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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友善,团结,但不是精英,邻居以为他们是三兄妹。

    谁进了屋子,纪和纪泰倒抽一口冷气,倒不是因为墙壁残旧破落,洁具污秽,而是四处贴着标语:“入屋脱鞋,洗衣五元,费用先惠,不可浪费厕纸,不得擅取冰箱食物,禁烟禁酒,除大考期间午夜十二时前熄灯锁门………”

    纪泰大叫:“在人屋檐下,焉能不低头。”

    纪和说:“寒天饮冻水,滴滴在心头。”

    今敏笑嘻嘻站在一旁。

    她用手指着几桶油漆:“你,刷墙,你,洗厕所。”

    纪和长这么大还未干过这等粗活,手足无策,唉,百无一用是书生。

    纪泰却说:“交给我做,纪和,这些用具不对,你到附近五金店去买这些与那些。”

    纪和走一趟回来,又发呆,他发觉纪泰已把上下两见浴室洗的干干净净,前后判若云泥。

    他笑嘻嘻,穿着汗衫,毫不介意做腌杂工作,他这人有许多隐性优点。

    接着两兄弟帮手刷墙,修电器,换灯泡。

    今敏很满意,“这个月房租可以便宜五十。”

    这真是最难赚的五十元。

    “我们睡哪里?床呢,什么家具也没有?”

    今敏扔两只睡袋给他们。

    纪和十分为难。

    纪泰笑,“原来不能吃苦的是你。”

    他呼噜噜睡着。

    纪和仍在斗室里感慨万千,这一年的遭遇说不出来怪异,叫他手足无措。

    他仍然想念母亲,她待他亲厚,无微不至,无话不说,一点私心也无,真是个好母亲,不幸中的万幸,孤儿碰到一个十全十美的母亲,纪和更加感激这位罗女士,在他心目中,她是他唯一的母亲。

    他拨电话给罗女士,轻声问:“妈妈,好吗?”

    “我在街上,你表姨回来探亲,叫我陪着四处购物,晚上我再与你联络。”

    忽然有一把声音加入,“纪小和,记得我吗,我是黄头发阿姨。”

    是有这么一位太太,头发没染好,总是橘黄色,但此刻纪和却笑不出来,以前那些单纯舒适的日子,一去不返。

    他分外思念艺雯,结了婚,变成小妇人,里外一把抓,下班后不知道是否需要买菜煮饭,多吃苦,也许,丈夫体贴她……。

    他一夜不寐,天刚亮索性起床刷墙,勤劳,出汗,有医疗作用,纪和心境略为平静。

    今敏也早起,她看着他,“习惯吗?”

    “言之过早。”

    “你市那种妈妈帮你熨衬衫的宝贝儿子吧,家境虽然不富裕,可是老妈无微不至,从来未吃苦。”

    “没有什么事瞒得过你老人家法眼呢。“

    “我去做早餐。”

    身后有把声音说:“我来。”

    今敏急急说:“喂,每人限两只蛋三条烟r。”

    纪泰呸一声:“战争期间?还配给粮食?”

    今敏气结,“都给你们吃穷了。”

    门铃一响,是卞琳律师来访。

    纪和点头,“这是红十字会前来巡视。”

    三人笑得跌倒。

    卞琳愕然,这样穷这样乱,都落了难,他们却如此高兴,为什么,年轻真的这样好?她也只不过比他们大几岁而已。

    卞琳说:“这镇屋像防空d。”

    纪泰问:“带来什么救济物品?”

    她放下一制信封,“纪先生对纪和承诺不变,他希望纪和毕业后到他的公司上班,还有,他说他亦是苦出身自学成功。”

    卞琳告辞,她竟对小屋有好感。

    今敏打开信封,里边是一叠钞票,她立刻数出来,“两个月按金,一个也上期,伙食是——”

    纪和微笑,“你索性做管家好了。”

    纪泰抢过信封,“谁相信她,就这么些了——”

    从前动辄走进酒吧请全场喝酒,这些都得改过,岂有豪情似旧时,现在他做酒保,地位调转。

    纪和怕他难过,连忙转移话题说:“天花板要补漏,暖气锅炉也有问题。“

    今敏大声问:“什么暖气,加州都冻死的人?还开暖气?统统给我用冷水!”

