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笑倚西风 > 第 15 部分

第 15 部分

去伺候皇兄可苦了他了。”

    邱铭远说:“王爷多想了吧,去伺候皇上对宫里的人来说可是件美差。”

    我很不以为然:“伴君如伴虎,那日子,根本不,尽在是人过的。千小心万小心,只怕惹了他不快,拖出去打几十板子那是轻的,要身子弱点的,被杖毙了也就是一席子埋了。还有啊,动不动就砍手砍脚挖眼割舌的,别以为只有牢里有刑罚,宫里那才叫个恐怖呢,随便给人按个罪名就行,判都不用判。弄死个人就像是碾死只蚂蚁那样简单。皇宫就像个笼子,里面住着各种各样的野兽,没东西能逃出去,强大的以虐待那些弱小的来排解自身的痛苦,还美其名曰弱r强食,其实只是一群疯子,是疯子——”有缺憾的男人和整日等待的女人,怎么能不疯。

    邱铭远大约是无言以对,只有沉默,要他接受这样的事很不容易,像他这样的江湖侠客是活在阳光下的,许多事他想不到也不会去想,在这个落后的时代,皇宫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最神秘高贵的地方,殊不知这高墙内令人发指的肮脏。

    “按理说皇宫不该是最安全最有王法的地方么?”我自问道,古代这君主制度难怪会淘汰在历史的洪流中,人类在不断探索不断进步,缺陷固然还是存在,但相比起以前要好的太多了,不由的有些怀念,轻轻叹息,“还是会想家啊——”

    “皇上,虽说他,……终归是您的亲人。”

    侧过头,看他一眼,他也正盯着我,这言不由衷的话大概连他自己也是不信,不过是顺着话想安慰安慰我,我笑了笑,搓搓手说:“回屋吧,我快冻僵了。”

    邱铭远跟着我回了屋,我还是睡床上,他还是睡地上。

    蜷在被窝里冷的牙直打架,冰块似的手放在腰侧捂着,想起了热水袋、电热毯、取暖器……就算没这些,好歹来个闻人翼也行啊,那家伙脸是冷冰冰的,但身体却很温暖,不由忆起那些同榻而眠的日子,那份感觉,撇开前因后果不说,有没有一点幸福的成分在里头?我有些迷茫。

    “冷吗?”黑暗中,邱铭远瓮声问道。

    我迟疑了两秒,“还好。”就这样吧,一切都会过去的,于我,于他,都是如此。

    两日后的正午,我们到达云城城门前。

    “停下!”有人喝斥。

    马儿嘶鸣声响起,马车停了下来。

    今天车内只我一人,邱铭远驾车,上官瑞也老老实实的在骑马,今儿是正式跨入敌区,让人瞧见一车人嘻嘻哈哈的不像样。

    “车里是谁?”那人语气不善。

    邱铭远道:“车内是我崟月的琼亲王。”

    “你说就是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j细?”

    两日前我已命人给晋王送了信,告诉他我今日将达,难道说他没告诉手底下人?现下这城门如边界线,哪会有人贸贸然就越界,看来这位诚心就是想要找碴。

    “公文在此。”邱铭远没恼,不想那人却得寸进尺,“不看,老子不识字!老子要看车里的,听说这琼王爷是个大美人,这出来的要是美人儿老子就放你们过去,要不是,哼哼,一个都甭想走!”话里话外都透着猥琐的暗示。

    众兵士顿时哄笑起来。

    心情随着笑声一径往下沉去,在还算是崟月的国土上,一个区区守门的兵士都敢如此蔑视我,那将来的日子,不由打个冷颤,甩甩头,会有办法的,我挺了挺腰杆,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况曜日有书文在,我信他,也该信自己。

    “小七。”我在车内喝道。

    车外顿时安静下来。

    “属下在。”

    “本王今儿心情不好,再有人敢出言不逊一律给本王拿下,擅自靠近马车者直接就地正法。本王是真是假是随便哪个下贱东西就能瞧出来的?让他们去把晋王请来,咱们就在这等着,本王多的是时间和耐性,耽误了行程看是谁来担这罪责。”当久了也该变回老虎来现现,才万里长征第一站就栽了个四仰八叉,不等于默认了以后谁都能在我身上踩来踩去?人善人欺,自古如此。

    邱铭远似是微微一怔,打了个顿才应道:“属下遵命!”

