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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蓓蓓喝剩没洗的牛n瓶,隋杰想睡一会儿,发现枕边还留着婉玲掉落的头发……这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像针扎像刀割又像火炙,让隋杰每一钞钟都在痛苦里煎熬。

    心底总是有一个声音在说着:你不能没有婉玲和蓓蓓,算了吧,原谅她父母,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这时另一个声音就会马上跳出来:她父母太卑鄙无耻了!用这样的手段骗得你倾家荡产,你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这辈子还怎么去面对这家人?

    r子就在反反复复的矛盾心情中过去了几个月,隋杰始终没有跟婉玲联系,他怕拨通她家电话会是岳父母接,他还没想好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这一天,隋杰刚好到婉玲老家的省城出差。晚上有应酬,自然又是一群男人喝酒唱k叫小姐。隋杰虽然心情很不好,也只得强打精神陪着客户。在大家的起哄下,他被着点了一首应景的歌,《花好月圆夜》。

    ……在这花好月圆夜两心相爱心相悦

    在这花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

    我说你呀~~你这世上还有谁

    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

    一个心碎的人来唱花好月圆,没有什么比这更悲惨的事了。甜蜜的歌词让隋杰更疯狂地思念婉玲了,他还是那样地爱着婉玲!不管她有怎样的父母,不管她怎么对他!那一瞬间,他决定了,今晚就去接婉玲,过去的恩怨就一了百了吧,他不能没有婉玲和蓓蓓,他也不能让婉玲没有父母……一会儿就走,立刻!马上!

    第二章 :爱的考验(20)

    就在这时,妈咪带着一队小姐进房了。妈咪殷勤地介绍着:“各位老板,今天我给你们带来了咱们夜总会素质最高的小姐哦!这个是露露,这个是菲菲,这个是莉莉……这位老板的歌唱得好好哦!你也来挑一位美女吧!”

    隋杰扫了一眼站成列队的小姐,就这一眼,他的血y凝固住了。在那一堆浓装艳抹的小姐当中,俨然站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女人,虽然她烫了大卷穿了吊带,低眉顺眼地站着,他仍然可以一眼认出来,这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朝思夜想的爱人——婉玲!

    电视里的伴唱还在娇滴滴地唱着:我说你呀~~你这世上还有谁,能与你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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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当三陪?为什么要当三陪?”

    隋杰在k房里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

    “一家人总得生活啊。你知道我文化不高,也从来没有出来工作过,现在又带着个孩子,我找不到工作,没有办法……”

    “是你妈要你来夜总会当小姐的吗?”

    婉玲不肯回答。

    “别忘了你父母手里还有我们六十多万!既使我没有寄钱给你们,你也不至于来g这个!”隋杰愤怒了。

    “那钱,那钱妈妈说都盖房子了……”

    “农村盖个房子要六十多万,你信吗?”

    婉玲开始流泪。

    “你父母把你当成摇钱树了,根本就不管你怎么活,你还要这样的父母吗?到今天,我还可以原谅你所做的一切,只要你跟我走,和他们断绝关系!”

    婉玲点点头又摇摇头,绝望地说:“他们再不好也是我爹妈,我做不到……”

    “婉玲,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我一家人都对不起你,已经走错了,我没有办法……”

    愤怒的隋杰要告岳父母!可不管法院怎么调解这桩案子,岳父母就是一口咬定钱没了,他们宁愿坐牢也不肯还钱。就算隋杰胜诉,最好的结果不过是让他收回岳父母这栋房子而已。可隋杰要这千里之外的农村小楼有什么用呢?让隋杰寒心的是,婉玲根本就是任由父母摆布,自始至终也没站在他这边。

    隋杰撤诉了。

    隋杰和婉玲去办离婚手续的那天,突降大雪。打的去村里接婉玲时,隋杰远远地看到村口站着一个身影,是婉玲抱着蓓蓓在风雪中等待,脸蛋冻得通红的母女俩像一块定格的琥珀。一看到隋杰下车,蓓蓓便兴奋地大叫着:“爸爸!爸爸!”

    说不出心里此时是什么滋味,隋杰把大衣一解,将母女俩一起裹进了怀里。他感觉到婉玲娘俩小小的身子在瑟瑟发抖。隋杰抱过蓓蓓,不停地亲吻她的小脸蛋。蓓蓓虽然几个月没见到爸爸了,但因为婉玲每天带她认隋杰的照片,孩子仍然跟爸爸很亲。一路上,她不时摸摸隋杰的脸,不停地问着:“爸爸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呀?”

