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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未晞担心晓凡,朋友一场,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外面。于是定了定神,打开水龙头洗了一下手,就转身打开门。

    那女孩子热情地拉着她回到席上,她给倒了一杯果汁,笑吟吟地说:“陆小姐,不能喝酒,就喝点果汁吧。”

    未晞留意到她倒的那瓶是开了封的,心里知道这些“二世祖”仗着老子有几个臭钱,大多是无法无天的人物,惯玩“糖衣炮弹”,在饮料里加料的把戏。

    又看那女孩子让得紧,就端起来喝了一口,却没咽下去,只含在嘴里,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假装擦嘴悄悄吐在了餐巾上。

    这边的周晓凡已经醉得软在椅子上,面若桃花,醉眼蒙胧,只有作揖求饶的份。可那些人哪里肯放过好,依旧往死里灌。薛凯却搂着一个美女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呵呵地乐。

    未晞心里顿时冷了半截,什么男女朋友,这个畜生不过是闲极无聊,就拿傻乎乎的晓凡逗弄取乐。如今纯情的戏码玩厌了,就把人骗到这里,交给这群狐朋狗友当粉头消遣。

    可光生气没用,现在的问题是,她怎么才能带着这个傻丫头全身而退。正在左思右想,无计可施的时候,邻座一双禄山之爪,竟放在了她的肩头。

    “美女,别这么拘谨。来,陪我喝一杯。”男人说着就将一张酒气冲天的脸贴了过来。

    未晞用手一挡,满满一杯鲜红的果汁,有一半洒在了男人高贵的西装裤上。这人马上变了脸,狼狈地擦着裆上的水渍,嘴里高声嚷着:“洒了我一裤子,你怎么回事啊?”

    旁边有人打趣,“这么凶干什么?别吓坏了小妹妹。”说完递了个眼色。

    那人马上心领神会,涎着脸,又凑了上来,搂着未晞不依不饶,非要她将杯子里的酒喝尽了赔罪。

    未晞推搡了几次,对方不但不住手,竟然捏住她的下巴强灌她。就在这时候,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包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首座上的人腾地站起来,正要发作,见到来人。却顿时呆住了。接着,满屋子的人都是一副张口结舌的样子,没有人提醒,集体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只除了两个人,一个醉得人事不知,一个吓得惊惶未定。

    首座上的人早就换了另一副面孔,满脸堆笑地说:“凌叔,原来您在这儿。”

    凌落川看了未晞一眼,身后随行的人马上会意,拉开了她旁边的椅子。他翩然落座,也不说话,掏出香烟衔在嘴上,马上有人殷勤地奉上火机,给他点好。

    一时烟雾缭绕,凌落川靠在椅子上慢慢吸着,也不理旁人,也不理未晞,也不让众人坐下。一屋子衣着光鲜、珠光宝气的红男绿女,站在那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声都不敢言语。

    平时只听说过摆谱,未晞今天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心想,这凌落川比阮劭南还要小几岁,不到而立之年,怎么就给这些人做起长辈来了?

    难道真是山高高不过太阳?光有钱有势还不行,须得有个令人望其项背的身份背景,才能处处压人一头?

    一根香烟燃至半截,凌落川转过脸,看到未晞杯子里的果汁还剩下一半,就悠悠地端起来,正要喝下去。

    有人怕出事,马上喊:“凌叔……”

    凌落川立刻明白了,将杯子放在一边,一又狭长的丹凤眼,笑得越加灿烂。接着长臂一伸,就将身边的人搂进怀里,笑着问:“小宝贝,怎么来这儿,也不跟我说一声?”

    此话一出,薛凯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未晞看着他,知道这人是面上一盆火,背后一把刀,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笑得越开心,整人的手段就越厉害。她不敢跟他牵扯太多,可现在,他却是她跟晓凡唯一的救命稻草,逢场自然要作戏,她哪有不懂的道理?

    于是,对着男人莞尔一笑,已经足够了。刚才拉着她灌酒的人,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哆嗦得厉害。

    一看两人这样情景,首座的人马上奉承道:“原来陆小姐是凌叔的朋友,凌叔真是好眼力,也只有陆小姐这样标致端庄、气质非凡的姑娘,才配得起凌叔这等高贵的……”

    谁知道凌落川听了这话,反倒把脸沉了,冷笑着,“我还没问你,你倒是先给我点起鸳鸯谱来了。让我的人陪你们喝酒,呵,好大的面子。你们底下那点腌臜事,当我不知道?”

