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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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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李斌良心里一股火忽地升上来,但马上克制住了,哈哈一笑:“那好,大哥尽管放马过来吧,兄弟接着!”

    “哪能呢?哪能呢?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好,李老弟,再见!”

    铁昆打着哈哈与李斌良告别。李斌良转身走去,走出好远,还感到铁昆的目光在盯着自己的后背。

    但是,他没有在乎,他只心里觉得很痛快,觉得把那天街道上那口恶气吐出去了。这是一次交锋,在这次交锋中,自己没有落下风,那狂妄的铁昆也得到了教训。看来,他内心深处也很虚弱,也不象表面那么强大,那么不可战胜。李斌良也对自己感到奇怪,今晚说出的话,与自己平日的为人完全不同,好象是另一个人:“大哥尽管放马过来吧,兄弟接着!”跟黑白两道的人物差不多呀。看来,人都有两重性,需要的时候,就显现出来。他迈着大步,兴奋地向前走去,向公安局走去。

    铁昆在坐在自己的车里久久未动,看着李斌良的背影直到消失。他脸上的笑容早已换上了恶毒残忍的表情,心里暗暗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小子,走着瞧,我倒要看你能把我咋样,看咱们到底谁输谁赢!”

    心里虽然这么说,不安全感却不可遏止地向身心袭来。经过这段时间的亲身感受,他已经意识,这个外表文质彬彬的人并不象想象得那么容易摆布,看样子,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案子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他又经历这么大的打击,可没有一点松懈的意思,反而更来劲了,而且,已经查到了金岭……看来,对他不能有任何侥幸和幻想,要想获得安全,只有一条路……

    只有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自己才能够安全,才能正常地生活。

    只有他死,自己才能活。

    对,你必须死。你要活着,我就得死,只有你死我才能够活。

    你死我活!

    他在心里恶狠狠地说,拿出手机放到耳边,可刚按了一半号码又想起了什么,骂了声:“妈的!”停下车,走向路旁的一个公用电话亭。他清楚,今后自己的手机和所有电话,在使用时都要格外小心。

    现在,铁昆又要呼唤那个凶残的杀手了,要他来本市再掀波澜,目的就是除掉一个人了。

    这个将被除掉的人就是李斌良。

    铁昆打的是传呼。在拨电话的时候,他暗想:这事成功后,全市上下肯定要震动,可震动就震动吧,他妈的人死了,谁也没招儿,他们就是怀疑自己,也找不到证据,时间一长,就一切烟消云散了。这种事也不是干过第一回了……毛沧海这事属于例外,主要是碰上姓李的了,把他除掉,难道还有第二个姓李的不成……

    在他打毕传呼,挂电话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听到司机的惊叫:“大哥……小心……”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一根沉重的木棒已经向头上落下,他感到了后边飞来的暗影,急忙向旁一闪,木棒落到肩膀上,他“哎呀”一声,差点摔倒……

    他回过头,大叫一声:“我是铁昆,你们是谁……”

    他以为,自己的名字一出口,肯定能吓住对方。但他想错了,打他的是一个青年汉子,一副充满仇恨的黑脸膛,在他报过名之后,手中木棒再次抡起,口中还怒吼着:“妈的,打的就是你铁昆!”

    铁昆认出来人,一边躲闪一边对司机叫着:“快,快动手,抓住他……”

    14

    李斌良怀着几分兴奋的心情回到队里。

    虽然已经很晚了,吴志深还在队里等着他。他已经知道李斌良去见铁昆,心里怎么也放不下这事,就一直在队里等着,连晚饭都是在队里吃的。

    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吴志深急忙走出来,跟着他走进办公室。门一关上,就又紧张又兴奋地问:“怎么样?铁昆对你客气不?事平没平?”

    李斌良把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吴志深听后脸暗下来:“你怎么这么说呀,这不……”想了想又高兴了,一晃拳头:“好,也好,真他妈的痛快……可是……”

    他忽然又改变了态度:“斌良,你这可是跟他挑明了对着干哪,再没有回旋余地了,如果……万一这案子和他没关呢?或者咱们破不了呢?那怎么办?”

    李斌良脸上现出凛然之气:“没有怎么办!这案子肯定和他有关系,这一点绝不会错。当我提起金岭有人和他通过电话时,他那表情就已经证明一切!再说了,我和这样的人从来就没有共同之处,就是案件和他没关,我也不会和他回旋什么。大不了,他派杀手来杀我,那就来吧。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一定要把杀手和他背后的人挖出来!”

