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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站起身,稍稍动了动酸疼的腰,咳嗽两声,适时打破了僵局。

    邱铭远与左靖海这才想起还有个我,但看向我的表情依然似是如梦初醒。

    我这个王爷当的着实是失败啊!

    左靖海歉意道:“我真是糊涂了,只顾与风儿说魔教之事,怠慢王爷了。”

    我微笑,摆摆手道:“不碍的,你们师徒一年多没见,多说会话也是应该的。”

    邱铭远站起身向我走来,一面说:“师傅,王爷这些日子总是会觉得莫名倦怠,我想请您给他把把脉,看看是否有恙。”他说着便想扶我,我忙冲他瞪眼,他这才恍然收回手。还真是把我当成柔弱的随时会晕倒的林妹妹了!

    “哦?”左靖海略有些不解的望了邱铭远一眼,说:“琼王,请这边坐。”

    我走去坐在邱铭远方才的位置上,伸手让左靖海为我号脉。

    在这个漫长而煎熬的过程中,我仔细观察着左靖海的表情。直觉告诉我,我一定是中毒了,而且并非一般简单的毒,就是连混迹过江湖,做过武林盟主的邱铭远都辨识不出,才会要左靖海帮忙,左靖海之所以觉得奇怪,一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左靖海眉头皱成一团,看看我,再看看站在我身旁的邱铭远,欲言又止。

    我也看向邱铭远,心知他不想让我知道真相。

    我先下手为强的说:“左师傅,如果您知道我中的是何种毒,请勿要隐瞒我。我想,我本人是有知情权的,而且我——”

    “王爷你怎会——”邱铭远出声打断我的话。

    “知道自己中毒?”我接着他的话说。

    他凝重的叹了口气。

    我眨眨眼,“我猜的……”

    他一怔,尔后苦笑道:“看来是我掩饰的不够好。”

    “小七,你不该瞒我才是。而且,我身上这毒,一年半载的应该出不了大问题。”如果是有琴渊下的毒,他一定只是在防万一。他说过三年,也许这毒,也是三年后才会发作。

    “琼王怎知一年半载出不了问题?”左靖海忽然出声,声音中带着诧异。“难道琼王知道所中之毒?”

    他摇摇头,黯然的笑了笑。“左师傅您知道什么就尽管直言吧。”

    左靖海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开来,沉吟片刻才道:“琼王身中,其实非毒,而是蛊。”

    我顿时倒抽一口气,蛊……

    我立即联想到了那些爬来爬去,缓缓蠕动的小虫子,难道我身体里面有虫子……顿时j皮疙瘩猛起,咬紧了牙。蛊在我心中可比毒可怕多了,细想想,一个一个的小虫子在你的五脏六腑,肌r血管里面爬来爬去,无意识的抬手抹了把汗,忍不住脑中又忆起了以前初中生物课上老师展示给我们看过的猪r绦虫的图解。

    老天,你不如杀了我吧!

    这时我真是恨极了自己有如此好的记性!

    邱铭远的手掌悄悄搭上的肩膀,微微用力,就像是一种令人镇定的魔法一样,砰砰如擂鼓般的心跳竟渐渐平稳下来。他道:“原来是蛊,难怪我只感到隐隐脉息有些不对,却又不知是哪里不对。”

    左靖海道:“其实,我也并不十分确定。”

    我不解的问:“难道这蛊是很罕见的那种?”看来不是普通货色!

    左靖海点头,站起身来背对我们,缓缓道:“如果我没判错的话,此蛊名为千日醉,乃七煞蛊王所创。传说七煞蛊王爱妻成痴,怕她不忠于自己,才研究出此蛊,下在了他妻子的身上。”

    我险些坐不住惊跳起,“什么?!这蛊是为防女人出墙而研究出来的?”

    “是的。所以千日醉对人体应该是无害的,据说只除了会比一般人嗜睡之外,其他并无异象。”

    一听无害,我大舒一口气,浑身从刚才的紧绷放松下来。

    邱铭远问道:“为何会叫千日醉?”

    “因为……”左靖海迟疑,他背身对着我们,也不知他现在是何表情,“如果他妻子离开他千日而未与他行房,那她……便会从此一睡不醒,且尸身不腐。故而得名,千日醉。”

    就像是人喝醉睡着了一般?

