氏造反,要依靠叶十一在战场上剿灭张氏。在这个大前提下,巴蜀的得失暂时可以不管。但是,这个理由就算众人皆知,终究不可能直接宣之于口。

    张氏一定要造反了。巴蜀的存亡对他们也无关紧要,可他们必要利用巴蜀的沦陷,造成一种政治局面,从而迫使叶十一出征。一旦实现调虎离山,叶十一离开关中,那么张氏的造反也就有了必胜的把握。

    事情就这样陷入了僵局。十月初十日,李芛在紫宸殿问计于欧阳怜光。

    欧阳怜光道:“这有何难?张氏欲调虎离山行宫之事,陛下便将计就计叫他们调虎离山好了。陛下不妨先假意命殿下率军亲征巴蜀。张氏既然不得不反,那么待殿下大军一出函谷关,张钰必定趁上都空虚之际引河西军来攻。到时殿下大军只要返回头来,内外夹击,何愁张氏不灭。长安城坚池厚,即便河西军号称天下第一劲旅,想要攻破亦非一朝一夕之事。我料张氏必定要于城内作乱,里应外合,以免攻城耗日持久,皇后回师救援。那么,陛下当先下手为强,诛杀张氏。到时只要紧闭九城,静待皇后回援,大事成矣,陛下亦不失仁君之名。”

    “你这一策朕也曾考虑过,只是……”李芛迟疑半响,终于说道,“倘若皇后不回师救援该当如何?”

    欧阳怜光似乎非常惊讶,以折扇微微掩了嘴道:“陛下您不信任皇后殿下么?皇后的地位来自于您。他已经是皇后了,他背板了您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呢?任何男人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啊……”

    李芛沉默不语。

    欧阳怜光等了一会儿,不见李芛说话。只好接着道:“陛下与殿下是夫妻,朝夕相伴。那么,殿下心中想些什么,陛下不能确定吗?”

    李芛轻叹了口气,声音里有了一些哀愁:“有的时候,他想些什么,我的确不知道……”

    欧阳怜光笑了起来。她用略显轻快的语气对皇帝说:“原来如此。请恕臣直言,陛下您是因为在心里是将殿下当做了爱人,所以才会看不清楚啊……”

    “是吗?”李芛有些疑惑。

    “陛下恕臣失礼。”欧阳怜光微微俯身行礼,然后便伸手拿起条几上的铜镜,膝行至李芛身侧,举至她的面前。

    “陛下您看,”她说,“您在说‘我不知道’时的神情,和所有陷入爱情苦恼地女孩子是一模一样的。”

    欧阳怜光道:“情爱之事犹如浮云遮眼,陛下您何不只将殿下视作是臣下来看呢?以陛下之圣明,臣子的心意自是能d察秋毫。”

    “只当做臣下吗……”皇帝若有所思。而后点点头道:“怜光退下吧。今日之事勿要令皇后知晓。”

    “臣遵旨。”

    欧阳怜光的确是上都最有行情的谋士,仅在她给皇帝指点过迷津三日之后,叶十一便也有惑要她给解了。

    当时是在神策军,某个叶十一和欧阳怜光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说:“皇帝似乎在考虑由我以征巴蜀的名义出征,实际则回军在长安城下彻底剿灭张氏与河西军的计策。但皇帝似乎对我并不放心。”

    欧阳怜光一笑道:“殿下想取信于皇帝是非常简单是事。”

    然后欧阳怜光就向叶十一献上了完全相反的计策——

    “皇帝陛下虽然是天子,可她也是女人。如果殿下能以对待妻子的心意去认真对待皇帝,皇帝无论如何,都会信任您的。”

    “对待妻子?”叶十一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什么叫以对待妻子的心意去认真对待皇帝?我还需要怎么去对待她?难道你认为我对她的忍耐还不够吗?”

    于是欧阳怜光只好说得更加直白一些:“简单地说,就是只要殿下您能让皇帝怀上您的孩子,那么她想不信任您也不可能了。殿下您可能不太了解女人的想法。女人很多时候都会迷信孩子的力量。因为相比于道德、权利、金钱,只有这个才是她们看得见、摸得着的,能够实实在在羁绊她们丈夫的东西。”

    “孩子?!”叶十一露出惊讶的神情,似乎对于这个字眼相当陌生,以至于在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然后他就愤怒起来:“欧阳怜光,我问你并不是要听你胡说八道的!”

    欧阳怜光从容道:“臣没有胡说八道。殿下您并不是女人。”

    “滚!”叶十一抽出剑来,“不要等我杀你!”

