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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子为何不要?

    “凤氏家族可不是一般姓氏,更何况凤主子是目前的当家主子,那您就是当家主母,地位……别这样瞧我,我出身风尘,看多了送往迎来的事,也知机会来,当好好把握,错过了兴许再无出头天……没错,我私下向小东打听过,得知您其实另有男人,但那是活寡啊,跟守着一块神主牌位有什么两样,您不如——”

    “够了,不许再说了,更不许你诅咒我的夫婿!”余芷芃是真的发怒了。

    察觉暂居似乎说得有点过火,也知该住嘴了,娟儿忙陪笑道:“对不住,是我大嘴巴,胡说八道了,您别恼!”她识趣的去给主子端杯苦茶消火,回头却见女主子正被一个丫头拉着跑出屋子。

    这是要去哪啊?她也赶紧追上去,但是来不及赶上,女主子已教人推进一间大屋子里去了。

    余芷芃站在布置得出奇雅致的屋里,不解这是谁的屋子,鼻间还不时闻到有股浓浓的药味,本想出去问个仔细,才转身就教人勾住了腰,她吓了跳,扭头一看,表情更显愕然。

    眼前的人是半个月前海神清俊朗的凤少本,可此刻的他却脸颊凹陷,双眼布满血丝,以及满脸多日未曾修剪的胡碴。

    他是几天几夜没阖眼,才变成这副德性的?

    “你怎么了?”她不住关心的问,压根忘了他的手还亲昵的挂在自己身上。

    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只有浓重的疲惫感。“只要这次你帮我,事后不论你要找妹妹或做任何事,我都保证尽一切力量帮你达成!”

    余芷芃讶异他一开口就说这个。“你是要我帮什么忙?”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直接搂着她往内间走,脚步在一座精致的木雕床前停下。“姑姑,我媳妇来了。”

    余芷芃瞧见床上躺着一名年过半百的妇人,脸上的病容让她瞧起来更显苍老,虽然如此,由她的轮廓脸型,依稀可以想见她年轻时或未生病前的美丽模样。

    老妇人艰涩的睁开眼睛,她病到连眼白都浊黄,这让余芷芃想起在下坡城时,那人来通知说姑夫人不行了,指的应该就是眼前这位气若游丝的老妇人了。

    缓缓转动着僵滞的眼珠,老妇人瞧向她。“你……就是芃儿?”声音轻浅得几不可闻。

    她忐忑的瞧了身旁的凤少本一眼,见到他眼底的恳求,这才点头道:“是的,我是余芷芃。”

    老妇人吃力的微笑。“你靠近点……让姑姑瞧瞧。”

    余芷芃再度不安的瞧向身旁的男人,他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要她放心上前,于是她伸出手,握住老妇人的手。

    第3章(2)

    老妇人细细瞧了瞧她后,显然非常满意。“小本终于找了个正经的姑娘了。”

    她听了,脸不由得泛红,正想解释自己不是凤少本的妻子时,老妇人又说了。

    “听小本说,你们是在下坡城相遇的,他对你一见钟情便娶了你……呵呵……我这个调皮的小本,竟然也会对女人一见钟情啊,可见你……定是个……特别的姑娘……”老妇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似乎用了不少元气,马上又疲累得阖上眼,轻匀气息。

    余芷芃这会明白凤少本要她帮什么忙了。老妇人病危,又不放心他未娶,为了让老人家放心,这才要她假扮是他妻子。

    其实瞧老人家病入膏肓的模样,不用他请托,她也肯帮忙的,怎好让将死的人心中留有遗憾呢?

    “姑姑,您若累了,就先休息,明天我让芃儿再来陪您说说话。”凤少本的语气非常轻柔,对她十分有孝心。

    老妇人却不肯休息,艰难的再度睁开眼,神情已变为忧虑。“小本,要做咱们凤氏的主母不容易,你媳妇虽好,却是新妇,姑姑怕自己若撒手人寰了……她撑不起这个家……”因为极度忧心,她面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些。

    “我会帮她的。”凤少本保证。

    她的忧愁并未因为他的话而减少分毫。“你长年在外带兵,如何时时护着她?而她一个女人……娘家又无背景,我若是能多活个一两年……或许还能帮帮她,可惜……”老妇人说着,一滴遗憾的泪就这么滑落。

    凤少本见了心痛。“姑姑,您担心太多了,难怪身子不能好转,等着好了,我保证在短时间内让芃儿顺利持家!”他沉声承诺。

    老妇人这才徐徐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那好,你别让姑姑失望啊,更别让姑姑无脸见宗亲……”