    听了这话,吴志深看着李斌良的眼睛好一会儿,才一把握住他的双手:“斌良,你说得对,你真是好样的,有骨头,我他妈的真的让你感动了……好,咱们一起干,天塌下来,我和你一起顶着,杀手要来,我和你一起对付他!”

    战友之情使李斌良十分感动,他也使劲握握吴志深的手。“好,咱俩现在就研究一下,下步该怎么办……我们必须利用这有限的治安平隐时期全力攻杀手案件,否则,等秋冬来临,发案高峰上来,就没有充足的时间了……”

    李斌良的话被身后的敲门声止住,他叫了声:“请进!”

    门开了,是胡学正走进来。见到他,李斌良和吴志深的话只好停住。李斌良望着他:“你也在队里?!”

    胡学正今晚的表现有点反常,那y阳怪气好象又消失了,他对李斌良一笑:“这周我带班……哎,李教,听说你今晚去见铁昆了是吗?怎么样?”

    他也关心这件事?李斌良觉得没必要向他隐瞒,就把情况大略介绍了一遍。胡学正听了和吴志深的表现差不多,先是觉得高兴痛快,接着也是替李斌良担心。在退出去前,又吱吱唔唔说了两句:“不知你怎么考虑的,我觉得……咱们应该利用这段比较稳定的时期,集中力量攻一攻杀手的案子……当然,主意还是由你来拿,这只是我的建议!”

    胡学正的话既出乎李斌良的意料,又在他的意料之中。意料之外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意料之中是他说的与自己想的完全符合。胡学正说完就走了出去,李斌良一时有点不知所以起来,连对这个人的认识都有点模糊了。吴志深却一语道破天机地说:“瞧瞧,多有意思,从前,竟跟你作对,想把你挤走,现在肯定是知道你走不了啦,上边有人,就想法和你靠近了。都是副大队长,我不愿说别人的坏话,可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人,你自己注意吧……哎,对了,斌良,你上边到底有什么人哪,现在传的象真的一样,都说地委赵书记是你的后台,这次就是他说了话,你才没受处分,还保住了教导员的位置。你可真有城府,有这么硬的后台跟谁也不说……哎,到底怎么回事?跟大哥我说说,能不能介绍我认识一下,将来也能借点光!”

    对这事,李斌良的头脑里也再次生出了问号:是啊,无风不起浪,今天已经有好几个人问自己这事了,连铁昆都知道,都说赵书记是自己的后台,这怎么可能呢?不过,看来这事一定和赵书记有关,没准儿,地委领导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做了指示,传了出来,有些人就做了曲解,说成了他是自己的后台。现在社会风气就这样,明明很正常的、工作上的事情,人们却往往把它和私人关系扯在一起。也好,让他们这么想吧,也许,这能对自己起到保护作用。如今这社会风气就这样,在官场,就是讲后台,管他是真还是假,就让这个赵书记当自己的后台吧!

    想到这儿,他就没对吴志深多解释,只是淡淡一笑:“你爱咋想咋想吧!”把吴志深弄得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李斌良在心里偷偷直乐,后来觉得对这样诚实的人撒谎有点残忍,就把真实情况告诉了他:自己确实和赵书记没有任何关系。可吴志深仍然似信非信。

    接着,两人就又开始研究杀手的案子,研究来研究去觉得目前只有一条路,还是从铁昆身上查。一方面,继续监控铁昆的行动和电话,看他与哪些人联系,有无可疑之处;另一方面,就是去金岭。现在可以肯定,金岭那里有问题,肯定有问题,极有可能是杀手的隐身地,一定要去那里彻底查一查。

    吴志深离开时已经十点多了,李斌良把床铺好准备睡觉。自从和妻子吵过后,已经好几天没回家睡了。他今天的心情很好,想好好的睡一夜,从明天起,就集中精力搞杀手的案子,恐怕很难再好好睡觉了。可就在他脱衣服时,电话又响了。

    这么晚了,又是谁呢?他拿起电话。想不到,电话里传出女儿怯生生的声音:“爸爸,你怎么不回家呀,你快回来吧,我想你,我要你陪着睡觉!”

