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刘易阳正欲开口,我却拽了拽他的袖子,抢先一步道:“您别误会,我主要是怕锦锦影响您的休息和生活,如果您无所谓的话,那我们不搬就是了。”我童佳倩的大脑不是白长的,我相信,不管刘易阳是要开口说什么,也不会比我这段话更有效果。

    果不其然,公公想了又想,末了看着窗外说:“你们要是愿意搬,就搬吧。”

    婆婆抱着锦锦过来了:“你们说什么呢?谁要搬啊?”

    “妈,是我和佳倩,哦,还有锦锦。”

    婆婆的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她慢慢地转身,抱着锦锦回了房间。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看见她的眼眶红了,红得那么寂寞,那么失望。我真恨自己看见了这一幕,这个与我豪无血缘关系,却是我妈的女人,这个从未喜欢我,却也不至于不喜欢我的女人,这个一生平平淡淡,把丈夫,儿子,如今再加上一个孙女视为天的女人,第一次让我产生了悸动。她是那么爱我的女儿,爱到了依赖的程度,她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呵护,所付出的行动已远远超越了我这个妈妈,而我竟要把锦锦从她的身边带走了,我是多么自私,多么铁石心肠。

    第六十二话:过生活就好比过山车(5)

    黄有为给陈娇娇打来电话时,陈娇娇正和我在一块儿吃午饭。

    陈娇娇在公司的人缘儿并不好,女人认为她做作,矫情,且过于招摇,而男人则看重她那张娇嫩的脸和那片傲人的胸,所以陈娇娇的朋友除了我,就是崔彬了,就连刘易阳,沾着我的光儿,大概也能跻身陈娇娇好友的前五名。

    崔彬自然不用说,人家已另谋出路,再没空儿陪着她陈大小姐打太极,所以只剩下我,依旧无怨无悔供她有事儿时倾诉,没事儿时解闷儿。

    陈娇娇坐了五站地铁来找我吃饭,穿着一套黑色职业装,裹着一件黑色风衣,头发也染黑了,妆化得出奇的淡,淡的完全不像出自她的手。“今年又流行黑色了?”我上下打量她:“好,我就爱黑色,这回我也时髦一把。”

    “据说这会儿巴黎正流行金银色,而日韩正流行缤纷糖果色,可那跟我都不相干。”陈娇娇大踏步走在我前面,回头招呼我:“快走啊,我快饿死了。今天咱们别吃快餐了,找个正经馆子点菜吧,我要吃红烧r。”

    “那先说好了啊,你请。”我跑了两步挽上她。

    “我请就我请,吃顿饭能花几个钱啊?”

    “是啊是啊,只要您少买双鞋,少看上个包,你就能请我吃上十顿好料了。”

    “童佳倩,你最近手头紧啊?”

    “最近不紧,但我和刘易阳打算在外面租房子了,到时就该紧了,所以我已经开始节衣缩食了。”

    “你还能节呢?我早都把你评为艰苦朴素的标兵了。”

    “没有最省,只有更省,人类的极限需要不断挑战。”

    我和陈娇娇索性选了一家东北菜馆,要吃就吃个量足。陈娇娇果然点了猪r炖粉条,我没等服务员下去就迫不及待问她:“你真要开荤了?别回来上了菜,你一口不吃,全让我包圆儿了。我这身材可禁不住你这么陷害了。”

    “失去了购物挥霍的乐趣,还不许我重获吃猪r的快感?”陈娇娇拿上筷子,用这根磨那根,颇有磨刀霍霍的架势。

    “怎么要租房子了?你不是说喜欢人丁兴旺吗?三间房,四代人,六张嘴,多兴旺啊。”陈娇娇的口气中不无讥讽。有时我就在想,她是不是才是我妈的亲生闺女啊?小时候抱混了吧?

    我懒得跟陈娇娇斗嘴,有什么说什么:“繁华久了,我也想清静清静。再说了,刘易阳他乃乃和他爸看我越来越不顺眼,还明着暗着叫我生二胎,这我还不躲躲?”

    “那你们干吗不买房?分期付款,不是跟交房租差不多吗?”

