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房事 > 第 2 部分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女们便会使劲地往他身上泼水,男孩落荒而逃。女孩也有穿了衣服在池边玩耍的,被大人看见便遭一顿臭骂,哭哭啼啼回去了。有时上课的时候也会有男孩子偷偷游泳,被男老师发现后收了衣服,拉到老槐树下站成一排,不让回家吃饭。女人见了,便用指头在脸上刮:“羞,羞,把脸抠,抠个壕壕种豌豆!”孩子们红了脸,低了头,双手紧紧地捂在那里,引得一片哄笑声。到了晚上,男人们都出来了,劳作了一天的他们在里面尽情地戏水,开一些放肆的玩笑,说一些下流的浑话。

    涝子成了男人的天下。

    盛夏的日子,雨下得没完没了,沟渠里的小河越来越宽,奔腾咆哮着,很有气势。窑脑上形成了珠帘似的瀑布,顺着黄土的缝隙把浑黄的涝子水送了下来,在干枯的土窑上自由地舞蹈。对面的土坡上被水打了几个d,水流在那里欢快地旋转,路基便塌了下来,形成一个整齐的断面。这个横断面切断了他们跟村里联系的纽带,一连几天,一家人都没有出去。能吃的东西早就吃完了,只有院里的土豆还没有挖尽,于是一家人早上土豆熬稀饭,中午洋芋擦擦,晚上清蒸土豆,全是菜肴,都赶上西方人的生活水平了。后来土豆也被他们吃完了,沟渠里的蒲公英、打碗花、白蒿芽便成了他们的美味,直吃得一家人面若蜡纸,口吐绿水。

    外面的风景还没来得及品味,屋里的后窑掌又发现了新景点:一股浊流顺着后窑掌被钻开的水d倾流而下,声势浩荡,冲走了锅台灶具,把地上能带走的东西全带走了。

    茂生妈坐在门口哭了一整天。

    后来,村里掏了涝子的泥,把底子夯实了,涝子便很少漏水。入冬的时候涝子结了冰,便成了孩子们的乐园。春娥带着秀娥、凤娥、雪娥来滑冰,每人坐一块砖头,后面一个人推着。

    突然,“咔嚓”一声,冰裂了,春娥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秀娥就不见了!姊妹几个一齐放声大哭,望着厚厚的冰层拼命呼喊。这时,二胖正好路过,二话没说便跳进了冰窟。

    因为水不是很深,不一会秀娥便被救了上来,大家都忙着管她,把一旁瑟瑟发抖的二胖给忘了。二胖着了凉,感冒了,躺在家里睡了几天。秋娥听说后当即赶了回来。二胖发高烧,嘴里说着胡话。

    秋娥攥了他的手,泪流满面。

    涝子紧靠着沟沿,经常有牲畜从那里掉下来。有一次宝栓家的老五红军玩过了头,一脚没踩牢,来了个空中技巧,从十多米高的脑畔上掉了下来。茂生的母亲正好在院里,一伸手就接在怀里——孩子没事,茂生妈却被砸折了胳膊,几个月不能干活。

    过年的时候,家里杀了喂养了半年的猪,准备卖钱。茂生妈烧好了一锅水,盛在大盆里,准备烫猪毛,茂生的二姐茂云从外面回来,屋里黑漆漆的,一脚就踩了进去。大姐茂华听到喊声,跑进来拉,结果连自己也栽了进去。

    茂云因为穿着棉裤,被开水一煮,腿上的r全蒸烂了。等父亲回来时,人已经昏了过去。

    那时村里有个老汉,都说治火伤有一手,他给茂云的腿上裹上了石灰,说是以毒攻毒。茂云一开始还在惨叫,汗水沁浸湿了被子,茂云的头发象是刚洗过一样,后来声音便渐渐微弱。茂生父亲见势不妙,便把茂云背到了公社卫生院。医生看了伤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石灰把茂云大腿上的r几乎都蒸熟了!——结果只有一个:锯掉这条腿!父亲二话没说,拉上架子车就往县城跑,几十里的路程他没有歇息,一口气便来到县医院,诊断的结果和公社卫生所一样!

    第6节

    父亲一下子便瘫在了地上,他不顾那么多人在场,放声便哭了起来。看着女儿就要成为废人,他是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呀!父亲跪直了身子,紧紧地抱住了医生的双腿,叩头如捣蒜:“医生,你救救我的孩子吧,她不能没有腿!——你救了她,要我做牛做马来报答你都愿意!”父亲涕泪纵横,头碰在地上声音很大,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和着涕泪交织在一起,令现场所有的人动颜……

    就这样,茂云的那条腿居然奇迹般的保了下来,并且长出了好r。只是那骇人的伤疤让任何人看了都不敢相信,她后来居然行走如飞,看不出曾受过那么大的伤害!

