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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先帝驾崩后,李妃更是每天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新帝继位,自己母子的命运又会如何变迁。她万万没想到大儿子很快被立为皇太弟,又得朱太尉教授辅助,母子地位可算确保,因此,对萧卷自是感恩戴德。

    她看看萧卷,又看看蓝熙之,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蓝熙之,不过见她和萧卷如此亲密,估计她正是宫人传闻被新帝专宠的女子。可是,这个女子却没有任何名分。她心里狐疑,又不敢过问,怕触怒新帝。如今,听得新帝竟然吩咐弟弟们叫她“大嫂”,不禁更是吃惊,又连看蓝熙之几眼。

    她出自寒门,知道“大嫂”这个名词代表着什么,再加上那句“见大嫂如见我”的叮嘱,如此郑重其事的说来,显然比“皇后”二字更亲密更有份量得多。

    皇太弟眼珠骨碌转动:“大哥,大嫂是不是就是皇后啊?”

    这话也是李妃自己想知道的,因此,见儿子好奇的问,也不阻止,暗地里还微微松了口气。

    萧卷微笑着拍拍弟弟的头:“大嫂就是大嫂,不是皇后!跟皇宫没有关系!你要记住,可千万别忘记了!”

    皇太弟认真点点头:“大哥,我记住了!”

    “乖,你们去玩耍吧。”

    “是!”

    李妃听了这话,更是惊讶,蓝熙之也早已看出这个胆小慎微的妇女并非什么狠角色,微笑着向她点点头。

    李妃见状,也赶紧点头回礼,却不敢多说什么,怕多说多错,只招呼两个儿子:“走吧,不要打搅皇帝哥哥休息。”

    “是。”

    两个小孩儿立刻齐声答应,跟着母亲走了。

    直到三人走远,萧卷才收回视线,看着蓝熙之,轻叹一声:“以前,我很少和弟弟们亲近。”

    “是你们年龄相差太大了吧,怎么亲近?”

    “不是年龄的原因!在皇宫里,人与人之间总是防备着彼此的算计和y谋,兄弟之间更是如此!即便你没存这个心思,但是因为不同母亲,也总是隔阂着……”

    “谁叫皇帝娶那么多妃子,生那么多儿子?妃子人人要争宠,儿子人人要争着当太子当皇帝!儿子多是祸,老婆多是害!其实,当皇帝有多少好?我可是见识了,每天那么早就要早朝,晚上要加班批阅奏章,纵使权倾天下财富如山又能享受多少?山珍海味摆在面前又能吃下多少?整天劳心劳力,结果,还不是要改朝换代。做皇帝嘛,唯一的好处,就是天下美女尽归我占有……”她转动眼珠,“可是,萧卷,你的这点唯一的好处也被我剥夺了,呵呵!”

    “美女成群,又能占有多少?一个男人的体力精力毕竟是有限的……”萧卷顺着她的口吻补充下去,“结果,拥有很多美女也并不是什么好事,熙之此举是救我于水火之中,免得我被一众美女轮番蹂躏,哈哈哈……”

    “嘿嘿,难道不是这样么?你想想,后宫佳丽三千人,这些人又没什么事情可作,生活的唯一乐趣就是等待皇帝的临幸。这不止成了皇帝的权利,更是皇帝的义务,皇帝若要一一临幸,多少年才能轮流一遍?这样,就不是皇帝临幸谁谁谁的问题了,而是皇帝整个儿就是被轮番蹂躏,对吧……”

    “对对对!正是如此!哈哈哈……”

    两人正说笑间,一名长期侍奉的老宦官走来,低声道:“皇上,朱敦派人送来奏折……”

    “立刻呈上。”

    “是。”

    朱敦的奏折写得不长,语气也很客气,蓝熙之又细看了一遍,才道:“朱敦这是怕你对他不利,要你召他入朝呢!”

    “好,那我就召他入朝!”

    萧卷说完,不假思索提笔就写。这些日子以来,他和蓝熙之多次分析过朱敦可能要采取的措施,也想了不少应对的方法,如今,见他果然来信,两人便按照预先的想法做出回应。

    不一会儿,萧卷已经写好了诏书。蓝熙之通读后,笑道:“萧卷,我来给你誊一遍!”

    “好,熙之,你来!”

    蓝熙之提笔,暗暗运劲,不一会儿,诏书重新抄好,萧卷细看,完全是自己的“手迹”,但是,字迹劲道十足,如龙蛇运威。

    “呵呵,萧卷,你看我模仿的功力高不高?”

    “何止是高,简直是神了!我自己都辨别不出来真假!”萧卷笑道,“熙之,还是你细心。我身体不好,写字难免势弱了一些,如今,朱敦见了这诏书,多少会有些忌惮的!”

