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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8 部分

话。

    话说江中流江大贪官一次跪这么久地机会,也算是稀少中地少见啊。这没经过风霜雨雪考验,底子就是不行,一站起来就有点儿犯迷糊。于是江中流深以为后悔,觉得没有好好珍惜这次机会。然而机会过去了就是过了,没后悔药可买。江中流轻轻晃了晃自己地大脑袋,让自己地头脑清晰起来。然后,深呼一口气,气运丹田,积蓄了足够的力量,然后一口气说了起来。

    “臣虽不才,愿为主上谋划”江中流说道,“如今河北已然大乱,主上也不必穷究其根源。乱且让它乱去,不乱不治。傅氏余部要与卢文瑶缠斗,决死复仇,就让出河北腹地给他们去决一生死。傅氏有哀兵而无良帅,幽州有名帅而无精甲,稍假时日,必定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待两军彼此削弱,锐气已尽,陷入僵持之际,主上方可出面主持大局。此时,主上要做的有两件事。前一件自然是主上亲自统领大军驾临河北,至于后一件,则是——废黜皇帝!”

    此言一出,小皇帝再怎么是傀儡摆设,也震惊了一干旁听之人。

    “废黜皇帝么?”叶十一若有所思地道,“听起来比禅让顺耳多了……原因呢?”

    江中流心想:你还好意思问原因,你不是做梦都想废了这个皇帝,这就是最大的原因吧?当然,这个话他是不敢说的,于是只是就是论事道:“卢文瑶是燕王妃幽州牧,傅铁衣是齐国公两镇节度使,真论起来都是大郑的官员,手下的兵将都是大郑的兵将而非他们的私兵。从这一点上说,而今河北的两军争斗,不是内讧就是叛逆。至于是内讧还是叛逆,是一方叛逆还是两方都叛逆,这就要看主上分寸的把握了。依臣之见,河北现如今的形势,想要把双方都作为叛逆一体讨伐问罪还是殊为不易的。稳妥起见,还是应该将一方视作叛逆加以讨伐,另一方视作忠良加以保全才是啊。”

    “究河北大乱之始源,不管是否另有隐情,卢文瑶先s杀傅铁衣都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于情于理,错都在幽州一方,傅军只是自保而已。所以,主上您应该等河北局面陷入僵持之后立即颁诏天下,宣布燕王妃卢文瑶乃是叛逆。正是因为卢文瑶要起兵造反,谋逆篡位,所以才会先一步s杀朝廷的忠良股肱之臣傅铁衣,由是酿成了河北之乱。”

    “亲生母亲造亲生女儿的反,亲生母亲篡亲生女儿的位……”叶十一咀嚼着江中流话里的意思,意味深长地感慨,“可能么?”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主上!”江中流道,“到处都是。”

    叶十一笑了笑,点头道,“你接着说。”这是他今晚第一次笑,全体在场的人民都为此感谢江中流。

    于是江中流继续说道:“皇帝陛下虽然名义上已经是主上的女儿,但她的亲生母亲毕竟是卢文瑶。母亲造反谋逆,女儿自然不可能继续呆在皇位上。所以,就可以以这个理由废黜掉当今皇帝。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

    “更深层次的理由在于必须要给傅铁衣的余部一个交代,打消他们的顾虑,给他们一个可以彻底归降并臣服于主上的机会。”江中流眨了一下眼睛说道,“当河北的战事陷入胶着,卢傅两军都筋疲力尽,无力发动攻击时,主上亲帅大军前往河北。傅铁衣的余部如果不想和卢文瑶化干戈为玉帛,唯一免于死路的办法就是向主上您投诚。这个时候,主上您就宣布卢文瑶为叛逆,并以此为理由废黜皇帝,然后大事追封傅铁衣。除开傅铁衣,傅氏族中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仅有弟妻杨绯还算是个人才,却也独木难支。既然傅铁衣已死,大树一倒,群龙无首,面对主上表示出的如许诚意,他们必定会俯首称臣的。收复傅氏余部后,再行剿灭卢文瑶。如此一来,废帝、平卢,夺军,一举数得。主上看,可还使得么?”

    叶十一从宫侍手里抓了一碗茶,并递了一碗给江中流,却慢慢喝着不说话,半响才突然道:“你这话我听着有点儿耳熟……对,我知道了,有一种欧阳怜光的味道……”

    江中流心中一惊,刚待说话,适逢内常侍唐青举着拟好的诏令回到殿中,于是连忙打住。唐青走到近处一躬身,禀奏道:“主上,这诏书是用您的银还是皇帝陛下的印。”

    叶十一瞥了那卷轴一眼,道:“不用了,你先收着吧。”

    “是。”唐青恭声应道。同时,他悄悄在心里向江中流翘起了大拇指:大牛啊!都这样了还能硬掰回来!

