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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

奇,十分喜欢。还巧的赶上了“春龙节”的游行队伍,五十多个人舞一条龙,锣鼓队跟在后头敲的震天响,那是何等热闹。

    我奋力要想挤到人群前头,德谦在我身后道:“爷,您可小心啊!”我兴奋地跟打了j血似的,哪还听得进话。这时,忽然身旁响起一声叫唤:“哎呦~~疼疼疼!”我一回头,一个长相瘦小猥琐地陌生人被闻人翼扭住了手腕,铭远警惕地立马拖我出人群,德谦三人紧跟我们身后。

    之后,只见十几位形色可疑且眼熟的“路人甲乙丙丁……”向闻人翼的方向靠近过去,再之后,闻人翼面无表情的步出人群。

    “怎么啦怎么啦?是小偷吧?一定是小偷!”我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向那边看去,只可惜密密麻麻的人头,再看不到情况。

    闻人翼淡淡看我一眼,仿佛早已习惯我如此的反应,这就与当初在客栈我见到他被人调戏时如出一辙。德谦捏了把汗:“爷,好在是小偷,这万一要是刺客……要不咱们回吧,别逛了。”

    “那不行!”我马上予以否决,“爷我难得出门一趟,因为一个小毛贼就打道回府,传出去不是要被江湖人士所耻笑!”

    德谦不解:“为何会被江湖人士耻笑?”

    我僵硬的扯动面皮,轻拍他的肩膀,向天长叹一声,这就叫代沟!

    铭远含笑道:“这次既然出了园子,就让爷玩个尽兴吧,时辰不早了,不如我们寻个去处吃饭?”我应和道:“对,去吃饭。”我带头走在前头,避开人群,往另一条街走去,见一装修精美,门庭若市的建筑,匾额上写着“飘香楼”三大字。我伸手一指,“就这吧。”德谦微微松口气,偷抹了一把额头,我问:“你紧张什么?”冬儿笑道:“他是怕主子您再往前走,过了这条街,前头那一整条街全是……”话没说完,就被德谦掩住口鼻,推搡了进门。我先是不明,想了会,才恍然道:“德谦,你好啊!”

    小二哥迎上来招呼,问是要大厅还是包间,我想瞧瞧民生百态,便说大厅就行。入了座,点好菜,我故意说:“早知道就多走两步,去前头那条街吃,反正一样是吃,这可好,吃完再去,可得花两趟钱了。,尽在”德谦又捏把汗,嘀咕道:“那里吃可贵的很,又比不得外面的饭馆,全是撒钱去的。”冬儿哼道:“你是怕爷没钱吃不起怎么的?”德谦瞪她一眼:“我们做奴才的,就不该把爷往那种地方带!”“爷想去,你就该让爷去,一个做奴才的,还想着要左右主子?”冬儿也不甘示弱,眼见就要吵起架来。我忙道:“行了行了,吵什么。去不去爷自有主张。”

    这时旁的一桌忽有一女声道:“不知羞耻!”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入我耳。忍不住回头去看,可巧,邻桌那说话的女客也正斜眼瞧我,我心中嘀咕:莫非真是在说我?一桌人都静了下来,只听那姑娘又道:“不知羞耻!”这次是真真的瞧了个明白,德谦挨近我道:“爷,那姑娘是在骂你?认识的?”我纳闷:“不认识,别是遇见了疯子。”

    那姑娘一拍桌子,抄了家伙就向我过来,她旁的师兄弟拉也拉不住,只一个劲“师妹师妹”的穷喊。

    我转头看向铭远,遇见江湖人士,还得问他才是,正待开口,却见他神色异常,眼神漂移,难道说他认识这女子?

    “你刚才说什么?!”那女子把手中的宝剑哐当一声砸在我们桌上,德谦三人吓了一跳,当场就愣住了,她站定在我面前,盛气凌人,眼带鄙夷。不可否认,这个女子有着惊人的美貌,螓首蛾眉,雪肤花貌,眉宇间更是有着一般女子不具备的飒飒英气,更添了她特有的魅力。

    对决在一瞬间便有了高下,气势上,我矮她一截,站起身,令人郁闷的是,在身高上,我也矮她一截,但环顾一圈,我得意一笑,在人数上,我绝对胜她几丈!自我进入这馆子后,起码一半的客人都被我的护卫替代。

    我微笑道:“在下刚才说,别是遇见了疯子。”

    姑娘气的银牙狠咬:“敢骂本小姐是疯子,我看你是活够了!”

    我拱手道:“不知方才姑娘说的那‘不知羞耻’四字,是否指向在下?”

