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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李斌良感到更加巨大的恐怖从心头涌起。

    不知不觉间,他抓紧了宁静的手臂,抓得很紧很紧。

    巨大的愤怒也从心头生起:真想不到,居然有这种事发生,而且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太难以置信了,这难道是真的吗?在一些小说里倒见过,古代的监牢里出现过,好象中世纪的外国监狱也有过,可想不到这种事居然发生在当代,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妈的,他们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呢?

    内j,腐败分子!

    李斌良心里充满了仇恨,是一种不共戴天的仇恨,而且这种仇恨使他忘记了恐惧。

    ……

    李斌良和宁静手抓着手对望着,好久好久既不说话,也不把手放开。

    天已暗下来。他们也不开灯,就这么手抓着手坐着,互相望着。

    离奇的案情,把两人深深的震惊了,也把他们的心拴在了一起。

    宁静终于渐渐平静了一些,对李斌良轻声道:“当技术科的结论出来后,我都惊呆了,好半天都不知道怎么才好,后来给你打了电话……你说,这能是真的吗?”

    原来,宁静那么着急的见自己是为了这事。

    李斌良努力平静一下自己用低沉的声音说:“真不可思议……对这个结果,我无法相信,可又不能相信。不然,案件为什么老是突破不了?为什么发生这么多奇怪的事情?不过,这事到底怎么发生的呢?这后边隐藏着什么问题呢?这案件还牵扯到哪些人呢?”

    是的,这都是些非常严重的问题。

    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他们才离开。他们并肩走在路上,他要送她回家,因为她已经深深地陷入惊恐之中,身心都被极大的不安全感控制,他不能让她独自回家。

    还好,虽然有路灯,但怎么也不能跟白天相比,稍远一点就看不清谁是谁了。二人又挑着一些僻静的道路走,所以,没人注意到他们。

    他们并肩走着,偶尔互相看上一眼。尽管天很暗,但,他们还是看到了对方的眼睛。在特别黑暗的路段,两人的手臂还挽到一起。

    这使李斌良想起自己曾经有过的梦境,好象也是在这样的夜色中,和她并肩走在街上。只是,梦境中充满温馨,而现在则充满了紧张和恐惧。

    李斌良知道,今晚的情景,将会永远地留在自己的记忆中。他忽然盼着路再长一些,距离她的家再远一些。

    可是,她的家就在前面了,该分手了。他把她一直送到楼道口,看到楼道内的灯光,才让她一个人上楼,听着她用钥匙打开屋门,走进去,关上门。

    此时,余一平在家吗?他是否看到自己陪着他的妻子回家?

    李斌良在往回走的时候忽然想到这一点。但,已经顾不了许多了。 余一平真的发现了宁静和李斌良走在一起。每天,都是宁静把饭做好,他回来吃现成的,若不回来,就打个电话。而且宁静家庭观念很强,没特殊情况,往往一下班就回家,做饭,搞家务。女人就是这样,再有本领,社会再进步,仍然担负着主要的家务责任。今天,他本来兴致很高,下班时有同事相约出去玩,因为有高兴的事需要让宁静知道,就没有跟他们走。不想,回家好半天宁静还没回来,他觉得有些扫兴,也有些着急,就不时站到窗前往外看。虽然夜色已经降临,看不清人的面孔,可从身材上他可以看出是李斌良与宁静并肩走在一起。他有些恼火:妈的,泡我的老婆?我虽然不喜欢她,可她是属于我的,你他妈的想占我的便宜……

    余一平想着想着又高兴起来:瞧瞧吧,你李斌良到啥时候也不是我的对手。想当初同在市政府当秘书,你材料是比我写得好,可在领导眼中的印象你可不行。特别是当初追宁静,我早看出来了,你他妈的心里有她,也想得到她,可你手段不行,最后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对,我注意了,那天婚礼刚进行不一会儿你就走了,可能是心情不佳吧……后来呢?你在市政府呆不下去了,不得不离开,到了公安局,只当个政工科副科长,后来又到刑警大队当教导员。可说来说去不管怎么着才是副科级,而我已经是正科。现在更好,对不起了您,副政委没您的份了,很快,你将在我的领导下了……等着,到时咱们好好玩一玩,看谁比谁强,看我怎么玩你?玩死你你都不知咋死的……

