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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

疼得更厉害。他一个大男人垂着手站在那里,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未晞忍着疼说:“真的不是,你坐下来,安静些吧。”

    他还是不放心,“你怎么知道?万一伤得很重,耽误了怎么办?还是去看看吧,好不好?”

    未晞忍不住叹气,“阮先生,我好歹在‘绝色’待了三年。没吃过猪r,也见过猪跑了。要是有裂伤的话,我只怕早就血流漂杵了,哪里能等到现在?”

    阮劭南这才舒了一口气,俯下身抱起她,“那我送你到楼上歇着吧,今天就别乱动了,好好待着。”

    未晞点点头。

    在卧室里将她安置好后,阮劭南问她,“想吃什么早餐?我去买。蟹粉小笼包,好不好?”

    她摇了摇头,“我头很疼,想睡一会儿。”

    他站起来,伸手拉上了厚重的窗帘,顷刻间,卧室里仿若黄昏,所有家具器物皆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朱金色。

    他却没有离开,只是坐在她身边,带着薄茧的大手恋恋地摸着她的脸,微痒的感觉,他有些小惬意,并不讨厌。

    未晞睁开眼睛,无奈地看着他,“你这样s扰我,要我怎么睡?”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长叹一声,“我昨天已经派人通知陆子续,对泰煌的收购不会停,易天兼并泰煌是大势所趋,泰煌必须易主。”

    未晞轻轻一颤,“你还是要赶尽杀绝。”

    “但是,陆家没亏掉的产业可以保留下来。我让会计师核算了一下,他们在国内和国外的资产,包括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在内,大约还剩一千万。这笔钱的数目虽不算大,但我不能让陆家人自己把持着,那等于给我自己留下后患。所以,我开出了一个条件,只要他们将陆家全部财产转到你名下,我就停止追击,从此以后……前事不计。”

    “什么?”未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坐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愿意给那两个孩子一条生路?”

    “是,陆子续已经同意了,只要你能照顾那两个孩子日后的生活,他愿意把剩下的财产都拿出来。今天律师会拟定移交书的具体内容,明天去事务所签字。从此以后,陆家剩余的资产由你全权支配,你想放过谁,想照顾谁,谁提携谁,自己掂掇吧。”他长长叹了口气,“这是我仅能想到的,或许可以两全其美的方法。”

    未晞伸出手摸着他的脸,“谢谢你,我也替那两个孩子谢谢你。”

    阮劭南抓住她的手,“不必了,只是你手里握着这些,以后心里一定要有个成算。陆家人就是看上你年纪小,心眼好,扛不住几句软话,所以一再找上你。你现在可怜他们孤苦,他们日后一朝得志,可未必念着你。我又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你,自己警醒些,别被他们一时的花言巧语骗了,我就安心了。”

    未晞马上说:“你放心,我只顾着两个孩子。他们太小了,我没法坐视不理。我想……我们不如把两个孩子送到国外去,免得他们在国内受影响,被别有用心的人挑拨利用。还有幼晞,我想把她也送出去,她现在动也不能动,说也说不了,每天靠呼吸机活着,我希望国外的高科技能帮帮她。”

    阮劭南点点头,“这样也算妥帖。”接着又叹了口气,“希望我们不是养虎为患。”

    未晞把脸贴在他肩上,小声说:“对不起,我知道要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有多难。你放心,等他们长大了,我一定好好教导他们,绝不会让你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男人托起她的脸,轻道:“跟我就不要说这个了,我不是说过,只要你高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最后的话根含糊在缠绵的热吻中,阮劭南一臂搂着未晞,却牵动了拉伤的地方,她轻喘一声,疼得眉毛都拧在一起。

    男人一顿,不敢再造次,轻轻拥着她的身子内疚地说:“对不起,说好不欺负你,结果却……”

    “不要再说了,追根究底,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明知道你在气头上,就不该拿话激你。劭南,我不知道你离开这儿之后,究竟都遭遇了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你心里一直藏着一股戾气,哪怕面对我的时候,你也控制不住。”

    他的身子轻轻一颤,低声说:“未晞,我没想过要伤害你……”

    她点点头,“我明白,从我决定留在你身边那刻开始,我就知道,我要为自己无法选择的姓氏和出身承受什么。劭南,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我从十四岁就爱着你。我爱过去的你。更心疼现在的你。你当补偿也好,什么都好。只希望你看在我的分上,能忘记陆家给你带来的伤害。我不介意自己变成你们之间的磨心,可是我担心你。担心你会越走越远,担心你被仇恨蒙住眼睛,而忘记自己曾经善良的本性。”