    “谢谢你肯帮我。”凤少本一早即出现在餐桌前,与余芷芃一道用完早膳后,擦擦嘴,表情极为真诚的说。

    他昨夜睡了觉,也梳洗过了,此时的他金冠束发,皓白长衫,显得神采奕奕。

    “不客气,若能让一个老人家好好安心养病,我暂时说说谎也无妨。”她微笑以对。

    昨日由姑夫人屋里回来后,经由包打听的娟儿对她解释了才知,那位姑夫人是凤少本的亲姑姑,他爹娘早逝,是姑姑将他拉拔长大,姑姑膝下无子,丈夫则在六年前过世,凤少本视姑姑为亲娘,待她极为孝顺,才会一听见她病危,立刻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你心地真是善良,难怪姑姑说你好。”他称赞。

    “哪里,是你帮我不少忙,我欠你的人情也不少。”她脸色酡红的说。

    他单凤眼带笑,色若春晓,只是,怎么隐约给人有点不大厚道的感觉?她微眯双眼睨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算计了。

    “总之,我真的很感谢你,你对凤氏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记的!”他激动的握住她的手。

    “呃……不客气。”她被他“泉涌以报”的热烈感激吓到,愣了一下。

    “你能帮我真是太好了,来吧,咱们到前厅去。”他扶起她的身子要带她走。

    “去前厅做什么?”她才刚问出口,他已经拖着她走了。

    “得开始帮忙了。”

    “不是已经帮过了?”她没向姑夫人拆穿他的谎言不就是帮他了吗?

    他只是点点头,脚步可没停,继续带她往前走。“这忙还没真正帮到边,你想想,对姑姑还说过什么话来着?”

    余芷芃一愣,还没回想起什么,人已被他拉进前头的大厅内。

    她懊恼极了,怎么自从遇见这个人之后,她就老是像陀螺一样,被拉过来、转过去的,总是最后一刻才知道发生什么事。

    这会,一进到厅里,里头已经站满人,而且每双眼睛都不约而同地盯着她,她不住往后退,但只移动了一步,就撞上一道r墙。

    “抬头挺胸。”

    凤少本在她耳边轻声提醒,动作看起来极为亲昵暧昧,瞧在众人眼中,只觉得这对新婚夫妇好恩爱。

    她口水一咽。“他们是谁?”她嗫嚅的问。

    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而且审视她的目光多不怀善意,感受到诡异的气氛,她不禁自问,她是做了什么得罪这群人了吗?要不他们为何要这样看着她?

    “问得好,我正要帮你介绍,这些都是我凤氏的宗亲们,人数加加减减不多,刚好一百六十二个。”

    她瞪大了眼睛。“一百六十二个。”

    “这还不是全部,有些移居到京城或其他地方去了,像我唯一的亲妹子小凤也不在,她云游四海,现在也不知落脚在何处。”他笑嘻嘻的说。

    余芷芃听了只能点头。可是,这关她什么事?这显然是凤氏宗亲会,她一个外人出现在这做什么呢?

    “来,各位叔伯兄嫂弟妹们,这位就是我凤少本的娘子,以后还请各位多多关照。”凤少本提高嗓音,扬声介绍她。

    她一愕。他怎么公然在凤氏宗亲们面前说假话?“我不是——”

    不过她才一开口,就马上被他捂住。“你答应帮忙的!”他小声提醒她。

    眼珠子睁得大大的,她用力摇头。她没答应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他们的“关系”!

    “想想你昨日到底怎么回姑姑话的?”她贵人多忘事,他只好再次提醒她。

    老人家  病危,她婉言安慰,老人家说什么,她应什么……猛地,她忆起一些细节了——

    “做当家主母很辛苦的,你怕吗?”姑夫人气息微弱的问。

    “不怕!”她不假思索的回。

    “那好好打理凤氏吧!”

    “我会的。”

    “就交给你了,要尽力。”

    “您放心,我会尽全力……”

    想起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那都是为了安抚老人家的善意谎言啊,谁会当真?

    随即她转头瞪向凤少本,瞧见他狐狸似的笑容。可恶,这家伙设计她?!她气极了,直接咬了他的掌心一口,他吃痛,连忙松开捂住她嘴的手。

    众人见她咬人,全吃惊的瞪直了眼,再瞧瞧凤少本那一脸痛又不敢发怒的窝囊表情,在场所有人的表情更加愕然。

    “各位,我不是这人的娘子,请大家不要误会,今日是你们的宗亲众会,我这外人就不打扰了!”再也不让这男人胡闹下去,她拂袖要走。

    众人皆因为她的惊人之语而张大了嘴。

    不是说要见新主母吗?怎么这个女人却说自己不是凤少本的娘子,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消息有误?!