    江中流却是一点儿得意都没有。不但不得意,反而是哀怨交加。心想:xxxx,就为救欧阳,把我老江自己都搭进去了。”

    无论如何,总算是转眼间满天乌云散。江中流心中哀嚎两声也就准备告退了。然而,没走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江中流刚准备张嘴,殿外就是一阵s乱。那家伙,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于是,众人一起向外望去。便见新近高升宰相大人的著名的赵二公子一路神勇闯将进来了,纵然有丢人显眼的鬼头刀同志在后面追着连撕带扯,也是任他风吹浪打,我自岿然向前。

    殿下郎中一叠声的赶着大声通传:“侍中赵箫拜谒殿下。”然而,就算这么着,也愣是没赶上。话音还没落呢,赵箫就冲叶十一跟前了。

    行礼拜见什么的是不用指望了。赵箫右臂一抡,将狗皮膏药似的鬼头刀甩开,然后就势就揪住了叶十一的胸前寝跑,恶狠狠地道:“是不是你干的!傅铁衣是不是你杀的!”那架势,如果说没有那句话给他撑着,就是活脱脱一副恶男抢美男的景象啊。

    叶十一很生气,用力甩开赵箫的手,怒道:“我会干这种事?我要杀傅铁衣不会直接杀?”

    “不是你干的?那就好,那就好……”赵箫绕着身边铜鹤转了几个圈,然后道:“那你立即下诏,废了皇帝,讨伐卢文瑶!”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叶十一断然拒绝道。

    赵箫马上说:“那就立即封锁消息,决不能让这件事传到瑟儿的耳中?”

    江中流心中一动,终于隐约猜测到了欧阳怜光的策略了。然而叶十一却诧异道:“为什么?”

    赵箫急了,流氓风度全然不要,扯着嗓子喊道:“瑟儿会认定是你做的?”

    叶十一有点委屈地道:“凭什么啊?!我根本就没做!”

    赵箫哈哈笑了两声,指着叶十一道:“凭什么?你不知道你是有前科的么?陆子周是不是你杀的?曹秋何是不是你杀的?现在你说傅铁衣不是你杀的,她能信么?”

    叶十一心里像是被什么点燃了似的,腾的一下火就起来了:“就算是我杀的又能怎么样!”

    赵箫也不甘示弱,当即便吼了回去:“你还不明白么?傅铁衣在瑟儿心里是不一样的!她对他的感情不一般!”

    叶十一一震,继而目光像剑一样凌厉起来。“什么意思?瑟儿对傅铁衣有什么不一般地感情?”他问道。

    赵箫也深悔失言,于是放缓了语气道:“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时候保住不出意外才是顶顶重要的。”

    “咳咳……那个……”江中流小心地c进两个男人之间的大战,很没底气似地说道,“这种事怎么封锁消息?”

    赵箫一愣,然后猛得一脚将殿上的铜炉踹翻,破口大骂道:“他妈的!”

    怒涛

    赵箫气拔山兮气盖世地踹倒香炉,然后掉头就往外走。他走得挺快,几步就迈到殿口处。趁着殿下执戟卫士犹豫着要拦不拦的混乱功夫,再迈上一脚就能出得殿去。

    然而,叶十一反应也非常快,赵箫一只脚刚迈出去,立即就听见背后叶十一断然开口令道:“拦住!”

    很明显,这是给殿下卫士的命令,而不是在对赵箫说。因为叶十一用的是“拦住”,而不是“站住”。这其中值得玩味的内容丰富无比。江中流眯起眼晴,无数念头像绚烂的礼花一般在头脑中爆开。当然,对于殿下的卫士而言,是并不需要考虑这些的。来自叶十一口中明确无误的命令为他们的行动点亮了指引的灯塔。于是,君主的命令迅速转化成了有力的行动。

    叶十一话音还未落,只听“呼”的一声,一片白光带着仿佛泰山压顶的威力在赵箫的眼前一闪而过。白光几乎是削着赵箫的鼻尖落下的,然后猛然停在他的胸前。

    霎时间,赵箫后背华服掩盖下的里衣就被冷汗浸透了。事实上,这只是电石火闪的一瞬间。但在赵箫的感觉里,仿佛漫长得时间静止了。因为那些冷汗仿佛是从他的脊背上一颗一颗地渗出来得。