    她抬起脸看着他,那样执著的目光,仿佛要将下面的话,深深铭刻在他心底,“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无法只为你而活,因为活着不易,单靠爱情无法支撑生命全部的重力。但我可以为你而死,这毋庸置疑。”

    第二十九章    花枝招展的女人城

    第二天签字的时候,阮劭南没有去,只叫来汪东阳,还有几个经验丰富的保镖,嘱咐他们陪未晞去律师楼,保护她的安全,并处理相关事宜。未晞知道,他是不想见陆家的人,以免自己临时变卦。

    财产转移的过程很顺利,不过是双方在一沓文件上签字,其他一切琐碎,都交由律师全权代理。

    陆子续坐在轮椅上咳嗽不止,不过几日未见,他就被病魔折磨得憔悴不堪。怎么看,都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估计是大限不远了。

    未晞没怎么看他,两队人马签过字后,跟律师寒暄了几句,便双双下楼。在门口本该分道扬镳,哪知陆子续忽然拉住未晞的手,涕泪滂沱地说:“未晞,那两个孩子以后就……”

    话未说完,汪东阳一个眼色,便有人高马大的保镖将他一臂挡开。

    陆子续坐在轮椅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小保姆从包里翻出药来给他服下,才慢慢顺过气来。

    未晞有点看不下去了,对汪东阳说:“我们走吧。”

    后来,如非听说了那天的事情,感慨地说:“原来再怎么凶狠毒辣、十恶不赦的人,到了金银散尽、众叛亲离的时候,也不过就是这样。”

    未晞叹了口气,“都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一刻才知道,原来世人糊涂。纵然你曾经八面威风,最后也不过是孤坟一座,黄土一杯。”

    如非冷笑一声,“他至少善终了,可怜的是被他害死的人,变成了孤魂野鬼都没处哭去。对了,你那些禽兽哥哥们留下的孩子怎么办?”

    “我想送他们去国外读书,找个环境好些、不排斥华人的地方。”

    “阮劭南同意?”

    “他早就点头了,这几天还在帮我找学校。”

    如非摸着鼻子赞许道:“他真算不错了,背着那样一段血海深仇,如今还能这样善待仇人的子孙。你的想法,我能理解,可是要他理解,就有些困难了,毕竟立场不一样。再说,没人能保证,那两个孩子不会变成第二个阮劭南,他现在等于是给自己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隐患。他没有斩草除根,完全是看你的面子。”

    未晞点点头,叹道:“我知道,所以我一定要把陆家的事处理好,把那两个孩子教育好,不能给他留半点后患。否则,我真的没脸见他。”

    “陆家的产业你打算怎么处理?”

    “陆家老宅我会保留下来,我母亲一直很喜欢那里,她跟陆子续做了那么久的夫妻,那是她应得的。其他的,我一分都不会动。等那两个孩子长大了,我会全部交给他们。”

    如非说:“其实我想对你说,你不必全部留给他们。你也是陆子续的女儿,这也是你应得的。不过我知道,说了也没用。你那么恨陆子续,不会要他的财产,哪怕他是你的父亲。”

    未晞笑了笑,“你理解就好。”

    “陆家的两个儿媳妇也跟着孩子一块出去?”

    未晞叹了口气,“想起这个我就窝火,那两个女人陪着陆子续演完亲情大戏,看我不肯帮忙,又怕牵连到自己,竟然丢下两个孩子自己跑了。”

    如非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想开点吧,人性都是自私的,这一点你在陆子续身上看得还少吗?”

    想起当年的事,未晞冷笑一声,“是啊,看得够多了,若论狠心绝情,谁能比得过他?”

    新年七天长假之后,易天集团在上班的第一天,就对外宣布,易天已经成功收购泰煌。

    一时之间,舆论沸腾,热烈的程度,绝不亚于某大国换了总统。因为谁都知道泰煌本是金融界的龙头,业内各路豪杰无不唯其马首是瞻。此消息一出,就意味着,自此之后,江山易主。

    阮劭南的办公室,别墅,凡是能找到他的地方,各种“朝贺”的人流纷至沓来。

    他本来是个极爱清静的人,现在自然是不胜其扰。看到陆家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干脆带上未晞,两个人双双飞走,到“人间最后一个天堂”度假去了。

    不过,他们去的地方不是南太平洋的大溪地,而是位于云南和四川交界处,中国最负盛名的古城——丽江。

    阮劭南听说未晞想去丽江的时候,很是奇怪地看着她,“太近了吧,还是在国内,有什么好玩的?”

