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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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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密的危险13

    芳菲故意对王肃等人的失望视而不见,也没有给予任何的安慰。

    群臣退去,只剩下弘文帝和冯太后。冯太后站起来,走了一圈,心里一遍一遍地权衡今日之形势,才深深地发现,弘文帝登基这几年,鲜卑贵族的权势,是日益扩大,而且,弘文帝本人,长年累月,被这些人所包围,所受到鲜卑族的影响,有多么深刻了。

    难怪当日通灵道长和李奕等,如此忧心忡忡的劝说不休。

    他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甚至于她,都隐隐不安起来。

    “太后,你是不是对朕今日的处罚很不满意?”

    她摇摇头,淡淡道:“没有。等源贺胜利回来后再说吧。”

    弘文帝见她要走,急忙追上去:“太后……”

    “皇上,你还有什么事情?”

    “太后,你要是有什么建议,朕会答应的。你知道,无论你说什么,朕都会答应。”

    “不,我现在没有任何看法。陛下,你今天处理得很好。”

    的确,换了自己,今日必然也是如此。

    情势比人强。

    弘文帝很少见到她如此和颜悦色,心里泛起一股暖意,“你说,源贺会不会取胜?”

    “如果不出意外,源贺一定能凯旋而归。”

    弘文帝大是高兴,看看时间,已经快到晌午了,赶紧道:“朕今日想去陪宏儿用午膳。”

    芳菲点点头:“好吧。”

    她欣然同意,弘文帝更是高兴,立刻随她来到慈宁宫。但觉今日事事顺心,仿佛天大的难题都迎刃而解了。

    宫女们带着小太子在广场上玩耍,小家伙踉跄地走路,看到一只云雀停在草地上,就兴高采烈地扑上去追逐。走得太急,摔倒在草地上,宫女们跑去抱他,他却挥手,也不哭,咯咯地只是笑。这孩子,仿佛人生里全是欢笑,从来不知忧愁。

    亲密的危险14

    弘文帝见了儿子,真是天大的烦劳都抛在了脑后,拍着手:“宏儿,叫父皇……”

    “父皇……父皇……”小孩子笑着扑过来,倒在他的怀里,那么亲昵地抱住他的脖子,“父皇,抱抱,父皇,抱抱……”这时,又看到了芳菲,立即就不要父皇抱了,转了方向,“太后……太后抱抱……”

    弘文帝乐得哈哈大笑:“宏儿真乖。今天,父皇一直陪着你和太后,宏儿,你开不开心啊?想要什么小玩意,父皇都给你做。”

    因为弘文帝昨日感冒,所以,今天的菜肴都很清淡。小孩子吃了点东西,只是在一边高兴地摇着拨浪鼓,玩累了,躺在小椅子上睡着了。

    四周那么安静。两人端了碗,相对无言。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习惯,弘文帝夹了一块白水煮jr放在芳菲碗里:“芳菲,吃吧。”

    她端了碗:“皇上,今日李将军的话其实很有道理。”

    “你怎么看?”

    “今天,源贺的话启发了我。尤其是他最后一计,为了欺骗奴隶,瞒天过海,釜底抽薪。可见,他们也知道,奴隶们闹事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失去了土地。鲜卑贵族们全部明白这个道理,却坚决不同意土地变法,这是为什么?众所周知,现在,他们掌握了大量的奴隶,当作自己的私产,奴隶创造的财富,全部归他们自己私有。就因为他们深知,一变法,他们的权利就小了,获利就少了,可是,变法了,国家却更稳定,更富裕了,我的意见是,要真正考虑这个大问题,彻底解决奴隶造反的问题,就要从土地上着手,变法,要当成北国的一项大政方针,而非是欺骗奴隶的权宜之计。”

    弘文帝听得非常认真,频频点头:“的确是这样。等源贺回来再说吧。”

    芳菲咬了一口jr,心想,自己以这样的立场劝说,他倒听得进去一二。以后呢?或者换了一个态度呢/?他是否还能如今日一般?

    三年之约1

    芳菲咬了一口jr,心想,自己以这样的立场劝说,他倒听得进去一二。以后呢?或者换了一个态度呢?他是否还能如今日一般?