    “千日?”我喃喃道:“三年……果然是三年。”

    “另外……有一事。”他又道:“千日醉乃是用百种雄性毒虫,各百只埋与瓮中,任其厮杀七七四十九日,取最后所剩百只之精血提炼而成。下蛊之人需与被下蛊之人三日内,每十二个时辰便行房一次,服下蛊药一次,三日内切不可断。尔后的千日内,凡除却下蛊之人,其他人若与被下之人行房,便会……全身奇痒,尔后溃烂而死。”

    等他说完,我已是张着嘴瞪大眼,一句话都无法说出了。

    “这蛊原是下在女子身上,如今下在了男子身上,就不知是否会有同样的效果……”左靖海转过身,看向我们两人,表情复杂。

    我收敛起惊惶的神色,细细回想,难怪他那几日每天着我吃药,着我与他……行房。微微叹了口气,有琴渊他到底想做什么?

    是怕我与他人生出情愫,背叛他,或是想要用我来杀死某人,某些人?

    比如说,有可能也有能力动我的——曜日太子、国君等等。

    我沉默。

    邱铭远也沉默。

    闲散王爷似乎是不小心陷入恐怖的政治漩涡中了。

    “有救吗?”我轻声问,哀伤是无用的,只盼还有的救。

    “那七煞蛊王现在何处?”邱铭远与我同时发问。

    左靖海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七煞蛊王之蛊,无人能解。而且,他与他的夫人早已失踪二十年有余,有关千日醉的一切,也都只是江湖传言,当然,不排除是蛊王怕有人动其妻而放出不实的谎言。因为,千日醉,当今天下只有蛊王之妻一人中过,无从考证。但为何琼王也会中,这就……不得而知了。”他别有深意的看向我,“琼王,到底是谁……”

    “师傅!”邱铭远出声喝阻。

    我抿紧嘴唇,眯眼看向一旁明亮的烛火,陷入沉思。

    “为师想问出下蛊之人,是因为……”

    “师傅!”邱铭远再次出声喝阻,上前把他师傅拉到一旁。

    仿佛是灵魂出了窍,我只觉得全身无力,就是连抬头,说话这样简单的动作,此时对我来说都是艰难万分。

    只听邱铭远压低声音道:“师傅,休要再问下去了。”

    “风儿,你不懂!”左靖海神色凝重的说:“这七煞蛊王,乃是闻人鹰的师兄!”

    “什么?!”邱铭远惊道。

    我猛抬起头,怎么有琴渊会扯上了闻人鹰的师兄?

    卖糕的!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就在我三人处于极度诡异的气氛之中时,田伯手持一只暗红色锦盒,神色惊惶的奔入大厅,“庄主,这锦盒是方才我听有人敲门,开门后在地上发现的,还附了张字条。”他把锦盒与字条都递了给左靖海。

    左靖海打开,顿时脸色刷白。

    我好奇的站起身,想要看看锦盒内的东西。

    邱铭远立即反应过来,伸手捂住我的眼睛。

    但是,已经晚了。

    我看到了血,还有,一只染满了鲜血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两天……去打wow了……

    正文 御剑山庄(5)

    我反应迅速的捂住嘴,把快要出口的惊呼声生生又憋了回去。

    有一瞬间,我感到了眩晕。虽说我并不晕血,但作为一个现代人,看到此种情景难免是一阵心惊,这可不是涂了番茄酱的道具,一切都是真实的,恐怖血腥的断肢被包装精美的快递上门……胃里忍不住的翻腾起来,我很想吐。

    只听“啪”一声,左靖海迅速阖上锦盒。

    “庄主……”田伯颤声道,眼中闪着慌张。

    “莫要惊慌。”左靖海竭力稳定情绪,但话中依然泄露出一丝惶然来。

    田伯不再说话。

    “我没事。”我咬牙轻声道,而后深吸两口气,把邱铭远捂住我眼睛的手拉下来。

    田伯正满脸忧色的垂眼立于左靖海身旁。

    而邱铭远的脸,已然是铁青一片。他身为天下第一剑客,显然不会是被这恐怖的一幕给吓到了,应该是意识到了这忽然出现的锦盒的真正意义。

    这是警告,亦或是威胁?

    而且这到底是谁送来的,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刚才进门前我还记得邱铭远曾说过,烟云山地势险峻,终日被浓雾环绕,山庄附近更是布置了许多机关迷阵,他熟悉此地且武功高强才能够在夜半带着我也能够走的顺畅,那个来送快递的人在我们到达不久后就送上了断肢,说不准就是跟踪我们而来,可跟踪我们却又没让邱铭远发现,说明那人的武功也许不弱于他,最起码,轻功是不弱于他的。

    好一会,邱铭远沉声问:“师傅,这手……您可知是谁的?”