    未晞不以为然,一边准备行李一边说:“就是在国内才好玩,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地方,自己的同胞,这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为什么非要出国,让老外赚你的美金,你很有钱吗?”

    男人真是哭笑不得,搂着她说:“你不会真是为了给我省钱吧?大可不必。再说咱们的手续都办好了,不去怪可惜的。”

    “当然不是,我听去过的同学说,那里可是艳遇之城。说不定我能遇见一个比你帅,比你温柔,还比你有钱的帅哥。到时候,我就把你甩了,让你一个人哭去。”

    “死丫头!”阮劭南气得用胳膊勒她的脖子,“难怪人家说,女人不能宠。动不动就拿话来压派我,越来越无法无天。”

    他们坐的是下午的班机,今晚停在丽江机场。他们两个人拖着行李进入古城,已经是掌灯的时候。

    整座古城笼罩在一片橘红色的灯海中,清一色的纳西小楼,白墙黑瓦,飞檐木门。家家户户的檐下都悬挂着红色的纸皮灯笼,恍若时光倒转,古香古韵。

    街上随处可见衣着艳丽、神色悠闲的人们,三两成行,美女如云,只看得人眼花缭乱,不知谁是谁的风景。

    阮劭南忍不住喟叹,“难怪你非要来这里,原来这是一座‘女人城’,这样花枝招展。”

    他们在古城里住了几天,逛了四方街,泡了街吧,放了河灯,吃了黑山羊火锅和腊排骨,城内转得差不多了,于是想到去周边的景区走走。

    阮劭南本来想包车去,但是未晞说:“就我们两个人太单调了,完全感受不到旅游的乐趣。那些自然景色,要跟志同道合的旅友,一起来场‘平民之旅’才有意思。”

    阮劭南拗不过她,只得同意。于是他们联系了当地一个很有名气的车老大,决定跟他的车。

    车老大名叫沈伟,号称丽江第一车夫,这条路已经跑了十几年,接送过无数南来北往的客人,经验丰富,人缘甚好。别看他身材魁梧,一脸横r,却是奶爸型的人物,对全车十几个游客无论男女一视同仁,个个照顾得无微不至。未晞跟他很是投缘,总是喜欢缠着他,让他讲多年“车夫生涯”的心酸往事,听得她嗟吁感叹、敬佩不已。

    “你们大家听我说,今天早上起来,我的心情非常激动。看到你们大家开心,其实我的内心里……”

    这是沈老大每天早上必说的开场白,他一口福建腔,说话罗唆,还总是喜欢把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拉得很长,听着就嗲声嗲气,总让人想起周星驰的电影对白。

    未晞坐在后面捂嘴偷笑,拿起相机,调到摄像的位置,开始偷拍。坐在旁边的阮劭南,推了她一下,“你干什么呢?”

    “嘘……”未晞点住他的嘴唇,小声说,“给他拍下来。以后咱请他吃饭,他要是敢不来,咱就给他放到网上,曝他内幕。”

    阮劭南被她逗笑了,掐了掐她的脸,嗔怪道:“小丫头,你就坏吧,当心以后有报应。”

    之后的几天里,他们一行人瞻仰了壮丽的梅里雪山,参拜了神圣的东竹林寺,徒步登上了险峻的虎跳峡,骑马参观了绮丽的雨瀑村。

    还坐了八个小时的汽车,去了有“最后的女儿园”之称的泸沽湖畔。他们荡舟湖上,船娘唱起淳朴的山歌,眼前的湖水宛如洒了金色砂糖的苹果冻,澄净翠绿,鲜嫩可爱。

    最后一站,他们去了有“天上人间”美誉的香格里拉。

    站在香格里拉高原的草场上,看着满天的彩霞,将山川峡谷层层淬染,人与天的距离如此之近,仿佛气息合为一体。

    沈老大慨叹,“可惜了,你们来的还不是时候。七八月份,这里的草场才是最美的,金黄的油麦花,紫色的土豆花,一眼都望不到头。到了十月份,漫山都是狼毒花,红得像血一样,那种景色,真是人间少有。”

    被他这么一说,未晞心里暗悔,遗憾地说:“我们应该换个时间来的,错过了人间极致的美景,实在遗憾。”