    朱敦野心不死,先帝驾崩后,立刻惦记起新帝病弱,皇太弟年幼!他帐下不少术士,这些人善于通过字迹判断皇帝的身体情况,蓝熙之此举,正是要告诉朱敦:皇帝身体好着呢!

    “既然朱敦野心不死,我们这次务必要彻底断绝他的野心,否则后患无穷。”

    “好的,萧卷,无论你怎么做,我总是支持你就是了!”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小皇帝(1)

    青州大将军府邸。

    加急送来的诏书刚刚抵达。

    朱敦接了诏书,细看几遍,认得正是新帝的亲笔。自己提出回朝,新帝竟然如此痛快答应,朱敦心里倒有些惊疑,他知道新帝素有远略,还是太子时就在读书台广揽贤才,登基后更是大肆启用一批近臣和寒门士人,种种举措大胜先帝在世之时。

    这份诏书写得如此有恃无恐,莫非新帝已经早有准备?

    他急招一众幕僚:“各位,你们有什么看法?”

    师爷钱凤道:“新帝身子一直不好,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他无子嗣,两个弟弟也年幼,大将军要早做决断……”

    另一谋士道:“新帝可不比先帝,素来决断,手下能人辈出,大将军万万不可大意……”

    “不是传闻新帝久病不治?他再能干又能如何?”

    “从他登基到现在,可没看出久病不治的迹象……”

    很快,争论的焦点就集中到了新帝是否“病弱不治”的问题上了。朱敦本人也最是关心这个问题,但是,他在宫中安c的眼线早已被新帝不动声色的拔除,而且新帝的起居饮食基本上出自读书台时就跟随他的一众侍卫仆从,御医则是对他忠心不二的葛洪,实在探听不出什么来。

    他立刻道:“郭璞,你精于占卜,能否从这封诏书上看出什么来?”

    “大将军,可否将诏书给小人看看?”

    郭璞上次被“请”到青州后,就一直滞留在此,朱敦知道他善于占卜、相术,立刻将诏书递给他:“你看看,可有什么古怪?”

    郭璞将诏书摆在桌子上,用手轻轻触摸每一行字迹,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大将军,此诏书真是皇上的亲笔?”

    朱敦又看了一眼:“没错,正是他的亲笔,我肯定认得!”

    “据说皇上体弱多病,可是,这诏书字字劲道十足,绝非出自病弱之人的手!”

    钱凤道:“早前听说读书台有名叫做葛洪的道士去投奔,他医术十分精妙,莫非,是这牛鼻子杂毛治好了皇上?”

    朱敦想起自己“清君侧”兵京郊时,太子曾孤身探查军情并且从容逃离,这哪里会是一个病弱之人所能做得出来的?他越想越心惊,新帝正当壮年,才略出众,手下贤才云集,较之先帝不知胜出多少,如果他身体痊愈,今后,自己的好日子只怕也是到头了。

    他心里惊惶,立刻道:“你们都退下,钱凤留下。”

    众人离开后,钱凤赶紧关了房门。钱凤跟他多年,揣摩出他的心思,“大将军,不如趁他根基未稳,先下手为强……”

    “就不知这次我大哥会是什么态度!”朱敦道,“我不指望他帮我,但愿他袖手旁观就好了。”

    “唇亡齿寒,太尉大人即便不帮你也不会帮着皇帝。如此,我们的阻力就去了一大半了。”

    “正是如此!我们即刻部署,先进驻姑孰(注:今安徽当涂)。”

    姑孰是本朝的军事政治要塞,地位仅次于京城,在姑孰里,有新帝启用的不少重臣。朱敦在皇帝的允许下入驻姑孰,甫一入姑孰,就大肆诛杀政敌,启用朱氏子弟,一时间,姑孰内外,官官自危。

    本朝是在乱世杀伐下渡江立国,皇族和江南门阀共掌大权,所以和其他朝的开国不一样——并非通过血腥征战得天下,所以,这二十年能够维持偏安并得到发展,朝廷上下,很少有诛杀大臣的行为。

    所以,朱敦的这番残酷杀戮,不仅姑孰官官自危,就连京官也开始胆战心惊。

    朱家。

    冬天黑得早,朱涛的书房紧闭,只燃一灯,父子二人对坐,面色越来越凝重。好一会儿,朱弦站了起来:“爹,二叔这番作为又意欲何为?”

    朱涛慢慢道:“上次是清君侧,这次,真不知他又会想出什么借口!”

    “弟弟还在他军中,怎么办?”