    “娘子,别走嘛,我晓得你不屑见这群人,都怪我自作主张安排宗亲见你,但你别生气啊,咱们都回到凤城了,怎能不见见宗亲,这说不过去啊!”凤少本拉着她,不让她离开,说的话又满屋子的人抽气不止。

    什么?!他们凤氏可是王朝最辉煌的一族,这位新妇难道是位公主不成,不然怎么敢端这么大的架子,不屑见他们?!

    余芷芃怒瞪着凤少本。这家伙到底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不屑见他们,只是没必要,你不要拿我寻开心,再闹我翻脸了!”她严重警告,以为这样他就会收敛。

    哪知他这个大将军、大男人,居然当众抱住她的腰。

    “娘子,我错了,原谅我,你若不想担这个责,那、那不勉强,我随你一起离开凤氏便是,可是我……我不能没有你啊!”他夸张到连声音都哽咽了。

    众人呆若木j。意思是他要抛弃宗亲吗?凤少本可是凤氏目前唯一的支柱,他若抛弃凤氏,宗亲们岂不没了在本朝呼风唤雨的能力?所有人当下惊出一身冷汗。

    余芷芃傻眼。他说这是什么话?这凤大将军当真发疯了吗?!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她慌得推开他的脸,挣脱他的怀抱,脚一跺,火冒三丈的道:“你乱来!”不想再丢脸,也不敢再看众人的表情,转身就跑走了。

    她这一跑,凤少本马上扫了众人一眼,这一眼让各怀心思的宗亲们起了一阵恶寒,随即一声令下,“关上大厅的门!”

    砰的一声,大门被紧紧关上了。

    半个时辰后,里头传出一声又一声悲痛的哀嚎哭泣声。

    第4章(1)

    “女人,你要上哪去?”

    夜半里,余芷芃拎着自己扁得可怜的小包袱,才刚跨出门槛,凤少本像是早料到她会走似的,已站在门前等人了。

    她一见到他就拉下脸来。“你来了也好,正好向你说一声,我不方便再打扰了,这就要走。”本想默默离开的,既然被发现,索性大方说再见。

    他也沉着脸。“要走也等跟我聊过再说。”

    “聊?”他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聊”的?

    “先回屋子里吧!”他迳自往她住的那间屋里走去。

    她愣了愣,实在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还是暂时跟他走回屋子里。

    他的脸色依然很y沉,在屋里“随意”寻了位子坐下,可他哪里不坐,偏是暧昧的坐上她的床,要不是他脸色难看得可以,她会以为他又故意要耍她!

    她原是想开口叫他别坐在那的,但是想想自己就要离开了,况且这屋子也是他的,他爱坐哪便坐哪,她管不着。

    凤少本抿唇望着她抱在怀里的小包袱,表情很不满。这女人居然想不告而别?

    她决定要走,还不是被他的胡言乱语给吓的,以为他只是私下再疯言疯语,对姑夫人的谎言也只是善意的,可今天早上实在太离谱,再这样下去,她会教这人害得“身败名裂”的!

    “你瞧瞧这人,你认识吗?”他一脸正色,从怀里抽出一幅画像递给她。

    余芷芃瞧了画中的男子,方脸浓眉,眼神带着令人不舒服的狡黠。这人有点面熟……

    她蹙紧眉心。“这是谁?为何给我看?”不解他为何突然拿画像让她指认,这是要做什么?

    他睨了她一眼。“这人原是朝廷密探,专司刺探敌国军情的人,但日前见利忘义,通敌叛国,他偷走皇上欲送给我朝埋伏在敌国内应的密函,此信曝光,咱们苦心安排在敌国的密探组织也会跟着瓦解,所以,我奉皇命必须找到这个人,并且追回密函,日前得到消息,此人暂时逃回原籍下坡城,躲在妓院里逍遥,我追缉过去,可惜依旧教他狡猾的逃了。”他惋惜的说。

    她双眉不住挑高。“这人是下坡城的人?”他告诉她如此机密的事,目的是什么?她突然觉得很不安。

    “对,这人是下坡城人,曾被征召去冈山修城,但因为人机敏,小有聪明,遂被秘密纳入朝廷的密探组织,而这人……姓秦……”

    听到这,余芷芃异常震惊,猛地睁大眼,再次望向手中的画像。这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如今还是通敌叛国的卖国贼?!