    由于孩子多,家里穷,茂华从小就没上学。茂华没茂云漂亮,比较矮胖,但干活踏实,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帮母亲做事。

    茂华十七岁的时候便嫁了出去,女婿是煤矿工人,招工出去的。茂华的婆婆是个多事的人,儿子不在,她将儿媳看得牢牢的,茂华一个人不让出去。村里哪个男人跟她说话,也会受婆婆的奚落。每天茂华做好饭,等一家人吃完了她才能吃,稍有不如意便会招来骂声。茂华每次回娘家都不愿意走,默默的坐在灶火流泪。茂生便陪着大姐回家,一路上大姐一直在哭。

    茂生去了便跟那个婆婆吵,问她为什么虐待茂华?婆婆不屑一顾的样子,说有本事让你姐不要回来!茂生真想上前给她一下,被姐姐抱住了。姐姐说茂生你回去吧,我的事情不要你管。茂生与哥哥于是就去了煤矿,找姐夫算帐。姐夫听说两个妻弟来了,知道事情不妙,躲在窑下不出来。后来姐夫也觉得父母待他媳妇不好,没办法,只好把茂华搬到旧寨子的破窑里住。

    那个破窑原来住着一户人家,妻子跟人偷情被丈夫发现,堵在窑里杀了。窑里y森森的透着一股寒意。茂华经常能在半夜里听见一声凄厉的呼喊,或是一声细细的哀怨。白天还好些,到了晚上,土窑里便有一股蚊子似的声音在头顶轰鸣,那声音似乎无处不在,在人的心头上缭绕——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她吓得浑身湿透,钻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最可恶的是村里的一些男人竟然打起了茂华的主意,借着要给她壮胆,晚上坐着不走。男人说着一些令她头皮发麻的话,添盐加醋地形容着那个女人死时的恐怖模样,半夜三更在外面学鬼叫,专门吓唬她。后来婆婆让小儿子给茂华做伴。

    当地有兄弟给嫂作伴的风俗,叔嫂可以随便开玩笑,甚至睡在一条炕上,第二天人们会问:“晚上有没有摸你嫂的奶?”做兄弟的便会还击一句:“你才摸你嫂的奶了!”

    兄嫂顶母。许多从小离开母亲的兄弟都由嫂嫂一手抚养大,甚至一边喂自己的孩子,一边喂自己的兄弟吃奶。但做哥哥的是不能跟弟媳妇开玩笑的,更不能住在一个屋里,就象公公不能和儿媳妇开玩笑一样——兄长顶父呀!村人开玩笑,弟弟会把嫂子压倒在地抢东西,衣服扯烂了,弄得满身是泥嫂子也不会生气。哥哥看见弟弟媳妇就得躲开,被人开玩笑,也决不能还口,否则人们就会笑他没廉耻。说来也怪,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多少年来,很少听说过叔嫂偷情的事情。

    小儿子十五岁了,正在上初中,每天晚上要在灯下看很长时间书。小叔子对嫂子的遭遇很同情,茂华不识字,他便经常给她讲故事。后来他考上了大学,还经常回来看他们。

    四、房子的梦

    茂生的爷爷是晚清秀才,解放前做国民党科员,主管县里的档案工作。爷爷一辈子积德行善,很少得罪人。解放后家里在县城的几十间房子被没收了,在塬上的几百亩良田被没收了,在北沟的几座山林被没收了,他带着家眷来到妻子的娘家,被定为地主。胆小的爷爷抱着一箱子古字画跳崖自杀,留下两个尚未成家的儿子,天天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茂生的大伯四十多岁才跟西塬上的寡妇结了婚,大妈的男人死了,留下两个孩子,无法生活。大伯从小吊儿郎当,除了喜欢做银活,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在女人面前显殷勤,家里却什么也不干。大妈来之前茂生的父亲跟大哥一起住,后来他便搬到破窑里了。茂生的母亲素云是跟外婆逃荒而来的,到塬上后病得走不动了,饥寒交迫,被父亲收留,成了一家人。

    那时父亲已经三十多岁了,还没碰过女人。母亲的到来无异于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让父亲足足幸福了一阵子。无奈这个从小纨绔的子弟跟他哥一样,不谐农事,人又邋遢,因此被认定是要打一辈子光g的。

    茂生母亲是南方人,不习惯北方生活,但在那个年代,能保住性命就很不容易,容不得她适应不适应。那孔破窑父亲说不会住多长时间的,房子一定会有。母亲盼了二十多年也没把房子盼来。眼见得孩子们一个个长大,大儿子茂民已经二十岁了,跟他一样年龄的人都抱上了孩子,家里一贫如洗,来人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媳妇来了怎么住?茂华出嫁后,姐夫每次来了都得找地方过夜。

    豆花的二女子麦娥看上了茂民,麦娥跟茂民从小耍大,没上过学。她聪明贤惠,端庄秀丽,茂民早就看上她了。豆花也觉得茂民人不错,就是家里太穷,不忍心女儿受罪。大女子秋娥嫁到西塬上,光景倒是不错,整天跟女婿斗气,三天两头往回跑,回来后就送不走,老往二胖家去,成了豆花的一块心病。因此,豆花条件不高,只要茂民家能修起三间瓦房,就把女儿嫁过来。

    茂民咬紧了牙,暗暗发誓:一定要盖起三间瓦房,把麦娥娶回来!