    这时,弘文帝已经放下了碗筷,看着她,眼神十分奇特,激动,热切,又似完全不能压抑:“芳菲,你一直要在我身边帮我。你在我身边,无论做什么我都很有劲。”

    芳菲心里颇不是滋味,纵然要撇清,也没有办法。

    弘文帝已经伸手抱起了儿子,小孩子困了,手一松,拨浪鼓掉在地上,敲得咚咚咚的。“宏儿困了,去就寝了。来,父王抱你去。”

    侍女们一排地守在门口,见弘文帝亲自抱了儿子到房间里,虽然一个个都觉得奇怪,不合规矩,但是,谁又能说什么?

    安顿好儿子,听到小孩子香甜的呼吸声,弘文帝坐了一会儿,转身见芳菲站在门口。她的房间和孩子的房间是连在一起的。

    做了母亲的人才明白那样的心情,纵然是皇帝之家,但是,在北武当,规矩没那么森严,她一如一个普通的女人,什么都放心不下,总是把孩子放在自己的视野里面。

    晚上渴了,饿了,醒了,都一清二楚。

    “芳菲,儿子睡在你房间里,晚上吵闹,你会不会睡不着?”

    她摇头:“宏儿很乖,从不吵吵闹闹,每天都是早睡早起,习惯很好。”

    那是她刻意的调教,吩咐了r娘,侍女们,定量的安排,多多的吃,多多的睡。身为太子,以后的生涯才残酷:半夜五更,长年累月的早朝,纵然是大人也觉得辛苦,何况孩子。

    所以,才培养他从小养成这样的习惯,日后虽然辛苦,但是习惯了也就好了,而且,也有利于身体健康。免得成为一个满是脂粉味的病秧子。

    “芳菲,你看,宏儿这满一周岁了,我想给他办一个盛大的庆祝仪式。”

    三年之约2

    “芳菲,你看,宏儿这满一周岁了,我想给他办一个盛大的仪式。”

    “简单点吧。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好几个地方又还有旱情,庄稼的收成还说不准,加上今年战争频繁,这一次源贺出兵,胜负未料,军需粮草,一应供给,什么不需要钱?不如省下来,供给到军事前线。小小的孩子,以后庆祝的机会多的是,何必在意这一两次?而且,也用不着。”

    “这倒也是。芳菲,就按你说的办。以后,再给宏儿庆祝。”

    两个人从未有过的和谐。

    只是,临末了,他看到芳菲眼里催促的神情,淡淡的:“陛下,时辰不早了,你这些日子特别辛苦,奏折也多,该早点回去歇息了。”

    还是拒绝!

    弘文帝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但终究还是高兴的,拍拍儿子的小脸:“乖,父皇明早陪你早膳。”

    走到门口,忽然伸出手,紧紧地捉住了芳菲的手。

    “陛下!”

    “芳菲,谢谢你。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感谢我们有了这样一个可爱的儿子。谢谢你。”

    只要有了这个儿子,纵然是要煎熬,要忍耐,也就是了。

    都认命了。

    “芳菲,我知道你的心情,也给你时间。我相信,我们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给时间?多长?一年半载?十年八年?

    她倒是好奇,弘文帝,真就肯这么拖延下去?他现在还有三年吃斋戒荤的誓言,天下皆知。三年之后呢?不对,只有两年多了。

    仿佛一个赌约。

    再过两年之后,弘文帝,他还能如此?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这样坚持,这样守身如玉!她心里说了一句:“罗迦,到时,也算我对得起你了!”

    仿佛自己在跟自己打一个赌。

    至于赌注,只有弘文帝不知道而已。

    三年之约3

    至于赌注,只有弘文帝不知道而已。

    月色如此朦胧。

    罗迦的陵墓,苍白憔悴。

    芳菲老远地停下来,从不靠近。这两年来,她几乎从来不曾再靠近那个地方了。怎么敢呢?或者说,怎么甘心呢?

    四处地看,四处地打量。

    仿佛一阵轻烟,一阵浓雾,便会变化出一个神秘莫测的世界。

    但是,没有。

    烟雾,甚至困倦,统统都没有。只有一颗极其清醒的脑袋。

    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停下脚步,声音十分轻,仿佛在自言自语:“陛下,我今日和新帝打了一个赌。若是他真的还能坚持三年,不娶任何的嫔妃。我,就真的会嫁给他。当然,他不知道这一点,只是我自己的决定而已。陛下,你猜,你的好儿子能否做到这一点?”