    左靖海看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去,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懊恼与浓浓的悲伤,“是楼儿……他中指与食指间有两点小黑痣,为师不会记错。”

    “三师弟?!”邱铭远惊骇道,拳头握的格格作响,“为什么……”

    左靖海打断他,“都是为师的错,数日之前因江湖传言魔教东山再起,为师并未重视,所以只派了楼儿一人下山去探查。却,却没想到……如果,我能多派几人,而不是让他孤身一人犯险,也许,也许就不会……”他的声音哽咽住,转过身去背对我们,似是不习惯在小辈面前露出伤心的表情。

    “不会的……师傅,说不定是您弄错了!三师弟的武功不弱,就算碰上了,我想……我想他保全自己定是不成问题!”他虽说的肯定,但声音却不再平稳。

    “风儿……接受现实吧。”左靖海幽幽道,脊背在那一瞬似是微微佝偻起来,就像是肩头被压了很沉的担子一样,“楼儿,他……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不!”

    邱铭远嘶声喊道,抬手一劈,与武侠片中的经典桥段相同,手边无辜的桌椅便在顷刻间成了他的熊熊怒火之下的炮灰,虽不至于成为粉末……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他向来是沉静而隐忍的,头一回,我见识到了他的怒气。

    我心头猛一震的同时,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在他盛怒之时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不然下场就会等同于身旁这堆看不出原先是何形状的烂木头了。

    念头一转,我微微拢起眉尖,平时一向泛滥的同情心,怎的在此刻却变得吝啬起来?

    心中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句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细一想,也的确是不值得同情。

    在正派人士看来,他们弟子的命很金贵,而魔教中人,活着都是多余。想当年左靖海带领八大派攻打魔教时,定是有一千杀一千,有两千杀两千,杀完说不准还会吐口口水。那时难道他们就不觉得,那些生命同样是鲜活的,他们也有父亲母亲,有兄弟姐妹,有妻子儿女。只为了维护自己心中的正义,滥杀无辜便也成为了理直气壮。

    只能说: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对于这件事,我的思想处于中立,两不偏帮,只能说一切皆是因果报应。

    邱铭远拍下一掌后,左靖海的身形没有移动半分,他甚至没有转头去看那堆烂木头一眼。

    田伯也是自始至终低垂着头,只是脊背愈发佝偻了——好不凄凉。

    很久,邱铭远总算勉强平静下来。

    “那纸上,写了什么?”他问。

    左靖海不语,只把字条递了给他。

    我探头一看,,尽在纸上很干净,只写有一个暗红色的“壹”字,与右下角一个像是形状怪异的x的奇怪标记。但是,隐约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血书吗?看那字迹颜色,鲜血早已干涸,但衬着白色的纸张,看来依然是惊悚骇人。

    血的复仇已经开始,而铭远的三师弟,就是第一个牺牲者。

    “新月,弯刀。的确是逍遥宫的标志。”左靖海长长的叹了口气。

    原来,那是一轮新月与一把弯刀。

    “师傅,你一定要派人去找三师弟,就算……只是尸身,也要找到他。”这是邱铭远与左靖海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我们便离开了山庄。

    月光清冷昏幽,照的整个山体都像是笼在了浓郁的悲伤气氛中。

    晚风一阵陈吹来,陡峭山路两旁的树林互相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们两人自出了山庄后就没再说过话。我说不出安慰的话,也许,他也并不需要人安慰。他当时就是不赞同攻打魔教,今时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心中不知是否会觉得自责。如果那时能够再有勇气一些,不是逃避,而是彻底的反对到底,那他三师弟的性命也就不会丢了。

    行至半山腰,我忽然发问:“你是否会离开,去帮助你的师傅?”

    其实我很想问的是,他是否会离开我,而去助他师傅对付魔教。毕竟,师傅师兄弟与皇帝相比,在我看来,似乎师傅会更加重要一些。

    他道:“我有我的责任。”

    他的责任?是指保护我,还是指保护山庄?

    未等我细问,他忽然停下脚步,放下我,朝向前方一处厉声喝道:“出来!”

    我一怔,也看向那处,可是似乎是除了树林……还是树林。

    但他既然觉得有人,那一定就是有人,而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逍遥宫的异装癖变态!