    “因为爸爸要工作……宝贝乖,以后要听妈妈话,爸爸忙完工作就来看你……”后面的话被无尽的酸楚哽在了隋杰喉咙里。

    第二章 :爱的考验(21)

    在等候签字办手续的时间里,蓓蓓乖乖地坐在宽大的工作台上,小嘴一刻也没停地问这问那,“妈妈为什么哭呀?”“爸爸,你拿着笔g什么呀?”“爸爸,宝贝也可以按手印吗?”……

    蓓蓓每问一句,就是在隋杰的心上划刀子。他对岳父母已恨之入骨,对婉玲的心也已经冷了,可是蓓蓓啊蓓蓓,他的心肝rr小宝贝,爸爸不能不离开你,可是爸爸怎么能原谅自己……

    婉玲一直在抽泣,隋杰的眼圈也一直红着。在沾了红印泥按指纹之前,隋杰最后一次问婉玲:“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走吗?”

    婉玲崩溃地号啕大哭起来,可她只是哭着,那句“愿意”始终说不出口来。

    隋杰死心了,面无表情地将大拇指按了下去。

    办证员拦住了隋杰的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离婚的夫妇,你们——是不是再想想?”

    没有什么可想的了,虽然隋杰一直争取要蓓蓓的抚养权,可他自己东飘西荡居无定所,就算要了蓓蓓也只能托付给父母照看,何况婉玲说带走蓓蓓就等于要了她的命。于是蓓蓓归婉玲监护,岳父母拿走的63万全部转成蓓蓓的抚养费,这63万买断了隋杰对婉玲母女的责任,从此他们永隔天涯了。

    拿到证后,隋杰把蓓蓓放回婉玲怀里,狠下心快步先离开民政局大厅。

    “老公——!”

    “爸爸——!”

    隋杰回过头,婉玲已经抱着蓓蓓哭倒在地上了。这画面得他的眼泪排山倒海地涌了出来,可他并没有像他心里想的那样停下脚步奔回她们身边。

    外面正漫天大雪,隋杰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里乱走着,直到被一块石头绊倒了,他毫无知觉地扑倒下去,把脸埋在了冰冷的雪里,一动不动,很久很久……

    离开婉玲之后的第一年,是隋杰人生中最颓废、最混沌的r子。对婉玲的失望渐渐淡去了曾经痛彻心扉的爱,可对蓓蓓的牵挂却越来越深地牵动着他的心了。每次看到和蓓蓓差不多大的小孩时,他就会目光留恋不能自拔。这时候他会问自己,是不是他太小气,为什么要介意那区区六十几万?为什么要介意没人依靠的婉玲去做小姐?为什么能舍下自己年幼的女儿?……

    男人要重新开始总是比女人容易的,工作越来越忙碌,隋杰渐渐没有时间去折磨自己了,他又有了不错的事业积累。身边总是有各式各样的女人想走进他的生活,但除非必要,他不会提起自己的往事,他内心总觉得那段不堪的婚姻太让他没面子了。

    遇到莫莉的时候,隋杰已表面复原了。他迫切想要开始新生活,他想拥有那种堂前有妻膝下有儿的家庭,而莫莉最打动他的,是“知根知底”这四个字,他觉得既是同乡又是同学的莫莉是最可靠的,起码可以免遭婉玲父母那种不知底细的外地人哄骗了。

    直到隋杰和莫莉去登记的时候才知道,当年他是在婉玲老家登记结婚的,后来并没有回自己户籍所有地报明已婚和离婚的状况,因此户籍证明上仍然是“未婚”。书包网 。。

    第二章 :爱的考验(22)

    隋杰满怀欣喜地以为自己开始了新生活,然而命运是如此邪x,婚姻没有这样的问题总会有那样的问题。

    多年之后,回忆起这段火海雪崩的尘封往事,隋杰仍然无法平静。他一根又一根地接着抽烟,讲述中烟头烧到了手也浑然不知,直到沈小荻不得不抢下他的烟盒。

    “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真相?”

    “对不起,我怕你知道这事会瞧不起我……再说我对婉玲母子的抚养费已经结清了,我觉得对咱们没有影响……”

    “鬼扯!那是一段婚姻啊!那是你的亲生女儿啊!能用钱结得清吗?我可以不介意你的过去,可是如果你的过去会影响到我们的将来,就一定得尊重我的……知情权!”沈小荻很生气,可看到隋杰的模样比她还难受又有些心软了,“……离开婉玲之后你们还有联系吗?”

    “很少,主要是我找她不方便,这些年我也去看过几次蓓蓓,后来婉玲有了手机,联系就多了一点,主要是问问孩子的情况。”

    “婉玲过得怎么样?她再嫁了吗?”