    赵箫中定了定心神,然后心中突兀得升起十二分诧异。

    “我怎么会做这种蠢事呢?”他心想:“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竟没有第一时间走掉,反而自己跑进宫里来自投罗网?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这之后,赵箫才发现原来是两支巨戟一左一右地伸过来,交叉着横在他的身前。巨戟尾部由两名全身盔甲的壮硕郎将攥着,显出雷霆万钧的气势。两道巨戟,像是在怒涛上划开的一道生死线。线之外,数不清的的侍卫排成阵列亮出兵刃做出随时发动攻击的姿态。在这些侍卫之后,更多的执戈卫士像潮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涌上台阶,黑压压地望不见尽头。线之里,赵箫侧过视线,发现鬼头刀和卫伯贞分左右站在叶十一的身前,手按着剑,目光人。

    虽然明知道场合不对,赵箫还是忍不住从胸腔中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嘲笑。

    “太夸张了……”赵箫坏心眼地想道:“就算这里只有我和叶十一两个人抱头互殴,大概赢的也不会是我吧?被自己的部下当成娇弱的公主一般保护,真不知道叶十一本人是作何感想的啊?哈哈……”

    于是,赵箫姿态高傲的转过头去。在这一刻,赵箫天生贵族的气质全面压倒了他身上另一部分流氓恶g的风范。他显得高贵而自矜,视线从高处向下笼罩叶十一,以目光询问,就是那种贵族所特有的总仿佛带着淡淡鄙视的漫不经心的目光。

    当然,现在,这种目光并不足以撼动叶十一,使他抓狂,但臣下过分紧张的姿态的确令叶十一感觉到尴尬。他有些不悦地挥了挥手,令卫士们退开一些,然后以毫不逊于赵箫的傲慢态度说道:“近日我将亲自前往河北,你也要一起去。在此之前,不要离开这座宫殿。”

    赵箫对视着叶十一的目光,然后,从表面上看,他的目光在适当的时候做了适当的退却。与此同时,他微微弯腰,很夸张地行了一礼,说道:“遵命!”

    叶十一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等他的背影完全消失于帏帐低垂的后殿之后,内常侍唐青踏着细碎的步子来到赵箫的身畔,恭敬地施了一礼,道:“大人,请随下官来。”

    赵箫目光越过唐青低垂的头颅扫过宫殿,在江中流的身上一撇,然后毫不迟疑的迈开了步子。

    “选个舒服的地方,可别跟这儿似的。”他说道。

    “是,是,”唐青连声应道,“奴俾伺候着您呐,”

    于是,赵箫手挽着刚才因为和叶十一撕扯解开的外袍,在唐青的侧身引领下穿过寒光闪耀的刀戟密林,从容不迫的步下宫殿的汉白玉阶梯,一直走向西北方的一座宫殿。期间,他没有做出任何试图脱身的努力——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毕竟除了贵族之外,这还是一个流氓。

    ……

    乙酉年七月十八日清晨,金陵。

    整个城池都陷入一种诡异的氛围里。怎么说呢,如果有什么是既期待又恐惧,既兴奋又伤感,既兴奋又忐忑的,那么,就是这种气氛没错了。

    这一天,是长江以南最大的权力者赵氏夫人离开金陵启程前往东都洛阳的日子,同时也是北方军队正式进入金陵的日子。这之后,赵瑟将踏上通往凤座的帝王之路,在不久之后成为天下的共主;而以金陵城防为重心的整个江南的军事控制权,也将逐步移交给以越鹰澜为首的南征大军。

    这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毫无疑问。

    一大清早,金陵城就戒严了。金陵城守属下的军队全副武装在街道上巡逻,城中主要的街上,只有健卒抬着的官轿和各大士族的马车匆匆行过。百姓们都趴着门缝向外张望——显然不允许出门并不能打消他们围观的热情。

    官轿也好,马车也罢,他们的朝向一律都是向着金陵城中央门阀赵氏的宅邸。这个时候,如果从金陵的上空俯瞰,会发现整个城池仿佛变成了一个大漩涡。漩涡的中心,就是赵瑟居处的府邸,车马人流从四面八方涌入那个中心——几乎整个江南的官员都赶来为赵瑟送行。不独是为了礼仪上的需要,这也是最后一个可以轻松向君主献媚的机会了。

    赵瑟没有理会来送行的官员士贵,随他们在前面的殿堂枯坐,她自己则仍留在后宅。临行前的琐事总是办不完。父母亲人要告别,后院里许多因为政治上的原因取进家门的男人或安置或遣散要做最后的处置——虽然他们天生高贵的性命与他们背后的家族乃至全体士族的前途相比卑微不值一提,但毕竟没有必要专为带去洛阳送到叶十一的屠刀之下,还有留在金陵的家臣也要最后召见一次。忙得人仰马翻的时候,女儿又跑得不见影踪了……