    “你乃乃的不识……”话没说完便没了声息。

    我在车内躺下,闭眼听着外头的动静。

    邱铭远道:“得罪了。请令人去通知晋王一声,琼王在此等候。”

    “呸!凭你们的身份,也配!”那人显然是被邱铭远制住了,可以想象,他漂亮的身手顺带还唬的那一帮子阿兵哥不敢轻易上前。

    邱铭远没有说话,只听那人“闷哼”一声,随即吼道:“要杀就杀,别以为老子怕死!”

    我笑了笑,倒是条硬汉。坐起身吩咐:“小七,放了他。”

    邱铭远不带犹豫的应道:“遵命。”

    那人骂骂咧咧:“娘的,别跟老子面前耍把戏,老子不吃这套!”

    我自顾自问道:“晋王有没有看我的信?”

    “看了,十二回来说是当着他的面拆着看的。”

    “哦,那我们就再等会吧,估摸着快到了。”

    “不用让人去通知晋王了?”

    “不用。”

    话没说完多久,就听邱铭远小声说:“青岚来了。”

    果然如我所料,晋王怕有失战胜国太子的身份就派了青岚前来,现在才出现怕也是想看出好戏。

    青岚上前好言了几句,邱铭远没答话。

    我道:“本王这身份是真是假尚且不明,怎可轻易入城,不怕是j细么?还有劳青岚侍卫走一趟去请晋王前来,弄了清楚才好,本王就在这等他。”

    又说了几句,我坚持不入城,最后青岚只好去通知晋王。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看了几本清穿,深深感概于皇宫里压抑的气氛,那是真不可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的地方。想看小七洒脱豪迈的童鞋要失望啦,既然入朝为官,他就不再会是无拘无束的江湖侠客了,而且玲珑要去的地方是危机重重的敌国,在崟月皇宫里玲珑尚且不能太放肆,何况是在曜日。小七要保护他,不仅仅是出了事上去拼杀,还要时时防他口没遮拦的胡言乱语,可怜的小七啊,你肩上担子太重啦。

    呜呜,留言越来越少了,留言少俺就么动力写,写的慢留言就越来越少,s恶性循环——

    正文 菟丝花

    青岚走后马车外再没人敢大声喧嚷,只有些微如麻雀的叽叽喳喳声飘进耳朵里。我眼观鼻,鼻观心的盘腿坐好。我思故我在,一切不为外界所干扰。

    不多时,便有一阵急促地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听声音不止是一匹马。

    来得还真快,原以为他会拖那么一两个时辰抬抬架子,顺带杀杀我的气焰,没想到他如此配合,这我倒是始料未及。又或者……先前那一吻,他是真的动了心?怎么可能!拍了下脑门笑起来,晋王贵为太子,将来会成为皇帝,第二个有琴渊,人对于他们来说只分为有利用价值与没用利用价值两类。动情,简直可笑。

    但话说回来,我摸摸脸颊,玲珑这张面孔,也是不错。

    马蹄声已近在咫尺,众兵士忿忿跪下行礼,口呼“太子殿下千岁”。

    时机已到,我掀开帘子从容地走下马车,眼睛一时无法亮光,微微眯起,昂首看向他:“晋王,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可悲又可怜的菟丝花终于意识到光靠信念无法生存下去,它决定向命运低头,努力攀爬上眼前这颗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紧紧缠住。

    马背上,晋王居高临下静默的望我,背着阳光被y影遮蔽的脸上一片荒芜,倒是挺应这前也黄土,后也黄土的景色。

    晋王的沉默令我有些尴尬,我收回目光与笑脸,四下环顾,目之所及无一丝绿色,就算是冬天也不应如此,远处几颗像是被火灼过的残树孤孤单单,凄凄惨惨的立着,见证着此前发生过的大战,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战鼓雷鸣,千军万马厮杀在一处,然后便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我这出生和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不由肃然起敬得挺直了脊梁,不由我多想,很快思绪就被晋王冰凉应景的质问拦腰截断,“赵参军,还记得本王昨日是如何吩咐你的?”口气甚是威严。

    这赵参军大约就是方才那位趾高气昂,无礼之极的军官了。只见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跪着向前挪了几步,来到晋王马前,低头匍匐在地。

    “琼王乃我曜日贵客,本王尚要以礼相待,你等竟对他出言不逊!”

    晋王这话说的是赵参军,眼睛却一直盯着我。

    我心里暗笑,他装个样子也就是唬唬人,光打雷不下雨,既然面子我已争足,自然是要给人台阶下的,清了清嗓子,说道:“所谓不知者无罪,赵参军也是职责所在,请殿下莫要责怪。”

    晋王冷哼,“冲撞了琼王,岂能就此罢了!”