    “很不好。我们的事在当地也算很出名了,她有这样的父母,谁还敢再娶她呢?她父母拿到的钱给她们母子用的很少,婉玲不得不去……打些散工,但蓓蓓需要人照顾,她也一直没好好上班。”

    “那……你还有帮助她吗?”

    “唉……在法律上我可以不用再给钱了,可蓓蓓毕竟是我亲生女儿,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呢?”

    “所以你还是常常给她们寄钱是吗?所以后来莫莉为这个事情经常生你的气是吗?”

    “……是的,莫莉和我结婚前满口答应说不g涉我照顾婉玲母子,甚至说以后要把蓓蓓接过来一起住……我太天真了,她都是哄我的!”

    “那我问你,你给婉玲寄钱时心里有没有一点点不舒服呢?”

    “有,每次听到她们的消息我都很难过,我就更恨她的父母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可我没办法,我不管蓓蓓谁还来管她呢?”

    “你知道吗?是你把婉玲给害了……”

    “怎么会?我只想帮她……”

    “你和婉玲搞成现在这样,最重要的原因是一开始你就不会保护自己,给了婉玲父母骗你钱的机会。现在分手了,你知道她父母为什么要对她这么苛刻吗?因为知道你还会管她,还会给她寄钱。所以你寄得越多,她父母就会越不管她,只有让她处境更可怜,才能从你这里要到更多的钱……还有婉玲为什么不嫁,因为你一直念念不忘她,她对你也就一直还有指望,没办法死心去跟别人开始新生活。”

    隋杰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不由得非常吃惊,但他不得不承认沈小荻分析得很有道理。

    “还有莫莉,你也不能一味怪她,你自己都对婉玲父母一肚子怨恨,你自己都知道你在法律上对蓓蓓已经尽到责任了,你都想不通该不该帮婉玲,让莫莉怎么心甘情愿呢?”

    第二章 :爱的考验(23)

    隋杰的心事被说中了,他沉默了。

    “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跟莫莉抢果果了,是因为蓓蓓的事让你y影很深,你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是吗?”

    “是的!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也不会让果果离开我!……小荻,你现在知道了这些问题,还会要我吗?”

    “我觉得这些问题都离不开一个‘钱’字,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隋杰感激地握紧了沈小荻的手。

    别看沈小荻跟隋杰分析往事时一副心理专家的模样,其实心里一直在翻江倒海。她为隋杰跟她j往这么久才告诉他结过两次婚的事耿耿于怀,让她酸溜溜的是隋杰显然对婉玲感情颇深,虽然分了手,自始至终他对婉玲的评价都是不错的,并不像对莫莉那样全盘否定。

    隋杰啊隋杰,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把r子过成这个样子呢?你结了两次婚有两个孩子,却没有一个能踏实安稳地跟你一起生活。你事业有成赚了不少钱,却攒不下一点属于自己的家底。说你自私吧,你一生都在为孩子前妻父母兄弟付出;说你有责任心吧,你视家庭为生命却轻易地离了两次婚。到底是你有问题还是你碰到的女人有问题呢?……

    她真的要把自己绕进隋杰的问题里去吗?难道嫌命长吗?可是,可是如果连她也离开了隋杰,他还有勇气再寻找幸福吗?谁来安抚他伤痕累累的心?谁来照顾他的父母孩子?……想到了隋杰将要面对的痛苦,沈小荻的心好痛。她已经放不下隋杰了。

    来来回回想这样的问题让沈小荻头都大了,便拿起手机拨通了夏明皓的电话,海海该跟爸爸聚一聚了。一个电话,夏明皓高高兴兴地来接海海了,说要带他去动物园。他还是很照顾沈小荻的面子,从撞破秘密之后一直没有让那个女人再出现在她的视野。

    海海一上车就玩起了手机游戏,沈小荻突然叫住了和她告别的夏明皓。

    “我有句话想告诉你,其实我已经不恨你了。”

    “你应该恨我的,为什么呢?”

    “我突然明白了,在夫妻的问题里,外遇出轨是罪行最轻、问题最小的。其实我们当年也没什么不能解决的仇恨,如果用我现在的心态去处理当年的事,也许我们就不会离婚了。”

    “你这么说,我倒真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了。”

    “我不是在说反话,除了爱,你尽可能地给了我一切,你教会了我成长,虽然我们婚姻失败了,但我真的应该感激你陪我走了一段路。”

    “我……”沈小荻突然的表白让夏明皓有些不知所措,“也许我们当年都太忽略对方的感受了,因为太熟悉,我们自以为很了解,其实我们认识的对方都只是一个家庭角s而已。如果大家都能像现在一样,我可能也不会出轨了。”

    “呵……过去的已经过去,没办法再重来了,对你对我都是一样了。”

    第二章 :爱的考验(24)

    “听说……你身边有人了?好像那个人环境不太好?”