    那时的生产队是记分制,所有男劳力只要出工,每天都是十分。妇女七分。未满十八岁的孩子三分。茂民拼了命干活,到头来跟别人一样,只能分到不足全家人三个月的口粮,哪有什么钱盖房子?于是他利用工余时间上山采药材,柴胡、黄芪、甘草,堆了一院子。

    黄芩多生在阳畔山洼,一簇簇地开着紫色的小花,比较显眼。但要拨开荆棘重重的灌木林攀上去也不容易,茂民的手上到处是伤痕,脸上也是一道道口子。柴胡长在陡峭的地方,牛羊吃不到才能长大。柴胡长着竹子一样的叶子,一节一节很好看,但混在草里不易被发现。特别是多年生的柴胡,更是可望而不可及。

    有一次茂民为了采一颗多年生的柴胡,爬上了高高的悬崖,手没抓牢,从山上掉下来,挂在一棵杜梨树上救了一命。麦娥有时也偷偷的跟他去采,回来后累得吃不下饭,母亲还以为病了。麦娥说茂民哥,你不要采药了,太危险。我不要房子了,随便在哪弄个窝我也愿意。茂民说这怎么行?房子是一辈子的大事,我们一定要在结婚的时候住进去。

    那时药材很便宜,辛辛苦苦整一天才能卖几角钱,就这还被队长发现了。队上成立了割资本主义尾巴小组,药材被当众点燃,茂民被五花大绑在大会上批判。由于绳子勒得太紧,胳膊上都流血了。麦娥跟在人群里,双眼溢满了泪水。

    采草药盖房的计划破灭了,茂民盖新房的梦想却没有破灭,相反更增强了他的决心。

    茂民曾经学过几天木工,听说公路沿线要拉电线,需要很多横担,于是便和红旗、二胖商量,偷偷地接了一批活。加工横担是体力活,工钱很便宜,全靠量大才能挣到钱。几个小伙子干了一个月,夜以继日,终于完成了任务。就在这时,不知谁告了密,说黄泥村有人搞资本主义,上面来人一调查,人脏俱在——这可不得了,比那次挖药材的负面影响大多了。

    麦娥见到茂民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他瘦得皮包骨头,身上全是伤。

    第7节

    三个人被带到公社的大院里关了三天,天天被吊起来打,然后组织各村批判。批判的时候让人把搞横担的事情编成了三句半,要他们在台上给大家说。二胖记不住台词,被人打得眼睛象熊猫一样。他们三个人在台上那么一站,每人脖子上挂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打倒走资派xxx”,眼睛周围被涂上了白色,嘴染得血红,像个小丑。三句半编得很搞笑,台下的人笑得前仰后合,台上的他们心里暗自垂泪。而最难受的还是他们的亲人。关宝栓气势汹汹地跑来找崇德算帐,说茂民勾引了他家红旗。秋娥、麦娥央求父亲出面,看能不能救下二胖、茂民,福来在北塬是个人物,跟公社的干部比较熟。然而福来压根就没想认这两个“女婿”,秋娥是出嫁了的人,被他臭骂了一通,麦娥被父亲狠狠打了一顿。豆花上去就跟福来拼命,直打到老槐树下,被公社干部镇住了。

    茂民在头几天差点昏倒在台上。连日来加班加点干活,吃不饱睡不好,身体早就垮了,哪里再经得住这样折腾?台下黑压压一层人,唧唧喳喳象一锅滚腾的开水,四处乱溅。批判会结束后,麦娥就会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白面馍和罐头瓶子,里面是晾凉的糖水。母亲用酒轻轻地洗掉他脖子上的淤血,茂云端来了热水给他洗脚。茂民白天没有流泪,现在却止不住了。母亲说我娃想哭就哭吧,这没什么丢人的!茂民默默地在心里说:“亲人呀!我一定要盖起房子,让你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五、老槐树下的爱情

