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你识时务。”那鬼怪有些丧气，道：“放我出去。”
“你已经该死了，何必挣扎，进入虎符的人，必然是小消亡的命运，你要是不肯为我作战，那也只能和书妖一样，被我强行奴役，耗尽所有寿元。”
那鬼怪在虎符之中默不作声，半晌才到：“你要如何？”
“说出你要我帮你做什么，我要是能答应，你就为我战斗，直到死亡，我要是不能答应，嘿，你就等我磨去你的本来意志，为我炼制一件仙器，耗尽寿元吧。”
那鬼怪不料白起意志如此坚定，几乎是无法动摇。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才是假仙？
“你不会有很多时间思考，我的耐心，一向有限。”白起催促道。
那鬼怪思前想后，长叹一声，道：“我想让你为我寻找个人，帮助他成就大道。”
“可与牛头人的要求有冲突？”
“没有，牛头人让你杀的，是地府之中最可恶的畜生，害死神君，六殿阎罗的畜生。我让你寻找的，是我至交好友，我是必然会死，我那好友，却不是地府中的生灵，而是神君从阳世间请来的无常天君。因为修炼无常大法，弄得自己元神分裂，化身为二，结果导致陨落。这人转生在九州之上，在地府破败之前。”
“这个，可很有难度啊，我就算答应了你，也未必做的到。”白起没有立刻拒绝，也没有答应。他知道，要是能答应下来，那鬼怪会说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来。
但是他虽然凶狠，杀伐果断，却不想欺骗这个鬼怪。
那鬼怪见白起迟迟没有动手，没有磨去自己的神智，心知白起也是眼馋自己拥有的众多地府秘密。可是因为怕兑现不了诺言，所以才在那里犹豫。
“不如……你把我炼化了吧。”
“什么？”
“把我炼化，万千大道，最终炼成一个符文，你就算多了一种保命的本事，可以化身虚无之雾，这六道之中的攻击，对你都无效果，只能用仙人的本源进行攻击，那样的话，消耗颇大，对你的伤害也是有限。我看你实力一般，靠着的是手中绝强的仙器仙兵，但是，你迟早会面对更强的敌人。”
“把你炼化，你可就彻底消失了，再也没有机会重生。”
仙人所说的重生，大多是指带着记忆的重生，但是白起说的，却是这鬼怪的本源复活，但是永远不会重拾记忆，算是另外一个生灵了。
可那也是一种安慰，等于延续了生命。虽然对于仙人来说，这毫无意义。
“我本来早就该如此了，是那无常天君救了我，可是他坠入迷胎，是他的劫数，要是没有人帮忙，迟早会消灭本源，彻底死亡。我还他一个人情，就再也没有牵挂。”
白起听着这鬼怪如此陈述，心中又是说不出的痛。
那鬼怪感觉到了，对白起道：“你的本源，已经有了真仙一样的品质，可是劫数缠身，所以难以进阶，炼化了我之后，那无常天君转世多少次，你都能在千里之内感觉得到。帮了我这个忙，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关于地府的一切。”
白起闻言，终于下定决心，道：“好，我愿意为你做这个事情。”
那鬼怪也不犹豫，白起一答应下来，他就在那虎符之中自动焚烧起来，白起神念探入的时候，已经有一个符箓种子等候着他，直接没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这个符箓种子，是鬼怪一身大道所化。
不在六道之中，这个世界的武器，就无法攻击到他的本体，哪怕是六道劫神尺也不行。但是并非这样的虚无化身就无敌了，强大的仙人，运转本源力量，是能一切空间的，只是那样的战斗，对于仙人来说，消耗太可怖了
普通的战斗，仙人消耗的是仙元，随意修炼就能补充完满。但是那仙人的本源，相当于凡人的寿数，是有一定数量的。消耗干净，仙人就要死亡。这仙人本源，恢复极难，白起自己都还没办法解决这样的事情。
这鬼怪如此干脆，白起也没有想到，那个符箓种子中，蕴含的信息，也包括了这鬼怪所知的地府秘密。
这鬼怪所说，远比牛头人要多。牛头人还想着有机会转生，这鬼怪却一心求死。
白起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也没放在心上。虽说这仙人都想要永生，可是漫长的生命，对于一些仙人来说，也是折磨。
失心发疯的仙人不是没有，一万个仙人之中，至少会有一两个自动坠入魔道，或者自杀的。
这是劫数，必死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