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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

  我吞下口水努力组织语言解释:“我不是舍不得他死,有琴渊是崟月的皇帝,先撇开说刺杀一个皇帝是否难事,如果他死了,崟月大乱,到时会生出许多祸端。”

    书文叹气,站起来走到一旁背过了身去。

    闻人翼疑惑的看着我,像是不明白我说的话。

    “你一定在想他对我下千日醉,等于是至我于死地,我为何却不恨他?”

    闻人翼迟疑了会,点点头。

    我微笑,带了点苦涩的味道,“不是没怨恨过他,但慢慢就想通了,他是皇帝,又是个好皇帝,他有他的立场,被牺牲掉只能怪玲珑倒霉生在皇家,而我呢,反正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我耸耸肩,“何必费心去恨他,说不定他就是希望在我离开他的日子里心心念念的挂住他,不管是恨或是其他,我不能随了他的愿。”有琴渊说我永远都会属于他,我们的命运是绑在一起的,可从我离开皇宫那日开始就不是了,命中注定我们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别再想他了,”书文说,“一切都过去了。”

    我转头去看他,意外的看到了另一张面孔,呆住了。

    “这是我这世的模样。”他笑着走近我。

    好俊的一张脸,刚毅且棱角分明,足可与西方人媲美的挺直鼻梁给我留下了最深的第一印象,然后就是黑白分明的眼睛,给人炯炯有神的感觉,板起脸来还会给人带来点莫名的压迫感。我又看向闻人翼,闻人翼是标准的丹凤眼,凤目细长入鬓,勾人,还总带点不屑,笑起来有点冷,不笑那就更冷了。

    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闻人翼从小就讨厌书文了,书文的脸一看就是那种天生主角命的脸,皇帝做不成最差也得混个什么邪教教主当当,而闻人翼又是个不服输的主,冷傲孤绝他占全了,能处的来才怪呢。

    闻人翼道:“看够了没有。”直接把我的脸掰正。

    我羞赧的嘿嘿笑,脱口而出,“你们俩挺配的。”

    紧接着,我脑门上连挨两个暴栗。

    作者有话要说:上个礼拜本打算更的,但是最近在写两篇脑子有点昏,又是古代又是现代,而且我写文也没个大纲,都是临时起意,所以感觉很痛苦。

    故事进行到现在大约所有小攻人选全部出现了,以下:

    有琴渊(挺好一皇帝啊,就是当小攻有点不合格,但谁让他夺了咱小易的

    (2)邱铭远(忠犬攻啊,可惜有老婆,累赘的很)

    (3)上官瑞(这厮其实我挺喜欢的,狡猾狡猾滴,腹黑攻)

    (4)闻人翼(冷漠攻啊,其实骨子里挺温柔的,就是任性了点,比较极端的人)

    (5)乐书文(原配攻,这个是绝对痴情,挺完美一攻,但就是太完美了反而让我觉得别扭和不真实)

    晋王(炮灰攻,老婆就别说了,一箩筐,而且和小易属于对立面)

    故事到底是np还是1对1我还没想好,大家意见如何呢?(可单选或多选)

    正文 归属问题的落实(2)

    有关我是否去曜日的问题正反方仍然各持己见,一个时辰后终于有人松口,我原以为书文是容易被说服的,却没料到第一个同意的会是闻人翼,可是,有附加条件……

    “一道去?你疯了!”我只觉得一阵阵的无力。

    书文持反对态度,人心险恶世事无常,总之一句话,闻人翼不合适,去了也只能是添乱。

    我担心的是邱铭远和闻人翼这对仇家,又都是高手,谁能瞒过谁?

    闻人翼又是y测测的说那都不重要,主要是因为我和小七关系暧昧,所以才会阻止他去。

    我恼火的再次澄清:“我与小七只是王爷与护卫,你干吗老要扭曲我们的关系!”

    “事实如何你心里清楚,牺牲自己为他换取解药,你敢说你们之间清清白白?你敢说你能为你手下所有护卫都做到如斯地步?而且你明知被我带走就等同于抛弃自己的责任却还是跟我走了,你指责我无视他人性命,但你呢,在你口中所谓重要的一切其实抵不上一个小七。”

    这是闻人翼第一次反过来指责我,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支利剑刺穿了我的心,我用力咬住下唇,之前我满口仁义道德的指责他自私的只懂得满足自己的却罔顾他人性命,但我呢,明知这一走会导致两国和谈破裂,崟月与曜日将再起战火,多少人会为此丢掉性命,这一切我都清楚,可我还是选择了救小七,几乎没有犹豫。

    自私的是我不是他,有错的是我也不是他。

    闻人翼眉头一耸,捏住我的下颌,“别再咬了,我并非想……”他抱住我,轻轻在我耳边说:“对不起。”

    下颌一疼我便松了口,嘴里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别说对不起,你说的对,是我想为自己开脱才一味的指责你,其实最自私的是我,有错的也是我。”

    书文犹豫的问道:“那个……护卫,真的对你来说那么重要?”