    “实话实说,我们没那财力啊。”我掰着手指头给陈娇娇数:“第一,首付,但凡是别太偏远的地段,面积别太小的,还得是新房的,首付怎么不得二十万?我和刘易阳卖血卖肾,估计能凑上。第二,分期付款,万一哪个月我们俩失业了一个,或者家里老人儿身体不适了一个,我们俩可就交不上了。这不比租房,租房交不上房租,大不了再搬回家住,继续兴旺去。还有这第三,我得给我闺女吃好的,穿好的,玩儿好的,幼儿园上好的,这哪样不是钱啊?买房?算了,冲动是魔鬼啊。”

    这三大条是我和刘易阳促膝长谈谈出来的。真不明白了,结婚前,我们就憧憬着买房,当时分析来分析去,阻碍就是那前两条,如今奋斗了一年了,不但那前两条没消灭,还又生出来个第三条。照这么下去,我和刘易阳倒也做好了一辈子当无产阶级的心理准备了。

    第六十三话:过生活就好比过山车(6)

    陈娇娇老生常谈:“要么说,你这一无所有的婚结得憋屈呢。”可马上,她又改了口:“哎,算了算了,你再憋屈也比我强。你说我怎么之前就不能冲动冲动呢?嫁给崔。”说到这儿,陈娇娇黯然闭了口,不过她的全话我明白:嫁给崔彬不就得了吗?

    “瞧你这话说的。结婚是靠两情相悦,时机已到,信心十足,怎么是靠冲动啊?”

    “童佳倩,你跟我说实话,当初你要不是因为怀了孩子,你会这么赤条条地结婚吗?”

    “说实话,不知道,不过我到今天很庆幸我跟刘易阳结了婚。如今这社会,有太多杂念会形成对爱情的考验,要是没有婚姻这根保险绳,说不定我和刘易阳的爱情最终也走不到开花结果的一天。”

    “可也许后面还有更好的呢?”

    “怕就怕你这种想法,后面的后面还有后面,没完没了的,所以把握眼前的才最重要。”

    “这话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哦,童佳倩,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陈娇娇说这话时,脑子里浮现的准保又是崔彬。

    “陈大小姐,你早也得听啊。”

    猪r炖粉条上来了,满满一盆,香气人,我眼看着陈娇娇咕咚吞了一口口水。

    可惜,还没等她吃到嘴一块儿,她的电话就响了。然后,她拿出电话,再然后,她筷子上夹着的那块r就掉在了桌沿上,继而掉在了她那优雅的黑色裤子上。

    陈娇娇的脸色在一瞬间变红,又在下一瞬间变白,她的眼睛中好似饱含着火焰与海水,如此不相容,如此冲突。我从她的手中拿下电话,一看,上面显示的并不是人名,而是一串数字。我抬眼看着陈娇娇,她从齿缝中挤出三个字:黄有为。如此看来,从电话簿中删除一个人名只须短短两秒,但若要把他从记忆中抹去,真是难于上青天。

    我的脑海里也有一串数字:孙小娆的电话号码。那是我在偷窥刘易阳的手机时,一下子就记住了的。

    “他怎么还有脸打电话来?”连我这个旁观者,都不免哆嗦了。

    陈娇娇颤巍巍向我伸手,示意要回电话。我没给:“不接,或者,我帮你接。我童佳倩轻易不骂人,但骂人的功夫并不差。”

    “给我。”陈娇娇啪地把手中的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我倒要听听这个王八蛋能说什么。”

    我吓了又一哆嗦,把电话还给了陈娇娇。

    陈娇娇一个字也没说,连个“喂”也没说,只是耳朵轻轻贴着电话。接着,过了五六秒钟,陈娇娇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嚷道:“滚。”伴随着这个字,她把电话摔在了地上。整个餐馆都寂静了,每个人都变成了定格的画面,我甚至看得见对面一个男人口中的食物。陈娇娇跑走了,真正如离弦的箭般跑出了餐馆,我追在她的身后,眼看着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钻了上去,扬长而去。我马上掏出手机,拨了陈娇娇的电话,可有个女声告诉我: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是啊,陈娇娇的手机还留在我身后的餐馆里,而且已摔得支离破碎。

    餐馆的服务生追在我的身后:“小姐,小姐,那个,您还没结帐呢。”

    陈娇娇老生常谈:“要么说,你这一无所有的婚结得憋屈呢。”可马上,她又改了口:“哎,算了算了,你再憋屈也比我强。你说我怎么之前就不能冲动冲动呢?嫁给崔。”说到这儿,陈娇娇黯然闭了口,不过她的全话我明白:嫁给崔彬不就得了吗?

    “瞧你这话说的。结婚是靠两情相悦,时机已到,信心十足,怎么是靠冲动啊?”

    “童佳倩,你跟我说实话,当初你要不是因为怀了孩子,你会这么赤条条地结婚吗?”

    “说实话,不知道,不过我到今天很庆幸我跟刘易阳结了婚。如今这社会,有太多杂念会形成对爱情的考验,要是没有婚姻这根保险绳,说不定我和刘易阳的爱情最终也走不到开花结果的一天。”

    “可也许后面还有更好的呢?”