    我轻叹一声,这场面上的推来搡去假的可悲,但却不能不做,“殿下仁厚,赵参军耿耿忠心,身为武将言辞上自有不当想来也是无心,现在既已证明了本王的身份,还请殿下勿再追究。”

    晋王沉默了几秒钟,看似在斟酌,随后道:“赵参军,既然琼王为你求情,本王就饶你这回,记得将来行事要三思而后行!”

    赵参军赶忙磕头谢恩:“谢殿下不罚之恩。”

    “该谢的是琼王。”

    他转向我,头磕的很是勉强,“谢琼王。”

    我伸手搀他:“不谢,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这些将士都是战场上的幸存者,那些牺牲了的人用鲜血换来了胜利,换来了土地,到头来却让皇帝用来换了个没用的“祸水”,他们的愤怒理所当然。

    他明显一愣,随后抬头看我,这一看更是让他直了眼。

    我尴尬的抿嘴一笑,玲珑长得真是罪过,手上用了点劲,唤醒对方的神志。

    “都起来吧。”晋王道。

    赵参军也知自己失态,我松开手后他立马退开到一边。

    趁着众人未抬头看我,急忙从马车里拿出大氅披上,戴上兜帽遮去半张面孔。

    “王爷,上马车吧。”邱铭远走到我身旁。

    我抬头看向晋王,他说:“走吧。”

    我点头嗯了一声,回身上了马车。

    晋王今日算是给了我十成的面子,一旦传了开来,总是能让曜日的部分人对我忌惮几分,日子相信会好过一些,但这只是开头,前路多艰险,还需小心谨慎。

    没想到晋王落脚的地方竟是县衙,站在写有“公廉”两字的匾额下,心里莫名不快。且衙内外站的全是曜日的兵,我问:“地方官员哪去了?”

    晋王把马缰交予青岚手中,看我一眼便往里走去,“牢里。”

    崟月的官还算是有骨气,没因为曜日破城而集体逃亡。

    我欣慰一笑,拉了拉兜帽,把那些士兵好奇的目光全数隔离起来,跟着晋王走了进去。

    “这次我能回来,是不是让你感到很失望?”

    走了一阵,我忍不住小声调侃他,晋王闻言突然停住,但只顿了顿便又迈开步子。

    他既不答,我也不好再“挑衅”于他,玩笑就此打住。

    他把我安排在他相邻的屋内,更是派了重兵守卫,本想笑他多此一举,但鉴于他此时显而易见的y沉,我很识时务的一路保持安静,只听从,不发表意见。

    大约是晋王觉得我的飞龙十三骑很碍眼,把他们安排在了另外的院子,邱铭远也不例外。我倒是为此松了一口气,这一路让他盯的够呛,权被剥夺的一点不剩。待人都后我在屋里好好睡了一觉,醒了之后,我按着闻人翼教的法子练了会心法,直到晚饭时被人打断,晋王的随从过来请我去他那里用饭。

    晋王住的屋子是县太爷的房间,比我那间大一些,倒也不见华丽,书却是摆了不少,这云城的父母官想来是个好官。

    天冷便暗的早,屋内已掌起了灯,晋王坐在桌边端着酒盅看我,桌上是简单的四菜一汤。

    我撩了袍子坐下,“你打算一直关着他们?”

    “等你到了曜日,自然会放人。”

    我点头,“谢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拿起酒壶往我面前的酒盅里倒酒。

    透明的大概是白酒,闻不见所谓的酒香,倒是满屋子扎扎实实乙醇的味。

    他倒得很慢,满了之后还再继续,我忙提醒他:“满了!”

    他又点了两点才放下酒壶,杯中酒高出杯沿一点,成了一个平滑的弧形,却又没溢出,实在好水平,看他这架势是想与我把酒促膝长谈,不过就我这一瓶啤酒的酒量,只怕喝多了闹笑话,我说:“我酒量不好。”

    晋王却答说:“这酒虽比不上宫中的佳酿,但已是附近能寻到的最好的酒了。”他原来误以为我嫌弃酒的质量。

    我连连摇头澄清:“我不大懂酒,平日也很少喝。但既然晋王有这般雅兴,我自然是要舍命陪君子的。”

    晋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十足一副酗酒的摸样。

    漂亮话已经撒出去了,只好硬着头皮一口闷。

    酒是温过的,进入胃里只觉得暖暖的,并不是我想象中辣的呛人的烧刀子烈酒。

    晋王又为自己满上,一口饮尽后,沉着嗓子道:“我的确失望。”