    这些“二世祖”,平时吆五喝六,不可一世,到底也不过是些没见大世面的“绣花枕头”。遇到真正厉害的主儿,嘴里竟然一句响亮话都没有。一屋子人冷汗淋淋,立在那里噤若寒蝉,除了周晓凡的鼾声,竟没半点动静。

    随行的人叫侍应换了新的杯子,倒上饮料。凌落川却没了兴趣,又放在一边,转过脸看着怀里的人问:“那杯子里的饮料,你喝了吗?”

    未晞摇了摇头,在纸上写道:“被我泼了。”

    凌落川这才放心,转过脸,眯着一双凌厉的丹凤眼,将一干人逡巡了一遍,旋即笑道:“你们也不用怕,我只问两件事。你们说清楚了,今天就罢了。要是说不清楚,那也就不必说了,我只跟你们老子说话!”

    站着的人一听这话,哪有不点头的道理?马上乖觉地应和着,“凌叔,您问。我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瞒您。”

    凌落川一笑,捏着未晞的下巴,在她腮上一亲,方才说道:“第一件,谁把她带来的?第二件……”男人转过脸,利刃一般的目光中,已经没了半点笑意,“杯子里的东西,谁放的?”

    第四十章    才出虎x,又入狼窝

    两个人带着周晓凡,被人前呼后拥地走出饭店。凌落川吩咐随行的人,将那个傻丫头送回家,然后把未晞塞进自己的车里。

    未晞从包里拿出一条手绢,在脸上擦了擦,又擦了擦。坐在旁边的凌落川一把揪住她的手,叫道:“我说,小姑乃乃,你够了没有?从出门擦到现在,你不怕擦掉了皮?”

    司机很懂事地关上了黑色的隔窗,凌落川一下愣住,接着一叹,“人家英雄救美,我也英雄救美。人家就抱得美人归,我不过就亲了一下,就被人嫌弃得连自己的司机都不忍目睹了。”长吁短叹,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未晞忍不住笑了出来,抽回被他握得生疼的手,在小本子上写道:“我看,趁着这里离市区近,你还是在前面把我放下好了。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样,穿着十二公会的高跟鞋,顶着大太阳,一个人从郊区走到脚都磨掉了皮,弄得血r模糊才走回去。”

    凌落川简直要对着长空发出无声的哀啸,叹道:“你可真厉害,短短几句话,不但推翻了我所有的功劳,还弄得我愧疚得要死。怎么?跟我说声‘谢谢’,就那么难吗?”

    未晞看了看他,在本子上写道:“谢谢!请让我下车。”

    凌落川恨不得立刻掐死她!不对,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该掐死她!也省得现在零零碎碎地跟着受气。

    他怒极反笑,冷笑道:“我就是不让你下,你怎么着吧?今天我就要看看,谁在背后给你撑腰子,让你跟我这么仗义?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无以回报,以身相许?不懂,我教给你。!”

    未晞先是一愣,看着凌落川那张不怀好意的脸,只当自己是刚出狼窝,又进虎x了,死命地去拉车门,可这车门早就上了锁,她哪里打得开?她又急又气,干脆整个身子撞过去……

    凌落川哪里想到,不过一句玩笑话就惹得她这么拼命,赶紧将人抱住,又气又笑,“宝贝,别闹了!你就是把自己撞死,这门你也撞不开。”

    谁知未晞听到这话,越加急火攻心,挣得更厉害。

    凌落川心里一急,也忘了生气,一叠声:“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未晞听到这句话,一下怔住了。倒也不闹了,只是一门心思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凌落川向她道歉?这个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凌大少爷,向她道歉?开玩笑!哪怕是天崩地裂,山洪海啸,世界末日,地球毁灭……他也绝对不会向她认错,她一定是听错了。

    凌落川见她终于老实了,叹了口气,帮她把脸旁的碎发撩到一边,摇头轻笑,“早知道这三个字这么好使,我早说不就完了,也省得你跟我挣命似的。”

    车停在一条小巷巷口,未晞看了看外面,用手语问身边的人:“来这里干什么?”