    “怕就怕你这种想法,后面的后面还有后面,没完没了的,所以把握眼前的才最重要。”

    “这话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哦,童佳倩,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陈娇娇说这话时,脑子里浮现的准保又是崔彬。

    “陈大小姐,你早也得听啊。”

    猪r炖粉条上来了,满满一盆,香气人,我眼看着陈娇娇咕咚吞了一口口水。

    可惜,还没等她吃到嘴一块儿,她的电话就响了。然后,她拿出电话,再然后,她筷子上夹着的那块r就掉在了桌沿上,继而掉在了她那优雅的黑色裤子上。

    陈娇娇的脸色在一瞬间变红,又在下一瞬间变白,她的眼睛中好似饱含着火焰与海水,如此不相容,如此冲突。我从她的手中拿下电话,一看,上面显示的并不是人名,而是一串数字。我抬眼看着陈娇娇,她从齿缝中挤出三个字:黄有为。如此看来,从电话簿中删除一个人名只须短短两秒,但若要把他从记忆中抹去,真是难于上青天。

    我的脑海里也有一串数字:孙小娆的电话号码。那是我在偷窥刘易阳的手机时,一下子就记住了的。

    “他怎么还有脸打电话来?”连我这个旁观者,都不免哆嗦了。

    陈娇娇颤巍巍向我伸手,示意要回电话。我没给:“不接,或者,我帮你接。我童佳倩轻易不骂人,但骂人的功夫并不差。”

    “给我。”陈娇娇啪地把手中的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我倒要听听这个王八蛋能说什么。”

    我吓了又一哆嗦,把电话还给了陈娇娇。

    陈娇娇一个字也没说,连个“喂”也没说,只是耳朵轻轻贴着电话。接着,过了五六秒钟,陈娇娇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嚷道:“滚。”伴随着这个字,她把电话摔在了地上。整个餐馆都寂静了,每个人都变成了定格的画面,我甚至看得见对面一个男人口中的食物。陈娇娇跑走了,真正如离弦的箭般跑出了餐馆,我追在她的身后,眼看着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钻了上去,扬长而去。我马上掏出手机,拨了陈娇娇的电话,可有个女声告诉我: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是啊,陈娇娇的手机还留在我身后的餐馆里,而且已摔得支离破碎。

    餐馆的服务生追在我的身后:“小姐,小姐,那个,您还没结帐呢。”

    第六十四话:过生活就好比过山车(7)

    整个下午,我不停地把电话打到陈娇娇的公司,不过,她整整旷工了一个下午。傍晚,我给陈娇娇的家里打电话,陈妈妈接的:“佳倩啊,娇娇还没回来呢,可能又遛商场去了。这孩子,好几天没买新衣服了,八成今天实在憋不住了。”我讪讪地挂了电话: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第二天,我还是没找到陈娇娇。第三天,我终于给崔彬打了电话:“这两天娇娇找过你吗?”“她现在怎么会主动找我?”崔彬的语调中不无无奈。我不由得认为,到了现在,陈娇娇在崔彬心中仍占有不小的一席之地。是啊,爱上一个人可以在一瞬间,但不爱一个人,却需要时间。

    崔彬自然而然反过来问我:“怎么了?”我答得庸俗:“没怎么。”崔彬执着:“你别瞒我好不好?”我答得模糊:“她最近情绪不太好,我联络不到她,有些不放心。”

    “为什么情绪不好?”

    “我也说不清,好些事儿堆到一块儿了。好了好了,如果她找你,你叫她打电话给我。”我挂了电话,不敢再听崔彬继续问下去。

    而等我真正再见到陈娇娇,是一个礼拜之后的事儿了。而且,她是和崔彬在一块儿。

    我和刘易阳开始找房了。因为有了锦锦,所以我们对房子的要求还真不是一般的苛刻,不能与人合租;y面住怕了,两间房最好都得朝阳;不能是底层,也不能是顶层;房子不能太旧,蚂蚁蟑螂都不能有;之前的住户还得讲卫生,别回来人走了,把细菌留下;地段不能太东也不能太西,免得我和刘易阳上下班太辛苦;社区还得安全,溜门撬锁拐卖小孩儿的案件不能发生;房租最好三个月一交,押金最好等于一个月的租金,钱留在自己手下,心里才踏实。更重要的是,这个月租,非得在两千块以下。

    我和刘易阳分头行动,每人每天平均跑五家中介,到了那儿,呱啦呱啦把这诸多要求一说,对方准是撇撇嘴一摇头,外加一句“难啊”,然后记下我们的电话号码,让我们回家等信儿。

    婆婆在这几天中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憔悴下去,我一有机会路过她和公公的房间,就会斜着眼睛往里瞟,而她准是在死死地搂着锦锦,双眼空d,一面愁容。要说我不揪心,那绝对是假话,但我自己对锦锦的爱,早已膨胀得要爆炸了。所以这个家,我是搬定了。

    刘易阳问我:“我们单住,锦锦白天谁看?”