    “评价一个男人的好坏是用财富来衡量的吗?我觉得他很好!”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想清楚,为了海海也为了你自己,就算你要找个对象,也要找个能让你过上舒服r子的……”

    “记得海海小时候我给他讲的小马过河的故事吗?小马驮着面粉要过河,小松鼠说:‘千万不要过啊,河水会把你淹死的!’大象说:‘没事,河水才到脚脖子呢!’小马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去问妈妈,妈妈说:‘孩子,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应该自己去试一试。’小马去过河,原来河水只到他的膝盖,他高兴地过了河。”

    “可是,我是为你好啊!你现在有点病急乱投医了。”

    “行行行,算我想男人想疯了吧!你管好自己吧,不要理我……”

    离婚后他们还是第一次谈及这种话题,尽管沈小荻嘴上说已经原谅他了,但沟通还是无法继续下去。

    看着夏明皓的车绝尘而去,沈小荻感慨万千。

    爱不能抗拒,爱也无法强留。婚姻就像两个同行的驴友,如果一个脚力不行了,一个还精力旺盛,那把行囊分分各走各路吧,往前走的自会有他跟他脚力相同的新旅伴,走不动的也会有人替她背行李扎帐篷,勉强还做搭档只会让两个人都不痛快。

    走或留,爱或不爱,只是人生的一个选择,难得的是这个人不会见你陷在困难中撒手不管。人跟人之间,若能有如此结局,那所有的过错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沈小荻能原谅了夏明皓,也便接受了隋杰和婉玲的过去。

    15

    自从隋杰把往事跟沈小荻透了个底朝天,他们的感情开始了新纪元。从最初只想找个对象到真正被对方感化再到像家人一样贴心,两人终于再无芥蒂了。

    第一次去隋杰的出租屋见到他的父母孩子时,沈小荻挺难过的。她知道隋杰目前有困难,但没想到那个家如此简陋和冷清。他的父亲满头银发红光满面,说话不多,挺像个威武的红军老战士。他的母亲是个开朗的老太太,不过她跟他的父亲之间有点男尊女卑,他的父亲啥活都不g,他的母亲忙前忙后,简直有点服侍皇上的感觉。如果沈小荻不是早已了解隋家的家史,理解了他的父母之间的感情,一般人一定觉得不正常。

    他的母亲对沈小荻非常热情,拿来许多零食,一刻也不容沈小荻的嘴歇着。沈小荻便和他的母亲一个普通话一个浓重乡音地拉起了家常。在和他的父母聊天的时候,隋杰一直在厨房忙碌,他的儿子果果在地上玩汽车。果果大头大眼睛,长得十分清秀,但是实在很瘦弱,腿几乎和手臂一样细,一件显然为了明年还能穿的t恤空荡荡地挂在他小小的身架上。对于沈小荻的来访,孩子没有一点敌意和好奇,让他叫人就叫人,让他别闹就不闹,十分乖巧和礼貌。沈小荻倒是觉得孩子的眼神有些忧伤,不知道这小小娃是否明白沈小荻的身份和来意呢?

    第二章 :爱的考验(25)

    临走时,他的母亲硬塞给沈小荻一个三千块的红包。沈小荻知道,老人的钱一定攒着很辛苦,可礼节上他们一点也不输给城里人。

    这次见面几乎奠定了沈小荻要嫁给隋杰的决心。对于正处在人生最低潮的隋杰,对于失去家的老人和失去母爱的孩子,沈小荻心里充满了爱怜。她想,受过伤的人才懂得惜福,老人孩子就是隋杰的死x,只要抓到了老人孩子的心,就能牢牢地抓住隋杰。而在这一点上,沈小荻还是满怀信心的。想到这个残缺的家将由她来填满,她觉得自己很重要,真有点英勇就义的悲壮和自我牺牲的崇高感。

    不过,蜜罐中的沈小荻也有烦恼,那就是她那属爆竹的老妈。本来沈小荻离婚就够让老妈闹心了,知道女儿跟隋杰在j往后,老妈爆炸了好几回,好好的金龟婿不要了,找上一个拖儿带母、有过两次婚史的穷光蛋,这不是脑子进水是什么?“想带男朋友回家?不见!还要跟他j往?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