    朱弦的弟弟朱充才十三岁,相貌奇美特别聪明,深得朱敦喜爱。朱敦多女儿少儿子,唯一的一个儿子朱应又喜好酒色并不怎么长进,并不得朱敦欢心。因此,朱充自十岁起就跟随朱敦在军中,陪伴左右。

    朱涛想起这个儿子,不无担心:“现在派人去接他,你二叔肯定会起疑心,更不会放他!”

    朱弦正在想办法,忽然听得敲门声,看了父亲一眼,立刻去开门。

    门开了,只见母亲带着弟弟朱充站在门口,不禁大喜:“娘,弟弟什么时候回来的?”

    “充儿刚到呢,说有要事告诉你们……”

    朱夫人从来不参与丈夫儿子的事情,亲热的抱了下久别归家的小儿子,立刻道:“你们说话,我还要去看瑶瑶,她终于肯学绣花了!”

    她随手带上房门,又对两个儿子微笑道:“你们说完事赶紧出来,娘给你们准备了许多好吃的!”

    朱弦兄弟俩赶紧点头答应。

    朱涛见儿子仓促回家,知他年龄不大,却甚机灵,果然,他还没开口,朱充先低声道:“爹,二叔要造反了!”

    “你怎么知道?”

    “三天前,叔叔请钱凤等人喝酒,我也在场。我喝了一会儿就在帐后的席榻上睡了。睡到半夜醒来,忽然听到叔叔说‘我想起兵入京城,杀天子、诛大臣,自取大位,你觉得如何?’钱凤回答:‘今天下汹汹,人人异心,欲得皇鼎。大将军若不首谋,恐天下英雄先有此心,大将军就会落后,逐鹿丢失。不如率先起兵,早成大业……’。叔叔听了他的话,估计是考虑了一会儿才说‘那好,就半月后调兵从事!’…………”

    朱充十分机灵,记性也好,这段惊心动魄的密谋被他几乎一字不漏的重复出来,朱涛、朱弦父子二人听得冷汗涔涔。

    “钱凤走后,叔叔忽然举灯来照我,我很害怕,就装着大醉呕吐不止,叔叔见我吐得到处都是,以为我大醉,就没有怀疑。第二天,我借口自己离家日久,惦记母亲,所以,叔叔就派人送我回来了!”

    饶是心情如此紧张,朱弦也高兴的拍拍弟弟的肩膀:“充,你越来越聪明了!”

    “大哥,你的武功练得是不是越来越好了?一定要教我。”

    “好的。”

    朱涛见两个儿子谈笑,知道朱弦是想缓和一下自己的紧张情绪,他站起身,缓缓道:“朱敦还是要做下这等灭族之事了!”

    “爹,二叔调兵在即,我们得赶紧入朝,奏知皇上,早作准备,免得朱氏家族全部被连累。”

    “如今之计,只得如此了!唉,这次,我们真要和你二叔断绝关系了,否则,有何面目见先帝于九泉之下?!”

    帝王识人的目光

    早朝、午朝、晚朝。

    由于朱敦的大肆杀戮,朝臣和京官的面色也越来越凝重。

    今天的晚朝,朱敦又送来奏折,要求封自己最亲近的堂兄朱含为扬州太守。

    扬州比邻京城,朱敦此时又要强求自己的亲族占据这一要塞。显然,其蛰人的黄蜂赤目已经完全暴露!众臣无不惊疑的看着皇帝,等待他如何裁决。

    萧卷略一沉思,立刻道:“好,朱大将军的所有要求全部答允,即可召朱大人进京,且加诸黄钺班剑,奏事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朱涛父子听得这“宽厚”过于的恩宠,心里惶惶,不敢多奏。

    已近年末,冬日越来越寒冷,尤其傍晚又下起小雨,推开门,吹来一阵凉意。

    蓝熙之从椅子上跃起来,“萧卷,你可回来了”。

    “熙之,你也累了一天啦!”

    萧卷一进门,立刻将头上华丽的冠冕取下来放在桌上。

    这王冕是长方形的,前后两端各缀十二串珍珠,它们在皇帝的眼前脑后来回晃动,使戴的人极不舒服,其目的在于提醒皇帝必须具有端庄的仪态,不能轻浮造次。

    蓝熙之拿起这个冠冕戴在自己的头上,微一晃动,一串串的珍珠就扫在脸上,敲得生疼。这已经是她不知多少次大摇其头了:“唉,萧卷,这个东西戴着又重又不舒服,如果非戴不可,至少应该改良一下,弄轻巧点。”

    “呵呵,熙之,其实,不戴这个东西是最好的,这样,才能真正轻松啊。”

    “对对对。不戴才最最轻松。戴了这个,现在,我们好多事情哦,唉!”