    他的话说的没头没尾,我正给自己倒酒,忍不住就抬起眼看他,寻思着他失望什么,等明白了时,酒盅里的酒早就满的溢了出来,慌忙放下酒壶,凑着杯沿吮了一口,嘴里涩涩的不是滋味,不禁在腹中埋怨古人说什么好酒,美酒,我看是喜欢自虐的人才会爱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都没更新啦,知道对不起各位看客,但实在力不从心,每每夜晚躺下就想敲打键盘写故事,可白天醒来却没了感觉。这就像是以前没写书时,肚子里有故事,却没有勇气提笔把它写出来,因为开头简单,持续写下去,直至结尾却非常困难,也是因为如此,晋江遍地是坑。

    我是想缓一缓,不想写的时候就放慢速度,等想写了,再卯足劲头好好写,总之是不会弃坑的,只是辛苦了追文的亲们,我想把另一篇放一放,年内先把这篇写完再说,大概也是我一直一心两用的关系,最后两头空啊~~

    ps:古代早前酒的度数是比较低的,武松喝的十八碗酒相当于是二斤56度的二锅头(这是查百度才知道的),所以用的酒具也比较大,直到后来浓度越来越高,酒具也变得越来越小了。不然古人喝两杯就倒了,也就谈不上什么把酒言欢啦,全都把酒倒地了~~

    正文 各怀鬼胎(1)

    “但又觉得庆幸。”晋王苦笑一声,脸上满是愁苦矛盾的表情。

    我诧异的看他,只呆愣了一秒便想了明白。轻轻哼笑一声,该说晋王肤浅呢,还是大多数男人都逃不脱那句英雄难过美人关?无怪乎历史上会出现烽火戏诸侯这类荒唐可笑的事件了。端起酒杯轻轻的啜,不由想起有琴渊,对他的理解又多了几分,或者说是欣赏。

    “真的?”我放下酒盅,漫不经心的敷衍,脑子里盘旋着许多其他念头。

    晋王微愠,冷哼一声,随后一杯接着一杯的直往肚子里灌酒,c空还抛出句狠话:“死了倒是简单。”

    我抬眉,淡笑说:“我也如此认为,但没办法,老天不收我。倒叫殿下你失望了,天不遂人愿啊——”话中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吧嗒一声,晋王把手中的酒盅扣在桌上,提高了声音道:“你是真不懂我说的话,还是装糊涂?!”

    他眉头微皱,两颊熏然泛红,满是愤慨表情。

    我抿了抿唇,歪头探究地看他,客观来说,晋王着实也是位出色的美男子,眼睛细细长长的,眼尾微微网上勾起,笑起来下眼皮会略微鼓起,是很标准的桃花眼,所以乍一看会显得有些轻浮,而不是似闻人翼的凤眼,带着犀利的冷然。鼻梁细挺,鼻头不够有r,嘴唇略薄,色泽偏红,我一路打量,玩笑似地想,其实跟了他并不算亏,想着便不由自主笑起来,很可笑。

    晋王急切地拉起我搁在桌上拿着酒盅的手,拢在掌心,杯子顺势便被甩在了地上,就在我可惜那只翠玉杯子时,晋王拉开琼瑶腔苦诉:“为何你不明白我的心?!”

    我不受控制地微一颤身,“我——”

    我应该配合地捂住耳朵,大喊着“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然后歇斯底里地冲出门口,这才够应景。

    “玲珑!”

    “啊?”我回过神来,这胡思乱想的毛病总是改不了,面对晋王如此“深情”表白当口还能悠闲如斯,连自己都不禁佩服起自己来。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到被紧紧握住的手上,这情形着实尴尬,现下真是我要依傍晋王之时,所以说抽手未免不大聪明,但让他握着又怕造成他的误解,引起许多不良后果,比如说被用强……等等,之前并非没有先例。

    “殿下,您醉了……”我无可奈何地说。

    思考再三,决定给个台阶他下。

    “我清醒的很!”他并不领情,激动地喊:“玲珑,不要去曜日!”

    “啊?”我一愣,“不去曜日?”

    这时我才真正反应过来,晋王今晚的“表白”目的何在。

    苦笑自己单纯,傻傻地,尽在当他是周幽王,原来是刘备才对!

    “父王这次用八个城池来换你,难道你不明白他在打什么注意吗?”

    我笑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你父王想娶我做他的妃子?曜日可以有男妃?”

    “玲珑!我并非在与你说玩笑话!”

    我依然笑个不停:“那你想我怎么样?不去曜日,然后呢?你是不是想让我跟你,而你就在曜日某处置个宅子,把我往那一送,养着我,殿下,我没说错吧?”

    “如果,如果你愿意……”

    我把手轻轻从他掌中抽出,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