    我心一拧,闻人翼放开我,我看看他又看看书文,两人脸色都不大祥和。

    “小七……他对我很好,还有一个侍从,叫来福,他对我也很好,他……”想起来福还在宫里等我去接头就疼起来,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崟月了,我晃晃脑袋,“总之我醒来后他们俩是对我很好。小七他护我周全,尽心尽力……”

    “他们全是崟月皇帝养的死士,保护你是皇命,就算为你丢掉性命也是应该的。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难道连这都不知。”

    “可是……没有谁有义务为谁去死,何况他家中还有新婚的妻子。”

    “翼说的没错,小易这是古代不是现代,古人愚忠你看了那么多书应该比我清楚,你的护卫对你尽心尽力那是他的本份,这和他有没有老婆没关系,你没必要为此而太感动。”

    我极力争辩,“小七的为人我了解,他对我是真心的好,绝对不是因为有琴渊的命令。”

    闻人翼冷哼,书文不发表意见,但眼神是不赞同的。

    “如果说有琴渊下旨让他杀你……”

    “不会的!小七他不会!”我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犹记得那天,日出之时,清溪水畔,邱铭远用衣摆为我擦拭双脚,说让我别再把脚浸进溪水中,此时贪凉,几十年后如逢y雨天,骨骼关节便会酸痛。犹记得他那样笃定的对我说,生死由他,不由天,只要有他在就一定不让我死。

    他说的每句话都清晰的刻在了我脑中,在我最无助彷徨的时候是他在身后支撑着我继续活下去,我不信他会亲手杀了我。

    书文又说:“你说要是有琴渊用他的家人来威胁他,他会如何选择?”

    我竟然无法回答。

    “小易,看来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他轻轻叹气,“哪个国家的皇帝得到血玉玲珑就可以一统三国这原本就是个虚无的传说,大家嘴上说不信但私底下都没有间断过寻找血玉玲珑的下落,现在血玉玲珑出现了,不管是真是假对于各国的皇帝来说,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就必然要得到手,如果得不到就要毁掉,这消息不能走漏一点风声,曜日的国君就是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任,有琴渊是否知晓这秘密还未可知,但从他在你身上下千日醉这点来看……他的确是个厉害的皇帝,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输,最好的结果是曜日国君死,而你活下来被送回他身边,可这希望很渺茫,你的护卫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带你逃出曜日,但如果不行,那他们就会将你杀死。”书文抬手擦掉我额上的冷汗,“这样你还想去?”

    我看着他,坚定的点头,就算所有人都想我死我还是要去。

    书文黑着脸瞪我。

    闻人翼道:“让他去吧,不然他会一直内疚会不快乐,难道说你来这里寻他是为了要让他难过?”

    书文愣怔,“当然不是!”

    “那就让他去。”

    书文不再说话,只是叹气,半晌后终于开口:“好吧,我同意你去,但是我也有要求。”

    “啊?你也有?”

    “你需要学一些防身的基本功夫。”

    “学功夫很累的……”我苦了脸。

    书文板起面孔,一派威严,“男子汉怕什么累,想当初你学书法,学笛子,学琵琶难道就不累?”

    我挠挠头,这比一刀砍了我要痛苦多了,“那不一样,你知道我这人运动神经不发达,体育一直就是我的软肋。而且你看玲珑这小j身材,细胳膊细腿的。”我把袖子撩起来给他看我的胳膊,还掀开被子抬了抬腿,“你看你看,这哪像是学武的材料。”以前在学校让我跑个一千米就够呛了,学武,还是省省吧。

    “不行,一定要学。”

    “那……有没有那种可以很轻松,几天就能速成的?像张无忌那样!”

    “张无忌?”闻人翼问,“是谁?”

    我很正经的对他说:“一个绝世高手,别人要练几十年的功夫他几个时辰就练成了。”我竖起大拇指,“他是我的榜样,史上最幸运男一号!”