    她在冰冷的石头上坐下来,脸上带了一丝残酷的笑容:“反正,我坚信,陛下你是做不到的。禁欲三四年,我坚信,你根本做不到。想当初,我才怀孕几个月,你就坚持不住,跟了小怜等好多女子……新帝,如果他能做到,他就比你好!”

    往事历历在目,纵然伤害,也忍不住笑起来。

    那么多的日子,谁能忘得掉呢?

    她通告,大声地:“陛下,若是三年后,他做到了,我就真的嫁给他了!你不要后悔,嘻嘻,你千万不要后悔。”

    心里是得意的,带着报复的快感。

    无论是否有灵魂,都希望他——在天之灵,不得安宁。

    几曾想过,人是会如此地恨另一个人,连“死”了也不放过?

    三年,再三年,已经足矣。

    一个女人,还能有多少个三年呢?!

    至少,也该对他人,对自己的心,有一个交代。

    谁不渴望幸福呢?

    许久,她才站起来,慢慢地往山下走。

    三年之约4

    千年的古松后面,一个人影慢慢地出来。

    月色下,看不见他任何的神情,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急促,带着深深的悲哀之意。

    三年!

    还要一个男人等三年。

    天下哪个男人肯这样等着三年过去,守身如玉?天下,会有这样的人?

    不仅是生理上的,也是心理上的极大的煎熬。但凡一般人,都无可忍受。

    她故意刁难,甚至,狡黠地,又不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不让新帝看到任何的希望——如果坚信,等了三年,就能得到结果,当然有些人会去等。

    可是,若是一无所知呢?

    若是一直都那么苦恼,不知道等了三年还有没有结果,那有多少人会等下去?

    残酷,刁蛮,不知道折磨自己还是折磨新帝。

    他心急如焚,不知在替自己,还是替别人。

    某一刻,他的手臂伸出来,甚至能摸到她的发丝。

    但是,抓住的,却是随风飘落的黄叶,寂寥地撒了满满的人的头上。谁说夏天,万物就会充满生机呢?

    自己呢?自己的生机在哪里?

    甚至连主意,她都不叫自己出了。

    连问话都不曾。

    整日价地,和新帝在一起,当然,是文臣武将,一大班人,并非是孤男寡女。每天在密谋的,都是国家大事。

    尤其,她开始单独地召见一些汉臣,高闾,王肃,李奕,贾秀,以及罗迦丧礼之前,李奕推荐进来的兄弟李冲。

    行动很低调,鲜卑老贵族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惊觉,此后,便再也没有了下文。

    果然,不出半月,源贺凯旋而归。

    如他的判断,匪首葛强完全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源贺趾高气昂,不可一世,骑在高头大马上,看到皇帝和太后亲自来为自己接风洗尘,眼珠子几乎都要翘上天了。

    三年之约5

    鲜卑贵族们簇拥着他,完全把他当成了北国的超一流大英雄。

    弘文帝立即履行自己的诺言,在真武广场为他加官进爵,晋升为陇西王。当时,除了拓跋家族,分封异姓王的还很罕见。如今,源贺竟然得以封王,武将们无不欣喜若狂。

    宏大的盛宴,巨大的火堆,朝野上下一片欢腾。

    弘文帝,冯太后,甚至牙牙学语的小太子,都参加了。

    皇族中人,对功臣表示了最大勋赏。

    当然,这并非是鲜卑贵族们的最终目标,都要求惩罚那一干汉人文臣。

    尤其是当初曾经出言不逊的王肃等。

    他们已经逐渐发现,这些汉人开始流露出了影响弘文帝的苗头,若此,岂可不将这样的危险早早扼杀?

    弘文帝一时没有表态。

    对于这帮子汉臣,他一向知道,冯太后跟他们更加亲近。

    本着信奉冯太后是汉人的因素,所以,冯太后在他们心目中,有着极其不可估量的地位。如何平衡王肃和鲜卑贵族的势力,但又不至于将汉臣的积极性完全打消,这是一个很费踌躇的难题。

    鲜卑贵族们,都盯着上首的冯太后。

    就连弘文帝也看着她。

    她不慌不忙地:“源贺出征之前,是怎么说的?杀将不祥。王肃等人,虚言狂妄,罪大恶极。但是,考虑到现在国家是用人之际,而且,大胜之后宜大赦,而非大杀,如此,方可显示我北国的仁孝治天下,宽大为怀。所以,我建议将这一干人全部降职使用。”