    冬夜漫长。

    书房里火炉烧得很旺,薰香发出温暖提神的气息,萧卷和蓝熙之坐在灯下,两人聚精会神的看着一卷战略地图,不知不觉中头都碰在一起了。

    “哎哟”蓝熙之轻叫一声,揉揉额头,萧卷回过神来,“熙之,撞疼了?”

    “有点哦,萧卷,你不疼啊?你的头是铁头啊?”

    “呵呵,也许吧。来,熙之,我给你揉揉。”

    “不用啦,也不是很疼。”

    一直守护的刘侍卫敲门进来,低声道:“皇上,葛洪求见……”

    “传。”

    葛洪不是一个人来的,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面容清峻的中年男子。

    郭璞行礼:“草民郭璞见过皇上……”

    “郭先生不用多礼,请坐吧。”

    郭璞见新帝居然向自己说出“请坐”二字,吃了一惊,再看葛洪已经坐下了,态度也并不怎么拘谨,方明白这位出自读书台的太子,如今的新帝,真的如江湖中人所言:礼贤下士!

    “郭先生精通占卜术数天文地理和风水之学,你做的辞赋我也很喜欢,可谓中兴之冠,你的游仙诗也很好。我朝正缺少这样的人才啊!”

    “多谢皇上厚爱。”

    郭璞不善言辞,以前只听好友葛洪说起读书台的太子如何广纳贤才,后来,见太子派人送来钱物资助,竭诚迎请,也不过以为是笼络而已。如今亲见早前的太子现在的皇帝,百忙之中,他居然能详细说出自己的得意之作和所有专长!

    郭璞肃然再行一礼:“草民家贫,其时独子病重,无钱医治,幸得陛下救助,方度过难关。事后,草民本来已经准备上路赶赴读书台,没想到半路上被朱敦的军队劫持到军中为他占卜……”

    “郭先生一路辛苦了。”

    郭璞看看葛洪,葛洪点点头,郭璞压低了声音:“实不相瞒,这次,是朱敦派草民来京城探查皇上的动静。朱敦叛乱之心早生,据草民探知,他将于旬内调兵……”

    萧卷点点头,他早知朱敦谋反在即,但是没想到他行动得如此迅捷,如今得到郭璞密报,真是喜出望外,心里衡量下,立刻有了主意。

    “郭先生冒此大险,让朝廷可以早做准备,真是大功一件。郭先生就留在京城吧!”

    “不,草民还得回到朱敦军中,向他报告。不然,他一旦察觉走漏风声,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如果行踪暴露,郭先生岂不是会陷入险境?”

    “皇上放心,草民会小心行事的。”郭璞慨然道,“先帝尸骨未寒,朱敦就妄想篡位。放眼如今天下,只得这江南净土暂无战火,若是硝烟一起,不知多少黎民百姓又会陷入流离家破人亡。如此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皇上不必替草民担心!”

    旁边的葛洪也道:“郭璞行事机密,朱敦必不会察觉,皇上请放心,我们多个人在朱敦身边也算多一份情报。”

    萧卷摇摇头:“朱敦机警凶狠,一旦察觉,郭先生必然不得幸免,如今情况危急,决不可再返回他的军营。”

    郭璞笑道:“阳寿在天,人力无可逆转,皇上不必多虑,草民就此告辞。”

    萧卷见郭璞态度坚决,挽留不得,只得道:“郭先生一定要多加小心,一有不测,你就什么都不要顾忌,只管逃向读书台就是了。”

    “多谢皇上。草民告退了。”

    二人一走,蓝熙之掀开帘幕走了出来,挨着萧卷坐下:“萧卷,我们要面临一场恶战了!”

    “朱敦谋逆只是早迟的问题。我已经部署了部分兵力,温峤为将军,段秀为中军司马,朱弦……”

    蓝熙之迟疑了一下:“你将朱弦也委以重任?他……”

    “朱弦外放地方官时,曾经领兵剿匪,三场战役将当地两股势力极大的乱匪全部剿灭,使得当地安康至今,政通人和。我想他是能够胜任的……”

    “我不是怀疑他领兵的能力,朱敦毕竟是他的叔叔……”

    萧卷微笑起来:“熙之,我和朱弦可以说是总角之交,对他比对他父亲更信任。你放心吧。”

    蓝熙之点点头,不再质疑,站起身,推开一扇窗子,东方的天空已经隐隐露出一丝鱼肚白,忙碌了一夜,天都快亮了。

    “萧卷,等会儿还有早朝,你赶紧休息一下。”

    “好的,熙之,你也赶紧休息一下。”

    两人就地躺在火炉旁边的虎皮上,尚未闭眼,又听得急报:“皇上,朱涛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