    阮劭南笑了笑,“傻丫头,如果你喜欢,我们以后再来就是了。美景就在那里,它跑不了,不用觉得可惜。”

    从香格里拉回来之后,他们的悠长假期也结束了。阮劭南订了回程的机票,他们带着在古城买的几大包纪念品,满载而归。

    “痛苦如此持久,像蜗牛充满耐心地移动。快乐如此短暂,像兔子的尾巴掠过秋天的草原……”

    未晞依稀记得这是“二战”时期,苏联狙击女英雄柳德米拉最喜欢的诗句。

    不知为什么,坐在飞机上,竟然想起了这么一句。

    她转过脸,看着专心工作的阮劭南。他又变了一个人,昨天还像个孩子一样笑得没心没肺,今天就变回了那个钢筋水泥铸成的猛兽,金钱和财富的掠食者。

    有时真的很佩服他,转瞬间,就可以变得这么快,这么彻底。难怪他可以站在城市“食物链”的顶端,并非没有道理。

    “对了,你什么时候开学?”男人借着喝咖啡的空隙问她。

    “三月初。”

    阮劭南点点头,“这个月二十八号……”

    “是你的生日。”未晞接话说,“我一定把那天所有的时间都空出来,专门等待你的召唤,阮先生。”

    阮劭南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脸,“我好多年没过一个像样的生日了,这次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想要什么礼物?”

    他贴过来,咬了咬她的耳垂,声音暧昧,“明知故问……”

    下了飞机,阮劭南直接回了公司。未晞回到别墅,将两个人的行李整理好,带上给如非买的礼物,顾不得休息就去了她那里。

    “我说,你确定,你没把整个丽江搬回来?”如非看着那小山似的礼物,忍不住问。

    “唉,看到什么都想买一点,不知不觉就堆了这么多。”未晞也为自己的奢侈行为后悔不迭。

    如非开始拆礼物,边拆边问:“怎么样?那边好玩吗?”

    未晞躺在床上回味,“天上人间,美不胜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坐起来说,“我该走了,二十八号是他的生日,要给他准备礼物。”

    如非啐了一口,“他什么都不缺,还用你送?”

    “这怎么一样?以前他都是自己送自己礼物,我现在想想,都觉得他好可怜。”

    如非拿起一条绿色的孔雀裙对着镜子比了比,问:“那想好送什么了吗?”

    说到这个,未晞满脸愁容,“我们旅行前,他在专卖店看中了vivienne wesood的一款土星打火机。他说以前就一直想买,可惜当时他要的银色断货了。我刚才给店主打了电话,他说已经到了,让我最好今天过去取,那个版型非常抢手,他不会留很久。”

    如非昨舌,“你家那位怎么喜欢的东西都是限量版的?那款火机全球才生产五百个,网上都已经炒到两万多了,地面价只怕更贵吧?你自己拿得出来吗?”

    “前些日子修画赚了点钱,可惜还差一千块。”

    如非又拿起一条绿松石项链,配裙子正合适,“反正就差一千,你从别地支出来,他也不知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说没人知道?”

    如非给她出主意,“要么送别的吧,只要是你送的,他都会喜欢。”

    “他当然会喜欢,但是,那并不是他最想要的。他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给我,我当然也要给他最好的。”

    如非算是服了她,“姑乃乃,那你说怎么办?”

    “倒是,有个办法……”未晞欲言又止。

    “什么办法?”

    未晞瞟了她一眼,“就不告诉你。我走了,那些都是你的,自己慢慢拆吧。”

    如非穿着孔雀裙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很是满意,冲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不说拉倒,见色忘友的家伙。”

    第三十章    真相大白

    晚上阮劭南下班回来的时候,听佣人说未晞在厨房跟王嫂学做菜,忍不住过来瞧瞧她,看到她正系着围裙调酱汁,就笑着说:“王嫂,你最好不要让她碰你的东西,当心她把你那些宝贝酱汁,都当颜料和了。”

    未晞气得回头打他,被他一把揪住,低头就亲了一下。

    “哟哟,你们小两口出去闹,别在这儿添乱。”

    于是,“不务正业”的两个人被王嫂拿着锅铲轰了出来。

    未晞抱怨他,“都怪你,害我拜师不成。以后再说我不会做饭,没人理你。”

    阮劭南笑笑说:“不会就不会吧,有东西给你看。”说着就揪住她的胳膊,往楼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