    一种温暖和酸楚从心头生起。他似乎看到了女儿那可爱的脸庞,看到了她期盼爸爸的眼睛。他知道,自己和妻子的矛盾,已经伤害了女儿小小的心灵,可是却无法回避。从前,他也意识到这一点,因此,每次爆发冲突,他总是能忍尽量忍,除了觉得争吵无助于解决矛盾之外,也不愿让幼小的女儿受到伤害。可现在,自己和妻子已经闹到这一步,已经很清楚,两人的生活态度、人生观和价值观根本就不一样,特别是那天晚上她的行动,实在无法原谅……真不知最后的结局不知会是什么……可这对女儿意味着什么?此时,女儿的呼唤一下从耳畔传到了心里,他觉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可是,他不能让女儿感觉到,他克制着自己,尽量作出快活的声音:“好女儿,好宝贝,爸爸太忙,有工作,等爸爸有空回去看你,啊,好女儿,睡觉吧……”

    可女儿却抽泣起来:“不,我要你回家,现在就回家,我害怕,我要你陪着睡觉……”

    李斌良束手无策,只能默默地听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忽然,电话里响起妻子的声音:“哎,是我,孩子想你,说什么也不睡,我怎么也哄不好,你快回来吧!”

    妻子的声音使李斌良一下恢复了冷静。他冷冷地:“不,我确实有事。再说,我也不想再连累你!”

    “你……”妻子变成了温柔的口气:“斌良,你别赌气了,那事都怪我,我不对,行了吧。你回家吧,咱俩好好谈谈……”

    李斌良的心里呼出一口长气,情况真是千变万化,妻子居然破天荒的向自己陪礼了。他的心确实轻松了很多,痛快了很多,而且这种轻松和痛快是别的事情不能比的。一瞬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也模糊了:也许,是自己多疑吧,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为自己,她不至于是那样的人吧……这么想着,他就放缓口气说:“我是真有事,今天回不去了,明天吧,明天晚上我回去!”

    妻子静了片刻:“那好吧,明天晚上我们娘俩在家等你!”

    李斌良放下了电话,躺在床上,又睡不着了。关于妻子的一些片断又出现在心头。

    妻子也有些优点。最起码,从对家庭的贡献来说,妻子远远多于自己,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她支撑着这个家庭。从经济上看,凭自己的工资,也只能勉强维持一家的温饱,要想逐步改善生活,难上加难。妻子虽然虚荣一些,可还是顾家的,正是因为有了她,自己才能无后顾之忧地投入到工作中……也许,妻子做的一些事也是无奈,也是迫不得己。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是无法改变社会的,只能顺应社会,她也是社会的产物。难道不是这样吗?何况,妻子还有另一个优点,那就是每次与自己发生冲突,总是她先示好,使矛盾得到化解,不至于激化。是的,她不是理想中的那种女人。可到哪里去寻找理想?只能在梦中吧。

    忽然,他的眼前又出现宁静的身影和面容,心跳又加速了。从和妻子相识、相处到结婚,他的心从来没有这么跳过,为什么只要看到宁静,甚至想到她,心都要激烈地跳个不停呢?

    李斌良,你要干什么?这样下去你要犯错误的,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许你再想她,不要想,不要……

    可是,这命令未能发挥作用,入睡前,他的眼前又出现她的面容和身影。她今天怎么了,好象很不快活,出什么事了?对,还有她眼下的那块青紫……难道是余一平干的,余一平打了她?妈的,这个小人,势利小人……

    梦中,李斌良好象离开了公安局办公楼,顺着街道向前走着,她走在他的身旁。虽然很晚了,但,天上有月亮,眼前的景物虽然朦胧,却也看得清楚,他和她一起顺着街道向前走去。大街很静,只有他和她并肩走着。她和他好象在说着什么,又好象什么也没说,但他清晰地感到,他和她的心是相通的,他们心照不宣,并肩走着。她依偎在他的身旁,不时看他一眼,那目光照在他眼中,照进他心里,他的心沉浸在从没有过的甜蜜和幸福之中。他好象又回到青少年时代,好象是在经历初恋……

    然而,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他认出,是余一平,心一惊,想和她分开一些,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依然紧紧依偎着他,勇敢地直视着余一平向他们走来。余一平走上来,眼睛充满仇恨,李斌良忽然发现,他的手中紧紧抓着着一枚闪亮的尖刀,再往他的脸上看,他忽然变了,不是余一平,而是那个杀手,他在冲他狞笑着……