    台下一片哗然。

    汉臣的提携不易,而且,连脚跟也尚未真正的站稳,除了一个老迈的高闾之外,只一夜之间,几乎从上到下,全部被贬斥,几乎没有任何人再留在核心机关里。

    就连弘文帝也没料到是如此之大的震动,不啻为重新洗牌。

    三年之约6

    就连弘文帝也没料到是如此之大的震动,不啻为重新洗牌。

    鲜卑贵族们却得意洋洋,因为是冯太后亲自发话,亲自下令,将王肃、贾秀、李冲等人全部降职,发配到军营充当副手。

    他们的代言人都否定了他们,日后,他们再想东山再起,那是休想。

    一时间,鲜卑贵族们弹冠相庆,而这些汉人文臣,却无不垂头丧气。唯有东阳王,若有所思,他深知,太后一直主张重用汉人,此时,为什么要这么大规模地贬斥汉臣,而且是全部下放到军队里?

    弘文帝按捺不住,一待酒宴结束,立即借口去慈宁宫探望儿子。

    芳菲已经换了太后的装束,安顿了儿子,正伏案在看一堆东西。

    弘文帝径直进去:“芳菲,我们今天的动作是不是太猛了一点?”

    她笑起来:“陛下,这些,我们之前不是已经商量过的么?”

    就连恶人,也是她去做的,犹如清理门户一般。

    “可是,这么大规模的贬斥,现在,朝中几乎没有什么有威望的汉臣了。”

    “不是还有高闾等人嘛?”

    “高闾三朝元老,但是已经老态龙钟,做不得什么事情了。芳菲,我没想到,你连贾秀等人都赶出去了。贾秀,是非常可靠的。”

    “如果贾秀不可靠,我干嘛赶他出去?”

    弘文帝不解其意。

    芳菲拿起正在伏案观看的一叠文书,“陛下,这是李奕兄弟和王肃等人连夜整理给我的东西。你认为,这一次奴隶造反之后,是不是就天下太平了?”

    “这!”

    “陛下,你认为,土地变革,什么时候施行才合适?”

    “唉,现在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源贺等人打了大胜仗,维护了国家的安全,有大功在先,如果我们此时变革,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岂不是让功臣寒心?芳菲,我认为,得再等等。”

    三年之约7

    当然得等等,不可能明日就变法。

    只是,如此旷日持久地等下去,不知道弘文会等到什么猴年马月。

    芳菲暗叹一声。看他的神情,显然跟源贺等人一样。这一次的胜利来得如此容易,当然不会把区区奴隶造反放在眼里。

    年轻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和弘文帝的隔阂在哪里。

    一旦年长了,尤其是天长日久的相处中,就逐渐明白了。

    如果换成罗迦,土地改革,也许四年前就开始了。准确地说,是他青州大捷之后,立即就开始了,绝对不会等到现在还束手无策。

    弘文帝,他想得多,但是到实质上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足够的勇气,彻底和鲜卑人决裂——无他,因为他本来就是根深蒂固的鲜卑血统。

    谁能跟自己人决裂呢?

    他和罗迦的区别在于,罗迦本来就是个叛逆,比如神殿,一旦认为到了关键时刻,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大刀阔斧地,先干了再说。

    芳菲掩着头,觉得头有点疼。

    “芳菲,你觉得现在变法好么?”

    她温和地摇摇头:“陛下,我也认为现在不是恰当的时机。”

    “那,什么时候好?”

    “这得等机缘。”

    有了机缘,还得看能否抓住。

    剿灭乙浑那一次算一次,但是,已经丧失了。这一次的机缘,又会等待多久呢?

    她十分干脆:“陛下,你这些日子不妨少些c心,认真休养。”

    这是弘文帝一生中最轻松的时光,镇压了奴隶,和太后的关系也有改善。虽然他再也不敢轻易提起立皇后的事情,可是,至少,每天去看望儿子的时候,她总是和颜悦色的,二人也常常一起用膳,有时,她也会提出许多建议。有时,他尽管并不在意她说的什么,但是,只要她肯说话,肯柔声细语,他就心满意足了。

    三年之约8

    儿子,成为了二人之间最坚固的纽带。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四个多月,小孩子已经一岁多了,益发出落得眉清目秀,长手长脚,健康,而又玉雪可爱。他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喊“太后”、“父皇”,声音都十分明晰,走路也稳稳的,甚至能用手揪住波斯猫的脖子提起来,抓扯波斯猫的胡子。

    宫女们都赞小太子力大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