    凌落川打开车门,将她从车上拉下来,说:“我好好的一顿饭,都被你搅黄了,不给其他福利,总该请我吃顿饭吧。”

    未晞听到这句话,马上撤回手,有些尴尬地比划着,“改天吧,我今天没治了带那么多钱。”

    凌落川乐了,一边把人往里推,一边说:“放心吧,花不了你多少钱。”

    两个人走到小巷深处,才找到一家门面很小的店,黑色木门,青石台阶,原木招牌上写着四个黑漆漆的大字——渝情未了。

    凌落川这种开着上千万跑车,崇尚享受,尊贵又挑剔的公子哥,居然会来这种小地方吃饭,未晞还真没想到。

    走进去,只见一颗参天的梧桐树下,零散地摆着几张漆木圆桌。这样的深巷小店,做的大多是熟客的生意。此时的客人不多,大家都很随意。

    凌落川一看就是常客,对这里门清,单子都不用看就把菜点了。未晞捏着自己的钱包,心里还是惴惴的,生怕自己埋不起单,又被他笑话。

    凌落川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也不管她,只低头吹着茶水,自语道:“我今儿从早上就没吃饭,好不容易有人请客,一会儿可以敞开肚子多吃点。”

    未晞一听,吓得脸都白了。一抬头,又看到树上贴着店主用明黄宣纸写的店规:巧取不豪夺,谋财不害命。

    未晞知道了,今天是被他骗上贼船了。她说什么来着?宁肯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凌落川那张嘴。

    看着后悔不迭、坐立难安的未晞,凌落川悠哉悠哉地喝着冰糖菊花茶,心里却乐开了花,心道:死丫头,你也有今天。

    凌落川点的是麻辣香锅和炭火烤鱼,很普通的吃食,味道却非常出众。未晞有哮喘,不敢吃太多,也赞不绝口。凌落川倒真是饿极了,吃得口齿留香,辣得红光满面,还直呼过瘾。

    主食上来了,居然是未晞极爱的黑芝麻汤圆。这当然不是专门为她点的,因为每次出来吃饭,凌少爷只点自己爱吃的东西。

    未晞将汤团咬开一个口,小心翼翼地吸着从皮里淌出来的黑芝麻,吃得又香又甜。一转脸,看到凌大少爷手里端着瓷碗,急得跟什么似的,可就是不敢下嘴。就知道,他是刚才辣椒吃多了,这会儿又热又又黏又烫的,只怕没法入口。

    未晞摇摇头,不知怎么就母爱泛滥了起来,只把他当小孩子。于是将他手里的碗接过来,用小勺子一个一个腾到另一个空碗里,这样反复了很多次,看热气散得差不多了,才给他。又看到男人嘴边竟然还沾着一片辣椒,忍不住抿嘴笑起来,拿出自己的手绢让他擦嘴。

    凌落川接过来,擦了几下都没擦掉。未晞看不过去,顺手接过帕子,帮他擦了一下。男人先是愣了愣,接着扭头笑起来。未晞不明白他笑什么,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一时忘情,似乎随意得有些过了头,脸上一下就熟了起来。她没再看他。低头吃自己的。凌落川也变得特别安静,却是边吃边笑,忽然觉得这里的汤圆比往常更加香甜了。

    两人吃了不少东西,结帐的时候,竟然还不到一百元。未晞掏出钱包赶紧埋了单,这才松了口气。

    一顿饭毕,两个人走出巷子,秋季的夜空是如此的高远,银河泻影,玉宇无尘,在那碧云墨天之上,是一轮顶好的月亮。

    “陪我走走,好不好?”凌落川说。

    未晞低头思忖了一下,点点头。

    这里是老城区,石板路,青灰墙,紫藤花架……都是时光留下的旧印记。此刻,白日的暑气早已退去,夜风阵阵,带着树叶的湿气和花草的淡香,正是风清气爽的好时候,令人心旷神怡。

    两个人并肩走着,司机开着车,远远地跟在后面。未晞用眼角的余光,瞧着身边的男人。这一路走来,他一直沉默不语,仿佛满怀心事,跟以前霸道的样子,倒是大相径庭。

    她正暗自忖度着,忽见街道两旁,伫立着两颗花红似火、交相辉映的凤凰树。

    夜风徐徐,吹过耳畔,风过处落红成阵,锦重重的花瓣如同一场红色的飞雪,在横空的月色下,飘飘洒洒,花飞满天。

    两个人都看得有些痴了,忍不住停下来,看着红色的花雨,幕天席地落下来,落得他们满头满身都是。他们沐浴在落英缤纷的红雨中,如同走在一个凄楚的梦里。

    平时只道花开时繁盛,却不知花落时竟是如此悲伤。

    未晞伸出手,接着那绯红的花瓣,忽然想起池陌描述过的日本的樱花,不知盛开时,是否也是这般“风飘万点红,花落却无声”的凄美?