    一着急,他“啊”的叫了一声,突然醒来了。

    杀手的面容从眼前远去了,消失了,李斌良睁开眼睛,却再也想不起杀手的模样,但是,他却有一种感觉,自己认识这个杀手,见过这个杀手……

    李斌良回味着刚才的梦,不知到底意味着什么。按弗罗伊德的理论,梦是人潜意识的反映,如果真的能剖析,都会在生活中找出依据来。有一部电影《爱德华大夫》,就是根据弗氏的心理分析学理论拍摄的,那电影有一种内在的惊险,可惜大学里没开这门课,不然,也会帮助自己侦破这无名杀手案了。

    他还想重新做刚才的梦,倒不是想看清杀手,而是重温刚才梦中的温馨和甜美……算了,你真是做梦,她是别人的妻子,你这样是不道德的,不要再想了,明天回家,一定要回家,和妻子好好谈一谈……睡吧……

    可是,他睡不着了,楼外面一阵吵嚷声传进来,接着声音又进了办公楼,进了走廊。有人骂,有人叫,听不出个数来:

    “打,给我往打,往死了打……”

    “我x你妈铁昆,老子早晚宰了你……”

    ……

    李斌良从床上跃起,急忙穿上衣服奔出去。

    15

    在值班室门外,几个汉子正在对地上一个滚着的人大打出手,边打边骂,两个值班的弟兄拉都拉不住。李斌良冲上去,帮着民警把几个打人的汉子一一拉开,才发现其中居然有铁昆和铁忠哥俩。他气得使劲搡了铁忠一把:“你干什么,你是不是警察?”

    铁忠看看李斌良的脸色退下去了,铁昆却根本不理会,继续又踢又打。“妈的,瞎眼的东西,也不看看是谁,敢跟老子做对,胆肥了你……”地下的人已经满脸满头是血,他仍在打着。

    李斌良气坏了:也太不象话了,到了公安局居然还公开打人,而且,这话还话中有话。妈的!他大叫一声:“你干什么……”拉住铁昆的手臂猛的一抡,一下把他抡出两米外,差点摔倒。铁昆火了,冲上来照着李斌良就是一脚,李斌良闪开,旁边的几个汉子要动手,两个值班弟兄急忙冲上来阻拦,也挨了几下拳脚,李斌良真的火了,大吼一声:“你们要干什么,再动手我不客气了!”这才把他们震住。

    铁昆虽然住了手,但仍然不罢休,手指着地下被打的汉子大声道:“打他怎么了,没打好人!他是凶手,是罪犯,他要杀我,瞧,他把我打的……”

    铁昆说着把外衣脱下,露出膀子红肿之处。“我正在打电话,他突然从后边冲上来,一棒子差点打碎我的脑袋,要不是我的弟兄来得快,我就完了……”

    李斌良这才认出,地上的汉子是毛沧海的那个黑脸弟弟。他已经被打得起不来,倒在地上呻吟着,口里还在骂着:“铁昆……我要杀了你……你等着,我……早晚……杀了你……”

    铁昆更得理了:“你们听见没有?他要杀我,他是凶手,看你们怎么处理吧!”

    这时,值班的秦副局长听到声音从楼上走下来,看到眼前的情景皱起眉头。听完事情经过之后,脸色y沉着对铁昆道:“他杀你怎么了?他杀你他尝命。你为了防卫,可以制服他,那没毛病,可你已经把他带到公安局,怎么还打人?!”

    铁昆瞪着秦副局长,似乎想顶他几句,可终于还是忍住了:“反正,他是凶手,我给你们带来了,你们怎么处理他吧。我打错了,我负责,可他杀我,你们怎么办?”

    秦副局长:“怎么办,他杀人自有法律处罚,可不许你私人报复!”他看看李斌良和吴志深,大声说:“看着了吧,马上着手办。加大力度,尽快把事实查清,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完了,这个晚上又完了。李斌良马上打电话调人,先把毛沧海的弟弟送到医院检查治疗伤情。当把他往外抬的时候,铁昆揉着膀子凑上前,对已经昏过去的毛沧海弟弟冷笑着道:“小子,实话跟你说,毛沧海就是我杀的,能怎么样?你他妈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