    “找个保姆,不管别的,光管看孩子。”我答得简单。

    “那得多少钱一个月?”刘易阳的脑子里在算着账。

    “两千块怎么也够了吧。”我估计着。

    “这么多,要不然,咱找个离这儿近的房子,白天让我妈帮着看看。”

    “不行,妈天天抱着锦锦,到时锦锦不会爬也不会走怎么办?”

    “你不信任我妈,反倒信任保姆?要是保姆偷懒不管抱,锦锦不是更惨?再说了,保姆给洗的衣服,刷的奶瓶,能比我妈洗的干净?你再遇上个上完厕所不洗手的,怎么办?”刘易阳的嘴皮子难得这么快,眼看他还要往下说,我飞身扑上前去,捂住他的嘴:“我就上完厕所没洗手,你好好闻闻吧。快给我闭嘴。”

    第六十五话:过生活就好比过山车(8)

    “要不然,让你妈帮帮忙。不必要的开销,咱们还是能省则省吧。”刘易阳把我搂坐在他的腿上,丝毫不在乎我的重量。

    “你成心是吧?我妈看个一天两天还行,长期拴着她她才不干,你明知道的。”

    “哦,就许你成心给我爸下套儿,还不许我说说你妈?”

    刘易阳指的是我跟他爸说搬家的事儿。这厮,那会儿没跟我废话,闹了半天,跑这儿等着我来了。“得了得了,别你爸我妈的了,那都是咱爸咱妈。”我主动示好。

    “那这事儿到底怎么办?”

    “先找好房子再说吧。”

    真等到了收拾行李搬家的时候,我还真不见得铁得下心来拆了锦锦和她乃乃。况且,刘易阳说的在理,自己的妈要比陌生的保姆好上千倍万倍,虽说溺爱孩子是个问题,但总好过让孩子在外人手里遭罪。可这时候,我还不好吐这个口,毕竟,我这会儿还是像嫉妒情敌似的嫉妒着我的婆婆。

    硕元的台湾陶瓷精品在订货会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绩,特蕾西在庆功会上高举酒杯:“感谢你们的齐心合力。”这个所谓“你们”的我们足足有二十几口人,然而其实,促成那几大张订单的最大功臣,只魏国宁一人而已。

    硕元在订货会上拿到了最靠近要道的展位,这是魏国宁自掏腰包请人喝酒外加按摩的结果。如今这市场,商品多如牛毛,大同小异,早已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了。回想想那诸多犄角旮旯的展位,门可罗雀,真是惨不忍睹。

    其次,魏国宁对这次的精品真是下足了功夫,从成坯画坯,到上釉成瓷,他全脱口而出说得头头是道,连那几千几百几十几的窑温,他也了然于心,着实令我这个只会说“底蕴深厚,意境丰富,天下罕见,值得收藏”的文案惭愧不已。除了我,新上任的销售主管也是尴尬得双颊绯红,恐怕自己成为史上升官升得最莫名其妙,降职也降得最措手不及的一人。

    不过好在,特蕾西是全然没有批判新主管,且为旧主管平反的意思的。

    订货会上的小客户基本上都是爱好收藏的人士,他们那研究来研究去的眼神告诉我,台湾的艺术对他们而言,还是有新鲜的成分以及因为新鲜而产生的吸引力的。魏国宁与他们在见解上的你来我往令他们相信:如此有内涵的销售商,旗下的商品必然是一等一的好。而大客户基本上都是商人,他们的购买就像是在市场上批发萝卜白菜似的,不挑,不选,只管大概的层次和价格。最终,那些瓶子罐子还是会被那些商人分销到收藏人士的手里,或为着这样那样的目的而相赠。

    总之,硕元在这次的订货会上入账了几百万人民币。

    特蕾西再次高举酒杯:“今年的年终奖,不会令你们失望的。”众人欢呼。从年头坚持到年尾,为的就是这年终奖。等春节一过,必定又是一拨儿旧人走,一拨儿新人至。这是一个浮躁的年代,似乎大多数人都信奉着“树挪死人挪活”的说法。可偏偏魏国宁认为做生不如做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