    那女子冷哼,一手叉腰道:“说的正是你!青天白日,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定不是善良之辈,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等污言秽语。不骂你骂谁!”

    我呵呵一笑:“戴面纱就不是好人,姑娘的看人标准真是新鲜。在下不过是说想去前面的花街,就惹的姑娘如此激动,莫非其中有何渊源?”

    她被我说的面色极其难看,本来好男是不该与女斗的,但碰上这种蛮横不讲理的女人,也是该给她点教训才是。

    小二哥适时的送来茶水,退下之前在我耳边低喃:“我看您还是别惹这位姑娘的好,她可是现今武林盟主青山先生的独生女!惹了她可是没好果子可吃的!”

    这女人就是人称“芙蓉仙子”的苏月蓉?

    我眉头一挑,侧头看向铭远,难怪他如此紧张,没想到会在此地遇上老相好吧,之前上官瑞可说过这女人想要杀我,正因为我夺了她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现在碰上,算是天意?然而她为何会出现在锦都,真是来杀我?亦或是得了消息,知悉铭远在此处,所以寻来?

    她黑青着脸狠道:“知道了本小姐的身份更好,识相的,现在就滚,我便不予计较,再让我瞧见你,休怪我剑下无情!”

    前武林盟主就坐在我身边,再加上个魔教宫主和半馆子打手,我会怕她,笑话!

    我冷笑两声:“别以为带把破剑就是天下第一,武林盟主的女儿怎么了?武林盟主的女儿就可以随意骂人随意杀人了?别说什么你不与我计较,我倒是要好好与你计较个一二三不可,小小年纪仗着面孔与身份在外横行……”话未说完,只见苏月蓉眼神一凛,漂亮的一转身,“铛”一声,桌上的宝剑瞬时出鞘,直指向我。

    谁都没料到她真的敢出手,以至于其他桌的打手虽都手中握剑却无人反应过来,我也惊得愣在那里,千钧之际,空中横飞过来一道白光,“哐当”一声,伴着苏月蓉一声惊叫,宝剑竟折成两段,应声落地。

    苏月蓉被震开五步有余,她师兄及时拉了她一把,才没有当场摔倒。

    我往地上看去,方才那道白光原来只是一只普通茶杯,我再往桌上一看,闻人翼正在悠哉喝茶,其他人面前的茶杯也好好的都在,少的竟是我那一只,目光在邱铭远与闻人翼脸上打了几个圈,也吃不准到底是谁出的手。

    她握住手腕,恨恨环顾四周:“明人不做暗事!是哪个卑鄙小人暗算于我,给本小姐出来!出来!”大厅内悄然无声,她又吼,“再不出来,本小姐就拆了这饭馆!”

    店内的客人见如此情况纷纷结帐走人,掌柜的与小二哥则吓的躲在一旁的柱子后头。

    正文 七六节

    我吃不准是闻人翼还是邱铭远出的手,但既然动手的人不想出现或是不能出现,那必然有他的理由,我眼珠一转,冷哼道:“大庭广众之下持剑伤人,还敢如此嚣张,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在下受教了!敢问一句,是否武林人士全都是不受法律与道德约束的?”

    苏月蓉尖声道:“你别欺人太甚!三师兄,去召集人手,今儿我一定要把这地方拆个精光!”

    我大笑几声:“尽管拆,拆完了,爷出钱再建。”

    “你!”她恼羞成怒,抽出身旁师兄的剑,再次向我袭来。

    然而此次铭远早已有了防备,从后窜出,挡在我面前,接下了她的剑招,只用剑鞘与她交手。

    此时饭馆的场景十分异怪,大厅中央,一男一女斗的难分难舍,我这一桌上闻人翼全然不受影响,静静喝茶,德谦,冬儿与弱柳则因首次看到这种情况还在发呆之中,苏月蓉那桌的三个男人似乎是见惯了这种情况,大约是看出铭远武功高于他们师妹许多,也无伤人之意,最终选择默不作声。最怪的就要数大厅中余下零散十多桌的“客人”了,走也不走,吃也不吃,明眼人一瞧便知这些人身份有怪。

    我示意他们先按兵不动,看情形再说。叮叮当当一阵,两人打上天下地,桌椅烂了一堆,掌柜的与小二哥心碎一地。我从旁绕到他们身边,不等掌柜的与我诉苦,便塞了两锭金子在他手中,“这些先拿着,最后要不够,再与我来算。”

    掌柜的眉开眼笑,捧着金子哈腰道:“够了够了,客官你们随意砸,打的开心啊,小的先后头去了。”道完便拉着小二哥去了后院,远离斗争中心。

    我环胸靠在柱子边,心情极好的欣赏着这一场精彩的武术表演。

    苏月蓉不愧是武林盟主的女儿,剑术的确有几分造诣,但与铭远相比依然相去甚远,铭远打的十分保守,甚至连剑都还未拔出,连我这不懂剑的人都知道他招招防守,未攻一式。

    与苏月蓉一道的另一位师兄弟似乎是瞧出了敌强我弱,偷偷溜了出门去寻救兵,我虽是瞧见了,却没让人阻止,多些人岂不更热闹,暗自摊手,我实在闷的太久了!