    其实,余一平的父母也是平民百姓,小时候,他看着父母在权势人家面前卑躬屈膝的神情,常自惭形秽,暗暗发誓将来一定改变自己的命运。为此,他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参加了工作后,他更加看到了权力的重要,又暗暗发誓,一定要当官,要掌权,一定要爬上去,绝不能过父亲母亲那种生活……心中充满了对权力的欲望。在政府办的日子里,他把这种欲望深藏于心,不露声色,在领导面前表现出十分谦虚谨慎的样子,又善于察颜观色,所以,虽然工作能力并不出色,在秘书里进步还是较快的。但是,他很快就发现,后台和金钱,是当官掌权的必备条件,而这两条自己都不具备。为此,他在自己的婚姻上下了大功夫,并最终如愿以偿。可是,和宁静结婚后,却发现当市长的岳父根本不帮他的忙,不但不帮忙,还总训他,让他老老实实做人,凭自己的能力工作,宁静也不帮他说话。更倒霉的是,不久,岳父出了交通事故死了,靠山没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了一个秘密,有关岳父的秘密。经过慎重思考和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做出了一个选择,一个他认为正确的选择。现在看,这种选择确实是正确的,已经初见成效,今后还大有用武之地,还有更美妙的前途。

    因为他的兴趣都在这方面,特别是现在,他已经获得了自己要得到的东西,因此,对宁静和李斌良的事情并没有太放到心上。

    不过,当宁静进屋时,他还是用酸溜溜的口气说:“真亲热呀,手拉手肩并肩的,咋不请他进来坐一会儿啊,让这位情敌和我见见面,唠一唠心里话!”

    宁静脸一热,知道他刚才看到了自己和李斌良在一起了。当时光顾害怕,紧张,忘了这点。她没有理睬他,对他,她已经彻底了解,已经不屑一顾了,因此,他看没看见也就无所谓了。他可以嫖娼,有什么权力说别人?再说了,自己也没做什么过格的事!她脱下外衣换了拖鞋,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亲了儿子一口,走进厨房做饭。

    余一平对宁静的反应感到失望,他跟着她进了厨房。“对了,你那位可爱的李教导员跟你说了吧,据我所知,他的副政委梦已经做到头了,你听说了吗?”

    宁静一怔,随即明白了怎么回事,付之一笑,仍然不理余一平,自顾点火做饭。余一平闹了个没趣,想了想,干脆把话挑明:“有个消息我得告诉你,李斌良不但当不成副政委,而且,很快就要归本人领导了!”

    这话引起了宁静的注意。对李斌良不当副政委,她早就知道,可要归余一平领导……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去公安局?什么时候定的?她斜眼看着他,等待他说下去。

    余一平从宁静的表情中得到心理上的满足,故意卖关子,反倒不说了,哼着小调转身回了客厅。他越想越高兴,将来,自己到了公安局,直接管着李斌良,那可太有趣了……忍不住用跑调的嗓子唱起:“咱们老百姓啊,今儿真高兴啊……”

    宁静知道,他要自己跟在他身后打听怎么回事,自己偏不这么做!可是,他要调公安局,这可是第一次听到,也没听说市里要动干部啊,他这是哪儿来的风呢?看上去不是假的……宁静想了想猜到了,一定是李斌良不想干这副政委,市里把他派来了。都是正科级,不就是平调吗?有啥了不起?瞧那小人得志的样子。

    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日子,宁静对余一平非常了解,她给他下的断言就是“小人”。当初,爸爸在的时候,他拼命追求自己,处处表现出一种忠诚、朴实、稳重的气质,欺骗了爸爸,也欺骗了自己。结婚最初的日子里,也是卑躬屈膝,连洗脚水都给自己打,爸爸一没,他马上翻脸,对自己颐指气使,还开始出入娱乐场所,泡上了小姐。要不是有儿子,早跟他离了。

    吃过饭,宁静又回到儿子卧室休息。自从那天分居后,她就再没有和他同床过。自看清他的本质后,她越来越讨厌他,在生理和心理上都产生极大的反感。现在,一想到和他同床,身上就会起j皮疙瘩。

    可是,余一平因为心情好,今晚却有了兴趣,在宁静去儿子的房间时,他拉了她一把,但被她用冰冷的目光和坚决的神情给镇住了,只好放开手。躺到床上后,他恨恨地在心里说:“妈的,有啥了不起的,你不让我睡,今后求我睡我还不睡你了呢!”为了让自己高兴,他又把心思转到自己的事情上,在床上躺不住了。