    纪泰叹口气,“终于叫我们看到晚娘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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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逃回低库。避开今敏追打。

    他俩活下来,纪泰比纪和睡得好,纪泰会扯鼻鼾,在梦中,他从来也不曾回到童年荒原找妈妈,纪和却会做类此噩梦:明明看到妈妈,高兴之极,挪动小小胖胖的腿追上去,那女子一回头,确实陌生人,他于是哀哀痛哭。

    上午他上课,下午到法庭做翻译,案子里四名华裔男子无仪能说英语,却涉嫌借运酱油走私制毒原料,警方连同海关在一个货柜内搜获一千八百公斤制毒原料,价值足够制造两千一百万粒极乐药丸。

    令纪和感慨的是,疑犯有儿有女,在法庭上都担心落泪,可见他们也不是坏父亲。

    人性为何如此复杂。

    经过复诊,纪和断腿已经百分百痊愈,他们在家吃烧羊r庆祝。

    纪和用薪水置了基建简单家具,睡在小小床上,特别香甜,书本仍然全堆在地上,乒乓球桌当书台。他们算是安顿下来。

    纪和与今敏抽空到粉红猫酒吧探访。

    一进场两人变色。

    所有酒吧都乌烟瘴气,粉红猫却更加不堪,他们惊见侍应都是年轻男人,光着上身,l露肌r服务。

    今敏张大嘴巴,“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侍应笑答:“欢乐场所,每晚两场表演:九时及十一时。”

    “表演什么?”

    今敏忽然看到剧照,“天啊,”用手掩住嘴,“是男子脱衣舞。”

    纪和发急,“我立刻叫纪泰走。”

    这时他们看到纪泰自后台抬出一箱箱啤酒,他因是酒保,穿着窄身小背心,露出v字型美好身段,看到亲友来访,热烈招呼。

    今敏泪盈于睫,“纪泰,我们立刻走。”

    纪泰放下酒瓶,莫名其妙,“为什么要走?”

    “这种堕落地方,简直是所多玛,我们另外找一份干净工作。”

    纪泰哈哈大笑,“坐下坐下。”

    他斟出两杯苏打水招呼他们。

    今敏落下泪来,用手捂着脸,一向老练成熟,视荆棘如锻炼的她忽然伤心。

    “这里收入上佳,小帐丰厚,顾客多是中年女性,全无危险,表演娱乐丰富,叫女士们大笑大叫,纾解苦闷,同冰哥厅差不多。”

    今敏发怔。

    “你为何看不开?”纪泰抚摩今敏头顶。

    纪和说:“我们关心你。”

    “我很好,你们放心,我还真没资格上台表演。”

    他要工作,今敏与纪和只得离开。

    半夜,今敏偷偷到粉红猫看表演。

    只见四名舞男扮成警察那样在台上扭动身躯,每隔一阵扯脱一件衣服,露出结实肌r,舞步猥琐,同性感二字不挂钩。

    可是一班中年女士拥挤台下,疯狂欢呼,把现钞塞在舞男裤腰。

    真实,男人可以看脱衣舞,女人为什么不可以。

    今敏发觉纪泰站在酒吧后做他私人表演,他一样被一群女人围住,她们陶醉地凝视他,色不迷人人自迷,有时还身手捏他强壮手臂。

    纪泰笑脸迎人,把酒瓶抛来抛去,有时丢上半空,伸手在身后接住,永不落空,真叫观众啧啧称奇。

    真亏他的,今敏气结,做的如此兴高采烈,甚至喜气洋洋,这个人,叫他读书真是浪费了他,一看到功课即垂头丧气,做酒保却那样称职,在粉红色霓虹光管下他宾至如归。

    唉,这个污秽的色情场所。

    那天晚上,今敏做噩梦,看到四个身上搽满橄榄油的l男扭到她身边要钱。

    她尖叫起来,自床上跳起。

    今敏向纪和抱怨:“你若无其事。”

    纪和微笑:“每晚被大堆女人包围,又有薪水,算是优差。”

    今敏气结“如果我在脱衣舞餐厅做工呢?”

    纪和变色,“不可相提并论。”

    今敏感叹:“男女平等,永无可能。”

    “何必在这等事上求平等,有一群洋妇见男人可以在公众场所l胸,他们也争取同样权利——简直疯狂。”

    “没猜到你也是大男人。”

    “我不放心纪泰。”

    “今敏,人各有志。”

    “那些酒瓶抛上抛下,万一摔到头上,只怕头破血流。”

    纪泰在家当场表演,他拿捏准确,向耍特技一般叫今敏眼花缭乱,好看煞人。

    “行行出状元。”

    纪泰说:“我已成粉红猫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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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女人约会你吧。”

    “每晚总有人等我下班。”

    纪和忠告兄弟:“你要当心。”

    今敏不明白,“她们都已三四五十岁,为什么还不收心养性,为何丑态毕露?”