    果不其然,没多久便来了救兵,带头人进门就喝:“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欺负大小姐,大家给我上啊!”我微微一抬下巴,其他桌上的人立马提剑而起,一场混战即时拉开。

    德谦,冬儿与弱柳被护着出了饭馆,我则偷偷躲进柜台里头瞧热闹,瞬时满眼飞碟碗筷,如此雄壮的武打场面通常只在电视剧中出现,如今能够亲历,只觉全身热血沸腾。

    “我瞧你挺开心么。”忽然有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先瞧见旁边两只雪白靴子,顺着往上看,面瘫闻人翼冷冰冰地看着我,我忙拉他蹲下,“你怎么不出去打?”

    他似是轻叹一声:“钟先生不懂武功。”

    “不懂?”我一惊,“那方才的茶杯可是你扔的?”

    他没有否认。

    我一拍大腿,“糟糕!小七肯定看到你出手了,完了完了,露馅了!”

    “他方才心不在焉,大约没有在意。”他略带不满道,“如果他能够全心全意,也用不着我来出手。”

    “这你不能怪他……”话说一半,有一人被打进了柜台,痛苦呻吟,闻人翼用衣袖在他脸上轻轻一拂,那人便头一歪,没了声音,我伸手去探他鼻息,已经断气,我惊道:“你杀了他?!”

    闻人翼拉回我的手,满不在乎道:“八大派的人全都要死,我不过先送他一程。”

    我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又瞧一眼旁边的死尸,这对于我这个现代人来说太具冲击力了,忙闭上眼睛,“我不能阻止你杀八大派的人,但是……以后可否别当着我的面,人非蝼蚁,岂可轻贱,你是杀的痛快,但你有无想过那些人的父母……唔……”嘴被捂住,闻人翼道:“如果不是知道你的来历,我真要怀疑你是否少林寺那般秃驴派来的。”

    我推开他的手,摆了个佛祖的模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祖普渡众生,施主回头是岸啊——”

    闻人翼在我额头一指,我直接倒地。

    外头铭远哑声喊道:“在下并不想伤害姑娘,还请姑娘勿要咄咄人!”

    苏月蓉娇喝:“少废话,哪命来!”

    我爬起来抓住柜台探出半个脑袋,外头狼藉一片,四五十人缠斗在一起,其中以苏月蓉的翠绿衣裳最为惹眼,铭远依然没有拔剑,刀光剑影中,虽无出众的面容却依然潇洒至极,一招一式精彩漂亮,不禁想起当日他与闻人翼那一战,令人震撼。

    正看的兴起,却被闻人翼拉着从后门出来,迎面而来的是德谦带着大批官兵,他急急跑到我面前跪下行礼:“爷,奴才来迟了。您没事吧?”

    我扶起他:“没事。冬儿和弱柳呢?”

    “她们先我一步回园子去了。”

    官兵已陆续冲入飘香楼,我跟进去继续看热闹,闻人翼拉住我的胳膊,我忙道:“我就是去看看。”我反拖住他的胳膊,最终闻人翼还是拗不过我,被我一同拖了进去,德谦这次跟的我很紧,左右看个不停,一副忠心护住的秀逗摸样。

    一有官兵到场,所有在场的江湖人全都慌了手脚,尽在,这就与黑帮血拼,忽有条子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苏月蓉见事情不妙,便冲我们撂下狠话:“哼,这次就放过你们!你给我记着,得罪本小姐的人,一定要他付出代价!我们走!”

    嗖嗖嗖嗖,许多人同时从门从窗跃出,官兵到底是武功低劣,最终是空手而归。

    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是不可能再游玩下去,被官兵护卫着回了景逸圆,虽说没有玩尽兴,但终是看了场好戏,不枉此行。至于苏月蓉的狠话,我并未放在心上。

    铭远提醒我说那女人不好惹,因御剑山庄与邵阳一派向来有些交情,他不好向她下重手,又因苏月蓉平素爱使些毒物害人,只怕防不胜防。说到毒物我更是不以为然,且不说闻人翼是施毒高手,我更是因身中千日醉,普通毒物更本无法伤我半分,自是有恃无恐。

    我反倒叮嘱铭远,别是苏月蓉从御剑山庄打听出了些他的消息,循迹而来,如让她识破了身份,才是真正的后患无穷。

    晚些时候消息传到晋王那,百忙之中依然抽空前来,我向他诉说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晋王气愤道:“这些武林人士实在无法无天,仗着武功了得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凶伤人!”