    村里人有事没事都喜欢蹲在老槐树下说东论西。那棵老槐树极高极高,极老极老。没有人知道这棵古槐的年龄,二胖爷爷说他小时候老槐树就是这个样子了。岁月在它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刻痕,几个粗大的枝桠似乎已经枯死,第二年却又能冒出嫩绿的幼芽,一簇簇地摇曳着,和树干形成鲜明对比。老槐树的中间已经空透,里面能藏七、八个孩子。从树心往上看,可见茂密的树叶和刺眼的阳光。喜鹊在上面编了好多窝,引诱着孩子们上去掏蛋;成百上千只麻雀把这里当成了家,叽叽喳喳地叫着,呼啦拉飞走了,呼啦拉又回来了,树上是它们的世界,很热闹。老槐树很粗,七八个小孩合抱不住;树冠很大,似乎覆盖了半个村子,干枯的枝桠直c云霄,在茂生幼年的心里是那样的高不可攀。

    那时人民公社正在大干快上,老槐树下是社员们学习语录的好地方。几百名村民聚集在树下,听队长关宝栓传达最新指示。大家群情激昂,喊声震天,树上的小鸟扑愣愣全飞了。早晨天还没亮,洪亮的钟声便会从老槐树下传来,大家披衣带帽,趿鞋挚锄往树下跑,生怕上工迟到了。白秀的男人不在家,两个孩子缠着她,老是一路小跑地边系扣子边梳头,成为队长训斥的对象。白秀长得很好看,细细的脖颈上一头微微泛黄的长发,脸蛋白得象三月的梨花,携露带雨,散发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宝栓平日里喜欢训人,批评的重点是女人,特别是年轻貌美的媳妇更是他重点批评的对象。白秀人长得漂亮,衣着也很特别,身体凹凸有致,腰肢一扭一扭,象剧团里的演员,走起路来胸部晃来晃去,让男人心跳脸红。豆花说她是狐狸精变的,专门勾引男人。天y下雨人们不上工,便能听见从她家飘出来的歌声:

    “我站在在圪梁上哥哥你在沟,看中了妹妹你就摆一摆手……”

    茂生和红卫一群孩子不知道事情曲直。往往白秀在前面走,他们便在后面喊:“村里有个女妖精,

    一天到晚想男人;

    想了男人睡不着,

    躺在床上乱呻吟……”

    白秀的脸变得通红,低低地骂着“绝死鬼”的话,加快了步伐,扭着细腰,逃也似的匆匆离开。孩子们哄然而笑,泪珠在眼眶里乱颤。晚上茂生、秀娥、凤娥与红星、红卫等孩子在槐树下做迷藏,直玩到昏天黑地,被大人拽着弄回去。月亮上来了,斑驳的y影就落了下来,细细碎碎的,有一些神秘。不知是谁倡的头,大家便心照不宣地往白秀家走。

    四周静极了,大一点的孩子于是就学狼叫:“——呜呜呜”,听得人毛骨悚然,于是就听见压抑的孩子哭声,接着象被什么东西堵上了,想来白秀也吓破了胆。听大人说她小时候跟几个孩子围在一起玩,狼突然把中间最小的一个叼走了,后来她一听人说狼就n裤子。

    月亮越爬越高,孩子们心满意足地回去了,梦中还在嘻嘻地笑。

    福来家就住在老槐树下。每年夏天,老槐树像撑开一把巨伞盖住半个庭院,弯弯的槐树虫一扭一扭地在细细的丝线上舞蹈,猛不丁落在脖子上,冰凉。豆花与邻里的几个媳妇坐在树下,围着槐荫说长道短。斑驳的阳光挤过叶隙落在一张张生动的脸上,她们一会窃窃私语,一会哈哈大笑。白秀永远是她们谈论的话题。她的男人回来了,她们会窃窃私议,晚上有人听见白秀的啜泣声,一定是男人打她了。如果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他回来,她们便怀疑男人一定在外面有了相好,不要她了。白秀的婆婆很厉害,她早年丧夫,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儿子做工后被留了下来,成为村里第一个吃公家饭的人,婆婆很骄傲,整天一副青青的寡面孔,媳妇从来不敢正眼看她。

    白秀的男人很少回来,回来也不多呆,亲亲孩子,看看老娘就走,甚至不过夜,这就给村里的妇人们无限遐想的空间。眼见得槐树绿了又黄,黄了又绿,白秀男人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他是啥模样,大家甚至记不起来了。

    秋天的时候,老槐树便伸展开无数只手臂,密密麻麻的叶片间开满簇簇槐花,黄中泛白,郁郁香香地弥漫庭院。一帮孩子立于树下,站成排,然后听一声喊,大家争先恐后往上爬。茂生总能在最快的时间内爬到最高处,然后俯瞰整个村落,看家家炊烟缭绕,玉米金黄一片。槐子是一种中药,茂生于是大把大把地折了下来,凉于院中,待晾干后拿到医药公司,总能凑够下半学期的学费。槐花还