    又想起小雯生前曾经说过,最想去看北京的长城和日本的樱花,此刻看到落红满地,零落成泥,不由得悲从中来。

    站在一旁的凌落川,看她美景在前,眉宇间却有轻愁,忍不住问她:“你怎么了?”

    未晞摇摇头,在纸上写道:“没什么,忽然想起一个朋友,心里有些难过。”

    凌落川以为她想着池陌,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于是问:“什么样的朋友?男的女的?”

    “好朋友,女的,半年前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凌落川有些好奇,“她去哪儿了?”

    未晞看了看他,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地狱。”

    凌落川看到那两个黑黪黪的字,一下愣住了。未晞没有理他,一个人向前走去。

    前面就是老城的荷塘,此时正值九月初秋,一塘的红莲开得正好,正是“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的光景。一眼望去,清水泠泠,雾绕垂柳,挤挤挨挨的荷叶下面,一碧清波倒映着满天的星斗。

    未晞有些累了,顺势坐在岸边的石头上,看着月光下的荷塘。

    凌落川坐在她旁边,对刚才的谈话依旧耿耿于怀,追问道:“她死了?”

    未晞点点头,不明白凌少爷怎么对这件事这样感兴趣。

    谁知他听后却笑了,说:“那她不一定是在地狱,说不定是在天上。”

    未晞不解地指了指头顶,“天上?”

    “是,地上一个人,天上一颗星。我在一本书上看到,里面说死去的人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因为有人怀念,所以他们没有死去,永远活在了你的心里。”

    未晞笑了笑,在纸上写道:“你不要拿这样的话来哄我,早就过时了。死了的人要是都跑到天上去,哪里装得下?”

    凌落川见她又笑了,心里高兴,也不计较旁的,只顺着她的话问:“天上不住死人,那应该住什么?”

    未晞笑着写道:“住神仙喽,所以,你千万不要做坏事,抬头三尺有神明,他们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他们知道一切吗?”

    “或许。”

    凌落川转过脸,看着月光下一池临风盛放的红莲,低声说:“那他们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第四十一章    大凶之命

    未晞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她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字条,是池陌留给她的。大致意思是他要出门几天,要她照顾好自己,有事多跟如非商量,还给她们留了钱和应急用的电话号码。

    未晞放下字条,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帮魏成豹过办事后,他都会出付出躲些日子,等风头过了才回来。

    他每次出去,她都担心得要命,可是她没有办法。池陌缺钱,整个红灯区的人都知道。魏成豹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每每有危险的事,就交给他。

    有钱人拿钱买命,没钱的人拿钱卖命。越是高贵的人,手上越不沾血,甚至连血腥味都没有。世界有时就是如此的简单,又是如此的不公。

    未晞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站在阳台上,隔着几尺残阳遥望。朝阳的余晖透过楼宇间的缝隙,映在对楼的玻璃窗上,像一抹鲜红的血迹,这是她唯一能看到的晨曦。

    都说上帝是公平的,可是住在鸽子楼里的人,却连享受的阳光机会也比别人少。

    有人含着金钥匙出生,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清明河山。有人生下来就一无所有,即便把眼睛睁得再大,也是黑暗一片。

    贫穷并不可悲,可悲的是当你努力做好一切的时候,那些根本不需要努力的人,只要一句话,一个手势,甚至动一下眉毛,就能毁掉你的一切。

    “抬头三尺有神明”,这是她几个小时之前对凌落川说的。未晞抬起头,看着城市上空那线狭窄的天空,这么小的缝隙,人就像夹在岩石里的蚂蚁苟且偷生,难怪上帝看不见。

    她将杯子里的牛奶喝干净,回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一时落红成阵,残芳满地。一时荷香碧痕,月白如练。最后,满眼都是轻舞飞扬,幕天席地的雪花,红色的雪花,冰冷而凄艳,如同血管里迸s而出的殷红血浆。

    山川,河流,树木,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种颜色,鲜红如血。

    三天后,如非问正在阳台画画的未晞:“你跟凌落川说什么了?”

    未晞停下手里的活计,疑惑地看着她,比划着,“什么意思?”

    “圈子里的人都说,他最近迷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