    纪泰不以为然,“中年女子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叫她们强加压抑,太不公平。”

    纪和也说:“今敏,你此刻年轻貌美,不了解他们心情,说话别太残忍。”

    今敏觉得好笑,“你俩对中年妇女很有研究乎?”

    她赶着出去替人补习。

    第二天清早,卞琳来访。

    今敏大声说:“卞律师好,我有早课,失陪了。”

    穿着运动衣不施粉黛的她与卞琳擦身而过。

    纪泰一点多收工,一早又出去送速递,也不在家。

    只有纪和看看手表:“我只有十分钟。”

    卞琳答:“我也只得十分钟。”

    进得门来,她惊讶十分,镇屋内收拾的几乎一尘不染,厨房与浴室尤其闪亮。

    她喃喃说:“不可思议。”

    塑胶篮里有大叠整整齐齐的干净衣物,连她都做不到。

    “纪和,这是你的努力吧。”

    纪和答:“我哪里有时间。”

    “那么,是你女朋友体贴。”

    “今敏并非我女友,再说,她早出晚归,又忙功课。”

    卞琳狐疑,“那会是谁?”

    “屋里只有三人,信不信由你,纪泰负责清洁工作,他又喜烹饪,大家得益。”

    “不可能!他是个宠坏了的公子哥儿,茶来伸手,饭来张口。”

    “他变了,他现在比以前快活。”

    卞琳失色,“你们都有毛病,环境这样差,却无忧无虑。”

    纪和忽然笑笑说,“居陋室,一箪食,一瓢饮,回不改其乐。”

    卞琳只得笑,“别太恭维自己。”

    纪和说:“纪泰一生被动,从来没有人问他喜欢做什么职业,除出升学以外,是否有其他选择,他的兴趣又是什么?”

    卞琳说:“他的道路早已被安排妥当,象世上所有小王子一样,有现成事业待他继承。”

    纪和笑笑,“表面看来,真是夫复何求。”

    “可是总有一个两个年轻人追求自主,多年来纪泰的饿劣迹也许就是呼叫抗议:给我一点自由,留一丝空间给我。”

    卞琳看着他,“你几时转到心理系去了。”

    “十分钟已过。”

    卞琳点头,“你们不欢迎我。”

    “你一直惩罚我们,宛然施法者模样,可怕。”

    卞琳一楞,微微低头。

    他们在门外分手,卞琳看到窗沿有新种的紫罗兰,居所被他们美化得象童话中小屋子。

    他们三人的确十分团结,出入形影不离。

    谁负责食物,谁得清洁屋子,谁计划收支,都有了着落,无人推搪,都勇于承担,也每人抱怨,他们都懂得兵来将挡。

    可是不愉快过去追着他们。

    一日,今敏说:“纪和,我发觉门外有陌生车子停留。”

    “不是你多心吧。”

    “这一区罕见新车。”

    “可是对面的渣摩最近进了篮球队。”

    今敏沉吟,“纪和,你与纪泰小心点。”

    纪和抬起头,“是否应该配备自卫手枪?”

    今敏不语,过片刻说:“市政府一贯忠告市民:”大地震随时发生,需做紧急措施:准备食物,清水,药品………多少人会照做?又八级地震下这些装备有是否有用?“她笑起来。

    纪和说:“我只有一把瑞士小刀。”

    这次之后,神秘陌生车辆不再出现。

    星期六清晨,纪泰自酒吧出来,到停车场遇到不速之客,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夹住他,给他看手中的曲尺手枪。

    “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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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泰吃惊,但是他高声说:“你在这里s杀我好了,我不会跟你上车。”

    黑色车门打开,有人对他说:“上车好了,妙运赌场只是要钱。”

    纪泰一看,车里坐着他兄弟纪和,他无奈,只得上车。

    面r横生的司机转过头来,凶神恶煞瞪着他们两个,“果然长的一模一样。”

    车子开动,迅速离开停车场,驶往别处,纪和与纪泰一声不响,也没有交换颜色。

    不久他们在妙运赌场前停下,被带入后门。

    暗长廊最后是赌场办公室;经理在案等他们。

    “请坐。”对方很客气。

    兄弟俩坐下;那瘦削但是经壮的经理有限地说:“两位少爷;谁是纪泰?”