    我反劝一句:“承琪也勿要动气,武林盟主的女儿,自然是气势霸道了些,可以理解。”

    晋王哼道:“你能理解,我可不能。若不是玲珑你手下护卫同样是武功高强,今次还不知会闹的如何收场!伤了你就等于伤了两国和气,这些莽夫,只知闲来无事喝酒斗殴,于国半点功劳也不曾有过。玲珑你放心,这什么什么派的盟主女儿,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承琪的好意玲珑先在此谢过,现下她父亲正是武林盟主,与她过不去,便是与整个武林过不去,不可不可。”我摆摆手,“据玲珑所知,武林大会每三年会举办一次,这已是青山先生上位第二年,如果承琪真有心为玲珑出气,不如……先等等。”

    晋王沉吟片刻,笑道:“玲珑言之有理。现今那些武林人士全不把朝廷放在眼中,我早已有意整顿一番,差的只是时机。”

    我暗忖道:那些所谓正派人士,在朝廷眼中也不过是一帮子乌合之众。

    “此事的确急不得,现下正是战后,军队处于调整时期,然那些人则羽翼正丰,硬要动他们,只怕是两败俱伤。”

    “我也正是如此想的,何况现在兵权并不由我掌握。”晋王呵呵一笑,“都是以后的事了……”

    我会意一笑,的确,都是以后的事,以后他当上皇帝之后的事。

    又聊了会子,晋王身边的人便提醒他宫中尚有不少折子需要批示,我便顺水推舟催他快快离去,不可耽误正事,晋王走后我回到房中,闻人翼只着了件单衣在灯下看书,我走去取了件大氅为他披上。

    他低头道:“我学的是y寒内功,不怕冷。”

    我道:“可我看着你冷。”

    他偏头看我,扯了扯唇角:“人走了?”

    我被他这似笑非笑的表情弄的毛骨悚然:“走了,人家是太子,忙着呢。”拉了张凳子在他身边坐下,“书看的如何?可有进展?”

    他顿了一顿,合上书,与我对视,“可是有话想与我说?”

    “我……”我抿起唇,犹豫道,“翼,今日的事,你先是捉了小偷,又用杯子打掉了想要伤我的剑,我怕,怕小七会有所察觉……你的身份。”

    “那又如何?”他盯住我。

    我为难道:“要不你就……”

    “想要我离开,避开他?”他轻哼一声,“莫说他现在没有瞧出端倪,就算是有所察觉又如何,我会怕他?”

    “我的意思并非是说你怕他,只是就目前情况来说,你们真的不适合见面。你伤了他,我不愿意见到的,他伤了你,我就更不愿意了。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你避一避的好,比如说找个宅子住在景逸圆附近,离得远些,总会安全一点。”

    闻人翼看也不看我,只顾自己继续看书。

    我狠话重话软话全都说了一番,他依然不为所动,反正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这神还是自己硬要挨过来的,更是不容易送了。

    最后是以我的失败而告终,这法子不灵,只好希望那头铭远真的是毫无所察。

    正文 七七节

    正午的阳光微黄,温暖,我躺在水榭中央院子里的椅榻上晒太阳,很是惬意,一旁的德谦却满脸忧心忡忡,忍了许久,终于说:“爷,您都在外面吹了有一刻的风了,要不,要不进屋去吧。”

    左眼咧开一道缝,瞄他一眼,再度闭上,悠悠道:“皇上不许我再随意出园门,现在连晒个太阳都得掐着时间瞧你脸色,敢情你们都想憋死我,对吧。”

    “爷,瞧您这话说的。不让您多吹风是钟先生交代的,我一奴才,哪敢让您瞧我脸色呀,再说了,皇上这次交代您别出门,也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上次出去不过两个时辰就遇上了疯子,险些就伤了您,还是呆在园子里安全。您要不想进屋,就再晒会,奴才也是担心您,上次您一病就是一个冬天,这回……”德谦絮絮叨叨说着,我腾的坐起身,“行了行了,德谦,我病好都一个多月了,能不能让我耳根清净点。”

    德谦住嘴,脸带哀色微微低头,往后退了一步。

    我叹气道:“我知道你是好心……算了,我不晒了。”

    起身往屋内走去,身后的德谦话中带着喜色,说道:“爷,午膳已经准备妥当。”

    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这哪是人过的日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