    总算该告别的都告了别,该安置的都派了人去安置,该见的也都见了。遣了人去寻女儿,赵瑟送了口气,心里突然宁静了起来。

    她的内心一无感触,寂静无比,仿佛木材燃烧去了浮皮,火焰熄灭后留在木炭——当然,即使是燃烧过后的木炭内里也必然红光点点,真正的心灵寂静是不可能存在的。赵瑟的心情,或许是太过复杂了,所以才会呈现出如此平静的假象吧。

    树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抖动,赵瑟背靠着梳妆台独自站着透过窗户眺望院子里侍奴们唧唧喳喳地最后一次清点行装。

    “女人出门就是麻烦!”赵瑟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这句话。然后,一种莫名的感觉震撼了她的心。她觉得这句话异常熟悉。于是她仔细思索,终于想起来它出自何人之口。

    “阿云呵……”伴随着这一声轻叹,傅铁云、陆子周、曹秋何,他们的笑容在赵瑟的眼前划过,还有那些她早已忘记了容颜只记得名字的男人的模糊身影。

    “都结束了。”赵瑟想,“反正早晚有一天我也会死的。到那时候,大家在一起,就不会寂寞了……”

    “就算十一再怎么蛮不讲理也没用了,因为在地底下大家都一样,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把死去的魂魄再杀死一次……”赵瑟小声嘀咕着,嘴角溢出一个淡淡的笑。

    “夫人!”

    一声轻轻地呼唤将赵瑟从飘荡的思绪中的唤醒,她定睛看去,原来是家臣连明之。于是她问道:“什么事?”

    连明之双手奉上一封火漆封笺的密函,禀告道:“蜀地探子刚刚送到的密报。”

    赵瑟接了信在手里,半是玩笑半是责备道:“这种密报还拿来做什么?大约不过是蜀中军队与后宫两派纷争愈演愈烈,终究不能免于内讧。元元既死,这也是早晚的事。天下,真的是要一统了——一统天下这种事,也用不着我去烦恼了吧?自有该c心的人去c心。”说罢,便笑着摇头去拆那信。然而,正在将拆未拆之际,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赵瑟抬眼看去,隐约见到门外秦少成素衣披发,手拿一柄明晃晃的宝剑,高声道:“让开,我要见夫人。”侍奴围成一圈阻拦着他。西楼在一旁用力拉着他的袖子不停地劝说着什么。于是赵瑟信手将密报放在妆台上,扬声道:“少城吗?进来吧。”

    侍奴让开一条路,秦少城拎着宝剑就冲了进来。到在屏风处,他却又猛得煞住势头站住不动,眼睛盯着赵瑟道:“夫人果真是要休了我么?”

    秦少城的目光并不严厉,但赵瑟却觉得没有勇气和他对视。她不由自主地偏开视线,抱歉道:“对不起,少城,这也是为了你好。”

    秦少城的身体明显一僵。这时候,西楼也紧跟着进来了。他握住秦少成的手臂,仿佛忍着哀伤似地暗哑声音道:“公子,走吧,我们不要再让夫人难过了。”

    秦少成呆立片刻,突然仰脸笑了起来,然后他手臂一抡,甩开霍西楼,噗通一声跪下来,将手中宝剑横在颈上,姿态傲慢地道:“我秦氏从来没有被休弃的男子,请夫人收回休书吧……”说罢便向脖颈上抹去。

    “不要!”西楼一声惊呼,伸手去格。连明之也忙去捉他的手臂。总算及时,剑被推开了,但饶是如此,秦少成的脖颈上也被锋利的宝剑割出了一道血槽,血不停地渗出来。连明之告一声罪,以掌作刀,用力砍上他的后颈。他委顿于地,昏了过去。

    赵瑟走过去,低头注视了秦少城昏睡过去的苍白容颜,轻声说了一句:“正是为了秦氏,所以才不得不这样啊,少城……”然后便直起身来吩咐道:“伺候秦公子回房好好歇着吧。”自有侍奴进来将秦少成抬上软榻送你。赵瑟这才有功夫与西楼说话。然而四目相对,偏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最终说出口的不过是一句:“以后家里就拜托你了……”

    西楼笑着说道:“我在金陵等着夫人,夫人以后可要常回来啊……”说到这里,他神色一黯,仿佛自己承受不住似转身飞也似地逃掉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赵瑟望着西楼的背影,轻叹着闭上眼睛。

    赵瑟的心中有着淡淡的哀伤。这哀伤很惬意,像微风拂过湖面,露水划过肌肤。然而,这惬意的哀伤却没能维持多久,因为她的混世小魔女被找回来了。

    猗猗一阵龙卷风,“呼”地一声就刮了进来,撞进了赵瑟的怀里,然后跟在她后面的保姆,护卫,侍奴等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