    “我再说一遍,出来。不然,休怪我下手无情!”他警告对方。我不自觉的往他身旁靠了靠,他一手搂在我肩上,微微用了些力道,安抚了我的惊惶。

    “嘿嘿!大师兄……是我们拉!”

    左豫率先跳出林子,挠头傻笑。跟在他身后出现的,自然是身量小巧,看似娇弱的左樱。

    远远看去,他们两人都背负包袱,腰上佩剑。

    卖糕的!不是又要跟着我们上路把……话唠上官瑞加上左家兄妹,我们真能凑够一个访日(曜日)观摩慰问团了!

    “胡闹!你们二人怎会在此?!”邱铭远的话中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怒火。

    “大师兄,我们……只是想跟着你行走江湖,长长见识。”左樱羞怯的略垂下头,那模样绝对是堪称古代名门闺秀的典范。

    原来他们以为邱铭远这一年多一直在江湖中闯荡。

    “是啊!这么多年一直被闷在山庄里面,老爹只允许我们偶尔能下山晃悠两圈。大师兄你看,我这凤鸣都快要生锈了!”只听铮一声,左豫抽出腰间佩剑,月光反s之上,闪闪发亮,看来是把好剑。

    “你们俩简直是太胡闹了!快回去!”邱铭远不耐的重复。

    “大师兄——”

    “大师兄!”

    他们两人同时出声。

    “别再让我说第三遍,走!”邱铭远也是下了狠心。

    “大师兄,你怎会变得如此……不通情理?!”左豫看我一眼,“你以前对我们可都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的!难道这一切,都与你这位异姓兄弟有关?”

    我张大嘴,指指自己的鼻子,真是百口莫辩。

    怎么说着说着就怪到我头上来了……

    他乃乃的,老子可是一句话都没说那!

    左樱没有说话,我看不清她此时脸上的表情,大抵是在幽怨的看我吧,也许……幽怨算是轻的,更有可能是在怨恨的看我,可怜又可悲的丫头,殊不知自己是恨错了人。

    邱铭远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解释,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左樱忽然拉了左豫一把,“咱们回去。”

    “姐!不是你说……”

    “闭嘴!”她看了邱铭远一眼,“不要给大师兄添麻烦了,咱们回去。”

    “师妹……”

    “大师兄,你不用多说了,我……我都明白……”

    她都明白?她能明白什么?

    我按住额头,心中怒火骤然升起,我看她明白个xx!

    正文 祸起之责

    千日醉,逍遥宫。

    到底这两者有何关联,我苦思不得其解。

    所有的事就像是一团乱麻,寻不着头绪。

    离我们去御剑山庄那日已经过去五天,这五天里,我与邱铭远两人都在装没事,却又都不是心机深沉的人,难免让人看出端倪。话劳瑞和晋王都曾来探过口风,邱铭远向来沉默寡言,问不出什么。而我,问急了也就是四个字——无可奉告。

    秋意渐浓,暖风渐冷。

    越是远离皇城往边关去,就越能看到战祸对百姓们造成的伤害。

    街道依然繁华,却有不少衣衫褴褛的老弱妇孺互相搀扶着在行乞。

    我心中明白,这是边城逃到此地的难民,而不是那些所谓的丐帮。因为在行乞之列,没看到任何一个成年男子出现。战争是需征兵的,那些家中的青壮年,想来都是被征去打仗了。

    我一路看着,才略微明白了有琴渊的无可奈何,他作为一个身负重任的帝王所需要的考量。

    送我去曜日,是迫于无奈,不然这仗再打下去,就算最后魁星按捺不住参入其中,崟月免受灭国之灾,但受难的终究是百姓。

    路旁,一老一小坐在石阶上。孩子满面脏污,看不出男女,只见他把手中的半个窝头递给身旁的白发老人,而老人却推拒着,把窝头重又塞回到孩子手中,孩子看看那老人,咬了口,再次把窝头递到老人嘴边,而老人只是摆摆手,摇摇头,对着孩子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我忍不住喊道:“暮岚,把车停下。”

    坐在我身旁的晋王冷哼一声:“你又要去当散财童子?”

    我淡漠的看他一眼,不做声。

    马车依然在前行,暮岚显然是不听我的。

    我气急吼道:“再不停车我跳了!”

    “暮岚,停车。”晋王悠然吩咐。

    马嘶长鸣,暮岚扯动手中缰绳,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