    宁静听到了余一平翻动纸张的声音,心中暗想:他在看什么呢?悄悄打开门缝看了看,见他又在翻那个旧的日记本,他看那个干什么……

    她又悄悄回到床上,但无法入睡,白天发生的事情又在心里复活了,想到那个杀手,想着杀手背后隐藏的人,杀手案件背后隐藏的一切,她的睡意全没了,在巨大恐惧的同时,她也深深为李斌良担心。她已经完全了解了他,他可能也会恐惧,但他绝不会被恐惧所屈服,他不会在杀手面前退缩,他一定会和杀手及他背后的罪恶殊死一搏,直到取得最后胜利。

    可是,这个胜利将是非常艰难的。他也需要别人的帮助,需要自己的帮助。自己一定要帮助他,哪怕为他牺牲……

    宁静忽然鼻子发酸,把灯闭了,搂着儿子告诫自己:“不要想他了,不要想他……”

    34

    李斌良此时还在办公室里坐着。这即是办公室,也是他的值班宿舍。刑警们都这样,办公室里总是有张床,在没日没夜工作的空间,累了就倒在床上睡上一觉。因此,每到晚上,办公室就成了值班室兼宿舍。

    此时,李斌良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因为,他已经知道杀手是谁,而一旦做到这一点,一切都变得简单了。这时,他和他已经处在平等的位置上,再也不是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了。杀手虽然厉害,可知道他是谁,那种神秘的威慑力就大大地减弱了。

    现在,关键是怎么对付他,怎么抓住他。

    可是,要想对付他,抓住他,靠自己一人肯定不行,种种迹象表明,杀手不是一个人,背后可能有很多人。因此,自己必须取得帮助。可是,一连串的泄密和种种不正常的迹象,杀手的身份及背后隐藏的一切,让他很难相信谁了,即使本局本队的同志也如此,当然也包括一些领导。

    他仔细搜索脑海中的每一张面孔,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黑黑的脸膛。对,他总是可信的。想好后,他拿起了电话。十多分钟,吴志深就风风火火、气喘吁吁地闯进来:“斌良,出什么事了?”

    李斌良看着他的眼睛:“我已经知道了杀手是谁!”

    “什么?”吴志深跳了一下,露出震惊的表情:“这……真的?我不相信……你……别胡说……真的?是谁?”

    听到李斌良说出季宝子的名字,吴志深吓得猛地后退一步,眼睛瞪着李斌良,就好象他是杀手一样,说话也语无伦次了:“不……这不可能……你胡说,不可能,我不信……”

    在李斌良的心目中,吴志深一向是有胆子的,也比较沉着,没想到会吓成这样……也不怪他,当自己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时不也是很震惊吗?当李斌良说完一切后,吴志深的黑脸都渗出白色,呼吸又粗又重,眼睛象瞪着杀手一样瞪着李斌良,什么也说不出来。

    吴志深的吃惊超出了李斌良的预料。不过细想一下也正常,这件事真是太出乎意料了。杀手居然是这么一个人,一个已经执行了死刑几年的人。

    好半天,吴志深终于平静下来,用一种悲哀的声调道:“我实在是抗不住了,居然有这样的事?我无法相信……你说吧,斌良,你说咋办吧,我的心是乱了,啥办法也想不出来,你说该咋办吧……不过,我觉得,这案子靠咱们俩是不行的,必须向领导汇报……”

    “不行!”李斌良坚决地说:“最起码暂时不行。目前我们只有这份指纹,并不具备完全的说服力,他们不一定信。另外……”他把声音放低了:“你回忆一下,自杀手案发生之后,出的那些事,还有他们的表现……既然杀手是个已经执行的死刑犯,那他是怎么活过来的,或者是怎么逃过死刑的,背后一定还有很多事,牵扯到很多人。因此,我们不能轻率地向任何人透露,最起码,在搞清一个人的真相之前,不能向他们透露,哪怕是领导!”

    吴志深:“那……你说该怎么办?”

    李斌良:“我们需要证据,需要搜集证据,而最直接最有力的证据是抓住杀手!”

    吴志深:“抓杀手?上哪儿去抓?”

    李斌良:“有地方,刚才我想了很久,已经想明白了,他十有八九就藏在那里!”