    “江湖上有这号人?”闻人翼似是信了我的话。

    书文用手指轻轻敲我的脑门,“翼你别上这小子的当,那是话本里的故事。”

    我朝闻人翼嘿嘿一笑,他愣了下没说话。

    书文笑说:“张无忌你就别想了,努力向韦小宝看齐吧,学几招保命功夫也是好的。”

    “韦小宝?”我咧开嘴笑,“他也是我的偶像,”我伸手比划,“七个老婆,男人中的男人!”

    闻人翼兜头泼我一盆冰水,“你做梦!”

    我瞪他,“别忘了我是王爷,要个老婆有何难的,别说是七个,七十个也是小意思!”

    书文道:“老婆你就别想了,此去如何把命保住才是最实际的。”

    还是书文说话中听。

    “你告诉我怎么练就可以了,或者给我一本秘籍,我记性好,看一两遍就能记住了。还有……我能不能边走边练,在此已耽搁快1个月了,误了到曜日的行程这事可大可小,所以——”

    “急不得,还有好些事需要安排。”

    我只好点头。

    闻人翼凉凉的说:“像你这么急着去送死的我还是头一回看到。”

    我狠白他一眼,手伸到他胸前,“把余下的解药给我。”

    他只当没听到,侧过头去。

    “喂,你说了要给的!”

    “前提条件你忘了?”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我是逍遥宫的宫主,他是御剑山庄的门徒,情况哪里有变?”

    他提到御剑山庄我才想起左家姐弟还被囚在这庄子的某个地方,本是想救他们的但我现在的立场不同了,救还是不救?

    “御剑山庄的门徒?”书文问道。

    闻人翼答道:“就是个那护卫。”

    书文看向我,“他是御剑山庄的人?”

    “我……不清楚……”我不想出卖小七。

    “你不清楚?”书文显然是不信。

    “不用他,会用御剑山庄的御剑七式,又能接下我一招千丝万缕的只能是左靖海的大徒弟,那个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的秋凌风,只是不知他怎会去投靠了朝廷。”

    我用脚隔着被子踹他,早知道不说,现在可好,我用眼梢偷偷瞟向书文,他正绷着脸瞪我,我有种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书文最终没说什么,把矛头转向闻人翼,“你也有本事,打草惊蛇直接正中蛇头!翔传书给我说你惹了大麻烦我还不以为然。我从曜日赶来这一路上不知听了多少人在议论魔教重出江湖的事,你是怕人家不知道我们正在重建逍遥宫,伺机找八大门派报仇是不是?翼你说你何时才能成熟,何时才能做到沉住气?凡事三思,三思!你听进去多少?每次你做决定前能够有一思我就谢天谢地了!”说完这一通话后他猛地起身,走到窗边去呼吸新鲜空气。

    闻人翼沉默,像是知道自己的过错却死也不肯认错的孩子那样犟着。

    书文是因为我胳膊肘往外拐生气吧,骂我骂不出口就只好说闻人翼,篓子早桶了,之前也没见他火气那么大,看的出他对闻人翼这个小师弟挺包容的。

    我歉疚的望着闻人翼,“天晚了,不如今儿就到这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既成事实的事就不提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书文你别气了,他不是有意的,只是运气不好。”

    闻人翼并不领我的情,眯起眼看我,就好像在说还不是因为我。

    我心虚的低头。

    书文长出一口气,说:“也只好这样了。小易,今晚你去睡我二弟的房间。”

    我抬头看闻人翼,应了声。

    闻人翼像是有异议却没敢吭声,捅了漏子果然是气弱许多。

    我掀开被子抱了枕头要下床,被他一把抄起往屋外走。二宫主的房间就在隔壁,进屋后没点灯,我直接被他放在了床上,床又冷又硬,闻人翼把枕头放在我头下又帮我盖好被子掖好四角,临了还在我唇上留下蜻蜓点水似的一吻,说了句:“睡吧。……如果睡不着,我就在隔壁。”如此暧昧又古怪的话。

    黑暗中他细长的眸子闪了闪,怪吓人的。

    他走之后我不由侧头看向印在窗纸上的树影子,枝杈散开,时不时还抖一抖,我也跟着抖一抖,随后我一把捞起被子蒙住头,翻身,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三章,但是怎么看都觉得好像是废话挺多的,合了两章,删掉几千字……心疼啊……

    正文 过于顺利的营救

    也许是因为见到了书文太过兴奋了,也许是因为即将重获自由,虽说这自由意味着前路茫茫九死一生,也许是因为挂心不知被关在庄子某角落的左家姐弟,总之……我失眠了,中了千日醉后第一个失眠的夜晚,明明身体很沉脑子却清明的很。