    纪和连忙说:“我是纪泰;我被你们撞断过腿;看;伤痕还在这里。”

    经理否认:“妙运从不做这种暗事。”

    纪泰说:“我是纪泰;是我在你们这里输钱。’

    “那么;你们两个都留下来作客好了。”

    他们不出声;知道事情有点凶险。

    那经理抱怨;“我们也得吃饭;个个客人耍乐完毕;一走了不得之;那可怎么办。”

    纪泰说:“我已被家里轰出来;断绝经济。”

    “切r不离皮,那就要看你爹怎么对你了。”

    经理给手下一个眼色,两兄弟被押进一间储物室,那是一间狭小密室,天花板极矮,人走进去,站不直,需低头弯腰。

    门重重关上。

    纪和轻轻说:“我们被绑架了,身份是r参。”

    “连累你,纪和。”

    “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

    他俩蹲下,水门汀地板好不y森。

    纪泰忽然说:“这房间像不像社会:叫人抬不起头来,一辈子弯背哈腰做人。”

    “你一定可以出人头地。”

    但纪和说:“今敏只怕要担惊受怕。”

    纪泰这时间:“你可爱今敏?”

    纪和微笑,“钟爱,但不是钟情。”

    “你不担心?”

    “你父亲一定会替你还债,我信任纪伯欣,但是,你无论如何不可再犯,不能叫爱你的人失望。”

    半晌,纪泰问:“你从什么地方被他们掳来?”

    “学校停车场。”

    纪泰说:“我累了,我要睡一觉。”

    纪和把外套裹紧一点,躺在兄弟身边,两人居然一起睡熟。

    隔不知多久,两人被冷水浇醒,跳了起来,头撞到天花板,身子又落在地上。

    有人拳打脚踢,趁他们倒地不起,无法施展力气,尽情侮辱。

    纪泰用双手护头,可是胸肚都中招,痛得眼泪鼻涕直流,纪和则被拖出走廊毒打。

    他眼前金星乱冒,忽然想起艺雯与母亲,在打手咆吼声中像是得到若干安慰,他渐渐昏迷。

    这时,无线电话响起,有人接听,接着,沉声说:“住手。”

    纪和滚到一边,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胸部剧痛,他知道肋骨已经折断。

    “拖出去,丢远一点!”

    两人被扎上尼龙手铐,拖上货车。

    纪和拼命呼吸以图清醒,他们被丢在公园沙地里。

    身上电话,手表,身份证,保健卡,钞票……。早被搜去。

    天才蒙蒙亮。

    纪泰忽然大笑,一边笑,一边痛的呛。

    纪和问:“你笑什么?”

    “他们始终不知道我们谁是纪泰。”

    纪和也忽然歇斯底里笑出来。

    “纪伯欣终于替你还债款,纪泰,记住,他对你有恩。”

    “他应当报警:这帮人绑架,非法禁锢,勒索。”

    “纪泰——”纪和想与他讲道理,可是痛的咳嗽,吐了一地血。

    纪泰惊道:“快去医院。”

    正在危急时分,忽然听见有人叫道:“在这里,在这里。”

    一个少女扑到纪泰身边,握住他的手,痛哭失声:“纪和,纪和。”

    纪和看到今敏蓬头散发那样拥抱纪泰,但是口中叫他名字,不禁好笑,随即有发呆,今敏为何如此伤心。

    呵可,傻子也该明白了。

    卞律师说:“快,快送到私人诊所。”

    纪泰呻吟:“报警。”

    卞律师厉声喝:“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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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帮手扶着两人上车,这时纪和醒来安然失去知觉。

    刚相反,纪和醒来时只有遗憾,生活沉重,最好一眠不起,什么都不用应付,一日恢复知觉,又得象希腊神话中巨人西斯夫斯,每日吃力把一块大石推上山,晚上石头滚下来,第二天又再次用血汗推上,这块巨石并非什么伟大事业,华丽理想,他不过叫生活。

    他叹一口气,浑身发痛,不禁呻吟一声。

    一个女子站在窗前,听到声音,转头过来,“醒了。”

    他走近,纪和忍不住轻轻呼唤:“艺雯。”

    一张脸探近,却是卞律师。

    “艺雯,那是你女友的名字?”

    纪和伤上加伤,“她已经与别人结婚。”

    “今敏呢?”

    “今敏是好兄弟。”

    她吁出一口起,“你俩万幸,只是轻伤,纪泰脸上缝了四针,你嘴唇破裂,也是四针。”

    “为什么不报警?”

    “欠债还钱,纪泰有错在先,年轻人一旦成为警方熟悉人物,以后很难出来行走。”

    连律师都那样讲,纪和还有什么话好说。

    “债项已经还清,纪泰又可以从头开始。”

    这时,房们打开,近来的人也穿着病人袍。正是纪泰,他过来紧紧握着兄弟的手,两人都一脸瘀青。

    卞琳叹气:“你来为难兄难弟四字下了新的注释。”

    纪和问:“今敏呢?”

    “回家去了,未免尴尬,我没否认我不是纪和。”

    两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