    欧阳怜光立即就“滚”了,和拿剑的人动嘴皮子的事儿她想都没想过。

    问计 。。。

    门口的鬼头刀也听见了叶十一的怒声,不有伸了伸脖子到:“你怎么又惹殿下生气了!”

    欧阳怜光瞥了鬼头刀一眼道:“你不懂,折磨自己主公这种事,其乐无穷。

    叶十一带着怒气回到了大明宫。结果,黄昏时分,当他的怒气消退,平静下来时,他召见了他的另一位得力谋士,江中流。

    这位经常被同僚们取笑为丐帮帮主的人每当进入大明宫的时候就会把自己打扮得溜光水滑。按照他自己的说法,表现出这样的诚意来会有更多的机会能得到宫廷女官的垂青。然而,就冲他令人绝望的礼仪姿态和极其邋遢的用膳方式,大抵他表现出再多的诚意在女官们那里也不可能有任何机会的。所以许多人都不吝恶意地揣测:大抵老江是以为换了件干净的衣衫,梳了梳头,就可以放心大胆使用丐帮人等的行为,而不必担心会有人指责了。

    不管怎么说,叶十一对于江中流都是及其信任的。这种信任毫无疑问是在他对欧阳怜光的信任之上。

    叶十一将欧阳怜光的计策说给江中流听,并问他的看法。

    江中流用扇柄戳进衣领里搔了搔脊背,呲牙咧嘴地道:“欧阳怜光出的这个主意您可千万不能听。要知道,她自己都不是个女人!哪能知道女人怎么想呢?女人有了孩子不是都应该更希望孩子的父亲能陪在自己的身边的嘛!”

    叶十一对江中流前面的论断十二分的同意,然而,对最后一句却不怎么拿得准了。他了解的女人并不多。但只从唯一一个赵瑟的例子上看,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啊。

    于是,他就问江中流道:“那么,你了解女人的想法吗?”

    “那倒是也不是很知道。”江中流小声嘀咕道:“我要是知道女人心里都怎么想,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连个相好都没有啊!”

    叶十一摆摆手,道:“好了,说正经的。你以为该如何?”

    江中流想了想,认真道:“依我之见,殿下如果想要甩开大郑这个包袱,这一次乃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决不能错过。至于取信皇帝之事……”

    江中流停了一下,字斟句酌道:“怜光所献之策乃是动之以夫妻以情,臣这里也有一策,却是晓之以君臣之理。二策何者可为,唯殿下自裁度之。”

    江中流露出很坏的笑容,道:“以君臣而论,有一句话可谓包治百病,百试百灵。”

    “是什么呢?”叶十一问。

    “臣不敢请,亦不敢辞,唯陛下之命是从……”他说。

    198

    入蜀 。。。

    叶十一自襄阳退兵不久,元元即攻占了成都。占据了成都之后,元元立即便派了人来襄阳报信,于是陆子周也便启程前往巴蜀。

    其时,荆襄的局面远没有达到稳如磐石的程度,然而陆子周已经不得不走了。红旗军即克成都而全有巴蜀之地,则以益州为基础立国已经是势在必行。这其中旗帜怎么打、分寸怎么拿捏、政府怎么建立、乃至于蛮夷土司怎么安抚,都是非他不可的事。

    对于陆子周的离去,罗小乙非常不舍。送行时,他拿鞭梗敲着马鞍闷闷不乐道:“去成都干嘛呢!子周啊,我可听说大姐一打下成都就跟那个什么什么姓素何的小子订婚了。你说你这时候回去干嘛!我看还是留在襄阳,咱们俩接着搭伙儿的好哇!”

    停了一下,他又接着道:“再不然等我把罗文忠揍趴下,咱们打下了武昌,再收了金陵,咱们俩儿一块进成都去。我帮你把那姓素何的小子脑袋瓜子揪下来。你看咋样?”

    陆子周听着又好气又好笑,只道:“我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还用得着你给我做打手保镖?”然后一正颜色道:“你不要乱来,这件事元元做得并没有错,更没有迁怒到旁人身上的道理。咱们都须得大局为重。”

    罗小乙“哼”了一声道:“什么大局为重?听说过让梨的,可从没听说过老婆还有让的!不就是一名门望族的小崽子么,有什么了不起!他妈的被老子灭了门的望族数都数不清。我就不相信,大姐不取他,咱就真在这巴蜀这块儿立不住脚了?你这人,真没劲!”

    “话不是这么说的……”陆子周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