    我翻过身,手往旁一搭才想起自己并不在闻人翼房中,睁眼身旁空无一人,想起他离开前说的话,是暗示我晚上去找他?我嗤声,做他的春秋大梦吧。我坐起身,借着月光打量这没多少人气的房间,除了有个柜子有张床外这屋子空荡的让人发怵,这二宫主看来的确是个不喜拘束的人。

    掀开被子下床,一沾地就发觉两腿软绵绵的,在大腿上捶了几下勉强站稳,走了两步感觉凑合,有点脚踩云朵的味道。

    我轻手轻脚打开柜门,全是衣物,黑漆漆的看不清颜色,从中间抽了几件疑似深色的衣服出来在身上比了比,这二宫主身高不会比闻人翼矮,看看自己身上白色的亵衣亵裤,勉强凑合吧,袍子太长卷起来塞进腰带,裤腿太长卷起来塞进鞋子,扎紧袖口一切准备妥当,摸摸光滑的脸,又挑了一条暗色绸裤出来一折二包住鼻子和嘴,在脑后打了个死结,蒙面侠士的造型就算完成了,我叉着腰仰天无声大笑,为马上要去执行的营救任务造势。

    睡之前我还在矛盾是否该去救人,结论是睡着了就算了,如果睡不着就去救,所以说这是天意。

    我蹑手蹑脚打开房门,被两个高手夹在中间就是连喘气都要小心翼翼,走的是慢镜头动作,分外吃力,用了近一刻钟我才挪出东院,目标是西院花园中的假山,冲!

    白天看来清冷的山庄到晚上就成了y森,风打树叶发出的犹如恐怖片中标准音效的簌簌声一直就尾随着我,我不敢回头,小时候听乃乃说过的鬼故事一个接一个的从脑袋里冒出来,赶都赶不走,额头上开始冒冷汗,心脏荡的老高的就像是坐在过山车上。

    快要进到西院时只见不远处忽然出现两个亮点,酷似鬼火!

    我猛地停住脚步,揉揉眼睛才发现原来是两个提着灯笼巡夜的侍从,左右一看,廊外比廊内地不少,我急中生智,右手撑住行廊栏杆,右脚起,左脚跟上,轻松跃出,只是落地就不尽如人意了,右脚外侧着地,崴到了,顾不上疼痛我赶紧靠墙蹲好,努力团成球状。

    轻轻的脚步声从我头顶掠过,我不放心又等了好一会,当我想起身时一下竟站不起来,腿麻了,右脚踝更是疼的厉害,我按住受伤的脚拼命站起来,两手抓住栏杆狼狈的翻上去一坐在地上,好在玲珑再差劲也是个男人,手里的力气还是有的。

    没敢在走廊上多休息我便又爬了起来,想着灌篮高手里的赤木刚宪,人家崴了脚还打篮球呢我这又算什么,大概是心理作用感觉脚没那么疼了,进了西院我很快向花园中的假山奔去,西院和白天一样静的古怪。

    黑暗总给人带来恐惧感,刚才还露半面的月亮招呼也不打便躲进了云层,又是一阵y风吹过,就像是一只冰冰凉凉的手触在我脸上,每个毛孔中的汗毛都抖擞直立起来。

    我努力稳住双手在假山上摸索,白天那两人就是从这进去的,机关一定就在附近。

    不一会我便摸到了缝隙,四四方方的一小块与整块并不相连,我用力推,石头在一点点陷进去,只听身旁响起石板与石板摩擦的声音,假山旁的石桌慢慢移开,通道入口被打开了,我探头往里看,黑咕隆咚一片,白天我看那两人消失在假山后只当是进了石头里原来不是,心跳的厉害,我按住胸口,既然来了就进去吧,我迈开无比沉重的步子,跨下第一级台阶。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我走的很不稳当,手扶着墙一点点摸索。

    脚下终于探到了平地,一条黑乎乎的道,我摸着两边的墙壁往前走,道是越来越宽,但走到底我就彻底没辙了——因为出现了岔路。

    左转,还是右转?

    密道里会不会有机关?

    万一我死在这里似乎有点不值,踯躅了好一阵隐约感到有一点点细微的风吹在脸上,眼睛看不见触觉就变得更为灵敏了,确定是左边,有风说明就是活路,我深呼吸后决定往左转。

    密道的岔路不止这一处,我依着自己的判断往里走。

    左转,右转,右转,右转,左转……我仔细记着进来时的路,越走心越沉,这道是书文监造的吧,跟地道战似的布局,忽然,在又一个岔路口我看到了一点点的亮光,甚至还有——打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