    她仔细一瞧,突然想起为什么会觉得他面熟了,因为她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当初在狭巷打昏她的人,就是画中的男子……

    真没想到,打伤她的竟是她的丈夫!

    “事关国家安危,这人我必得擒拿到案!”他盯着震愕得说不出话的人儿。

    由于这个消息太过震撼,她觉得脑袋有点晕眩,连忙扶着桌边,好稳住身躯,脸色血色尽失。

    “我原不打算告诉你的,不过既然我对你也有请求,这才决定对你坦承。”瞧着她霎时刷白的容颜,他的心一阵纠结,伸出手想碰她,却又硬生生的缩回,他若这么做,恐怕会适得其反,这女人大概会失措的推开他吧。

    “你要缉拿的人是我的丈夫,又怎么期望我能帮你?”震惊好一会后,她涩然的开口。

    “那男人是叛国贼,我虽不能放过他,但你若帮我完成姑姑的心愿,我可以保证留他全尸——”

    闻言,她咚的一声滑坐到地上,惊恐的眼泪也跟着落下。

    他见状,心头一紧。这女人连丈夫的面都未曾真正见过,便注定要成为寡妇,身为寡妇已会受到排挤,若又是叛国贼的遗孀,那就更难被世人接受了,况且不只她自己受累,就连她的娘家也会遭受牵连,一并下狱受审,难怪她不能接受。

    “我问你,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身分,所以才开口要帮我找系芍,你其实——”

    “是的,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我原是想利用你的身分寻找机会引出那人,但是我发现,我已不希望你们相见,更不希望他晓得你在我身边!”

    她的心房倏然激动怦跳,大概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她蓦然转过身去,一时间分不清此刻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她脑袋一阵混乱,越慌,越举棋不定……到底该不该生气?

    毕竟她是个有丈夫的女人,受男人如此表白,怎能不怒反而控制不住地……喜悦呢?

    凤少本静静地凝视她轻颤的背影,不住地叹口气。这女人不傻,听出他的心意了,虽然她无法回应什么,但这样就够了,至少,她没有大骂他心机无耻。

    “姑姑来日不多,我不想她走得遗憾,因此慎重的请求你,请你帮助我,而我也会依照承诺,努力保护你和你的家人,不受夫家牵连!”

    得知丈夫的罪行后,余芷芃心绪纷乱,但与凤少本该谈的条件都说定了,瞧瞧外头星月无光,已是深夜,他却还舒适的横坐在她的床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实在很不妥。

    她只要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这个……很抱歉,既然我决定留下来,你是不是也该回自己的屋里休息了?”

    凤少本这时才悠哉的说:“不是我不回去,而是外头……啧啧,此时出去不方便。”见她答应留下,他一放心,又露出平日那滑舌的面目来。

    这个将军在她面前当真一点形象也不顾。

    “不方便?”她有时真教他气得想拧紧他的耳朵,要他正经点,但随即一想,也许她情愿面对他玩世不恭的模样,也好过他认真对她说,不想让她见到丈夫的理由……

    “是啊!”他摇着头,假装一脸苦恼,接着干脆直接往床上一躺,屋里烛火闪耀,照得他俊脸星光点点,漂亮的桃花眼笑得y险狡诈。

    “外头出了什么事吗?”她马上往边门走去,正要拉开门探出头去瞧。

    “你准备好了吗?”在她拉开门前,他已快步来到她身后。

    “准备什么?”她边问边将门拉开。

    “妖女,还不把解药交出来!”

    一声大喊后,倏地,一支箭笔直的s向她,她还僵立在门边不知所措,眼看箭就要直接s进她的印堂时,一道力量将她往后一扯,随即她便被凤少本搂在怀中,接着门砰的一声,又重新关上了。

    余芷芃惨白了脸,呆呆地回头瞧着那抱着自己,笑得暧昧诡异的男人,“妖女是喊我吗?”她傻愣愣地问。

    他点点头,表情里多少有些同情的味道。

    “为什么?”她惊惧又难以置信,依旧面无血色。

    “这个……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原本被吓得四散的魂魄正逐渐归位,脑袋也渐渐清楚,心想自己应该由遭某人陷害。

    他笑容里没有丝毫愧疚。“这……是这样的,我这群宗亲仗着凤氏光环,百年来嚣张已久,对于要当他们主母的人十分挑剔,除非是当朝公主,一般人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很难,所以,我只好耍了些手段让他们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