    “哪里……”

    李斌良说出了地点,然后说:“现在,咱们俩马上召集几名可靠的弟兄,立刻赶去,但不要对他们讲具体干什么,只要他们跟我们走……我看,沈兵算一个,他可靠,需要时还可以动手……还有大熊……你再想两个……”

    吴志深摇摇头:“不,我实在想不出谁来了,这种事不能让过多的人参与……总不能让那位副大队长参与吧!”

    当然不能。不过,估计用不了多久,每个人的真相都要暴露无遗了。

    很快,沈兵和大熊都来到了,四人迅速上了吉普车,李斌良命令三人把手机和传呼都关掉,然后亲自驱车驶出市区,向东方驶去。

    沈兵和大熊问发生了什么事,去哪里,去干什么,可没有得到准确的回答。沈兵没说什么,大熊却不高兴了:“咋,不相信人哪……”

    李斌良没有解释,都是刑警,知道规矩,大熊很快把嘴闭上了。

    车向前疾驶着。李斌良的激动难以平静。他们要去抓杀手。

    杀手就是季宝子——季小龙。也就是李斌良当年那个同学,那个已经被执行死刑的罪犯。

    宁静是在翻遍所有指纹档案后,在偶然的情况下,又翻出几年来已经执行了死刑的罪犯指纹档案核对时发现这个情况的。她本来没抱什么希望,不想却真的发现了线索……

    李斌良要去的地方是他白天去过的地方,是季宝子——季小龙的家,他母亲的家。

    他一定隐藏在那里。李斌良的直感告诉自己,一定隐藏在那里,不会错。那个老太婆骗了自己,也骗了所有的人。什么远方有钱的侄子,根本就没有这个侄子,给他钱的就是她那已经被枪毙的儿子,那季宝子,季小龙。对了,自己离开时曾经感到有一双y冷的眼睛看着自己,那一定是他,当时他就藏在附近。

    吉普车如离弦之箭向前s去。

    然而,此行能成功吗?他还能在那里吗?

    此时,他在哪里……

    车速在加快。李斌良向前方望去,东边的天际,好象出现了一抹红光……

    第三部分 血色朝霞

    李斌良意识到此案的复杂性和危险性,加强了保密工作,迅速带吴志深等可靠同志赶到季小龙母亲家,却发现其家刚刚被一场大火焚毁,季小龙的母亲弟弟也都死去,可是,经尸检却发现两人心窝皆中了一刀,显然,不是死于火灾,而是杀人灭口,是活着的杀手季小龙所为。李斌良经深入调查,终于得知,季小龙有一个孪生哥哥,在出生不久就送给别人,再查其人,得知其名叫朱贵,因身患绝症外出看病死了。李斌良终于明白,当年被枪毙的就是这个人。通过种种迹象判断,季小龙藏身于外地,林平安可能是因为认出了他而被害。进一步调查,李斌良初步掌握,现任刑侦副局长和胡学正涉嫌参与了质换季小龙的罪恶活动,但,对他们为什么这么干却一时搞不清楚。

    案情特别重大,李斌良感到自己无论如何难以独立继续承担下去,可是又不知相信谁才好,只好给地委赵书记打电话,赵书记告诉他,可以信任公安局长蔡明臣。经与蔡局长交换意见,李斌良才知道他早在秘密关注此案,并采取了必要的措施。其他一些有正义感的局领导也在此时站了出来。

    这时,杀手及背后的罪犯们也意识到了危险,意识到李斌良是他们最大的威胁,决定由杀手来除掉他。就在这时,市委党委会通过了李斌良任刑警大队长的任命,并把宁静的丈夫余一平派到公安局来任副政委。可是,余一平是一个道德败坏的人,到任第一天晚上就出去嫖娼,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杀手,因而失踪。接着,宁静家中出了事,有人开门进入她家,虽没丢什么东西,屋子却被翻得一沓糊涂。宁静提供,余一平一个非常秘密的小本子不见了。

    这时,市长魏民又来到公安局,批示要全力侦破余一平失踪案。但,此时李斌良及蔡局长都已经识破其真面目,因为,他当年曾是公安局长,也当过法院院长,其人品老公安都知道,只是因为善于钻营爬了上去。种种迹象显示,他是质换季小龙的主谋。此来又是干扰破案,转移侦查视线,因此不为所动。

    杀手按照幕后指使者的命令,开始执行杀害李斌良的任务,但没有成功,却暴露了自己。公安局开始全城大搜捕,终于在县招待所发现了季小龙住过的踪迹,但其人已经不知去向。这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